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兒,施皓回來沒有?」林鈺推門而入之前,隨手扔給了客棧掌柜一錠金子,胖掌柜只覺一片金燦燦在眼中越來越大,直到十足的金子砸到了他的腦門上,才昏昏沉沉的抱著元寶坐了下去。
「恩,公子,施先生已經回來了,就在旁邊的屋子。」東兒見林鈺以及江新、楚天問三人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愣愣的對著旁邊一指,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林大人,你們回來了,白日裡我翻看此地賬目,終歸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找到三本殷澤凱藉此地賬目洗黑錢的證據,待得將其教給南宮大人。。。。」施皓見林鈺進來,連忙站起來招呼。
「帶上那些賬目,咱們收拾一下馬上離開這裡。」林鈺揮手打斷了施皓的話語,說完也不待施皓有所反應,便是轉身去了自己的屋內。
「公子,你這是?」東兒看著低頭收拾細軟的林鈺,以及被林鈺直接塞到包囊里的小白,一雙柳眉輕輕皺了起來。
「東兒,待會兒再跟你解釋,速速收拾妥當先離開此地再說。」
「但是公子,若咱們這一走了之,那三百禁軍將士是否跟咱們一起走?」
「恩,對啊,還有魏世輝他們。」林鈺一拍腦門才想起來此刻駐紮在臨沂城守府內的三百禁軍。雖然前日裡他高調入駐了城守衙門,但卻並未退了客棧內的房屋,本是打算此處靠近城中,接觸平民百姓方便。但其昨晚夜探祈天寶剎,更是放火燒了人家大半廟宇。直到今晨趕回城中之時,遙望過去也依舊能看到煙火沖天。
至於謝天香以及小翠,卻是被林鈺安排到了其他廂房之中,當務之急也顧不上二人依舊昏迷,若是情非得已也只好帶著她們一起上路了。。。
林鈺心知這一次怕是鬧得太大,那明政王爺惱羞成怒之下必會想盡辦法對付自己。雖然自己能輕鬆脫困,但自己的一干朋友卻是陷入了危險。
故而,林鈺才一進城便立時結了房錢並吩咐眾人收拾細軟準備離開。但此刻東兒這一提醒,他才想起了自己的手下。或許自己幾人悄無聲息的離開可以,但三百名如狼似虎的兵士突然撤離卻是肯定無法掩人耳目。
「我們先行離開是決計不行的,萬一明政將怒火牽扯到三百禁軍身上。。。。」林鈺一時犯了難,對於自己的手下他是絕對不會放任不管的,但若是一直猶豫不決,一旦祈天寶剎的火勢被完全撲滅,那自己這一方怕是要立時陷入重圍之中了。。。
「呵呵,林大人,這麼著急是要去哪裡啊?」就在林鈺一時拿不定主意之時,一道頗為熟悉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喻廠頭?想不到您這個時候居然露面了?」林鈺猛然一驚,想不到自上次一別後就未曾露面的喻峰逸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咳,前些時日忙於部署,故而才一直不曾跟林大人再做交談,好在林大人機智勇敢,不僅化危機於無形,還找出來了不少有用的東西。」喻峰逸乾咳一聲,充滿歉意的說道。
「喻廠頭,我的行蹤想必您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您看眼下的情形。。。」林鈺心知自己的一舉一動廠衛必然一清二楚,所以也便直接開門見山。
「林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喻峰逸望了望聞聲趕來的楚天問等人以及早已把守在各處的廠衛,輕聲問道。
「哦,天問、江新,你們先在旁邊的屋子稍事片刻。」林鈺自然知道喻峰逸避嫌,待他話音一落立馬揮退了眾人。
「呵呵,昨晚的大火,林大人可真是放的夠大的。」
「喻廠頭莫要取笑我了,還是趕快為我指條明路吧。」林鈺嘴角微微抽動,想不到自己前腳才回來,廠衛便是立馬知道了消息。
「呵呵,我此次前來,便是告訴林大人一聲,司徒家分散在各處的支脈已經被我等全部掌控,此刻已經開始抓捕。我此行之前已經先行跟南宮大人會過面,關於殷澤凱兼併土地,私吞賑災糧食的證據已經拿到,這些已經足以治罪。不過,我等商議還是等到沁江發水之時趁亂先剪除了他的黨羽再說。」喻峰逸頓了頓,張口說道。
「除此之外,我和南宮大人已經商定,待得水患一過,他們便迅速南下,先於濱海城穩住局勢捉拿殷澤凱,然後在順道前往此地,調兵遣將共同抓拿那幕後黑手,收網的時候,也就要到了。」喻峰逸說完,轉頭看向了西邊的天空,好似遠在幾十公里外的祈天寶剎以及裡面的人都已印在了他的腦中。。。。
「可若是那正主兒要報燒寺之仇。。。」林鈺眉頭緊皺,他有種感覺,或許南宮銘賑災緝犯會水到渠成,但對於最終的大頭兒,想來不會那麼順利。
「呵呵,這也是我特來此處的原因,有我廠衛的人馬以及控東將軍的手下在,那人即便有著通天的本事,又能奈我何?」喻峰逸揮了揮手,轉頭對著林鈺笑道。
