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之後,孫九靈的臉頰之上,有了些許的紅暈,蒼老的面龐上面,紅潤光澤,好似數十年來,沒有這般的舒坦。
淡淡的酒氣,縈繞在側殿裡面。酒桌上的菜餚,也是杯盤狼藉,錯落地擺著。
等了片刻,孫九靈打了一個飽嗝,看向任少卿,問道:「小子,你不是要問我兩個問題嗎?問唄。」
任少卿早就迫不及待,連忙說道:「我想問孫前輩,一個東西,萬世蓮心。」
孫九靈手中的酒杯,頓住了,看向任少卿。
整個側殿的氣氛,也是變得詭異起來。
酒杯乃是綠色琥珀所雕刻,藍綠色的醇漿,在月光清輝之下,閃耀的有些晃眼。
悠柔綿長的氣息,淡淡地縈繞在孫九靈的手指之間。
片刻的時間,似乎整個世界,都是被禁錮住了一般。短短的時間,恍若度過了一個亘古。
孫九靈看向任少卿,說道:「萬世蓮心,誰告訴你的?」
任少卿看著孫九靈的神色,頓時大喜。這說明,孫九靈是知道,萬世蓮心的。
「是在碧王神宮,碧王的一縷殘魂,他告訴我的。」
任少卿對於孫九靈,是完全相信的,也沒有說謊話,簡單地敘述了一下。
孫九靈沉吟下,有些疑惑,眼眸之中,也是閃閃爍爍,等了一下,又點了點頭,似乎在喃喃說著什麼。
旁邊的陳雲揚,有些按耐不住了,低聲說道:「老頭,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師尊說的,萬世蓮心啊?」
孫九靈頓時吹鬍子瞪眼,說道:「你這個小鱉孫,老夫遊歷天下,有什麼不知道的。」
陳雲揚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說道:「你知道你說啊,老是神神秘秘,裝神弄鬼,糊弄小孩呢!」
孫九靈說著拿起酒杯,就要去砸陳雲揚,怒道:「你這個小鱉孫,弄死你丫的!」
陳雲揚更是不怕,挺胸走出,說道:「我怕你啊!」
「嗡!」一聲悶響,孫九靈的身前,突然感覺到一陣的柔軟,再也無法向前。
陳雲揚也是感覺胸前一悶,倒退數步,胸腔之中,精血沸騰,直接溢出嘴角。
任少卿厲聲說道:「放肆!退下!」
陳雲揚調皮習慣了,看向任少卿的臉色,頓時心中一驚。
此時的任少卿,臉色有些泛白,應該是真怒了。
付林連忙拉住陳雲揚,低喝道:「雲揚,師尊生氣了,下去。」
陳雲揚看到任少卿變臉,心有餘悸,連忙告辭退下。
等了下,任少卿稍微和緩了一些,說道:「孫前輩,在下管教無方,見笑了。」
孫九靈自然不會和小輩生氣,等了下,說道:「小子,你還記得造化玉盤嗎?」
任少卿一怔,說道:「造化玉盤?你不是說,造化玉盤,乃是宇宙混沌之時,創世神的貼身法寶嗎?這個和萬世蓮花有什麼關係?」
孫九靈眼眸一凌,看向任少卿,眼眸之中,閃爍金光,說道:「神創造了大千世界,那神,是從何而來?」
這次不僅任少卿怔住了,旁邊的呂雲逸等人,更是愣住了。
大千世界的創造者,這般的存在,完全不是他們所能領悟的。
任少卿腦海之中,似乎划過一絲軌跡,但只是一霎間,很快就徹底消失了。「我,我不知道。」
孫九靈笑了下,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遠古傳說之中,神乃是一顆蓮花所化。而蓮花的本源,乃是一顆蓮子,也就是萬世蓮心。」
任少卿怔在原地,巨大的信息量,讓他有些難以消化。
等了片刻,還是付林的腦袋清醒一些。付林恭敬地說道:「那孫前輩,我們該怎麼去尋找這個萬世蓮心呢?」
呂雲逸也是說道:「對啊,這般的無上神物,近乎於神尊舍利的存在,我們怎麼去尋找呢?」
孫九靈沉吟一聲,說道:「萬世蓮心,一共五顆,紅蓮,青蓮,黑蓮,白蓮,金蓮。俗稱,萬世五蓮。」
「不過。」孫九靈沉吟下,然後笑了笑,說道:「不過,這些都是無根據的上古傳說,我也不知道,到底存在不存在。」
任少卿說道:「存在,我從碧王神宮之中,得到的,就是萬世青蓮。」
孫九靈不可思議地看向任少卿,說道:「你有萬世青蓮?」
任少卿點了下頭,說道:「真的,我不騙你。事情緊急,我必須快些找到萬世五蓮。前輩,若是存在的話,我該怎麼去尋找,其他的四蓮?」
孫九靈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驚詫,說道:「事情緊急到需要萬世五蓮,難道仙荒界之內的靈源,即將耗盡?」
呂雲逸一怔,訝道:「仙荒界,那是什麼?」
任少卿說道:「東淵天,西竺天,南塤天和北重天,合成為仙荒界。我們東淵天,只是其中的四分之一。」
呂雲逸等人頓時感覺自己的渺小,原先的時候,一個廣陽府便是極大的了,之後知道了雲荒域,再之後的東淵天,現在的仙荒界。
在無窮的時空之中,人恍若滄海一粟,再也不能再渺小了。而正是這渺小的人類,卻擁有著無盡的潛力,無盡的可能。
任少卿沒時間沉浸其中,情勢嚴峻,說道:「碧王說,是東淵天的靈源將近。孫前輩,這個靈源,到底是什麼?」
孫九靈搖了下頭,似乎也有點接受不了,說道:「靈源,顧名思義,乃是一片地獄的靈力源頭,也是生靈之本。若是東淵天,靈源耗盡,那整個東淵天,便會靈力消失。」
靈力耗盡,任少卿的腦海之中,頓時出現了一副滅世之景。
天地轟塌,地殼翻騰,火焰噴發,洪水泛濫。空氣之中,沒有靈力,小草不再生長,沒有了糧食,沒有了陽光。
一切,都變成了宇宙之中的沉淪。
任少卿猛地打了一個寒顫,迅速恢復到現實,問道:「孫前輩,其餘的四蓮,我怎麼尋找?」
孫九靈沉吟下,說道:「萬世蓮心,原本連心,你靠近之後,自然有感覺。至於它們存在的地點,我也不清楚。」
「遠古傳說,蓮心乃極致之地。紅蓮業火,青蓮碧澈,黑蓮幽冥,白蓮冰極,金蓮光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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