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辰故意刺激紅鬍子,從紅鬍子那雙饑渴的眼神中,就知道紅鬍子只能望魚興嘆,根本就嘗過美人魚的鮮。
果然紅鬍子一臉的頹廢與苦相,他的船上有很多美女,但是與美人魚相比,卻變得暗淡無光,食之無味,難怪世人把美女都形容成妖精。
「我們都受一個人的恩惠,應該不是人,而是仙,那幅圖就是一千年前,他給的,讓我好好保管,留給有仙靈的人,守護六元結界,挽救六界浩劫。」
雷辰笑得前合後仰,「你長得那麼漂亮,編故事卻差了點,什麼六元結界,六界浩劫,你在講童話故事」
海人魚搖搖頭,對雷辰的嘲笑表示出蔑視,「無知的人類,我以為有仙靈的人會變得聰明,沒想到了還是一般人的智力。」
海人魚手上的紗巾輕揮,飄渺的煙霧向四周散開,四道熾熱的亮光映得雷辰差點睜不開眼。
雷辰驚愕地看著半空,原來那如紗如幕的煙霧,是為了遮擋,半空中四根飄浮的巨大的龍柱。
龍柱間電光交錯,雷聲隱隱,四條蒼龍分為黑紅藍白四色,在雲霧中盤旋於四根通體晶瑩的,數十丈高的,合腰粗的水晶柱上。
因為水晶柱晶瑩剔透,四條蒼龍仿佛凌空飛舞,張牙舞爪,龍睛暴怒,威風凜凜的氣勢,讓雷辰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更讓雷辰心驚的,是四根龍柱所蘊藏的無與倫比能量,似在狂暴的海浪,洶湧澎湃,讓雷辰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幾乎要崇敬地跪倒在地。
四根龍柱組成了六元結界,雷辰只從典籍上知道,世界分為六界,從來沒有見過可以通向六界之門的結界,其中的能量決不是人所能擁有的,只有神才會這種能量。
紅鬍子打個響指將雷辰從驚訝中拉回來,海人魚繼續解釋,「這裡曾是千年前,仙魔大戰後,六界裂隙的地方,我那個時候,還只是一條小魚,差點被仙界湧出的氣流絞碎,仙帝救了我,給了我這幅圖,用龍柱彌補了裂縫,做成了結界,不讓妖魔從裡面跑出來,否則人界就毀了。」
雷辰問紅鬍子,「那你呢,怎麼知道六元結界的,難道是你在海上搶劫,那個仙帝也救了你」
紅鬍子一臉無奈,「是海神救了我,讓我成為她的奴隸,在海上保護仙魔島不被凡人、妖獸闖入,我的命苦啊,要一輩子在海上漂泊,不能改行,想做山賊也不成啊。」
海人魚瞪了紅鬍子一眼,「你當年承諾一輩子追隨我,反悔了」
雷辰笑道,「他是吃不著,心急了。」
雷辰想走近點看看龍柱,忽然腳下升起數道強勁如濤的氣流,將雷辰硬生生擋住,雷辰居然無法突破。
雷辰這才感覺到這股氣流,與剛才吹在臉上暖風相似,都是岩石發出的能量,這座島其實一座,由黑岩石布成的伏魔陣。
雷辰覺得有點熟悉,但是翻遍了記憶,也沒找到哪種法陣與其相似,這座陣太過龐大,超過了雷辰理解範圍,這種陣法是為了阻止防禦六元結界,對妖、魔、冥界陰靈的特殊陣法。
海人魚道,「這是天神伏魔大陣,人類不受影響,只針對妖,魔,陰靈。」
雷辰忽然靈光一閃,想起從雪谷中得到的,仙人寂靈的一個神簡,上面寫著天神伏魔陣,可惜需要強大的仙靈才能打開,雷辰目前無法打開,不知道是什麼內容。
海人魚道,「當年仙帝一再吩咐,千年後,將有一場大劫,一股強大的勢力,將會試圖衝破六元結界,因為它是從人界發起的,仙帝無法返回人界幫助人類,只好留下一些仙器,幫助人類對抗那股勢力。」
雷辰沉吟片刻,有種被捉弄的鬱悶,「按時間推算,那股勢力肯定與千年前仙魔之戰有關,六界裂縫讓那些混蛋妖孽,流落到了凡間,經過千年,死灰復燃,看來我的感覺是對的,我說我本應該形神俱滅的,怎麼會轉生到天雲大陸這兒,看來有神仙跟我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海人魚與紅鬍子對雷辰的話並不吃驚,它們似乎早就知道了雷辰的秘密,知道雷辰不是天雲大陸的人,雷辰的頓悟,反讓他們兩人幸災樂禍的笑了。
對海人魚與紅鬍子來說,守衛六元結界,是個很重的責任,多個人分擔,就輕鬆了一些,而且以後,這隻沉重的大旗,就要交給雷辰了,以致地於兩人看見雷辰,象看見救星一樣,開心地從心裡笑到臉上。
雷辰無奈,「憑我這點實力怎麼保護六元結界呢相對於它,我的力量太渺小。」
