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潼神情地回吻她一下,說道:「斯諾爾德掌管著整個『蓋世帝國』的軍權,如果他死了,軍隊就會大亂,所以我們暫時不能殺他,但是也不能讓他徹底清醒過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用『仿製雲甲』控制他。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雲蝶點頭說道:「嗯!阿哥說的有道理,我都聽你的!」
就這樣,二人一起動手,將斯諾爾德的上衣扒掉,然後把其中一件「仿製雲甲」給他貼身套上,再把上衣給他穿回去。
一切準備就緒後,穆潼遙控著那件「仿製雲甲」對斯諾爾德的身體進行間斷性的攻擊,在不影響他健康的情況下,保證令他處於持續昏睡狀態,以免他調動軍隊引發變亂。
自從佩圖霍夫發動叛亂以來,直到目前為止,了解全部事情真相的人並不多,當時「子矜衛」的人都知道實情,在叛亂發生之初,「子矜衛」是最早覺察也是最早採取營救行動的,可惜在與佩圖霍夫私人軍隊的交火中,「子矜衛」幾乎全軍覆沒,僥倖有幾個逃生的「子矜衛」成員流落在外,終究因為得不到毒藥「黛青娥」而慘死荒野。「子矜衛」全部死光後,還背負了一個「陰謀叛逆」的罪名,替佩圖霍夫背了黑鍋。
另外還有一批人了解事實真相,可是這些人全都在佩圖霍夫的私人飛機上,佩圖霍夫根本就不允許這些人走出機艙半步。
「蓋世帝國」的兩千多名政府官員雖然全都被佩圖霍夫暗中種下毒藥「黛青娥」,但是他們全都不知道實情。當時只是突然得到命令,說是有疫情爆發,所有官員必須接種疫苗,而且是每隔三天注射一次。就這樣,官員們不僅不知道自己中了毒,而且對華羽被囚的事也是毫無察覺,他們仍舊沉浸在分封疆土的喜悅之中。
在斯諾爾德的軍營之中,由於紀律森嚴,消息封鎖嚴密,士兵們只知道何時開始打仗,卻不知道每次為何而打仗,所以除了斯諾爾德本人之外,沒有一個人知道最近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就連他的貼身警衛也都一無所知。
雲蝶自從進入軍營以來,她一直是身穿護士服裝,面戴口罩,扮作穆潼的貼身護士,軍營里的所有士兵都沒見過她的真面目,更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所以沒人留意過她。
此刻在這間密室之中,除了昏迷不醒的斯諾爾德和巴坦之外,就只剩下那名日本女人是知情人。穆潼朝她撇了一眼,疑惑地問道:「你懷裡的孩子怎麼這麼久都沒有哭鬧?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那日本女人一直蜷縮在牆角處,此刻見穆潼詢問,便哆哩哆嗦地回答:「這孩子是被提前剖出來的,醫生說他肺部還沒有發育完善,可能是沒有能力哭鬧!」
雲蝶聽罷,於心不忍,急忙走過去接過襁褓中的嬰兒,口中嘖嘖嘆道:「佩圖霍夫就是個混蛋,為了實現自己的野心,連自己的親孫子都這樣糟蹋,一點人性都沒有了!我看這孩子性命堪憂,必須放在保育箱裡才有可能存活!」
那日本女人接著說道:「原本是放在保育箱裡的,保育箱和醫療車全都停在軍營的外面了!」
「哦?……」穆潼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不讓醫療車一起跟進來?」
日本女人悲哀地答道:「是巴坦不讓他們進來,說是為了保密!另外他還說,只要這孩子能活到明天登基大典之後,就算是完成了使命,至於他以後能活多久都不重要了!」
穆潼和雲蝶聽罷全都怒不可遏,雲蝶朝地上昏迷的巴坦看了一眼,又問道:「你和巴坦是這個孩子的親生父母嗎?」
