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群中,走出幾個高大的男子,手裡拿著棍棒,遠遠的揮舞著,威脅幾個少年,各個眼裡散發著狠戾的光。
拿著匕首的少年環視一圈,尤其是看到倒在台階上的男子,紅了眼圈,拿著匕首的手臂微微顫抖,說不出話。
顧輕月細細打量幾個少年,雖然身上的袍子已襤褸不堪,但看得出來,質地並不粗糙,還真像從什麼有錢的地方逃出來的,那麼,絡腮鬍說的五個人就是他和身後擠在一起的幾個少年了?
「找死!」絡腮鬍男子又踢到了一個上前來抱腿的小孩子。
而他身後的幾個人也終於不耐煩的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看著被踹到的孩子,少年又氣又急的紅著眼睛,將唇抿了又抿,「噹啷」一聲,匕首掉在了地上。
「我們跟你走,別傷害他們,住手,住手,住手!」,少年崩潰的大喊。
而他身後的四個少年也鼓起勇氣,喊道:「我們願意走,放過他們!」
看得出來,其實幾個少年已經驚恐到了極點,卻強忍著相互攙扶著站的筆直。
「早這樣不就好了嘛!趕緊過來!」
絡腮鬍男子喊。
少年們強忍著恐懼,咽了咽口水,顫巍巍的朝男子走去。
「不要去,不要,琳琅大哥」,被第一個踹翻在地的小孩半趴著朝最前面的少年喊,並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我有銀子,都給你們,放了琳琅大哥,求求你!」
顧輕月挑挑眉,這不是自己的那個錢袋?原來是為了贖人嗎?
「不要走」,後面一個小孩也尖叫著哭。
顧輕月閉了閉眼,要不要這麼慘烈?不知道的還以為正在上演前世的苦情劇呢。
「住手」,忍無可忍,顧輕月輕飄飄的落在院子裡。
一群打手一怔,轉過頭,就看見身後站著一個清雋少年,纖弱修長,膚色微黑,但那雙鳳眸卻散發著冷冽的寒芒,正上下打量著他們。
「什麼人?」一男子問。
「呵!極品啊!大哥,快看」,另一男子眼裡立即迸發出淫邪的光,看著顧輕月的臉,差點流下口水來。
「哈,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哥幾個人,咱們立功的機會又到了」,絡腮鬍男子只怔楞了一瞬,就笑了起來,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顧輕月的臉。
「是啊,哈哈,發了!」
片刻,幾個打手就開始調笑著朝顧輕月走近。
「放了他們,我放你們走,怎麼樣?」顧輕月毫無懼色。
絡腮鬍男子的腳步一頓,臉色立即就冷了下來,他混跡市井多年,可不是傻子,別人沒注意,他立即就看出來了,眼前的少年面對他們這麼多人毫無懼意,眉頭都不動一下,這說明什麼?
他有恃無恐!
絡腮鬍男子在顧輕月身前三四步的地方站定,環顧了一下四周,並無其他外人,心下稍定。
「你到底是什麼人?」
顧輕月輕蔑的看了一眼絡腮鬍,並不搭腔,而是朝他們身後的五個少年努努嘴,「他們是什麼人?你們光天化日要搶良民?」
「良民?他們是我們買來的,逃跑了,奉勸閣下不要多管閒事」,絡腮鬍身後一男子立即出聲。
「買來的?難道不是拐來的?」顧輕月出聲,盯著絡腮鬍的眼睛一瞬不瞬。
絡腮鬍眼眸微縮,顯然被顧輕月說中了。
顧輕月心下瞭然。
「少管閒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對,快滾!」
絡腮鬍抬手,制止了身後幾人的喊叫。
「公子怎麼稱呼?」頓了頓,又道:「放了他們可以,不過,有個條件」,絡腮鬍的小眼睛眯起,射出一道狠辣的光芒。
顧輕月巋然不動。
「說」。
絡腮鬍打量著顧輕月的臉,開口:「你跟我們回去,我就放他們自由,你放心,你會得到我們竹禮館最上賓的待遇,保你一世富貴無憂,怎麼樣?」
「呵呵------」
顧輕月從袖中取出匕首,在手上把玩。
「放不放人?」
看見顧輕月手中的匕首,刀鞘呈烏金色,上面有複雜的暗紋,一看就不是凡品,絡腮鬍心裡沉了沉。
立即拱手道:「任何事都講究個王法,這五個人可是我們竹禮館花大價錢買來的,閣下一句話就想要我們放人,不可能」。
後面幾個打手立即面露凶光。
顧輕月沉吟了一瞬,不管這幾個少年是不是被拐賣的,可如果這什麼竹禮館真是花錢買的,也算合法,她還真不能硬搶。
「有賣身契嗎?我憑什麼相信你們?」顧輕月將匕首抽出來,吹了吹,匕首也是烏金色,在午後的陽光下,閃著幽暗的光,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的眼睛,讓人看一眼,只覺得遍體生寒。
絡腮鬍見狀,吞咽了一下口水,立即恢復鎮定,「當然有,來,拿出來讓這位公子看看」。
說著,朝身後伸出手。
身後立即有打手從懷中掏出了幾張紙,顧輕月遠遠看了一眼,確實是賣身契,上面還有官府的紅印,這是在官府備過案的紅契。
顧輕月還真認識,主要是現在月影閣的人除過小念、文家兄弟、柳風和容卿卿,其他人都主動要求和顧輕月簽賣身契,顧輕月仔細考慮後,就同意了,所以,她現在空間裡有一大堆這樣的賣身契。
顧輕月想了想,開口:「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我買下他們,每人五兩;第二,我留下你們,帶走他們」說完,還彈了彈匕首。
顧輕月的話,可謂囂張至極。
絡腮鬍和身後幾人聞言,立即就齜了牙,氣勢洶洶的舉起棍棒,準備衝過來。
絡腮鬍抬手制止。
「老大,這小子太囂張了,殺了他!」有人喊道。
「呵呵,還是弄回去給錢爺先玩玩,看他還如何囂張」,又有人喊。
「小子,別學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一套,我們竹禮館可不是什麼人都敢來挑釁的,到時候丟了小命再來後悔,就晚了」,絡腮鬍咬牙切齒的說道。
顧輕月咳了一聲:「看來,你們選第二個」。
說完,就如一陣風般衝進了人群。
半盞茶的功夫,除過半跪著的絡腮鬍,其他人都已經躺倒在地上,痛苦的嘶吼聲一聲接著一聲。
「我奉勸各位還是選第一個的好,留著命總比沒命了強」,顧輕月微微低下身,看著絡腮鬍驚懼的眼睛,慢條斯理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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