紅鬍子親昵地將手搭在雷辰肩上,像一個熟稔的好友,顯然已經吃透雷辰,知道雷辰肯定會答應他們的要求,因為雷辰骨子裡流著正義的鮮血,心底里紮根的是英雄的靈魂。
「哈哈,也沒人叫你天天拿個板凳,坐在這兒看著,你該做什麼,做什麼,這座島本身就有防衛力量,你要做的是將地圖上二十個地方都走一遍,找到所有的仙器,功到自然成,一切隨緣,到時候,你就會發現一切秘密,在你面前都不是秘密,不用太專注要如何保護六元結界。」
雷辰心底誦讀一句佛偈,冥船中在冥府玄心測試時,浮現腦海的夢鏡,變得清晰。
那個幻影,清矍慈祥的老僧,似曾相識,而且很熟悉,卻總也想不起來他的身份。
雷辰開始以為他是無相祖師,現在細想起來,那個面容並不是無相祖師,「一切隨緣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遠處傳來一聲慘叫,雷辰聽出了聲音是獨眼龍發出的。
獨眼龍被三塊旋轉如飛輪的黑石包圍著,不敢動彈,只要他一動彈,石頭就似山一樣,壓在它的肩上,讓他無法移動一步,只能乖乖地趴在地上。
「怎麼回事誰做的法」雷辰懷疑地問。
紅鬍子面色凝重,「是天神伏魔大陣做的法,獨眼龍不僅不是我的手下,還是妖獸所化。」
海人魚解釋,「只要有妖,魔,陰靈登上這座島,它們的力量將會受到天神伏魔陣的禁制,只能發出一半的力量,並被陣法所困。」
濃黑如墨的石頭中滲出點點烏光,熾熱如火,沾在身上立即汽燙出一塊黑斑。
不一會,獨眼龍發出了悽厲的慘叫,渾身皮肉散發出焦臭味,似烤糊了一般,一道人皮從身上脫落,顯露出裡面狼妖的真面目。
天神伏魔大陣威力太過霸道,獨眼龍很快被烤成了人干,綠色的血液都蒸發到了半空,獨眼龍垂死掙扎,咬著牙吐出幾個字,「妖,妖王,不會,放過你,你們」
獨眼龍後面的話含糊不清,烏光滲入了全身,無孔不入,將它烤成了灰燼,散落在島的石頭縫裡,風一吹,無影無蹤。
看見獨眼龍屍骨無存,雷辰撇著嘴問道,「太霸道了,不愧為天神伏魔大陣,誰設計的這個陣法好像專門對付妖獸的,獨眼龍嘴裡口口聲聲的妖王又是什麼人,好像是獨眼龍的精神偶像,讓它臨死還那麼囂張,看來這個妖王也很牛吧」
海人魚怕雷辰聽不懂,數著手指回答,「我也是聽說過一點,仙界與人界一樣,有仙兵,仙將,仙帝所分,仙帝最大,這個天神伏魔大陣就他設的。妖王,是妖界之王,與仙界之帝屬於同一個等級。
「神界呢」
「仙帝沒跟我說神界的事情,神界凌駕於仙、妖、魔、冥界之上,仙帝也不知道神是什麼,就象我們人界處於六元界最底端,不知道仙界是什麼一樣。」
「還分等級啊,真夠麻煩的,我想我知道的已經夠多了,要是不答應你們保護六元結界,你們不會殺我滅口吧」
紅鬍子與海人魚相視一笑,「不用我們滅口,你看到整個人界被毀,化成一片火海,恐怕你想死的心都有。」
「開個玩笑,我只怕那妖王破壞六元結界,我也沒能力阻止它。」
「妖王的力量有限,天神伏魔大陣對它們來說,威力太大,它們自己不敢前來破陣,會迷惑人類,替它們摧毀天神伏魔大陣。」
雷辰微愣,「這麼強大的陣,人類可以破得了」
「當然,事物都有兩面性,任何一個陣法不是十全十美,總有它的缺陷,陣法只對妖獸等邪物起作用,人類不用被陣法所滅,所以人類是這個陣法最大的威脅,只要陣法在,六元結界就在,陣法被破,整個結界混亂。」
雷辰專注地看著海人魚,對這個陣法有很大的興趣。
紅鬍子津津樂道,「四根龍柱就是陣法關鍵,代表著四系法力,水火風雷,我們擔心妖王尋找有四系法力的人,一起破陣,再加上仙器威力,天神伏魔大陣,就有毀滅的危險。」
「四系法力的人,為什麼要幫助妖獸破陣,他們是傻子不成」
海人魚輕蔑道,「你們不是有句成語,人面獸心,妖獸可以將獸心加注人的心上,讓其心慢慢變成獸心,成為妖獸的傀儡。」
雷辰搖搖頭,「真有人願意成為妖獸的傀儡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鬼,沒辦法。」
海人魚表情嚴肅,「你可別小看了人面獸心,修真者與妖氣的合體,這種二元合體,形成的威力非常可怕,如果一同修煉,時間越長威力越大,會有接近於神的力量,你其實也是二元合體,修真者與仙靈的合體,也只有你才能對付人面獸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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