「是的!巴坦生活糜爛,很多女人都懷著他的孩子,他覺得我懷的這個孩子最接近亞洲人種,最有可能冒充華羽的兒子,所以就把我兒子剖了出來了!」
穆潼聽到這裡,只覺得胃中抽搐,差點嘔了出來,抬起腳對這昏迷的巴坦踹了一腳,罵道:「禽獸啊!虎毒不食子,真他媽連個禽獸都不如!」
日本女人見穆潼如此咒罵巴坦,她也情緒激動起來,突然間跪倒在地,對著穆潼哭訴道:「招靈使大人!巴坦的確禽獸不如,可是這個孩子是無辜的,這是我唯一的孩子,求求你開恩,趕快讓他回到保育箱裡,算是救救我兒子了,好嗎?求求您了!」
穆潼點頭問道:「你究竟叫什麼名字?」
「我叫宮野舞!」
「宮野舞女士,剛才這裡發生的一切你也都看見了,如果消息泄露出去,別說是救你兒子的性命,就連我們三個人都很難活著走出這座軍營,我說這話的意思你能明白嗎?」
「我明白!只要招靈使大人能保住我兒子的性命,我一定保守秘密,隻字不提!」
「那好!請你記住,從此刻開始,站在你面前的這位女士就是『青娥教』的教主華羽。」
宮野舞果然機智,聽穆潼說完之後,她立刻轉身跪在雲蝶面前,口中大呼:「教主大人在上,宮野舞願意時刻陪護在您左右,服侍教主的日常起居!」
穆潼又用手指了一下她懷中的孩子,說道:「這個孩子的姓名怎麼稱呼?」
宮野舞毫不猶豫當即回答道:「從今以後,這就是教主與招靈使所生的孩子,他的姓名當然由教主和招靈使來決定,宮野舞不敢直呼其名,只敢以『國君』稱呼,我願意做乳娘,代替教主大人為國君哺乳!」
穆潼對著眼前的宮野舞察言觀色,他心中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日本女人的機靈敏捷程度絕不遜色於華羽,如此看來,佩圖霍夫選擇由她來陪著巴坦一起造訪軍營,絕不僅僅是因為她生了個孩子這麼簡單。
穆潼雖然對宮野舞有所忌憚,但是眼下的計劃必須有她的配合才能順利實施,所以只能時刻警惕,暗自提防,不便流於表面。穆潼沉思良久,覺得還是應該找個辦法來控制宮野舞,只有這樣才會更加保險穩妥,可是有什麼辦法控制她呢?
思來想去,穆潼又把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剛才一共繳獲了兩件「仿製雲甲」,其中一件已經套到斯諾爾德身上,此刻手中還剩一件,於是他把手中的「仿製雲甲」遞到宮野舞面前,說道:「這件馬甲原本是屬於華羽的,既然佩圖霍夫將它送給了你,我也不能奪人所愛,現在把它還給你,趕緊穿回去吧!」
此時的宮野舞已經沒有拒絕的權利,她畢恭畢敬地接過那件「仿製雲甲」,隨後乖乖地套在自己身上。
穆潼見她穿戴妥當,於是動用意念下達指令,命令自己身上的「雲蝶戰甲」去遙控對方身上的「仿製雲甲」,那件「仿製雲甲」處於性能劣勢,只能被動地接受指令,所以在「雲蝶戰甲」的遙控之下,它的腰部和雙肩自動收緊,唯獨留下前胸部位較為寬鬆,既不影響她敞懷露乳,又令其無法擺脫束縛。
遙控完畢後,穆潼繼續說道:「剛才巴坦的慘狀你也都看到了,如果被我發現你有行為不軌的跡象,我會讓你燒的比他還慘,記住了嗎!」
「我記住了!招靈使大人放心,我保證聽您的指令,絕不敢有絲毫差錯!」
「好!接下來由我來布置任務,你們兩個都聽仔細了!」
就這樣,雲蝶和宮野舞全都認真聽著,在穆潼的主導下又重新部署一番,雲蝶將自己身上的護士服裝脫下來之後給宮野舞穿上,她自己則身著便裝,然後又把斯諾爾德抬到沙發上平躺著。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幾個人一同走出密室。
此時斯諾爾德的警衛一直守候在門外,雲蝶裝作盛氣凌人的姿態大聲招呼道:「你們幾個誰是隊長?」