「控東將軍杜涔?」林鈺猛然想起那跟殷澤凱貌合神離的震邊將軍,心頭沒來由的回想起當日他和司徒夏瑞的那場生死較量。
「關於杜涔的事情,稍後我再做解釋,當務之急,還是儘快掌握更多關於殷澤凱以及司徒家的罪證。待得拔了此處的點子,想來那蒙天府的司徒本族也只有待宰的份兒了。」喻峰逸目光中厲芒閃爍,而仿佛是應了他的話一樣,此刻的大乾境內,無論是分散在哪個地方的司徒家,無論本家還是旁支,都已經被一群兵士悄悄圍了起來,哐哐摳門聲中一場腥風血雨已經就要刮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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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先生,可有何發現?」遠在千里之外的沁江流域,兩個年輕人圍著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先生輕聲發問。老人並未立即答覆,而是沾了點竹竿頭上的河底淤泥,細細的用手捻了捻。
此處的三人正是南宮銘、東方耀以及那位對水患自有一番定論的白崇文。東方耀本是打算拉著南宮銘在臨淄城內好好遊玩一番,也藉此增加三姐跟兄弟的接觸。
奈何南宮銘心中實在放不下來,愁眉苦臉的度過了幾日後,東方耀也只得頹然一嘆帶著南宮銘去找那位白老爺子,也只有他的話語能讓南宮銘聽之任之了。。。。
「武寒,你上來吧。」白崇文扔掉手中的河泥,轉身望了望不遠處的襄城,搖了搖頭便是大步離開。
「白老爺子。。。」南宮銘本想出言止步,手抬到一半終究還是放了下去。。。
「巡撫大人,水患不日將至,還請您多多費心拯救黎民百姓。」白崇文慢慢的走遠,卻留下了一句讓南宮銘猛然一驚的話語。。。
「巡撫大人,河堤之下有一人求見,對方聲稱跟您有舊並送上書信一封。」就在南宮銘望著白崇文的背影不知所措之時,一個侍衛走到近前。
「拿來我看。」南宮銘接過信箋展開一看,立時認出了其上的筆跡。
「巡撫大人安好:
昔日一別,俗務纏身未曾再做商議。在下日前已跟林大人會面,並商議好了後續事宜。送信之人名為賈連,乃我得力親信,為免大人煩惱,特派其跟隨在大人身邊以效犬馬之勞。
前些日子之所以不曾與巡撫大人隨時商議,只因布置查辦司徒之事。如今整個大乾除東海府以及司徒本家外,其餘司徒分支皆落入我手。我與林大人商定,趁著不日即到的沁江水患,還請巡撫大人便宜行事,借著堤防和賑災糧的問題藉機發難。在下已奏請聖上為巡撫大人賜下一道聖逾,大難之前一切皆以黎民為重,任何有損蒼生之人皆可為大人查辦,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先斬後奏亦可。
另,待得司徒健伏法之後,巡撫大人可立即動身前往濱海城,那裡有我廠衛接應,並且控東將軍也會助你一臂之力,若是能一舉擒住殷澤凱則大事可成。至於證物,想必巡撫大人所掌握的已是足夠置他於死地。
在下和林大人在通忻日夜相盼,望大人雷厲風行,擒了賊首後揮師北上共謀最終事宜。
喻峰逸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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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收網了?」南宮銘將信箋遞給一旁的東方耀,在後者臉上露出驚異表情之時,那位送信之人也被請到了南宮銘的面前。
此人長的倒是頗為剛正,一身古銅色的皮膚看上去好似尋常的莊稼把式,不過他的身份卻是廠衛副都頭,僅次於喻峰逸的權臣。
「你是賈連?」南宮銘上下打量著這位廠衛的重要人氏,一旁的東方耀也是將目光自信箋上移開,盯著其看了起來。
「正是下官。」賈連似乎不喜多言,對著南宮銘拱了拱手,完全不像一個厲害人物。
「那麼,喻廠頭的具體安排?」南宮銘自然明白人不可貌相之禮,在細細打量一番後,開口問道。
「大人還請借一步說話。」。。。。。。。
賈連將南宮銘叫到一邊輕聲低語,這一說卻是直到了夕陽落山,不過此刻的南宮銘卻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似乎對於今後的事宜已經有了清晰的脈絡。
無論如何,明軒皇帝的手喻此刻已經握到了自己的掌中,既然上面已經吩咐其可以開始行事,那麼他這位巡撫,也該真的動用手中的大棒,好好敲一敲那些妖魔鬼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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