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勒,敦可沁,扎呼和,葉薴突然想通了什麼急忙去找葉安。
聽了葉薴的話葉安也覺得這扎呼和很有可能已經隨著摩勒一行人衝出包圍去了,這招借刀殺人用得爐火純青。用木拓這一座城換了他一個回去的機會,這人夠狠。此人定有後手,葉安即刻吩咐下去讓所有人都提高警惕。
這邊的摩勒也見到了那個自稱克什克騰部尕貢的扎呼和。
扎呼和同他說自己本來是要被大齊的四皇子押送邊境祭旗的,可自己逃脫了,還傷了那四皇子。聽到這裡摩勒只覺得眼前的人有血性。
又聽扎呼和所他在克什克騰部的探子說木勒小王殺害了泰安王,挾持了大王。眼下金都已經大亂了。摩勒更加氣憤了,他同泰安王是過命的兄弟,兩人自小在戰場上並肩作戰,眼下卻
兩人聊得投機便說要一起上金都平反。扎呼和又讓摩勒同巴克城的將領商量好如何防守大齊,又幫忙同其他各部聯繫,一同上金都為泰安王平反。這一番下來摩勒更覺得此人是大才。
沈淵知道今日葉薴他們要進攻木拓,從早上醒過來便坐在床上看著門口一直到現在。
「王爺,把藥喝了吧!」
沈淵接過三順手中的藥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一邊喝一邊看著門口。
「奴才今日去打聽了,咱們已經攻下木拓了,葉小將軍那麼英勇的人肯定沒事的。」
沈淵點了點頭,可看向門口的目光並沒有收回來。
葉薴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剛一進院子翠娘就來尋她。
「哎喲,阿薴你可算回來了。沈公子擔心你,今日一天滴米未進,眼下還眼巴巴等著呢!我這個老婆子勸都勸不聽!」
聽見翠娘的話葉薴轉身便去了沈淵的院子。推門進去葉薴同坐在床上的沈淵對視。看見出現在門口的葉薴沈淵攥緊被子的手鬆了開來。
「聽翠娘說你今日一天都沒怎麼吃飯,」葉薴找了個小兀子坐在床邊,「我也還沒吃,你陪我吃點吧。」
沈淵點了點頭。沈淵在病中吃得清淡,葉薴吃得重口,廚房便上了兩份不同的菜色。
一開始兩人都只默默吃菜,誰都沒有說話。
「你」沈淵先開了口,「受傷了嗎?」
葉薴本來還想板著臉裝裝聽見沈淵的話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好像每次都會問自己有沒有受傷,忍不住逗他。
「哎!後背被砍了一刀。」
聽得沈淵筷子都掉了急忙叫三順進來,葉薴急忙攔著他。
「哎呀好了好了,逗你的,沒受傷,一點兒傷都沒有。」
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表示自己沒受傷。
「真的?」
「真的!剛剛逗你的,快,快吃飯。」
一邊說一邊給沈淵夾菜,看見他這麼大反應,葉薴心中想著下次再也不拿這件事逗他了。
兩人一邊繼續吃飯,葉薴一邊吃一邊繪聲繪色地給他講今日在戰場上的場景,講她們是如何渡河,如何將摩勒大軍團團圍住,將摩勒大軍是如何敗逃了。
聽見摩勒帶著人棄城而逃的時候他皺起了眉,想到了其中的關鍵點。
「你也想到了吧!」
兩人對視一眼都知道彼此心中想的是扎呼和。
「這樣看來扎呼和應該留有後手。」沈淵思索著吐出這幾個字,他在大金的時候聽過不少關於扎呼和的事。據說扎呼延和扎呼和小時候,克什克騰部的首領就格外喜愛扎呼延,對外宣稱要將克什克騰部交給扎呼延,一直未讓扎呼和插手部中之事。可當扎呼延時日無多時希望他即位的人竟然不少,可以看出此人手腕。
「我也已經同叔父說過了,只是現在我們也還不知扎呼和的後手在何處。」
沈淵點了點頭,扎呼和藏得深,不是一時半會兒打探得出來的。
葉薴吃得差不多了,夜也深了,沈淵也該休息了,便讓三順收拾了飯菜準備離開。
「對了,之前撿到了你的東西,」葉薴在懷裡掏了掏,將東西丟給沈淵。
沈淵一看正是自己的那個黑色香囊,之前一直沒有找到,想來是那日丟在了扎昂,沒想到被阿薴撿到了,原來那幾日阿薴也去了。
「裡面的東西都濕了,我重新給你寫了一份。」
聽見葉薴的話沈淵覺得自己被扒光了曬在陽光下,臉唰地就紅了。葉薴未再說什麼,眼睛轉了轉嘴角掛著笑離開了,有些事啊急不得。
沈淵手心攥著那個香囊心中既窘迫又高興。