那幾名警衛側臉一看,頓時嚇得渾身一震,其中一人急忙跑過來深鞠一躬問道:「教……教主……您……您是什麼時候來的?」
穆潼在旁裝作嗔怒地罵道:「放肆!教主的行程是高度機密,難道還需要向你們匯報嗎!」
「是!是!是!招靈使教訓的是!教主大人召喚下官有何吩咐?」
雲蝶並不正眼看他,而是一邊朝外走一邊命令道:「斯諾爾德身體不適突然病倒,你叫幾個人趕緊把他送到臥室去休息。在軍營外面有輛醫療車,你立刻傳我的命令,把那車裡的所有醫生都押進來,讓他們守護在斯諾爾德身邊,沒有我的批准,不准那幾名醫生離開半步!還有,你親自去把那輛醫療車開進來,另外再給我找幾名兒科醫生過來。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下官這就去辦!」
雲蝶這番話都是與穆潼一起商議決定的,目的就是將原先的那幾名醫生扣押起來,以免他們將宮野舞的身份和嬰兒的來歷泄露出去。
這些警衛們完全把雲蝶當成了華羽,此時此刻,既然斯諾爾德昏迷,軍隊的指揮權理所當然地應該由教主來掌管,這是毋庸置疑的,況且這是教主親自向他們哥幾個布置任務,此等榮幸求之不得,所以他們接到命令之後,毫不猶豫地去認真執行。
就這樣,斯諾爾德和那幾名醫生一起被關進了一間休息室,從此吃住在裡面,外面有衛兵嚴密把守,相當於是軟禁起來。
警衛把醫療車開進軍營之後,雲蝶和宮野舞一起將孩子抱上車,並重新放回到保育箱中。新請來的兒科醫生很快就到了,他們一同進入車內對嬰兒的健康狀況進行檢查,當這些醫生聽說保育箱內的嬰兒就是教主所生的孩子時,這些人不約而同地跪倒在車廂內,口中齊聲高呼道:「恭喜教主!國君萬歲!」
雲蝶把手一擺,冷冷地說道:「以後在我面前不用這些繁文縟節,你們只管做好本職工作,按照正常的醫療程序來做事就行了。都起來吧!」
醫生們這才恭敬地站起身來,為首的那名醫生是個中年女性,她率先開口說道:「教主大人!我聽說您是足月懷胎,而且超期未產,可是眼下國君身體嬌弱,渾身的肌肉和肺臟都沒有發育完善,像似早產的體質,我們幾個都是行醫多年,對這種現象實在不理解,不知道教主的孕程中發生過什麼意外狀況?」
雲蝶最擔心的就是被這些醫生看出端倪,於是按照穆潼事先教給她的說法回答道:「本教主事務繁忙、日理萬機,整個孕程中勞心勞力、焦慮難眠,大部分時間飲食都不規律,或許是這些原因損傷了胎氣,導致國君先天稟賦不足吧!」
那名醫生連忙應承道:「是了!應該就是這些原因。不過慶幸的是,國君洪福齊天,雖然羸弱,但是各項生理指標還算平穩。這輛醫療車內的設備儘管很齊全,可是畢竟空間狹窄、條件局限,不便於我們幾個值守。依我看,不如請教主和國君移駕到醫院的兒科病房裡,也好方便我們照顧!」
「本教主正是這個意思!」雲蝶說案之後,用手一指身邊的宮野舞,接著說道:「這是我請來的乳娘,她也是剛剛生產,自己的孩子不幸夭折了,所以被我請過來為國君哺乳,你們幾個想辦法給她好好調補一下,讓她儘快下奶。」
「我們知道了,請教主放心!」
就這樣,在此番精心策劃下,終於將這個天大的秘密隱瞞了過去。醫療車隨後啟動直奔醫院駛去,一路上有幾十輛軍車開道護送。
穆潼則留守在軍營之內,暫時代理斯諾爾德掌管軍權,以便穩定大局。
燒傷的巴坦始終沒能甦醒,穆潼命人將其送到醫院裡去搶救,可惜這小子傷勢太重,在半路上就一命嗚呼了。
佩圖霍夫聞聽巴坦的死訊後雖然難過,可是也無可奈何。此刻他坐在飛機里暗自咬牙,懊悔不應該讓巴坦去執行這種重大的任務,因為巴坦自幼嬌慣成性、目空一切,不知道天高地厚,做事毛躁不穩,讓他去接管「蓋世帝國」實在是個重大失誤,白白搭上他一條命,還險些壞了自己的大事,事到如今,佩圖霍夫只能另覓人選,重新謀劃計策。
