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初正待開口,顧輕月就先一步走到了文清泓身旁,拉著他上上下下打量,看得出只受了皮肉之苦,沒有內傷,這才放下心來。
「大人,這就是我要找的同伴,我能否帶他走?」顧輕月拱手行禮,十分狗腿的問。
笑話,她可是很有眼色的,今晚見到慕小柒,他很少說話,看得出來心情十分不好,她可不想觸這種人的霉頭。
慕雲初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顧輕月趕緊拱了拱手,扶起文清泓跑走了,一路上文清泓幾次想回頭,顧輕月知道他想問什麼,掐了一下他的手臂,低低出聲:「出去再說」。
於是,二人幾乎是倉皇著腳步逃離了,她可不想攪和進去這種事情裡面,潘香爺,想必過了今晚,該跌下來了吧。
看好戲就好。
當然,當晚潘府和幾個別院的大門上都被貼上了封條,這是後話。
走出潘府的大門,顧輕月拉著文清泓朝文清瀾藏身的暗巷跑去。
身後的文清泓氣喘吁吁,身上的傷讓他跟在顧輕月身後,邊跑邊齜牙咧嘴,當然,顧輕月是看不見的,一刻鐘後,二人跑到暗巷口停下。
「你要幹什麼?為什麼來這個地方?」文清泓一臉的難以置信,顧輕月竟然帶著他鑽暗巷,他可是好孩子,不幹這些歪門邪道的。
他本來想問問那個大人能不能找到他弟弟的,可顧輕月拉著他一溜煙就跑出來了,弟弟怎麼辦?
出於對顧輕月的信任,文清泓狐疑的跟著她出了潘府,可他還是很心急。
他還未再開口,顧輕月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帶你去見個人,你想什麼呢?」顧輕月不屑的拋下一句話,就朝裡面走去。
文清泓懷疑的前後看看,跟著顧輕月進入了暗巷深處。
看著隱在黑暗中的一截衣角,顧輕月出聲:「出來吧」。
文清泓回頭看看,再看看顧輕月,一臉疑惑。
文清泓:誰要出來?
忽然,牆角處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聲響起。
「是人是鬼?」文清泓牙齒想打顫,他最怕鬼了,為什么半夜要帶他來這個地方?為什麼?
顧輕月轉身,就看到文清泓詭異的表情,到底還是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看看認識嗎?」
「哥?」對面黑暗處傳來一聲低低的叫聲,似乎很是難以置信。
「小瀾,是你嗎?」文清泓聽到這個顫巍巍的聲音,回過神,心裡湧起無盡的狂喜。
「哥,是我」,黑暗中,受傷的少年踉蹌著走出角落,終於篤定的來到文清泓面前,二人面面相覷。
「活著就好」,文清泓忍不住拍了拍對面少年的肩膀,沒忍住鼻子一酸,下一句就帶上了哭腔:「對不起啊,哥沒保護好你」,說完,淚水噼里啪啦的落了下來。
這是顧輕月第一次見文清泓哭成個淚人的樣子,還挺······滑稽。
看著二人禁不住想促膝長談的架勢,顧輕月趕緊叫停。
「回去再說,此地不宜久留」,顧輕月說完,示意二人跟上。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的回了客棧。
此時潘府。
慕雲初黑著一張臉,神色陰沉。
他沒想到布置了幾天的抓捕行動還是出現了紕漏。
原本幾天前的行動,因為周長明送來的消息改到了今晚,雖然南詔大巫師的親信葉文奇抓住了,但潘十三手下的幾個幕僚還是跑了。
一直等到慕南掠進潘府,低聲說潘十三抓住了,他的臉色才漸漸好轉,只要抓到了潘十三就好辦了。
慕雲初抬頭看了看天,天光微亮,吩咐道:「將葉文奇帶回去」。
說罷,轉身沒入夜色。
且不管慕雲初那邊如何處置潘香爺,顧輕月是鬆了一口氣,人順利救出來了。
而且,看慕小柒的樣子,應該還抓住了其他大魚,救了很多被抓的男女,那麼,潘香爺逃不了了吧?像那種橫行霸道的渣子,應該也能得到應有的懲罰了。
她對慕雲初有種莫名的信任,說不上來為什麼。
三天後,顧輕月才真正看清了文清瀾的長相,之前因為受傷,臉上青青紫紫的,看不大清。
怎麼說呢,皮膚白淨,長相俊朗中略帶一絲清秀,說話聲音溫和乾淨,和皮膚小麥色,眼睛笑起來狹長,長得有點慈眉善目,說話大大咧咧的文清泓完全不一樣,但是,他們,是雙胞胎!
就······很神奇!
看著坐在桌子對面的兄弟二人,容卿卿和顧輕月有點愣神。
這麼白淨好看的文清瀾不像是弟弟,倒像是······妹妹。
搖搖頭,顧輕月趕緊拋開荒唐的想法,「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想法?是回鳴志縣還是?」
十天前他們在街上就聽說了,大楚軍隊的一個小隊不僅英勇的奪回了鳴志縣城,而且全殲了駐守的南蠻子,現在已經有當地的百姓陸陸續續回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當時還未找到文清瀾,幾人也沒有理會,但現在人救出來了,自然得有下一步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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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對看了一眼,文清泓開口:「我們兄弟二人在鳴志縣也沒有親人了,我們打算留下來,不過請放心,我們肯定會努力做工的,不吃白食」。
說完,忐忑的看著對面的容卿卿和顧輕月,等著二人的回應。
容卿卿聽罷,翻了個十分不雅的白眼:「想留就留下來,誰嫌棄你們吃了還是穿了?」
頓了頓,「你們就住一個房間吧,小瀾先把傷養好」。
說完,抱起小念拍拍屁股,就朝後院走去,小念伏在容卿卿肩膀,懵圈幾秒後開始掙扎。
他要輕月哥哥!他要清瀾哥哥!他要清泓哥哥!他不要現在睡覺!
容卿卿再次拍拍小傢伙的屁股,武力鎮壓,將他抱出了大堂,徒留小傢伙嗚嗚嗚的假哭聲。
不知道這小傢伙是從哪裡學得,竟然會看人臉色還會假哭,顧輕月嚴重懷疑是他那愛遛彎的爺爺的教的,哎,過早混社會的小孩子傷不起!
她很服氣!
看著二人消失的背影,顧輕月摸了摸下巴,笑嘻嘻的開口:「安心留下,記得你說的話」,說完,也出了門。
她很忙的,她想主動出擊去找那個和玉佩有關的人,另外,她得想想如何賺更多的錢,客棧畢竟不是自己的,她得為自己以後打算。
看著顧輕月瞬間沒了影子,文清泓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們這是同意他們兄弟留下了?
二人對看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希望。
大街上,看著人來人往,顧輕月在心裡為自己這「悲慘」的境遇默默點了一根蠟。
尤其是想起昨晚文清泓憤憤的說的弟弟的遭遇,多虧自己及時出手,否則,一個少年的清白就沒有了,而且對象還是那個肥碩的張媽媽!
據說張媽媽當時就是打算給文清瀾教教床上術的,文清瀾死活不從,才跑了出來,還沒出院子,就被護衛抓住了。
想起當時那女人衣衫不整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唏噓,這是個什麼樣殘忍扭曲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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