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薴拿他沒辦法,她知道抄經這根弦碰不得,伸手拿過了沈淵擱在架子上的筆。
「你好好休息,我幫你抄。」說完便對照沈淵之前抄寫的內容寫起來,葉薴不會梵文,只能依葫蘆畫瓢。
沈淵坐在對面靜靜的看著那個埋頭抄書的葉薴,他沒有告訴他,只有他自己親手抄的才算數的。
「沈淵,我抄的這句是什麼意思啊?」葉薴邊抄邊問
「願我盡未來劫,應有罪苦眾生,廣設方便,」沈淵盯著低著頭寫字的葉薴緩緩道出,「使令解脫。」
佛渡眾生,使令解脫。
可眾生之中卻沒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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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薴迷迷糊糊的在榻上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突然意識到不對,坐起身來。
她竟然在這榻上睡著了。
沈淵聽見動靜進來瞧便看見了睡眼惺忪的葉薴,頭髮睡得有些亂,瞧著竟有些可愛,與她身上的凝練有些不搭。
「將軍你醒了。」
「嗐,我怎麼抄著抄著就睡著了」說起抄經葉薴便想起來了,轉身一看桌子上空空一片,「咦,我抄的那些經呢?」
「我早先已經收起起來了。」沈淵遞給葉薴一杯茶。
「哦~那就好。」葉薴將茶一飲而盡,便匆匆告辭。
沈淵本想提醒葉薴可奈何她跑的太快了,一眨眼就沒影了。
門口守衛的見著葉薴一臉震驚,看了一眼站的筆直不敢再看第二眼。
葉薴還奇怪自己今天這麼有威嚴嗎?撓了撓頭,抓到了自己亂糟糟的頭髮。
她煩悶的抓了兩下,完了,她這頭髮亂糟糟的從六王爺處出來,誤會大了,她回過頭狠狠的瞪了兩眼守門的士兵,暗示他們守口如瓶。
那兩個士兵不敢看葉薴但仍能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往下蔓延,現下他們後悔死了找人換班,這下看見了不該看的,不會被將軍滅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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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狸抱著一大堆藥材進了葉薴的住處。
「你這是?」
「那王監軍找來的大夫開的藥,你讓去拿藥材又不讓給王爺用,拿來給你,這開的都是上好的藥材呢!」阿狸將藥材擱在桌上甩了甩酸疼的手。
「說起起來你昨天晚上在王爺那裡幹啥啦?」
正在喝水的葉薴差點沒把水噴出來,「這消息傳的這麼快嗎?」
「那門口那麼多攤販,那麼多隻眼睛呢!」小阿狸朝葉薴翻白眼。
「誤會都是誤會,我就幫王爺抄了抄經。」葉薴猛喝了一大口茶。
「說回正事,王爺的身體如何了。」
「還就那樣唄,痛風,發燒,嚴重的時候,發發病,只要不受啥大刺激死不了。」阿狸趴在桌子上把玩著那些藥材,「也不知道師傅啥時候回來。」
「好啦,好啦,你師父來過信,快回來了。」葉薴摸了摸阿狸的頭被他撥開。
「真的?」
「真的」葉薴點點頭,「好了,好好照顧王爺,不然你師父回來可要說你了。」
阿狸撇了撇嘴頭也不回的出門了。王虎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氣鼓鼓的阿狸走遠。
「阿狸這是咋了?」王虎給自己倒了一壺茶問葉薴。
「想他師父了。」葉薴給王虎一個眼神讓他給自己倒一杯,「你來幹啥?」
王虎將茶一飲而盡,抹了抹嘴,「那賈同今日來找我們要那些殺手和刀客的屍體,給還是不給。」
「給啊,昨日我可是答應王監軍了,不但要給,還得同賈先生說讓他們一定好好好徹查。」
王虎收到葉薴的指令便趕回去安排。
「哎呀,賈先生,剛從將軍那裡回來,將軍專門交代我們一定好好配合你們。」王虎向賈同拱了拱手,「真是辛苦你們了,這群賊人一定要好好查。」
「王副將哪裡的話,你們這一路過來才是辛苦,你要是缺什麼什麼一定給我說,我一定給您辦好。」賈同側向王虎到。
王虎拍了拍賈同的肩點點頭,帶他去領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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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沈淵的住處卻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王爺,屬下現在才來拜訪您真是該死。」王炎拱手嘴裡說著,可臉上卻並無半分歉意,「臣是聽聞您受了傷,怕打擾您休息。」
「不防事,我素來喜愛清淨。王監軍不必自責。」沈淵抬了抬王炎的手。
「臣已經詢問過軍中的人了,當時的情況真是兇險啊!」王炎喝了一口茶道。