穆潼除了把巴坦的死訊通知了佩圖霍夫,另外還強迫他將飛機上的所有「黛青娥」全部交出來,佩圖霍夫不敢不從,因為即使他不答應,穆潼仍然能從「仿製雲甲」中重新提煉出「黛青娥」,所以飛機上的「黛青娥」都已經失去了談判價值,不如就順水推舟送給穆潼,以便緩解緊張局勢,只要他牢牢地守住穆潼的兒子,有了這根救命稻草就能保住他自己的性命。
就這樣,佩圖霍夫把所有的「黛青娥」連同雲蝶的解藥一起送了出來。
穆潼得到了全部的「黛青娥」和解藥之後,終於除去了一塊心病,因為他也不捨得將那兩件「仿製雲甲」回爐再造,就算是捨得,可是檔案中所記載的方法只是停留在紙面上,他也沒有把握按照那套方法就一定能重新提煉出「黛青娥」,當初之所以那麼自信地對著佩圖霍夫放狠話,完全是攻心戰術,沒想到真的將佩圖霍夫給唬住了,這件事解決的如此順利,其實也出乎穆潼自己的意料之外。
佩圖霍夫可謂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卻給穆潼做了嫁衣裳。經過這次悄無聲息的動亂之後,「蓋世帝國」的所有權力徹底落在了穆潼手裡,他成了當今世界第一帝國的實際掌權人,控制著全球半數以上的人口。
轉過天來,「蓋世帝國」新任國君的登基大典正式舉行,地點就在「聯合國總部」之內,此時早已更名為「帝國行政中心」,所有官員全部到場,等候著那個*盛大的時刻。
帝國之中兩位最重要的官員沒能現身,穆潼向外界做出解釋道:「佩圖霍夫在『子矜衛』叛亂的過程中身受重傷,斯諾爾德由於工作繁重突然病倒,所以這兩位部長無法親自主持大典儀式,帝國事物暫由本招靈使全權代理,請全體國民無需憂慮!」
穆潼的解釋合乎情理,沒有人提出質疑,所有人各就各位,只等著親眼見證國君的驚世容貌。
吉時已到,天下寂靜,全球屏息,世界上八十億雙眼睛同時注目,雲蝶身著華羽的服裝,以教主的身份隆重出場,在宮野舞和其他醫護人員的陪同下走向國君寶座,象徵性地將那名嬰兒放在國君的位置上,隨後帶領全體官員面向新任國君跪倒,行叩拜大禮,儀式即成,雲蝶懷抱嬰兒快速退場,以免露出破綻。
在所有的教徒和國民看來,教主剛剛誕下國君,母子二人身體虛弱,本來就不應該在公眾場合久留,所以對於登基大典儀式的簡短快速是可以理解的,沒有人提出疑議。
登基大典結束之後,所有官員返回各自崗位,按部就班地行使職能。全體國民按照華羽之前的命令,全都專心於恢復生產,整個「蓋世帝國」境內的二十億國民相敬如賓,沒有暴力衝突,一片安靜祥和,酷似人間樂土,真是亘古未有的奇觀。
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另外那二十億「青娥教」教徒卻並不平靜,他們無法趕往北美大陸,不能親自進入「蓋世帝國」境內,但是各自心中依然以「蓋世帝國國民」的身份自居,拒絕承認本國政府的管轄,如此一來,這些人與各國政府之間摩擦不斷,不時有大規模暴亂發生。
為了平息事態,減少流血事件,雲蝶又一次發表了全球講話,她的身影出現在世界各地的屏幕中,假冒華羽的身份公開說道:「國君初臨人世,天下不宜有戰,故此本教主將『休戰令』延長三年,三年之內杜絕一切血光煞氣,請眾教徒安分守己,與各自所在國政府和平相處,必要時候容忍退讓,免生禍亂,這就是對國君的最高致敬,本教主在此先向全體教徒表示感激,感謝你們為了顧全大局所做的忍耐和犧牲!」
雲蝶說完之後,在屏幕中向全世界的教徒深鞠一躬。
幾十億教徒全都沒想到教主會做出這等舉動,所有人都是受寵若驚,全世界的教徒齊刷刷地跪倒下來,紛紛向自己面前那塊屏幕中的身影磕頭還禮,並且是億口同聲地說道:「謹遵教主之命!」
這次講話過後,立竿見影,全世界的「青娥教」教徒集體安靜下來,再也沒有教徒參與到暴亂之中。對於這樣的局面,世界各國政府都是求之不得,終於有機會喘口氣了。雖說「青娥教」仍然存在,但是假如真能有三年的安穩日子,誰也不願意輕易地打破眼下的平靜,所以各國政府都不敢對「青娥教」教徒窮追猛打,只求他們別來主動上門找麻煩,大家就算相安無事了!
