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黛這會兒,她的精神狀態,幾乎已經錯亂了,說的話也有些顛三倒四。
梁羽皇聽著她的話音,看著她含著恨意的面容。
他目光閃爍,輕輕地舒了口氣。
今日他來,是有幾個目的。
一是將那鐲子的秘密,告知蕭黛,進而一步步將她逼瘋,讓她失去所有理智。
二是,確認一下母后死亡的真相。如今唯有蕭黛,是最後一個用力的人證。有了她的承認,母后身死,隱藏多年的陰暗,終是一點點地揭開。
第三,自然是要利用蕭黛,做一些事情了。
他還要名正言順地繼承梁國皇位,他的手上決不能沾染,屠殺自己親父的鮮血。
所以,蕭黛就成了一把,戳向梁文康最銳利的武器。
蕭黛現在的精神狀況,已然達到了他的期望。
所以,他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
母后的死,就是梁文康一手促成的。
他真的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居然會讓這個男人,那麼狠心對母后痛下殺手。
接下來,他會去再看看梁文康。
他要親口聽梁文康的最後的懺悔……
梁羽皇緩緩地轉身,走出了牢房。
雲鸞站在門外,看著走出來精神萎靡的梁羽皇。
她略帶關切地問了句。
「你沒事吧?」
梁羽皇緩緩地搖頭:「無礙。」
雲鸞抬眼,看了眼牢房內,已然瘋瘋癲癲的蕭黛。
她低聲問:「接下來的計劃,是否要改變策略?」
梁羽皇目光灼灼地看向雲鸞。
他沒有半分的猶豫:「不用改變,就按照我們計劃的進行即可。」
「雲鸞,我不會心軟的,你們放心。」
雲鸞挑眉,輕笑一聲:「好,有你這句話,我就真的放心了。你回宮吧,接下來一切,交給我們處理。」
梁羽皇輕輕頷首,他朝著外面走了幾步,而後頓住腳步扭頭看向雲鸞:「你自己小心一些,有什麼情況,隨時讓人告知於我。」
「好,我會的。」雲鸞回了這句話,率先轉身,隱匿了身影消失不見。
大概一個時辰後,有獄卒發現,蕭黛憑空消失,沒了任何的影蹤,所有人將牢房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蕭黛的蹤跡。
蕭黛成功逃出了牢房後,她其他地方都沒去,偷偷地潛入了石家。
她可還記得,她有一個侄女蕭菱,嫁入了石家為少夫人。
石家早就背叛了蕭家,主動將蕭家犯罪的證據,呈給了梁羽皇,所以石家才由此躲過一劫。
蕭菱如今是石家的人,梁羽皇自然沒讓人,將蕭菱押入牢獄,蕭菱也幸運地躲過一劫。
蕭黛裝扮成了在後廚做事的婆子,她不斷地打聽,蕭菱如今在石家的境遇。
最後,她隱隱得知,蕭菱被關在了自己的院子裡禁足。
石家人到現在還沒對蕭菱做出什麼處置,之所以遲遲沒處置她,實則是她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蕭菱懷了石海的骨肉。
蕭黛眸光閃爍,蕭菱這個蠢貨,倒是好命。聽說她無意間打死了婆母石夫人,由於蕭家那時候還沒落敗,石家人根本不敢對蕭菱如何。
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誰能想到,就在蕭家落敗被抄家打入天牢,蕭菱突然就有了身孕,而且已經有三個月了。
這件事打的石家人一個措手不及。
他們這才猶豫著,遲遲沒做出任何對蕭菱的處置。
蕭菱這才安安穩穩地待在石家,沒被押入牢獄。
蕭黛決定,她要尋找機會去探一探蕭菱的底兒。
老夫人究竟將蕭子煜藏到了哪裡呢?
她想,她心裡已然有了答案。
蕭黛眼底閃過幾分陰氣,無論如何,她都不允許蕭子煜繼續活著。
她一定要拉著蕭家所有人下地獄。
一家人,就該齊齊整整。
蕭子煜他就算藏在地底下,她也要掘地三尺,將他給挖出來。
——
自從蕭家被抄,主家人全都被押入大牢,身為蕭家女兒的蕭菱惶惶不可終日。
雖然她已經懷了石海的骨肉,可總有一天她會生產。
等她生下孩子,指不定石家人該怎麼對付她呢。
再說,如今她這裡藏著一個人。
她不能疏忽大意,必須要低調行事。
所以,蕭菱一改往日的囂張跋扈,她選擇閉門不出,安靜度日。
無論石家的奴僕,如何的報復針對她,她皆都不吭不響,默默忍受。
如果不去刻意打聽,所有人都以為蕭菱死了呢。
每日裡的吃食,自然是越來越差。
身邊伺候的下人,只剩下一個婢女。
這婢女還是從蕭家帶過來的。
蕭菱看著桌子上擺放的已經餿了的飯菜,她的眼睛泛紅,緊緊地攥著筷子。
「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這飯菜都餿了,如何能入口?我肚子裡,還懷著石家的血脈呢,他們是想餓死我的兒子嗎?」
她直接丟了筷子,作勢便要掀了桌子。
婢女連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按住了她的胳膊:「夫人,求你別掀,這是奴婢挨了一頓打,才得到的吃食。你如果掀了,我們今日就只能餓肚子了。」
「你肚子裡還懷著孩子,不能不進食……姑娘,還請你息怒。就湊合著,用一些吃食吧。」
蕭菱的眼睛通紅,她從未受過這樣的刁難與折辱。
可不繼續忍,她就沒法活。
她含淚,鬆了手。
她抖著胳膊,輕輕地摸了摸婢女的腫脹無比的臉頰:「鶯兒,讓你跟著我受苦了。」
鶯兒搖了搖頭,聲音染了哽咽:「奴婢是家生子,從小就伺候夫人……蕭家倒了,奴婢的家人也被押入了牢房。奴婢和夫人一樣,都是成了無家的人了。」
主僕兩個頓時抱作一團,失聲痛哭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菱停止了哭聲。
她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眼眸閃過幾分銳利:「不行,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下去。否則,我還沒將孩子生下來,就已經被他們給磋磨死了。」
「鶯兒,你……你去喊人,就說我動了胎氣,下面流了血,你讓他們喊石海過來。無論如何,即使拼了你的命,你也要將石海請過來,你可明白?」
鶯兒咬著唇瓣,視死如歸地點頭:「奴婢明白,夫人放心,奴婢即使豁出這條命,也要將大公子給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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