雲上觀雲 第十六回棋局

    「呵呵，空清學院，之前我還在想要怎麼向你隱瞞，但現在來看，大概是不用了，你知道的，比我還要多。」湛靈呆滯了一會，自嘲一笑，搖搖頭，對著眼前的虛無說道。

    「很抱歉，但是湛藍天空的規矩在此，並不是我一個小小的外圍成員能夠決定的。」牧野的眼神中充有歉意，也有無奈。他僅僅是湛藍天空的外圍成員，只有著下品雲質融合度的外圍成員，所具有的權限非常非常的有限。在此之前，他並不知道湛婉擁有核心層次的雲質融合度的事情，即便是知道了，他又能如何呢?

    他僅僅是一個外圍成員，連剛剛加入的湛婉的權限都比之不如。

    「沒事，」湛靈擺擺手，「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畢竟作為那個組織的一員，必須遵守那個組織的規矩，這也是為了伊寧的安定，畢竟，若是人人都知道了雲力的存在，那麼，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呢。」

    湛靈很想問若是自己去往空清學院的話，是不是能夠看到妹妹，但是，他又覺得這樣不對，自己已經影響了妹妹太久，不能再繼續了。

    「對了，你說的我體內擁有雲質融合度，我之前也問過妹妹這個問題，但是她怎麼都不告訴我。」湛靈在可以的躲避關於問題，但是，確實無奈的發現，這幾天自己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無不跟妹妹有關。

    「小妹沒有告訴你，可能是怕你心裡落差太大吧。」牧野摸摸鼻子，有幾分尷尬地說道，「小妹擁有上品的雲質融合度，這在湛藍天空的總部都不多見。」

    牧野的嘴角抽動了幾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你雖然有雲質融合度，但是卻只有下品，小妹可能是不好意思說。所以小妹才讓我告訴你這個消息，但是我想小妹是想多了，你怎麼會那麼脆弱。」

    真的是如此嗎？湛靈並不相信，他了解自己的妹妹，妹妹也了解他，很顯然他們兄妹之間並不存在那所謂的「不好意思」。

    那麼，妹妹應該是想藉此機會傳遞給自己一些訊息吧。

    那麼究竟是什麼呢？

    妹妹離開了，講了一個神秘的故事後離開了，湛靈並不傻，他能夠看出來妹妹離開時的不願，同樣，他也能看出來妹妹必須離開的理由。他沒有阻攔，也沒有阻攔的理由，無論妹妹這一走，究竟有沒有內情。

    當然有內情，他看得出來，關於自己的雲質融合度，妹妹隻字不提，卻又讓牧野來告知自己。或許，一切的一切，都與這神秘的雲力有關。他能猜出來，對自己的不告知或許是妹妹對自己的保護，他不多問，因為他不想讓妹妹的這番努力白費。

    以牧野之口告知湛靈雲質融合度的事，這對於湛靈是一種提醒，其潛在的意思應該是——一切都需要你自己來尋找答案。湛婉沒有告訴湛靈出了歷史以外的任何事情，所以湛靈需要靠自己來了解這一切的緣由，而湛靈體內不高的雲質融合度，似乎也是妹妹給湛靈指的一條明路。

    湛靈已經明白，自己想知道的一切，都需要靠自己體內這微薄的雲質融合度。

    「或許吧！」湛靈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這一切應不應該對牧野說，妹妹沒有告訴他，妹妹是不想將牧業捲入這件事情中來。妹妹告訴自己，是因為兩人是親兄妹，不管如何的避免，自己重要捲入進來，這是必然的，湛靈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但是牧野不一樣，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局外人，似乎自己也不大應該將他捲入進來。畢竟，他要面對的是什麼，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就這樣被騙著幫助自己，而且隨時都可能出現危險，顯然對牧野很不公平。

    何況兩人還是朋友，這麼做顯然是不道德的。但是，自己真的能避免他的入局嗎？

    似乎，很難！

    牧野無意間入局，又在無意間扮演了一個接引者的角色，幫助湛靈兄妹來下這盤棋。也許在湛靈的心裡這並不算一局棋，但卻又無意間合了規則，應了程序。這是一局湛靈必須贏得棋，但是，想要贏，湛靈也必須忘記他在下棋。

    因為，棋盤在哪，他不知道；棋子在哪，他不清楚。他只是被動的應了這局棋，但是，他一點都沒有贏得把握，甚至沒有一點贏的感覺。這更像是一場冒險，前方有什麼，他不清楚，會獲得什麼，他也不了解。他只是知道，走下去，會知道他想知道的答案。

    他必須走下去。

    湛靈不喜歡把話說的太清楚。相比於被告知，他更喜歡自己一步一步的猜測與證實。但是，不會有人喜歡沒有一點頭緒的問題，湛靈同樣如此。現在，不想讓牧野入局已經不行了，因為，沒有牧野的帶領，他似乎並不知道被查出擁有了下品的雲質融合度後，應該幹些什麼。

    「你似乎見過妹妹。」湛靈向牧野問道，「似乎，他從我這裡離開後，並沒有馬上前往森安城的總部。而是……先去見了你。」

    「阿靈，你想多了，從各地進行的新進者選拔，是要在本地的分部進行報備的。小妹只是路過，而我那一天只是恰巧走任務回來。」牧野笑了笑，一副「你看看你」的神情，解釋道。

    「當時，他跟在一群接引者的身後，像是被嚴密保護的樣子。見到小妹的當時我很吃驚，小妹怎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畢竟，還是在一些黑衣接引者的重重保護之下。」牧野繼續說道。

    「我很刻意的做成一種和那群人擦肩而過的樣子，黑衣接引者的都是中級以上的雲力，他們顯然看出了我的實力，也看到了我的身份標識，很自然的沒有把我當回事兒。我很清楚的知道，小妹當時也看見了我，但是，她卻好像不認識我一般，眼神根本沒有一絲的變化。這讓我很疑惑，按說，世界上不應該有兩個長得如此像的人，而且，她穿的衣服，我也確實見小妹穿過，我知道，那確是小妹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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