至此開始,全世界幾乎在一夜之間就恢復了和平狀態。人類社會乞求了幾千年的「世界和平」竟然瞬間實現了。
雲蝶看著眼前的局勢,情不自禁地對穆潼說道:「阿哥!還是你的判斷正確,華羽的影響力果然驚人,幸虧我們當初走對了這一步,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穆潼點頭嘆道:「最近這段時間我時常在想,憑華羽的膽識和魄力,如果再多給她半年時間,也許她真的能統一全世界。不過她的手段太過血腥狠毒,假如真的讓她肆意妄為,不知道還會有幾億人無辜喪命啊!」
雲蝶也跟著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其實我最近也經常有一種錯覺,誤以為自己真的變成了華羽,變成了『青娥教』的教主,而且我還有那麼幾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哦?阿妹,你懷疑自己什麼?」
「說起來可笑!我有時會懷疑自己的想法真的正確嗎!有一次我甚至懷疑自己該不該阻止華羽的野心,假如真是讓華羽實現了『天下一統』的目標,這個世界究竟會是個什麼樣子呢!」
穆潼聽她這麼說,忍不住搖頭一笑,隨後緩緩地說道:「華羽以前經常在我面前描述她的理想,她說她心目中的『天下一統』應該是一個『七無世界』,阿妹你想聽聽嗎?」
「哦?」雲蝶瞪大了眼睛追問道:「什麼是『七無世界』?我很想知道,阿哥快說來聽聽!」
穆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將胸腔內的氣體一股腦地吐了出來,此時正值初春時節,北美的天氣還很寒冷,口中噴出的氣體形成水霧,飄蕩在空氣中久久不散。穆潼覺得胸腔內清爽了許多,於是將目光投向遙遠的天際,一邊回憶著一邊說道:「華羽每一次說到『七無世界』的時候,她都眉飛色舞的樣子,顯得特別得意自豪。她總是掰著手指頭給我講,所謂的『七無』就是七個沒有,依次是:無國界通行、無關稅通商、無匯率通銀、無障礙通話、無歧視通婚、無種族通友、無階級通享。這就是她理想中『七無世界』的全部內容。」
雲蝶聽罷,眼睛瞪得更圓更大,不住地點頭驚嘆道:「雖然華羽的野心讓人畏懼,不過她說的這個『七無世界』確實令人憧憬,假如這個『七無世界』真的實現了,簡直與理論上的『共產主義』和傳說中的『大同世界』一樣美好……」
穆潼也點頭說道:「假如她的『七無世界』真能實現,整個地球真的可以稱作是『人間天堂』了!」
「是啊!人間天堂!」雲蝶也把目光投向了遠方,她伸手撫摸著微涼的柔風,接著說道:「我自從『借體降世』以來,真切地感受到了人間的美好和醜陋,這裡的一切與『雲蝶戰甲』中的虛無世界完全不同,時而讓人留戀,時而讓人厭惡,時而讓人激動,時而讓人恐懼,人類的生活中總是喜憂參半,永遠沒有平靜的時候,簡直比地獄中還要煎熬。可是最近與『青娥教』的教徒接觸多了,我發現了另一番景象,在所有教徒的心中,全都自信地認為自己的來生就在天堂之內,由於沒有了對死亡的畏懼,所以他們總是顯得心態平靜,做任何事都能從容不迫。這可能就是華羽的高明之處,她比我們提前發現了這個人性的特點,所以她能抓住這個特點運用自如,為她自己的野心服務!」
「阿妹你說的沒錯!」穆潼又接著說道:「我身上的『雲蝶戰甲』造就了一個『通靈玄隧』功能,二十多年來,科學界只想著探究這個『通靈玄隧』的原理,在華羽出現以前,從來沒有人想過『通靈玄隧』可以被塑造成『天堂』。這就是眼界的差異吧!」
