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紐約和七月的濱城一樣是個大火爐,走出機場就能感受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安瑾年他們到時已經是晚上了,而易雲深和那位法國的設計師約在明天,所以他們倆直接打車去的提前預定好的酒店。
和去年九月她陪易雲深去法國巴黎一樣,他依然只訂了一間客房,只不過和去年不同的是——去年他定的是套房,裡面有兩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有一張床。
而今年,他不僅沒有訂套間,訂的是一間房,而且是一間蜜月套房,裡面只有一張奢華的大床。
拿房卡刷開門,安瑾年拖著行李箱走進去,當看到滿屋的百合花,看到床上的那一束香檳玫瑰時,整個人完全的懵了。
「易雲深,前台是不是給我們拿錯房卡了?」
安瑾年忍不住問著。
「國際酒店的前台,應該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易雲深笑著把她拉進門裡道:「趕緊進來,關上門,省得別人笑話我們。」
「可是.......我們需要這樣一個房間嗎?」
安瑾年忍不住問,只覺得這裡的玫瑰花和百合花都是那般的刺眼。
「怎麼不需要?」
易雲深笑著說:「當然需要了,我們結婚這麼久了,都沒度過蜜月,這一次,順帶著補一下蜜月。」
「蜜月?」
安瑾年聽了他的話哭笑不得,忍不住喊起來:「易雲深,補度蜜月這種事兒是恩愛夫妻才會做的,我們倆是等著離婚的夫妻,哪裡還有什麼蜜月可補?」
「那是你的認為,不是我的認為。」
易雲深轉身過來看著她說:「我覺得,我們倆是需要重新開始的夫妻,這重新開始嘛,自然就得從蜜月開始了。」
「重新開始?」
安瑾年長途的疲憊都要被他的話給氣出活力來了:「我們這馬上就結束了,還開始什麼呀?」
「一段感情的結束,意味著一段感情的開始。」
易雲深厚臉皮的說:「我覺得,我們倆之前的關係已經在德商匯慈善晚會那天就結束了,現在,正是我們重新開始的時候。」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跟你重新開始了?」
安瑾年覺得自己要被他的話給氣死,當即把挎包朝沙發上一扔:「易雲深,你要這樣,我就直接買票回濱城去,你的事兒我也懶得幫忙了。」
「瑾年,你要跟我吵架嗎?」
易雲深可憐兮兮的望著她:「在這異國他鄉,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在這隻有我們倆才是相互認識的城市,你要跟我吵架嗎?」
「.......」安瑾年默,然後生氣的坐在沙發上把頭扭一邊不搭理他了。
而易雲深則知趣的去把行李箱拉開,把倆人的衣服取出來掛衣櫃裡,然後又獨自走進浴室去了。
安瑾年聽到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她以為易雲深洗澡去了,畢竟長途旅行,倆人也是夠累夠疲憊的。
然而,大約五分鐘後,易雲深從浴室走出來喊她。
「瑾年,進來泡澡了,我幫你放了洗澡水呢。」
「你先洗吧,我等下自己來就好了。」
安瑾年有氣無力的說。
長途飛機,易雲深的胃病在飛機上又犯了,而飛機上的食物不適合他的胃,他在飛機上痛得難受,她也跟著難受,所以倆人都沒吃好東西。
下了飛機後,去了機場的中餐廳,要了兩麵條,他勉強吃了些下去,這才稍微好一點,但他整個人看上去還是不那麼好。
她在來酒店的出租車上還在想,等下到酒店,洗漱好換了衣服,然後找一家做粥的中餐廳,然後幫他要一份粥吃。
可在進房間時,看到這樣的布置,她又氣炸了,覺得易雲深就是在裝瘋賣傻,明明知道她是誰,明明知道她要跟他離婚,他還跟她來這些虛頭巴腦的。
「這是蜜月套房,浴缸是雙人的。」
易雲深像個犯錯的孩子似的看著她:「雙人浴缸很大,一個人泡澡會浪費很多水,而你也說了,地球上水資源有限,我們要節約用書。」
「我.......我今天不節約了不行嗎?」
安瑾年氣得想罵人,易雲深這廝現在越來越過分了。
「行,那你先去泡澡,今晚我不洗澡。」
易雲深一本正經的說:「我是男人,不洗澡沒關係,反正男人粗狂,但你是女人,不洗澡身上有味兒,等下走出去......」「我用香水不行啊?」
安瑾年沒好氣的說。
「可關鍵是,你有香水嗎?」
易雲深提醒著她。
「我.......」安瑾年這才想起她壓根沒香水,因為從來不用,之前自然也就沒有買過。
易雲深見她不說話,笑著說:「即使你想用香水,今晚也得洗了澡換了衣服出門,你總不能穿身上這一身皺巴巴的衣服出門吧?」
「......好吧。」
安瑾年有些無奈的起身,走向浴室,看到那大大的浴缸里,水上面鋪了厚厚一層玫瑰花瓣,看上去恍如紅色的綢緞一般,她整個人完全的怔住在那。
「易雲深,你這是.......」「這是酒店準備的。」
易雲深一臉無辜的看著她:「我們定的是蜜月套房嘛,酒店自然按照蜜月套房的標準布置了,這花瓣浴什麼的也在套房的配置範疇內。」
「......」安瑾年默。
這玫瑰花瓣已經鋪上了,然後滿滿一浴缸水都已經放上了,她總不能說不洗吧?
就算她不洗,這水放掉也是浪費,還不如洗了呢,怎麼著也少浪費一點點。
於是,她深吸了口氣對易雲深道:「那我要洗澡了,你.......」「我幫你搓背。」
易雲深趕緊接過話來,然後伸出帶著手套的手道:「看,這搓背的手套我都已經戴上了。」
「我可不可以不要你的搓背?」
安瑾年有些無奈的問。
「可以。」
易雲深非常乾脆的回答:「如果你不要我搓背,我就讓前台派人過來幫你搓背,因為蜜月套房裡有配搓背工的,是我說我能代替搓背工,然後還給人小費,人才不來的。」
「什麼呀?」
安瑾年哭笑不得的道:「易雲深,你當我是小孩子麼?」
易雲深則像個小孩子似的,可憐兮兮的望著她:「老婆,讓我幫你搓背不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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