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煜從鳳鸞殿出來一臉鬱悶,摸著頭上的包,一想起母后剛才調侃自己是不是長出龍角了,就恨不得把敖萱拖出來掐死。「這個死敖萱,一點不拿我當兄長,成天欺辱與我,看把我這純真美少年打的,叫我怎麼出去泡妞?後天我誕辰之日如何見人。嗚嗚...」敖煜那是越想越傷心,越是傷心越是哭的厲害,嘴裡還在不停的碎碎念詛咒著敖萱,像什麼祝願敖萱喝涼水喝的拉肚子;吃飯的時候米粒太硬,把她牙齒都硌成齙牙;脫髮脫成地中海,變成一個女版沙和尚,等等惡毒的詛咒,讓人聽了十分懷疑兩人是否有深仇大恨。敖煜心裡YY了一會覺得心中有些不忍,道:「哎,妹妹,不是皇兄心太狠,而是不給你個教訓就是不行,但願你以後能安分守己做一個大家閨秀,怎麼說你也是個公主,成天欺男霸女的,多不像話。」說著,敖煜滿臉悲天憫人,眼中露出三分猙獰、六分歡喜、以及一分憐憫,好像剛才他想的都已經成真。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柔媚的嬌音:「親愛的皇兄,你在這裡幹什麼了啦?想人家了嘛?好難為情啊...」敖煜正在自我YY著,聽見這聲音後呆立當場,慢慢的轉過頭去,看見敖萱一臉嬌羞,頰飛雙紅、紅唇微翹、大眼睛一眨一眨;雙手握拳於胸口,成西子捧心狀,搭配身上的粉衣秀袍,整個人顯得十分嬌俏可人。可是敖煜覺得這一切都是假象,心裡惶恐不安:『她聽到了嗎?怎麼辦,怎麼辦,該如何是好。等等,如果她沒聽到剛才我詛咒她,那我這一副苦瓜臉豈不是不打自招?不能苦著臉,我要笑,對,要笑。再隨便給她扯些其他的事混淆視聽,老天保佑,妖皇保佑,一定要成功啊!』敖煜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如何脫身的計劃想好了,穩了穩心神,臉上強擠出一抹笑容,對敖萱討好道:「哎呦喂!皇妹,你怎麼出來了,母后不是拉著你談心嗎?這裡風大,你這嬌弱楊柳的身子別再給吹出毛病了,不然為兄可就要心疼死了。來,聽話,趕緊進去吧!不然為兄可生氣了!」說著,敖煜臉上變得十分正氣凌然,眼中露出五分慈愛、四份擔憂、以及那一分生氣,敖煜覺得自己的目光簡直是太絕了,把自己對她的疼愛、憐惜,以及擔憂她的身體狀況,完全都表達了出來。尤其是最後那一分氣憤,更是表達了自己對她不注重自己身子的不滿【就算是沒有法力的真龍,也不會怕感冒吧,不知道敖煜怎麼想的】這一招還真把敖萱糊弄過去了,敖萱嬌柔一笑,蓮步輕移,款款的走到敖煜身邊,嬌聲說道:「皇兄,你對妹妹我實在是太好了,如此為我著想,我這一生有你為兄,實在是天大的恩賜。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對你是好,我...」說著敖萱眼眶就紅了起來,淚珠在眼內慢慢醞釀,瓊鼻一抽一抽,整個人顯得激動不已。敖煜一看敖萱都快哭出來了,心裡十分痛惜,覺得自己剛才那樣詛咒她,實在不是個東西。妹妹多麼的單純可愛,自己還...「啪」一聲,原來敖煜實在受不了自己的混蛋所想,繼而打了自己一巴掌。敖萱看敖煜作踐自己,趕忙上去阻攔。「皇兄你怎麼了?別這樣作踐自己啊!」敖煜一聽更加覺得自己不是東西,但是敖萱攔著也下不去手,怕不小心傷到她分毫,只好對敖萱說道:「皇妹你別管我,我真不是人,你這麼純潔無瑕,我還詛咒你喝涼水喝到拉肚子,還...」敖煜還沒說完,就被敖萱一把拉住,只聽敖萱輕聲勸道:「皇兄,我知道,本來我也很氣,但我想到自己一天確實太嬌蠻了,光逮著你欺負,怨不得你這麼說,我已經原諒你了,你再別打自己了。」敖煜聽完更是欲罷不能,一把掙脫開敖萱,說道:「不,你聽我說完,我還詛咒你吃米飯,米粒太硬把你硌成齙牙;梳頭發現自己脫髮,變成沙和尚;還...」這次敖煜又是沒有說完就被敖萱攔住,不過敖萱不是怕他作踐自己,而是心中的小火苗已經焚燒天際了。敖萱原本嬌羞可人的俏臉再不復溫柔,而是變得一臉猙獰,摩拳擦掌的瞪著敖煜,開口道:「哦?是嗎?呵呵。」敖煜還沒緩過勁來,看敖萱攔著他,只好說道:「皇妹,只要你不要生氣,怎麼都好。為兄...」「哄」的一聲,原來敖萱早已不耐煩了,一拳把敖煜打飛。敖萱嬌叱一聲,身影一晃,變成一頭白色真龍,就朝敖煜被轟走的方向追去。