雲蝶不住地點頭認可,隨後話鋒一轉接著問道:「阿哥!前段時間你曾經說過,『雲蝶戰甲』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向你發出召喚,其實我也一直有這樣的感覺,而且最近這幾天之中,我的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你知道是什麼緣故嗎?」
「真的嗎!我還以為這種感覺是我自己獨有的幻覺,既然你也有,看來它是真實存在的了!最近幾天,我在靜坐沉思的時候,也發覺那個聲音越來越清晰,可是我判斷不出那聲音的來源。在我身上沒有你那樣的超人異能,所以如果那個聲音真實存在的話,那麼它一定是來自『雲蝶戰甲』之中,或許就是來自『映心明鏡』的另一端,可惜我心地不純,永遠無法穿越『映心明鏡』,看不到另一端的景象。」
「阿哥!你確定那聲音來自『映心明鏡』的另一端嗎?」雲蝶驚訝地問道。
「我不敢確定!」穆潼答道:「對了,阿妹!關於這件事,我正想問你,在你『借體降世』以前,你在『通靈玄隧』和『映心明鏡』之間可以自由出入,那麼你應該知道『映心明鏡』另一端的情況啊!」
雲蝶見穆潼這樣問,頓時滿面通紅,目光閃爍,將頭轉向另一側,朝著正北方的天際眺望,她嘴角微動,欲言又止,像似在掩蓋著什麼。
穆潼看出了異常,於是將雲蝶扳過身來摟入懷中,深情地看著她的眼睛,繼續問道:「阿妹!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雲蝶迴避著眼神的接觸,將頭緊緊地貼在穆潼胸前,一言不發,只是搖頭。
穆潼心裡隱隱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於是雙手捧起雲蝶的臉頰,再次四目相對,又接著問道:「阿妹!你有心事,騙不過我的眼睛,快告訴我是什麼事?『映心明鏡』的另一端究竟有什麼?」
雲蝶拼命地搖頭,極力地躲閃穆潼的目光,深深地低下頭,略帶哭腔地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阿哥別問了!」
穆潼此刻有點激動,他再次捧起雲蝶的臉頰,瞪著狐疑的眼神問道:「華顏……是不是華顏?快告訴我,『映心明鏡』的另一端是不是華顏?」
「不是的……」雲蝶也激動起來,她突然間猛地一把推開了穆潼,哭著大聲喊道:「不是華顏!我早就告訴過你,華顏是自殺的,所有自殺者的『靈魂數據』都無法永久保存,所以華顏早就消失了,可是你心裡還想著華顏,你根本就不是真的愛我,你一直愛的都是華顏,你就是把我當成了華顏的替代品,對不對!」
雲蝶越說越傷心,直到最後泣不成聲、淚如雨下。
穆潼覺得她這些話不像是假的,心中更加疑惑,於是趕緊歉意地說道:「阿妹!我早就愛上你了,我已經答應把命給了你,保證此生不離不棄,就算華顏真的死而復生,我也不會背叛你!我只是不明白,如果『映心明鏡』的另一端不是華顏,那麼你還有什麼值得擔憂的?為什麼不敢告訴我真相呢?」
雲蝶聽他這樣一說,委屈的情緒頓時緩解了許多,哽咽地說道:「阿哥!不是我不想把真相告訴你,而是我確實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麼,我只是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似曾相識的發生過,我好像在冥冥之中經歷過一次,而這一次與你相愛,只不過是上一次的重演。可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如果那個召喚的聲音真的來自『映心明鏡』的背後,那麼它或許就與我有關,所以我會莫名其妙地感覺害怕!」
「阿妹!你把我說糊塗了,什麼東西似曾相識?什麼是『上一次的重演』?能說的再清楚一點嗎?」
