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炎和顧輕月壓低身形,齊齊看向已經拉滿弓的顧元恩,以前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小子,以為他就是會耍嘴皮子,愛抬槓的呢,箭術竟然十分不錯!
想起之前在密林中那三箭,顧輕月就覺得他更加厲害了,畢竟小小年紀,能練成如此神技必然付出了常人無法想像的努力。
此人,必是心性堅韌之人。
值得相交。
看著少年拉滿弓卻依然穩若磐石的雙手,即將射出羽箭時那鋒利如冰的眼神,顧輕月突然覺得,周圍的人即使年紀不大,卻都不是簡單人物,而眼前的人還是那個讓她仰望的顧將軍的弟弟,此子未來可期。
咻咻咻-------,羽箭聲響起,對面三個暗衛立即斃命,百發百中!
剩下的暗衛見此情形,如驚弓之鳥,立即四散準備撤離。
顧輕月和慕瑾炎齊齊飛身朝人群中殺去。
此時人多,不將這夥人留下,必成後患。
既然是南詔國三王子的人,只管下殺招便是,一時間,慘叫聲四起。
半刻鐘後,虎賁營暗衛齊齊倒地不起,死不瞑目。
所有人立即散開在四處查探是否有漏網之魚。
經過搜索,確認周圍再無敵人,一伙人才聚在一起。
「快去找主子,他受了重傷,慕東帶著他正往山下來」,慕西看見慕南,立即抓住對方的衣袖,急急開口。
顧輕月等人已經從慕南那裡知道,慕雲初在三天前帶了五百人去執行奇襲綠竹鎮的任務,在梅谷山口遭遇了伏擊。
本來已打退了對方,衝出了山口,卻不想,被自己隊伍中的兩個斥候在背後偷襲,並遭遇了虎賁營暗衛的追殺,這才逃到了山上,而慕南奉命回黎州大營調兵營救。
此時,聽到慕雲初重傷,顧輕月的心突然就提了起來,止不住的突突直跳。
慕南竟然沒有說過慕雲初重傷!這小子該打!
其實當時情況緊急,慕雲初背後被刺傷,他還發布了好幾道命令,包括讓慕南回營求救的命令,慕南根本不知道他傷的那麼重。
顧輕月只覺得應該儘快找到他,治好他,一時間,心亂如麻。
她握著醫藥箱的手不自覺的緊了又緊。
「上山,讓後面的跟上」,慕南焦急的大喊,一黑衣護衛轉身朝士兵待命的地方跑去。
一行人此時兵分三路,分別朝山頂上推進。
此時,慕南帶著士兵,慕西護衛著慕瑾炎,而顧輕月和顧元恩則帶著部分士兵和幾個黑衣護衛朝山頂左邊向上。
「你的箭術很厲害,幾乎箭無虛發,百發百中,怎麼練得?」顧輕月想起少年的箭術,十分感興趣。
「五歲起,能拿的起箭和弓的時候,就開始學了」,顧元恩想起自己小時候遭受的壓力,雖然已過去多年,但至今想起來那段開始習武的歲月,還是心有餘悸。
「這麼早?那你還很小啊,你父母捨得?」
「捨得啊,我們家族男兒皆要習武,大約從三歲後就開始練基本功」,顧元恩對此不以為意。
「三歲?這么小?好可憐!」顧輕月驚嘆。
三歲的孩子在後世才剛剛上幼兒園,還是躲在媽媽懷裡的奶寶寶呢,但在這個世界,真正的世家大族的孩子並不是人們想像的只需要吃喝玩樂就行,當然,紈絝子也有,但真正的百年世家對子孫的教養那是非常嚴格而殘酷的,畢竟,百年家族要延續,必須有能頂的起門楣的繼承人。
「嗯,鎮國公府的孩子怎麼會可憐?他們都有自己的責任」。顧元恩說到這裡,不願再多說,提步朝前走去。
鎮國公?顧輕月還真聽說過。
在軍營的時候,聽趙蘭生他們聊天說起過,鎮國公一門曾掌管著西北十萬大軍,是西北的門戶和脊樑。
鎮國公戎馬倥傯一輩子,為大楚出生入死,可因為上面的無端猜忌和打壓,於十年前交出了顧家軍的兵權,隱退京中。
現在的兒子孫子部分已成文官,其餘的武官也職位低微,在京中實力大減。
但由於在軍中根基仍在,鎮國公顧靳山在軍中威望仍然不可動搖,被稱為護國柱石。
顧靳山共生有三子,其二兒子顧長陵為武將,其他為文官,顧元鳴就是顧長陵的第三子,顧元鳴有四個兄弟,除過最小的弟弟還在讀書外,其餘兩個哥哥都為武將,但被擱置在一些閒職上,並未參軍。
不過,即使鎮國公府目前在軍中的實力大減,但本身兒孫眾多,也是一個龐然大物般的存在。
所以,顧輕月也理解,在鎮國公府內部各房之間必然也是競爭激烈的,所以說,武將世家,從小練武什麼的也就不稀奇了。
邊思量邊走,直到天色微明。
「快看,有人」,前方突然響起一個護衛的聲音。
顧輕月和顧元恩齊齊停下了腳步,立即閃身到大樹後。
是一隊南詔士兵,應該就是慕南說的曾攔截伏擊慕雲初的那支軍隊。
顧元恩回頭壓低聲音:「打?還是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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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輕月釋放精神力,將方圓約六七十米範圍內都探查了一下,對方應該是個小隊,約三十人,而他們自己則十六人,不過這邊武力值肯定要高一些,打!
不然放過去萬一讓他們碰到慕雲初呢,豈不危險?
顧輕月打了個手勢,前面的護衛會意,齊齊抽出了長劍。
戰鬥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就將三十餘人全部留下了。
他們再次啟程。
還未到半個時辰,天已大亮。
「快看,是主子他們」,走在顧輕月身旁的護衛突然出聲。
顧輕月精神一震,抬眼望去,密集的叢林裡,慕雲初正靠在一棵大樹下,閉著眼睛,而慕東跪坐在旁邊,正在餵水。
顧輕月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沖了過去。
「慕雲初!」
顧輕月越是走近越是膽怯,她一眼就看到了慕雲初那毫無血色的臉,整個人透著一股死寂,氣息十分微弱。
顧輕月的心一沉。
但她穩住了,不能驚慌失措!
放下醫藥箱,跪坐在慕雲初身邊,立即將手搭在他的腕脈上。
「將他放平,趴在地上」,顧輕月看得見他背後的衣衫已變成了暗紅色,傷口必然在背後。
嚴重的失血過多,幾乎就剩下了一口氣。
慕東立即將慕雲初放在了剛剛弄好的一堆乾草上。
顧輕月深吸了一口氣,先處理傷口,如果一直流血,其他的治療等於零。
慕東和顧元恩蹲在旁邊,看見顧輕月手指翻飛的清理傷口,縫合傷口,包紮傷口,看得眼花繚亂,但心卻漸漸定了下來。
多虧是顧輕月碰上了慕雲初他們,不然,結果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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