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小白本想竄上林鈺的肩膀,但剛一飛到林鈺的三丈近前,一股無形之力就將它反彈了出去。
「小白,你不要過來。雖然我也不清楚這是這麼回事,但此刻你還是和黑旋風呆在一起吧。」林鈺的前額炙炙發亮,居然好似應和著那漫天星光一般。
此刻已到深夜,除卻明暗哨兒上的探子以外,勞頓一天的眾弟子們早已睡熟。故而,即便林鈺此刻所處的小院有多麼異象叢生,都不會驚動任何人的注意。
「五行歸一,返璞歸真!」就在林鈺沉寂在這種奇妙的狀態下不能自拔時,心中猛然響起雷震的話語。
五行歸一?莫非是要我回歸本來的樣子?林鈺心裡泛起嘀咕兒。今天看到劉光輝那悟自楓葉飄落而生出的驚艷一劍,他的心中就隱隱有所感悟。
如今到了夜深人靜之時,林鈺腦中那不斷閃現的一道劍影終於被無限放大。
天地人間,任你再能逆天判道,終逃不過規則的枳梗。萬事萬物冥冥之中也自有一種安排在驅使著其向既定的方向發展。
人有生老,花有開落。生是一種希望,那麼死又何嘗不是一種綻放和解脫?
想到這裡,林鈺腦中好似萬道雷鳴閃過,一種好似經歷了好幾世輪迴的感覺悄然躍上心頭。
他的身體之內,雷訣五臟依舊發出炙熱的光芒,而在五臟之下的六腑也是頹然明亮起來。好似一股推力般,將五臟之中聚集的五行真氣加速運行起來。
林鈺只覺體內的五行真氣在相互融合和轉化之中,竟是再也不分彼此。火屬元素髮出了土黃色的光芒,木屬元素則迸發出了水藍的光彩。。。。
《凝劍訣》、《山海流經》、《枯木訣》、《炎火功法》、《厚土經》五種法訣竟是不受控制的在經脈之中自行運行起來。
五臟在拼命的凝練真氣,六腑在使勁兒推動轉化。產生、衍生、相溶、增長,再產生!
滿滿當當的真氣一下塞滿了那本就十分闊綽的雷訣經脈,好像再也無法容納一絲一毫。但是五臟似乎是意猶未盡,仍在全力催動著自身五行元素的凝練與轉化。
「厄。。。好疼!」此刻的林鈺早已癱軟在地,伴隨著深入靈魂的疼痛,他只覺自己的五感在慢慢消失,體內的經脈在被狠狠的拉扯和擴張。
「吱!」小白早已被林鈺的樣子嚇得鑽到了黑旋風的鬃毛之中,只露出一個小腦袋在不安的看著那額頭上發著白色光芒,但身體卻猶如一攤兒爛泥的林鈺。
「疼!疼死我啦!」林鈺嘴巴大大的張開,嘶啞的聲音終於傳出。
轟隆!一道晴天霹靂悄然閃現,整個楓山都微微搖晃了起來。。。。。
「無生有,有歸無,返璞歸真,道法自然!」一道悠遠的聲音遙遙傳來。林鈺只覺腦中悄然出現一片空明。緊接著,一道好似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自體內傳出。
林鈺雙眼之中的潮紅慢慢褪去,一股冰涼之感悄然遊走在十二正經旁邊的兩道隱晦的經脈之中。
這股冰涼之感先是到達腳底,再然後悄然的一分為二。一條從他的會陰穴順著身體前面直接上到唇下的承漿穴。而另一條則同樣以會陰為起點卻從後背方向沿著脊椎流入頭部,在順著雙眼進入口腔之中的齦交穴。
一個循環過去,林鈺只覺那股疼痛緩解不少,再然後,這股冰涼之感好似無窮無盡一般順著兩條經脈自由的流淌起來。
任脈主血,督脈主氣!沒有錯,這兩條隱晦的經脈便是許多武人一生追求的任督二脈!