眼下的軍情耽誤不得,葉薴住了一晚便趕回了軍中。眾人商議,若是扎呼和已經回國那麼他們便要趁他還沒在大金站住腳,抓緊戰機,拿下大金邊境幾座城池。他們提前準備,軍備糧草均十分充足。
戰了不過半月,他們就拿下了大金邊境三城,王炎將這份喜報傳回京中,陛下下令封賞,並讓他們繼續進攻,一舉攻下金都。
葉安他們商議了好幾日還沒有拿出相應的對策。邊境三城攻下來很容易,可過了這三城,便是連綿的草地。他們不熟悉地形,若是大金有埋伏在草原深處他們很容易受到重創。
扎呼和和摩勒回到大金之時得知消息木勒帶著大王出逃。他帶著人馬一路追了過去。
木勒看了看騎在馬背上跟在扎呼和身後的邑沙放聲大笑。
「原來,你們都是一夥的,哈哈哈。」
他手裡拿著彎刀坐在馬背上,敦可頌在他的身後。前不久金都中便傳出了自己殺死了泰安的消息,他慌了神,什麼都聽敦可沁和邑沙的,自己每天也過得渾渾噩噩的。
當他察覺到自己不對勁時已經晚了,後來他又去查看了他阿爸的屍體,發現他的背後有一大塊淤青,是被重力撞擊而成。那日不是他將刀刺向了阿爸,而是有人在背後重力推了泰安王,他向前沖撲在了刀上。
他意識到敦可沁和邑沙背後還有人,想帶著石娜和敦可頌走,可是被人發現,石娜大妃從城牆上墜下,他拼了命將敦可頌帶了出來。
扎呼和將弓架了起來。
「快把大王放下!」
雖然他嘴裡這樣說但那箭明明瞄的是扎呼和身後的敦可頌。木勒握刀的手有些顫抖,是他中的毒發作起來了。這種毒只有在碰到特定的香時才能被壓制,這也是為什麼他每次一靠近敦可沁就如此心安。
木勒揮刀擋了一下箭矢偏了半分射進了敦可頌的肩膀,扎呼和嘴裡罵了一句,拿起箭繼續。木勒眼見沒有辦法飛身撲著木勒朝身後的河中墜去,一支箭矢射穿了他的胸膛。
他的嘴裡吐著血,眼前浮現出泰安的身影。他這一生做了那麼多錯事,也不知道阿爸能不能原諒自己。兩人一齊墜入河中,春日河水湍急,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扎呼和下令追查,最後只找到木勒的屍體,敦可頌不見蹤影。此時大齊已經攻下了大金三座城池。大王不見蹤影,在摩勒的擁護下扎呼和終於坐上了那個位置。
他剛即位便下令,自己將親徵收復失地。葉薴他們這邊也知道了這個消息。眼下對他們來說難的不是攻城而是守城。這幾座大金的城池都有不少大金的百姓,如何守好這三座剛攻下來的城是重中之重。葉安的青龍營善守,葉安將她留下來。帶著剩下的人準備迎接扎呼和。
天氣漸漸轉暖了,沈淵用了蘇照的新藥身體一日日的有所好轉,已經能夠下地走走了。葉老將軍一個人呆在宅子裡也無聊得很,時常邀他來下棋。
「沈公子,該你了!」葉老將軍咳了咳可沈淵還是沒反應,他伸手瞧了瞧桌子,沈淵才反應過來。
「葉老將軍抱歉,在下走神了。」
葉老將軍摸著鬍子笑了笑,「這戰場之上風雲變化自有命數,沈公子不用擔心。」
沈淵摩挲著手中的棋子,他已經一個月沒有見過葉薴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受傷。
葉老將軍見他心不在焉也沒戳穿,他雖然不希望阿薴摻和朝中之事,可這些日子他與沈淵相處,此人待人謙和、藏玉於身卻不驕不躁、性子沉穩,最重要的是他看得出來此人滿心都是阿薴,最重要的是阿薴這丫頭喜歡。
前線的葉薴他們已經遇見了扎呼和他們的先遣部隊,扎呼和的大軍兩方混戰隨後而止。沒有想到扎呼和竟然能在大金混亂剛剛登基之時就集結起十萬大軍,實力不容小覷。
葉安他們的在人數上雖然比扎呼和他們多五萬,但扎呼和的大將熟悉草原作戰,雙方戰況膠著,打了大半個月也不分勝負。
葉安叫上葉薴、葉武來商量作戰,一直商量到半夜才離開。
「修表哥的消息傳回來了嗎?」
葉武搖了搖頭,扎呼和出兵時葉修便傳來消息說自己已經動身回來,可這些日子一直沒有消息。
「不用擔心,那小子有的是主意而且姑姑已經去接應了。」
葉薴點了點頭,葉修這些年跟著姑姑在外學了不少東西,自保肯定沒問題。
兩人分別後各自回營,按照剛剛與葉安的商量,三日後是一場苦戰,他們需要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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