「阿哥!……」雲蝶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她抹了一下臉上的眼淚,然後雙手緊緊地抓住穆潼的兩隻袖子,抬頭望著穆潼的雙眼,萬分恐懼的說道:「我雖然不知道真相,但是我覺得真相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我有一種預感,一旦真相全部浮現出來,你我之間會再次變成敵人,我不想讓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我好怕,我怕你會離開我,人世間的愛情剛剛在我身上開花結果,我不想失去這些,所以我不想接近那些真相!」
穆潼聽著雲蝶的哭訴,心中萬千滋味一同湧出,他凝視著雲蝶的眼睛,噙著淚水說道:「自從知道華顏死了以後,我沒有對別人動過真情,就算是與華羽在一起的時候,我也始終把她當成華顏轉世來看待,直到『蓋世帝國』剛建立的那一天,我對華羽徹底死了心,喪失了活著的欲望,因此我的身體也頹廢到了極點,幾乎就要死去。可是就在那個時候,你用一記耳光打醒了我,你內心至純至善的情感打動了我,讓我又感受到了真情的美好,所以我願意與你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從那之後,我發現自己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轉,這些都是愛情給我帶來的變化,我覺得生命又充滿了陽光和憧憬,所以我暗暗發誓,今生絕對不會再錯過這次真愛,我要好好地愛你,與你攜手終老。不管『映心明鏡』背後的真相是什麼,我都絕對不會離開你,也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
雲蝶此刻早已化作一個淚人,梨花帶雨、滿面嬌羞,幸福之感溢滿周身,將整個身體向前一撲,完完全全融入到穆潼的懷抱之中……
距離上一次在大漠之中的曠野交合,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年多時間了,這是二人重逢後的首次同眠,而且是真正意義上的為愛而合,情真意切,甜蜜真摯,如魚入水,享盡歡愉。
不過,「映心明鏡」背後的那個神秘真相卻好似魚刺卡喉,給二人造成的心裡陰影始終揮之不去。穆潼和雲蝶一商議,無論真相有多麼可怕,都有必要追查清楚,以便儘快解開這個心結,假如真的潛藏了危機,更有必要探個究竟,也好提前預防,以備不測。
可是追查工作毫無頭緒,他們手中的線索不多,二人左思右想,決定還是先從那堆秘密檔案入手,看看能不能再從中發現線索,就這樣,穆潼把全部檔案資料都翻出來,與雲蝶一起仔細查閱。
一連幾天時間,檔案資料被翻閱了無數次,能看的都已經看過了,仍舊沒有新的發現,雲蝶自言自語地嘟囔道:「佩圖霍夫這個老混蛋會不會故意隱瞞了一部分資料沒發給我們啊?」
穆潼聽她這麼說,沉思了片刻說道:「應該不會,你看這些資料上的頁碼順序,全都完完整整,並沒有缺失的痕跡。另外,關於『仿製雲甲』的生產工藝和『黛青娥』的行成過程這些關鍵數據都在這裡,說明佩圖霍夫當初給我發送這些資料的時候並沒有太多戒心,也沒有刻意保留,所以他隱瞞資料的可能性不大!」
雲蝶輕輕地搖頭說道:「阿哥不要掉以輕心!依我看,佩圖霍夫這個人老奸巨猾,他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地認輸,我們有好幾天時間沒有與他視頻連線了,不知道這個老混蛋最近在搞什麼鬼!」
