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水木蓉的無聲彈雨北宮始終波瀾不驚,「確實如水右使所言,偏偏是我遇見了慕小姐。一窩蟻 m.yiwoyi.com只是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慕小姐馬車上的馬為何會受驚」
「當然是因為那群劫匪馬兒才會受到驚嚇。」
「可為何在慕小姐遇到危險後你們無一人前去營救」
「我們被劫匪纏得脫不開身,有心無力。這不,我因心存愧疚特地前來慕家請罪,卻不料北宮左使竟然將慕小姐送了回來,此刻我心中既慶幸又僥倖,沒有害了慕小姐。」
這兩人唇槍舌戰,雲岫衣和慕楚生的眼神也在交流,慕楚生朝雲岫衣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爭執到最後北宮和水木蓉並未分出勝負,反而是雲岫衣險境逃生,坐實了慕家小姐的身份。
一直等到這兩人停止爭吵,慕楚生才出來打圓場,「我大概已經知道發生了何事,水右使莫要再自責,也不要再往其他地方猜想,既然小女平安我不想再追究此事。」
接著慕楚生又對北宮說,「我也要感謝北宮左使救了小女一命,還親自將她送回來。」
「不必言謝。」北宮擺了擺手,「既然慕小姐已經送到我也不便多留,相信慕爺是明白人自會明斷是非。」
離開前北宮還不忘警告水木蓉,「不知為何,相識越久我反倒越看不清水右使的為人。」說完這句話北宮便闊步走了出去,留下水木蓉望著他的背影冷笑起來。
等到北宮的背影消失水木蓉這才重新看嚮慕楚生和雲岫衣,「慕小姐臉上的傷我一定會負責到底。」
說著水木蓉拿出一顆鮫珠,「所幸這次運送的鮫人珠沒有被劫匪劫走,為表歉意我將這顆鮫人珠送給慕小姐,希望對慕小姐臉上的傷有所幫助。」
「水右使太客氣了」
慕楚生瞧了一眼那顆鮫人珠,示意一旁的僕人將其收下,隨後便下了逐客令,「水右使一路奔波想必十分辛苦,快回去休息吧」
「叨擾多時我確實該走了,改日再來拜訪慕爺,若是慕小姐願意可前去四合八荒找我說說話。說起來四合八荒多是男子,我身邊也沒個可以說話的知心姐妹。」
「好,日後我親自帶著小女去四合八荒拜訪水右使。」等水木蓉也走了,雲岫衣看到慕楚生長長吐出一口氣,隨後抱怨道。
「跟這些人打交道著實累。」他起身從僕人手中拿過水木蓉送的鮫人珠,仔細觀賞一番後說。
「這顆珠子確實不錯,難怪他們大費周折的運回莽荒。雖然我慕家也不缺這一顆珠子,但常言道不要白不要,何況還是用你這一臉的傷換來的,你說是不是」
最後這句話慕楚生是對著雲岫衣說的,他將珠子遞過去,「既然是給你的便拿著吧興許對臉上的傷有些幫助。」
雲岫衣未跟慕楚生客氣,順從的將那顆鮫人珠收了起來。接著她又聽慕楚生說,「雖然你不是我的女兒,但他們卻是將你當做我的女兒設計出這一連串的陰謀。」
他重新坐回到原先的位置,「莽荒不比其他地方富裕,人在饑寒交迫下本就容易暴動,這兩人身為四合八荒的左右使竟還內鬥。」
「慕爺,今日北宮左使將這位小姐送回來,想必日後定會向您討回這個人情。」
「若是他不越線我自然會還他這個情。若是偏要我去摻和他們那些破事,你以為我會搭理他」
「是是是誰也強迫不了您。」
那僕人說著看了眼雲岫衣,「這位小姐傷得不輕,但是能在北宮左使手中留下一條命便該知足。」
提起這件事慕楚生也不禁好奇道,「如果我猜的不錯,水木蓉原本是想犧牲你挑起我和北宮絕的矛盾。以北宮絕與水木蓉之間的恩怨,他絕不會對水木蓉的人手下留情。」
「沒錯,他是不會對水木蓉的人手下留情,但在他殺我之前,我便告訴他我是慕家的人。」
「北宮絕那人我了解,他不會給自己的獵物絲毫辯解的機會。」
如果這個小姑娘在面對北宮絕時還能臨危不亂將慕家搬出來做護身符,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與鎮定。
「說到底都是因為慕家我才能僥倖活下來,也多謝慕爺相助沒有拆穿我的身份。」
這句感謝雲岫衣說的有幾分真心,不料慕楚生卻擺擺手,「救你不完全是為你。」話鋒一轉他又問道,「說說吧你到底是何人,君瀾為何要送你來莽荒。」
早就料到慕楚生會問這些,雲岫衣將準備好的信遞給他,「這是夜君瀾讓我交給你的信。」
慕楚生遲疑片刻將信接了過來,先是確認了下筆跡隨後才開始細看裡面的內容。期間他眉頭緊緊蹙著,看完後卻長長吐出一口氣,「那個人渣終於死了」
他口中的人渣應該是夜君瀾的父親夜岐,而他此刻的反應也全在雲岫衣的預料之中。
通過夜君瀾所述不難猜出他和慕楚生的關係不錯,以此推論夜君瀾的母親同慕楚生關係也十分親近。
自己的親妹妹被人虐殺換做是誰都接受不了,更不要說他們原本關係親密有加,想必慕楚生同夜君瀾一樣,一直都在盼著夜岐早點死卻又礙於身份不能親自動手。
「原來你也是受害者。」
再抬頭看向雲岫衣,慕楚生眼中多了幾分讚許,「君瀾說你來莽荒是尋找親人,可需要我相助」
尋找親人只是糊弄夜君瀾的藉口,哪能真的讓慕楚生幫她尋找,雲岫衣搖頭拒絕道,「慕爺已經幫了我很多,不敢再勞煩您。」
雲岫衣說著起了身,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說道,「我也該走了。」
「如果你知道自己的親人在何處我便不再留你,回家的路上多加小心,若是以後遇到困難便來慕家找我。」
「多謝慕爺。」同慕楚生道了別,雲岫衣又同那名僕人點點頭致意,隨後才離開了慕家。
枯藤纏繞著古樹,上面有一層厚厚的雪,看上去像櫻花盛開。
走在古老泥濘的石階上,看著一片白茫茫的景象,雲岫衣不知該慶幸自己又逃過一劫,還是該擔憂之後的命運。
許是積雪太深路上並沒有多少行人,本就蕭條的莽荒冬天,沒有一絲生氣,冷清的很,從天空到地面無端升起一股悲涼之意。天很冷很冷,卻不帶一絲濕潤。
浸入骨髓的冰涼仿佛要把身體裡的所有溫暖都抽去,只留下如干絮般散漫的冷一團一團的塞在胸肺間。
在這樣的季節,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境況里,人的思維仿佛會被凍住一般,雲岫衣眼神略顯空洞,腳步沉重的踏著積雪朝前走去,尋找著可以避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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