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月,主子要醒了嗎?」慕南上前,忍著好奇,輕聲問。
「嗯,不錯,很不錯!」顧輕月的臉上漸漸溢上興奮之色。
「什麼?」慕西忍不住追問。
剛剛她站在慕南身後看得清楚,這少年就這麼安靜的坐在床邊,死死盯著主子,也不知是搞什麼鬼。
這會兒又說這麼莫名其妙的話,果然是個怪人。
顧輕月聞言回頭,微微一笑。
「我是說你們主子的氣色很不錯,他好些了」,說完,就準備起身。
呃--------
一個沒有防備,自己的手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握住了。
顧輕月回頭,就看見慕雲初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阿月」,慕雲初虛弱的聲音傳入耳中。
阿月?顧輕月表示很方。
什麼時候慕雲初改叫自己阿月了?
旁邊的慕西則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簡直難以置信!
主子竟主動拉了少年的手?
當然,慕南心中更是驚訝,主子竟叫她阿月?
這代表什麼?
他需要有人幫他分析分析,他有點搞不懂啊!
「出去」。
「哦,好」,顧輕月表示自己也很慌亂啊,不禁想起那個荒誕的夢。
轉身欲走,可那隻手又加重了力道。
顧輕月無奈轉頭,到底是讓走還是不走?
「他們」,慕雲初立即讀懂了她的表情。
「是!」
慕西和慕南對視一眼,十分有眼色的帶著一萬點疑惑退了出去,慕南還十分貼心的關上了門。
顧輕月:······
鬧哪樣?
手中的力道不減,顧輕月無奈的再次坐到了床邊,以眼神詢問。
「慕南,主子為何拉顧大夫的手?」
慕西一遠離正屋門口,就趕緊問慕南。
慕南:「可能因為主子的手正好閒著?順便抓了輕月的手」。
他小心翼翼的胡謅。
「你胡說的什麼?」慕西瞪他一眼,用了看白痴的眼神,跺跺腳,轉身離開。
他很心虛。
他知道顧輕月是女子,主子也知道,那這一醒來就拉著姑娘不放,是?
不能想不能想!主子的心思不能猜。
房間裡。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顧輕月拿出保姆阿姨的招牌式笑容,問慕雲初。
「你------還好嗎?」慕雲初聲音依然虛弱。
顧輕月:······病人和大夫都是這麼客氣的?
「我都好,你呢?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顧輕月微笑著再問。
「我很好」。
「那就好」。
空氣突然的沉默。
「你瘦了」,慕雲初的眼皮沉重的不行,幾乎要睡過去。
「你也瘦了」,顧輕月用眼神描摹著眼前男子的臉,確實瘦了很多,膚色更深了。
「別走」,慕雲初用了最後一絲力氣說完,就又睡了過去。
顧輕月無奈的再次看向兩人交握的手,這叫什麼事兒啊!
她沒有動,靜靜的看著眼前男子即使睡著卻依然緊蹙的眉頭,突然沒來由的心裡生出一絲憐惜和心疼來。
打住!
現在可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再次看向男子濃黑的劍眉,顧輕月心裡忍不住的思忖,他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難道自己拿了世家公子和小農女的劇本?
還是不要異想天開了,怎麼可能?!
身份懸殊,齊大非偶。
顧輕月也不是妄自菲薄,看不起自己,而是在這個世界,最高貴的除了皇族就是各個世家門閥。
根深蒂固的觀念里,這些人生來高人一等,無論是從吃住花用還是教育培養,就註定了和最低賤的農戶之間有一道永遠無法跨越的深深的鴻溝。
還有最重要的,他們實際上是兩個世界的人,觀念天差地別,就這裡的男子三妻四妾這一點,與自己認定的兩情相悅攜手白頭的觀念就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搖搖頭,他們倆不合適。
忽而,顧輕月輕笑了一聲,她在想些什麼啊?
趕緊踢掉這個念頭,她又腦補過度了。
輕輕的抽出自己的手,顧輕月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
慕雲初因失血過多,身體十分虛弱,自從那天輸了治癒之氣醒過來一次,這兩天一直再未清醒。
顧輕月就一大早抽空回了顧宅一趟。
剛到正屋前,就有一道黑影落在了身邊。
「月凌,你進來」,顧輕月腳步未停的進了正廳。
「閣主,在江南幾個府城的鋪子已經買好了,這是房契」,月凌說完,躬身將一個木盒放在了顧輕月身邊的桌几上。
顧輕月抬手打開盒子翻了翻,十分滿意。
那麼截至現在,她已經有四家大鋪面了。
這幾個府城離西南這邊算是較近的了,以後也會作為自己發展勢力的根基所在。
雖然大楚的京城在中部偏東的位置,經濟比較繁華,但目前江南這邊各個大的州府也很不錯,唯一鬧心的就是現在各地都比較動盪不安。
官員貪腐斂財,百姓苦不堪言,甚至在有些偏遠地方有小股流民沖入鎮子縣城打砸搶掠,官府數次追擊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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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己現在也是無能為力,沒辦法,個人的力量太弱小了。
將未來的發展計劃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顧輕月起身,將小木盒塞進袖子,實際上是放到了空間的書房裡,帶著月凌朝外走去。
雖然才剛剛回來,但她突然想起少年們再次淬體的時間也到了。
她想再去一趟莫記藥行,再買些藥材。
她現在空間裡初次淬體需要的藥材已經能自給自足了,但不好直接拿出來。
而已經進行過第一次淬體的少年們再次淬體需要的一些藥材她空間裡也沒有,她更沒有時間去山裡采,所以,她還是得去一趟藥材行才行。
「閣主,那幾個州的鋪子都買了管事,他們想面見主子,看是否安排?」
月凌走在後面,試探著問。
「人怎樣?說來聽聽」,顧輕月聞言,問道。
「三個管事都是江南世家大族犯事受牽累被發賣的,原來都是鋪子的掌柜,有一個曾是首飾鋪子掌柜,一個曾管理一家酒樓,還有一個······」,月凌欲言又止。
顧輕月聞言,站定回頭,盯著月凌垂下的頭,等待下文。
「是松洲最大青樓垂青閣的二管事,因主家得罪了京城的權貴而被奪了產業,也就被發賣了」,月凌低著頭,一字一頓的說完,有些不敢抬頭。
顧輕月盯著眼前的男子看了半晌,突然笑了。
「呵-------,買的好,有空我會去趟江南,你讓王管事下午回來一趟,我交代些事情」,說完,顧輕月腳步輕快的出了門。
踏出顧宅的一瞬間,身後的月凌就消失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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