「哼……」穆潼冷笑了一聲說道:「他能搞什麼鬼?如果不是華羽和孩子在他手中押為人質,我早就收拾他了,他應該有自知之明,絕對不敢搞什麼鬼的!」
雲蝶嘆了口氣說道:「是啊,他是不敢有大的舉動了,不過可苦了華羽和那個孩子,前幾天視頻連線的時候,醫生說華羽的奶水不多,孩子吃不飽經常哭鬧,所以調換些下奶的食品。這些天我倆只顧著翻閱資料,也不知華羽的奶水是否多了起來!」
一說到「奶水」二字,雲蝶的臉上突然掠過一絲不安,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穆潼以為她病了,急忙關切地問道:「阿妹!你哪裡不舒服?快告訴我!」
「阿哥!我有種不祥的感覺,我想親自登上佩圖霍夫的飛機查看!」
「為什麼?」穆潼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雲蝶雙眼圓睜,恐懼不安地說道:「佩圖霍夫雖然把秘密檔案給了你,但是有一樣東西應該還在他的飛機上!」
「什麼東西?」
雲蝶並未直接回答,而是指著那些秘密檔案說道:「根據這裡面的記載,當年美國人從王亮手中收繳了一整車的神秘物質,可是這些實驗數據顯示,在研究『仿製雲甲』的過程中只消耗了一小塊原料,另外還有絕大部分神秘物質仍存放在內華達51區的空軍基地里,後來……」
「哦……」穆潼恍然大悟道:「你是說那些東西,我知道那些物質現在都在佩圖霍夫的飛機上,我也想過索要這些物質,不過思來想去,我覺得這些東西暫時放在那架飛機上才是最安全的,反正機場被我們封了,又有『雲蝶戰甲』監視著,飛機又飛不走,我們何必擔心這個!」
「阿哥!我並不是擔心這些物質丟失,而是擔心佩圖霍夫利用這些物質東山再起!」
「東山再起?」穆潼終於明白了雲蝶的擔憂,他開始警覺起來,於是追問道:「阿妹你是說他的飛機上有可能藏有實驗室,對嗎?」
「是的!當初佩圖霍夫接管了51區空軍基地,他將所有機密檔案都帶走了,所以他知道的信息只會比我們多,不會比我們少!我們只是從資料中看到了『仿製雲甲』的研製過程,可是美國人掌握著那麼多的原料,難道他們就只研究了一件『仿製雲甲』嗎?此外還有一件事是我想不通的,佩圖霍夫僥倖得到了兩件『仿製雲甲』,雖然這兩件東西比不上你的『雲蝶戰甲』強大,但是也算是人間奇寶了,他卻好像毫不愛惜,輕易地將這兩件寶貝讓給了巴坦和宮野舞,這種反常的表現不像是那個老混蛋的風格,所以我怎麼也想不明白,除非他手裡還有更好的東西替代那兩件『仿製雲甲』。直到剛才,說起華羽的奶水問題,讓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五十年前的鐘秋辰、二十年前的林教授、一年前的詹姆斯博士,這三個人都用了相同的催化劑獲得了實驗成功,那就是乳汁和臍帶血。如今華羽的孩子在飛機上生、又在飛機上養,乳汁和臍帶血都是信手拈來的東西,難道他佩圖霍夫就沒有任何想法嗎?假如真的被我言中,他有辦法利用乳汁和臍帶血另造一件寶貝,那麼他不吝惜那兩件『仿製雲甲』的行為就能解釋得通了!」
穆潼聽罷,如夢初醒,拍著自己的腦門子說道:「多虧阿妹提醒,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那架飛機上看個究竟!」
拿定主意之後,二人不敢耽擱,立刻吩咐警衛準備車輛,決定親自前往飛機場探明虛實。可是就在他們正準備走出房門的時候,突然間一名傳令兵連滾帶爬地闖了進來,一邊大口喘氣,一邊慌張地叫道:
「稟告教主和招靈使,大事不好……機場出事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44s 3.674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