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兒臉上的羞澀神色,在剎那間盡數斂去。
她搓著剛剛被小安子捧到的手掌,眼底滿是厭惡:「一個沒了根的閹狗,居然還妄想娶我?我呸……該死的閹狗,去死吧。」
她哪裡都沒有,依舊尋了個隱蔽的角落,藏了起來。
她眼底閃爍著興奮的暗芒。
等著吧,只要蕭國丈一死,蕭家肯定會徹底亂了。
蕭皇后的好日子,也會隨之到頭了。
她就不信,太子那邊還能忍得住,不趁著這時候對蕭皇后出手?
她可聽說,那太子已經解了毒,轉危為安了。
蕭家沒把太子給弄死,那麼接下來,置身地獄的人,該變成蕭家與蕭皇后了。
小安子入了內殿,當看見空蕩蕩的大殿,迎面撲來的氣息,甚至還摻雜著一種說不清楚的腥味時,他的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不過這種怪異的感覺,他並沒有多做關注。
他滿腦子都是,茹兒做了他的對食後,他該用什麼樣的手段,讓她臣服,該如何變著花樣的玩她。
那種畫面,剛剛浮現出來,他整個人都忍不住的顫慄了一下。
他可真是太饞茹兒的身子了。
他現在終於有機會,能夠得到這個小辣椒了。
因為蕭皇后看重茹兒的緣故,這丫頭平日裡,可沒少給他冷臉,等他得到她以後,他非得讓她嘗一嘗,真正的厲害。
小安子壓制住心底的激盪,他朝著內殿走去。
隱隱約約,他就聽到蕭皇后跋扈至極的怒罵聲音。
「沒吃飯嗎?力道就這么小?想死是嗎?」
「娘娘息怒,奴婢知錯了。」
「嘶……啪,賤人,你是想捏死本宮嗎?」
「按摩,伺候人都不會,本宮要你們這些廢物何用?」
「滾,全都給本宮滾出去。」
小安子還沒走入內殿,那些宮人就驚慌失措地從裡面跑了出來。
他們看到小安子,也顧不得向他問好,逃命似的跑出了大殿。
小安子心裡疑惑叢生。
娘娘今日的火氣,怎麼這樣大?
莫非是在擔憂蕭國丈的身體?
小安子突然心裡有些發怵,他不自覺地頓住了腳步,就站在珠簾前,不再往前移步。
誰知下一刻,蕭皇后卻看見了小安子。
她的聲音,帶著急切緩緩傳來:「小安子,你從蕭家回來了?快點進來回話……」
小安子壓下心中的不安,他深吸一口氣,掀起珠簾,踏入了內殿。
他屈膝跪在地上,向蕭皇后行了大禮。
「奴才拜見皇后娘娘。」
蕭皇后連忙從軟塌上坐起身來,她目光灼灼地看著小安子:「蕭國丈如何了?盛圭長老是不是及時趕到,搭救了蕭國丈?」
「盛圭長老的巫蠱之術那麼厲害,想當初南儲的那個叫雲慎的,雙臂斷了,只剩下一口氣了。他都能利用蠱蟲,給雲慎接上了雙臂,救回了他一條命。蕭國丈只是中毒而已,應該是沒多大的問題的。」
反正只要有盛圭在,她是不太擔心父親的情況。
父親定然會化險為夷,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
等著吧,屬於他們蕭家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小安子咽了口唾沫,他緩緩地低下頭,心裡發慌得厲害,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娘娘……」
蕭皇后掛在嘴角的笑意,漸漸地僵住。
她看著小安子那忐忑不安的神色,她心頭忍不住地突突亂跳。
「有什麼話,你直說就是,吞吞吐吐地幹什麼?」
小安子緊張的額頭都冒出了冷汗,他突然很後悔,為什麼要答應茹兒,代替她進來,向皇后稟告蕭國丈的死訊?
依著皇后的脾性,她絕對會遷怒於報信之人。
小安子的身體,不自覺地發抖起來。
他抖著聲音,艱難地斷斷續續:「國丈大人,他……他中的毒很深,很劇烈……」
蕭皇后呼吸一窒,她死死地盯著小安子,控制不住地厲聲斥道:「你再不好好地說話,不捋直了舌頭,本宮這就讓人拔了你的舌頭……丟你下油鍋。」
小安子嚇得臉色慘白,他連忙磕頭,聲音里滿是哽咽與顫抖。
「娘娘息怒,奴才說……」
「盛圭長老剛到蕭家時……蕭國丈早就斷氣身亡了,他的屍首早就涼了。盛圭長老去晚了……長老,並沒有救回蕭國丈。」
「蕭國丈他……他去世了。」
蕭皇后蹭的一下子,站起身來。
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小安子。
她疾步衝到了他的面前,一把緊緊地揪住了他的衣領:「你個狗東西,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居然敢詛咒本宮的父親?」
「堂堂一國國丈,豈是你這個狗東西,可以詛咒詆毀的?混賬,本宮要殺了你,本宮要將你剝皮抽骨,讓你不得好死。」
小安子滿眼都是驚恐,他大哭著求饒:「娘娘饒命啊,奴才沒有說謊,奴才沒有詛咒蕭國丈啊。」
「蕭國丈他……他是真的死了。現在,蕭家已經閉府,全府都置辦起了喪事……蕭家對外說,說是七姑娘突發惡疾,暴斃而亡,蕭國丈一時悲痛,沒有挺過來,就這七姑娘去了。」
「娘娘若是不信,大可宣召蕭統領入宮,問他詳情啊。」
蕭皇后臉上的神色,滿是猙獰。
她死死的盯著小安子,一雙眼睛漸漸地浮現出血絲。
她渾身的血液,全都聚集到了腦頂。
她搖著頭,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大吼:「不,本宮不信,父親他不會死的。他怎麼可能會死?你肯定是在騙本宮,你所說的話,本宮一個字也不信……」
「來人哪,這個狗東西,他敢詛咒蕭國丈,趕緊把他給本宮拖出去,凌遲處死。本宮要讓他痛不欲生,備受折磨的死去。」
小安子眼底滿是驚愕,他傻傻的看著蕭皇后,哭嚎著求饒:「娘娘恕罪,娘娘饒命啊。奴才沒有詛咒蕭國丈啊,奴才沒有說謊啊。奴才說的句句屬實啊……」
「娘娘,奴才可是蕭家人啊,你不能殺自己人啊。奴才對蕭家忠心耿耿,日月可鑑啊。娘娘,饒命啊……」
然而無論他如何歇斯底里的求饒,都無法扭轉蕭皇后嗜血的殺意。
她一點都不接受,蕭國丈去世的死訊。
她覺得,將這個傳信的人殺死了,一切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她還可以依靠父親,心安理得地坐在這鳳儀宮,享受著她身為皇后的榮華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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