人在出生之前,不與天地混沌接觸,只是在母體之中靠著媽媽的精血而存。那個時候,無論是十二正經還是任督二脈都是相通的。而自落地之後,由於呼吸了天地之氣以及食用五穀雜糧,任督二脈慢慢堵塞和封閉起來。
最明顯的例子,嬰兒在出生後的前半年幾乎很少生病,但是在過了一歲之後,就會經常因為各種原因而讓父母擔心受怕。
原因無他,只因任督二脈閉合,混沌之氣太多。
武者修煉武道,感悟自然,體會規則。為的就是要再次打通任督這兩條雖然隱晦卻作用極大的經脈。
一旦再次疏通,那麼就等於直接將玄關和生死竅連接在了一起。身體內也終於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循環,就好比四季交替,滄海桑田的自然大循環一般。
那個時候,真氣、力量、精神都會有別於常人而達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境界。許多人辛辛苦苦為之一生,為的便是那真正回歸自然,感悟自然的一瞬。
「恩?想不到我只是隨意的一句提醒,此子居然好似頓悟一般的摸樣。這裡有些不宜,還是先將他帶到師叔那裡吧。」暗自嘀咕兒的不是別人,而是金劍門的最高領袖,掌門仝天濤。
自剛才林鈺口中發出的那道驚天狂雷之時,他的身影便從正殿之中的掌門臥房裡消失不見。
眼下是金劍門的年祭之時,若是此刻有人前來搗亂。損失是小,面子事大。貴為大乾武林泰斗的金劍門怎可在這個重要時刻出了岔子。仝天濤心中有所疑慮,故而親自前去一看究竟。
看著因為那道驚雷而紛紛轉醒的人們,以及向此趕來的六脈兒首座。仝天濤覺得還是暫時不要驚擾到眾人的好。
想到這裡,他一把拎起攤在地上的林鈺,身體漸漸模糊起來。待得幾位首座風一般趕到此地時,二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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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這個孩子怎麼樣了?」仝天濤顯然是有些忌諱眼前的老人,說起話來也是細聲細氣。
「我說小仝啊,你好歹也是初窺武聖之境了,怎麼連林鈺是福是禍都分不清楚?」閔立辰一隻手搭在林鈺的脈搏上,一股鋒銳無匹的金屬真氣透體而入,饒是五行雷屬真氣多麼霸道無匹,多麼拼命抵擋,但依舊阻止不了閔立辰的窺探。
仝天濤忙低頭應是並暗道慚愧,剛才因為擔心驚擾眾人耽誤了宗門年祭,故而他將林鈺帶到了無量崖上。
途中,他也出手試探過林鈺的情況,但是自己的真氣剛一如體便被那附帶著五行各種屬性的雷真氣強烈的反彈回來。雖然他已聽說林鈺是先天滿屬性,但是如此霸道又雜亂的各種屬性夾雜在一起,根本就是走火入魔的狀況。
仝天濤惜才,這些年為了薛峰的事情也不知暗自遺憾了很多次。如今一個看起來比薛峰更有天賦的弟子出現,他哪裡敢怠慢。就算是犧牲一切,也必不能讓這孩子出了問題。一為那死去的師弟劉民,二為金劍門留住希望。
「師叔,您的意思是林鈺沒事兒?」仝天濤心中打了個突兒,雖然這是他最希望的結果,不過眼前的情況讓他根本無法相信。
「他體內雖然真氣紊亂,但你沒發現有兩股強大無匹的真氣在任督二脈上循環遊走嗎?」閔立辰翻了個白眼兒,好像對方不相信他一樣。
「任督二脈?師叔,你是說,你是說!」仝天濤心中起了波瀾,任督二脈,武者最大的屏障。那是多少宗師級武者窮其一生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即便是他,也是在暮年時分才勉強打通,然後才正式邁入了那聖者之境初窺天道。
「恩,此子不凡,將來怕是必成大器,好啦,你回去吧。以後林鈺就跟著老夫好了,也別在什麼松濤峰了。」閔立辰擺了擺手,顯然對於林鈺此刻的狀況,他也是極感興趣。
「師叔,那明日的會武?」仝天濤滿頭黑線,想不到這個師叔還是像以前一般有一出兒沒一出兒的。
「自然耽誤不了。」閔立辰背過身去,不再理會仝天濤,而是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林鈺的身上。
「如此,那就不打擾師叔休息了,弟子告退。」仝天濤搖頭一嘆,轉身退出石屋,心裡盤算著該如何編個慌兒來安撫剛才聞聲而動的眾人。。。。。。。。。。。。
「林鈺,你感覺如何?」過了一會兒,林鈺的眼睛慢慢睜開,發現自己處在石屋之內,旁邊站著閔立辰那個怪老頭兒。
「吼!」林鈺微一張嘴,一道響亮的雷聲立時響起。
「哎呦,你小子要震聾了我老人家嗎!」閔立辰捂著耳朵,一蹦三尺高。
「轟隆!」林鈺滿臉歉意,他不知道為啥自己老是發出這種聲音,嘴巴一動就會打雷一般。
「意守丹田,靈台孔明,試著將任督二脈上的真氣和十二正脈以及你那條專屬經脈連接在一起。」閔立辰搖了搖頭,好像要把那陣陣耳鳴甩掉一樣。
林鈺聞言忙依言行事,只覺任督二脈上奔流遊走的真氣突然向著全身擴散。一個周天下來,那股腫脹之感慢慢消失,身體也可以動了。
滋滋!林鈺看向自己的手掌,一道藍白相間的電流突然躍於其上。「這是怎麼回事兒?我只是想了一下並未向手掌聚集真氣啊?」。。。。
「你的任督二脈剛剛打通,控制起來還不太熟練,我教一段口訣給你,你且照此行功。」閔立辰瞧出了林鈺的困惑,開口說道。
「任脈中極起,上毛際遁腹里,上關元至咽喉,上頤循面入目屬陰脈之海也。督脈下極之腧起,並於脊里,上至風府,入腦上巔循額至鼻柱,屬陽脈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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