「是啊!多虧葉將軍英勇。」沈淵點了點頭,淡淡的看著王炎,他知道此人絕對不是來看看自己那麼簡單。
「葉將軍確實是女中豪傑,此行也多虧有她。」王炎臉上的皮肉笑了笑,但這笑意卻未達眼底。
「王爺放心此番我一定將這刺客刺殺一事如實上達天聽,您可是為了兩國和平而去的大金,陛下要是知道了,定是會震怒的。」王炎義憤填膺的說道。
和平嗎?沈淵心裡自嘲道。
「不知道王爺還記不記得當時的情景,我好寫入奏報之中。」王炎問道。
此話一出沈淵便明了了他此番來的目的。
「我當時受了傷,意識不清,只記得當時有很多殺手,形式兇險,其他的也不甚清楚。」沈淵擱了茶盞將手藏進了袖子裡。
王炎故作無奈的點了點頭,此番他來就是來確定六王爺是不是真的不清楚當時的事,在他這一環決定不能出問題。
「那王爺您好好休息,我就不叨擾了。」說罷便起身告辭。
沈淵成身體不適便讓三順送了送他,看著王炎遠去的身影他知道此番在京中又有一場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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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你看看你幹的好事。」
朝堂之上皇帝看完手中的奏摺將他狠狠的甩在五皇子腳下。五皇子跪在地上撿起奏摺看著上面的內容:
五皇子勾結江湖人士買兇殺人,意圖謀害六皇子,六皇子身受重傷
怎麼會,來的消息明明說沒有得手,怎麼會如此六皇子心裡泛起了疑惑。
「父皇,饒命啊父皇,兒臣沒有,兒臣沒有,您要相信兒臣啊!」五皇子在殿上一個勁的磕頭。
「還在狡辯,罪證齊全,說的就是你五皇子謀害手足,破壞兩國議和。」皇帝指著殿下的五皇子罵到。
「父皇,您消消氣,五弟雖然頑劣,但不會做出此等事情的,一定」四皇子站出來為五皇子解釋道。
「你還為他開脫,你這個做哥哥的不好好教導他,讓他做出這等事來,還在為他找藉口。」
聽到皇帝這話四皇子也跪在地上不敢發聲。
「五皇子無德去守皇陵吧不要進京了,四皇子禁足一個月。」說完便退朝了。
三皇子一人行道過四皇子與五皇子時看了他們一眼,心中暗笑。
「五弟,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幹了沒。」
「我我」五皇子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哎!你,我不是千叮嚀萬囑咐讓你不要犯傻不要犯傻。」四皇子甩手道。
「這再不動手就沒機會了,而且傳的消息回來的是他們沒有得手,我也不知道怎麼那個沈淵受了重傷了。」
「你這是給別人遞刀讓別人做了黃雀了,好好去守皇陵吧」四皇子無語甩頭。此番讓老三得了手,不過一切總是要徐徐圖之的,老五這種蠢人失了就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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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回安城的時候葉薴和沈淵正在下棋。
「京中的消息已經到了,此次的刺客五皇子是主謀。」沈淵點了點頭,神色並無波瀾。
果然天家無情啊,葉薴心理道。不過這次葉薴卻想岔了,刺殺的人在沈淵心中無非就那些人,不應該是那所有的人,所有人都想讓他死,是誰想殺他他都不意外。
葉薴落完最後一粒白子,此盤棋局結束。他們一共下了七局,七局七勝。不能說沈淵的棋藝不精,她感受的到沈淵總在無形之中一步一步引導她,將他的黑子困死,不過她並不打算戳破。
「我又贏了,王爺承讓。」葉薴笑了笑。
「將軍好棋藝,在下佩服。」沈淵把玩著手中的黑子看著葉薴淡淡的笑著。
「說起來京中來了消息,你受傷的消息傳到京中,陛下下令兩方交換質子的時間向後推半月,讓你好好修養,口諭應該這兩日就到了。」葉薴將棋盤上的白字一一拾回棋簍。
這正是她想達到的目的,讓王炎大肆宣言六皇子受傷,不管王炎拿了誰的好處,都不會放過這一點。半月的時間雖然不多,但也能讓深淵好好恢復一下,不然去了大金定是會比現在更加難熬。
「等口諭下來了我們就啟程去邊城。」
「好!」沈淵笑著點了點頭。能與葉薴再多待半月的時間他是高興的。對其他的事情他是他總是淡然的,但對於葉薴他卻是貪戀的,他厭惡這樣的自己,可又難以自控的深陷其中。
送走了葉薴沈淵便吩咐三順收拾開始收拾東西,啟程的時候總不至於那麼慌亂。
「爺,這根簪子還在這。」
沈淵看了看,是那日葉薴塞給自己的那根玄鐵簪子,他伸出左手摸了摸那簪子,通體冰涼的,右手捂著懷裡那份已經發熱的滿紙經文,讓他清醒著沉淪。
「先收起來吧,以後找機會還給將軍。」
說完三順便抱著盒子收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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