第二天,從敖煜居住的煜熠宮中出來一陣嗚嗚咽咽的哭聲,聲哀厲而彌長,讓人聽了潸然淚下。敖煜經過昨晚敖萱的蹂躪,原本是翩翩濁世佳公子的他,現在變成一名標準的沙和尚,不僅有著地中海髮型,一張嘴兩顆大門牙就爆了出來,顯得十分滑稽。此時敖煜獨自對著銅鏡嚎啕大哭:「嗚嗚嗚...不活了,我不活了。我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天天受這小魔女的欺辱虐待。蒼天啊!你降下一道天雷劈死她吧。嗚嗚嗚...」這時,一名妙齡女子走進殿內。女子身著綠色女裝,十分清爽宜人。原來是妖后身邊的侍女憶竹。憶竹一進大殿就聽到了敖煜的哭嚎聲,趕忙往內殿走去,邊走邊勸道:「好了,別難過了,我聽說敖萱又作弄你了?來,讓我看看,你究竟怎麼樣了,哭的這麼傷心。」敖煜聽出了這聲音是誰,身子一顫,內心狂吼:『憶竹怎麼來了,我這個慘樣一定不能被她看到。怎麼辦,怎麼辦,有了...』敖煜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旋風,把內殿全部收拾一遍,等憶竹進入內殿後,只看到敖煜身著白衣坐於茶案,左手持杯輕品香茗,右手持摺扇微微輕搖,看起來並無大事,反而有種溫文爾雅的氣質,不過就是頭上戴了一頂帽子顯得怪怪的。憶竹有些詫異,坐到敖煜面前問道:「剛才你不是在哭嗎?這會兒是怎麼一回事?」敖煜用摺扇掩住面部,目中露出一絲溫柔,左手放下茶杯輕撫憶竹小臉,只聽從摺扇下出來一道溫和聲音:「憶竹你聽錯了吧,我一直在這裡品茗靜修,再說我一堂堂七尺男兒怎麼會哭泣?你是不是最近練功太苦走火入魔,導致出現幻聽了?」憶竹用臉龐蹭了蹭敖煜的手掌,感受著敖煜手心的溫度,看著他溫柔的眼神,聽著他富有磁性的聲音,覺得這世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內心變得十分安寧幸福。憶竹撅起紅唇,對敖煜撒嬌道:「人家本來聽說你又被敖萱欺負了,怕你生氣,想過來安慰你一下的,你還罵人家練功走火入魔出現幻聽。」敖煜眼中露出幾分笑意,溫聲勸道:「敖萱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對我調皮一些也是應該,哥哥本來就應該被妹妹欺負的,我覺得並沒有什麼大不了。怎麼會生氣。」「哼!就你有理,你們兄妹情深,就我多事,我就不應該過來,免得被人嫌棄。我以後再跟你說一句話,我就變成小豬,哼!」憶竹說著就扭過身子避開敖煜的手臂。敖煜看見憶竹跟他置氣,立馬慌了神,趕忙摟住憶竹去哄她,說道:「對不起,都是我的不對。你能來看我,我真的很開心,你別跟我置氣了。好憶竹,你知道嗎,上次你跟我生氣,一個時辰都不理我,讓我傷心欲絕,練功都出了岔子,差點走火入魔。」憶竹一聽,內心變得十分緊張,窩在敖煜懷裡不再掙扎,轉頭對敖煜說道:「啊?你沒事了吧,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讓我看看。」敖煜緊緊摟住憶竹,好像擁有了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一般,柔聲說道:「沒事了...」兩人靜靜相擁,相視無言,唯有情絲纏繞心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