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上閣之襲城之痕 第五章初遇5

    「哥哥。」柯瓷輕輕的喚著。

    「嗯？」

    「那個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殺了我們？他跟我們有什麼仇嗎？」

    柯宸想了想，搖了搖頭，「他跟我們沒有仇。他要殺的是我，但他不會殺你的。」

    「哥哥。」柯瓷抬起頭，良久注視著柯宸，目光帶著懷疑，「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柯宸一下一下撫著柯瓷柔順的頭髮，編著他已開始就想好的說辭。

    「父親和哥哥，曾經做了一些事情，得罪了一些人，他們就請殺手來除掉我們。」柯瓷將信將疑的聽著，沒有說話。

    「但是那名殺手很有原則，他不殺女人，不碰小孩，他只殺他該殺的人，和罪有應得的人。」

    驀地，柯瓷抬起頭望進了柯宸眼裡。幽藍色的瞳孔曾經澄澈的毫無雜質，然而現在，沾染上了塵世的俗光，漸漸變得灰濛與黯淡。

    「那你和父親究竟是他該殺的人，還是罪有應得的人？」

    柯宸面部一僵，沒有回答。

    柯瓷似是明白了什麼，她沒有點明。

    她緩緩低下了頭，輕輕的問著：「哥哥，你和父親……後悔過嗎？」

    柯宸良久都沒有回答。忽然他笑了起來，似乎帶上了曾經的歡快。

    「怎麼會後悔呢？如果知道自己會後悔，當初又何必這麼做呢？」

    「只是有一點，感覺有些可惜。」

    柯瓷抬起頭，問道：「是什麼？」

    柯宸笑了笑，將柯瓷摟緊了些：「就是哥哥沒能看見我們的柯大美女風風光光的出嫁！」

    柯瓷淺淺笑了笑，臉色更加慘白無光。

    果然，柯宸下一秒問道了那個人：「對了，檀月華這小子怎麼樣了？過得還好嗎？你剛剛捨棄哥哥是去看他了吧？」

    柯瓷點點頭，沉默不語。

    低著眉，修長的睫羽濃而密，像是一隻蝴蝶的翅膀，撲閃撲閃的卻又像是要墜落一般。

    「他死了。」

    良久，她道出了這個她不願接受，卻又是不爭的事實。

    柯宸瞳孔猛地收縮，除了面部的驚訝，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周邊的空氣驟冷下來，窗外的雨漸漸變小了，冷風呼嘯著猶如死亡的哀嚎，柯宸漸漸眯起眸子，推了柯瓷一把。

    「不早了，收拾東西快走吧！」

    柯瓷暗了暗眸光，沒有再多說什麼，收拾東西離開了。

    臨走前，柯宸交給她了一張字條，要她在抵達了湮都再打開。

    看著柯瓷離去的身影，柯宸忽的笑了笑，聲音飄渺的如同來自遙遠的北方。

    空氣中又憑空出現一個黑色的身影，依舊是剛剛那個男子。

    他其實一直沒有離開，只是一直隱在黑暗裡，靜靜的等著兄妹倆亘長的告別。

    柯宸看向男子，笑了笑。

    他說。

    「即墨，這麼多年了，你似乎更加絕情了。」

    男子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

    門外，柯瓷剛踏出門檻卻發現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沒有拿上，那樣東西剛好放在了哥哥的床板下。

    無奈，她只好回頭去拿。

    抬腳跨進房門前的門欄，玄衣男子站在風中，墨色的長髮飄散在風中，柯宸閉著眼睛倒在了床邊，脖頸間同樣是一條細長的血痕。

    柯瓷面色慘白，跑上前去。

    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的，她質問著男子。「你剛剛不是走了？你不是不殺他的。」

    男子淡淡掃了她一眼，真正消失在了空氣中，那個聲音，如同夢魘一般縈繞在她腦海里。

    「是你先放棄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