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一步跨出,踏月浮香步今非昔比,他如鬼魅般一閃,已經到了灰衣中年身前。
「咚!」他一拳打出,發出異響。
現在的太岳鎮魂錘已經不是從前的太岳鎮魂錘,一拳打出,當真有太岳降下之勢,虛空仿佛都隨著震盪,似乎要破碎一般。
灰衣中年不甘示弱的打出一掌。
「砰!」他如石頭般射出,撞進旁邊樹林。
「砰砰砰砰……」一邊串的悶響聲中,他一口氣撞斷十棵樹後停住,掛在一棵樹上。
冷非甩手一道白光。
「刀下留人!」嬌喝聲中,一個女子飛過來,袖中飛出一道素練擋在飛刀前。
「嗤——!」素練撕裂,飛刀繼續向前,射進了那灰衣中年男子的胸口。
「冷非,你——!」女子嬌喝。
冷非看向這風韻動人的中年女子,抱拳淡淡道:「在下驚雪宮冷非,不知前輩是……?」
「洛明華!」美麗的中年女子嬌哼道,斜睨他一眼:「還真是心狠手辣!」
冷非看一眼被釘在樹上的灰衣中年,搖搖頭道:「偷襲暗算要我的命,怎能留情!」
「黃師兄他只是氣忿不過,想教訓你一頓罷了!」洛明華道。
冷非輕笑一聲,搖搖頭:「他一定是把我當成了練氣士或者是練勁高手,所以搶在你前面動手,即使殺死了我也只說是失手,拿他也無可奈何!……我沒直接取他性命,已經是看在明月軒的面子上了!」
他看一眼楊若冰,搖頭道:「明月軒一而再,再而三的耍這種小手段,當真讓人齒寒!」
楊若冰斜長入鬢的眉毛輕蹙,絕美瓜子臉陰沉下來,冷冷道:「洛前輩,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洛明華露出一抹尷尬,忙嬌笑道:「對不住了,這次是我的錯,沒想到黃師兄如此暴躁,迫不及待的動手。」
楊若冰面無表情,淡淡道:「他是宋雨寒的師叔還是師伯?」
洛明華越發尷尬的道:「是師叔。」
「難怪。」楊若冰搖搖頭:「明知道他心中有氣,還要派他過來,這是何居心?不想讓咱們進谷?」
洛明華忙道:「其實是派我過來迎接二人進谷的,他自己偷跑過來。」
「那便好。」楊若冰淡淡道:「這次來是有大事,我要面見軒主。」
「軒主不在軒內。」洛明華忙道:「真是不巧得很。」
冷非輕咳一聲:「那李青迪呢?」
「青迪正在閉關。」洛明華頓時警惕的看向冷非。
冷非失笑:「應該出關了吧?」
洛明華明眸閃了閃,道:「又閉關了。」
冷非篤定她是故意說謊,搖搖頭道:「我真成了洪水猛獸,你們明月軒上下是絕不讓我跟青迪見面吶。」
洛明華輕笑一聲道:「冷非,你知道便好,何必讓大家都為難。」
冷非道:「此事需要信得過的人,否則白費功夫。」
他忽然大喝:「青迪——!」
他此時是先天七層天,這一聲斷喝還以音殺之術喊出,整個明月峰都籠罩在這一聲斷喝之下。
明月軒內弟子們正在練功,還不知道冷非抵達,忽然聽到這一聲斷喝。
他們紛紛色變。
冷非上一次帶來的衝擊太大,廢徐天歌,殺宋雨寒,明月軒新一代的三傑已經殞落其二,唯一倖存的晁光明還敗在他手下。
更重要的是,他與神仙般的小師妹李青迪不清不楚,簡直就是他們的公敵。
洛明華頓時色變,怒瞪冷非一眼。
冷非指了指那灰衣中年,淡淡道:「洛前輩,你再不救他,恐怕就不用救了。」
洛明華沒好氣的道:「冷非,你現在可是先天高手了,再像上一次那麼狂妄,那真有人收拾你的!」
冷非笑道:「洛前輩放心,這次是正事,不是為了切磋,是涉及到你們明月軒生死存亡的大事。」
「那倒要看看是什麼大事!」洛明華哼一聲,伸手道:「隨我來罷!」
她輕輕躍到了灰衣中年跟前,低頭看他胸口,蹙眉抬頭瞪一眼冷非。
這一刀已然透胸而出,鮮血汩汩外涌。
讓她心驚的是這一刀竟透寶衣而出,自己先前的三尺素練已經是寶物,被飛刀射穿,餘力還將寶衣射穿,殊為可怕!
灰衣中年已經昏迷不醒。
洛明華取出靈丹塞進他嘴裡,輕輕拍了兩掌,又塗了一些在他傷口,沒有動他。
她轉身哼道:「走吧!」
她身形忽然頓住,蹙眉看向飄飄而來的李青迪。
李青迪已然出現在冷非跟前,青衫輕輕盪動,宛如神仙中人,淡淡微笑。
冷非笑道:「青迪你果然沒在閉關。」
「剛出關沒多久。」李青迪輕頜首,絕美玉臉一片寧靜,淡淡的道:「你已經踏入先天,恭喜了。」
冷非笑呵呵的道:「追上你啦。」
一直跟在李青迪身邊的范露華冷冷道:「什麼叫追上,這是超過!」
他好像剛看到范露華一般,笑著抱抱拳:「范前輩風采依舊!」
范露華冷冷道:「你怎又來了!當初是怎麼答應的!」
「范前輩,我可不是違諾。」冷非道:「我也不想來的,可此事重大,關乎明月軒的安危,我不得不來。」
他笑眯眯看向李青迪。
李青迪卻淡然相對,驟然之間,兩人似乎一下疏遠了很多,好像很久不見,難以適應了。
冷非眉頭挑了挑,蹙眉道:「青迪?」
李青迪淡淡道:「歡迎。」
她反應冷淡,語氣疏離,看得冷非臉色陰沉下來,哼道:「看來天心映月神功大有進境呀。」
李青迪淡淡一笑:「正是。」
范露華眉開眼笑道:「冷非,最好記得你的承諾,你可是男人!」
冷非似是變得心灰意懶,嘆口氣道:「范前輩放心,現在能見到軒主了嗎?」
「軒主不在。」范露華得意的道。
看到李青迪對冷非如此冷漠,她周心舒爽難言,恨不得大笑數聲以慶賀。
冷非皺眉道:「那最好是請軒主回來,當面向軒主呈稟,這可關乎到明月軒的安危!」
「什麼事如此言重?」范露華道。
她對冷非戒備,卻也重視,不會疏忽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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