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高的地勢,我們上去的時候難免會被發現。今天可真是老天都要幫我們,天這麼黑,我都看不清自己的手,大家速度放快點。」夜鷹簡短的布置著行動方案。
「跟著我,走。」夜鷹抄起槍,快步向山道走去。後面的軍刺幾人極力貓低身子,近乎是彎著腰與地平行的樣子,快速跟在了夜鷹的身後。
幾個人其實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戰術動作,就是這樣貓著腰走,也要比普通人的速度快上不少。
要知道為了這麼一個單一動作的練習。他們曾付出過多少汗水,每天都會累的直不起腰,躺在床上睡覺都要齜牙咧嘴忍受著腰部陣陣傳來的刺痛。
島田提供給他們的實在服是太配合今天晚上的行動了,清一色都是扶桑特種部隊的黑色作訓服。鬼使神差的巧妙與黑夜融為一體,讓他們遠遠看起來真的像是暗夜的精靈。
道路雖然崎嶇,但是坡度並不大。夜鷹和黑熊並排在前走著,頭仰的老高,都快掉到脖子後了。一刻也不敢大意的看著城堡方向,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被突然冒出的守衛們給發現。
山路還算比較窄,周圍都是枯藤敗葉,嶙峋的亂石夾雜於其間,一眼便能看出個究竟。夜鷹也不怕那些黑暗裡會隱藏著暗哨,除非松本的手下都是鐵打的戰士,根本就不怕毒藤和隨時滾落的亂石威脅,才敢躲在這些野獸都不敢去的地方。
一路還算比較順利,夜鷹他們快速到達了城堡下,在一塊突出大石下,一小隊人迅速隱蔽了起來。
夜鷹慢慢爬出大石的掩護,小心扭動著身體。從身後掏出紅外望遠鏡,細細的觀察起了城堡周圍的環境和結構。
和地圖上描繪的差不多,城堡的四周是古老的磚牆結構,高大厚實,矗立在山巔。除了正門的吊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路勁可以通過。
當然,吊橋已經被高高的拉了起來,此刻正像個吊死鬼似的半仰在空中呢。
松本絕不會這麼輕易的放他們進去,這點也早在夜鷹意料之中。
吊橋下則是一片人工開鑿的護城河,也不知道多少年前便開始存在於著世上的河水裡面,黑色隱隱閃動,臭氣隔著老遠都能清晰聞到。仔細再瞅瞅,即使隔著這麼遠都能看見有其中隱隱有絲綠光閃動,也不知道是些什麼可能危害人身體健康的東西。
先不說底下有沒有陷阱之類強出扶桑人智商好多倍的東西,就是那黑洞洞的城樓上有沒有陰森森的槍口在對著他們,都是個難以肯定的問題。
警衛倒是可以很輕鬆的發現,光聽腳步聲,夜鷹便能判斷出高大的城牆上大約有20-30號人來回巡邏著。
透過望遠鏡。他們表情嚴肅,神情緊張,儼然如臨大敵似的,恐怕只是半點差池,都逃不過這些如驚弓之鳥般的守衛耳朵。
看來走正門走是行不通了。
夜鷹慢慢爬了回來,不敢弄出一點聲音。
「預料之中。」夜鷹對著隊員們呵呵一笑說:「小鬼子們防守的緊著呢,走吧,換條路。」
大家都把槍甩到了後背,低姿匍伏,跟在夜鷹的身後慢慢向更加未知的黑暗爬去。所有人幾乎都是以比蝸牛快不了多少的速度慢慢的蠕動著,慢的他們自己都差點以為是不是手腳不利索,好像是在最深沉的夢中無法自拔似的。
地上的石子太多,即使他們穿著厚厚的作訓服,也不時被老氣橫秋橫躺在路上的尖利石子硌的生疼。稍微大點的動作都會帶起身下一陣亂響,石子滾動的聲音也是不小的。
時間差不多都停止了,他們就像是在走著幽深不知盡頭的黃泉路,聽著牛頭馬面鬼哭狼嚎的吆喝聲,身上尖利的傳來皮鞭抽打的聲音,一下一下非常有節奏。
半個小時後,兵們隨著夜鷹爬到了城牆一處腳下。牆角滴滴滴的不斷有水流湧出的聲音,最後居然嘩啦啦沿著一條細細凹槽慢慢匯聚進了護城河裡。
大家終於知道,為什麼那閃著幽暗綠光的護城河裡水如此奇髒無比,原來就是下水道的污水池啊。
夜鷹循著聲音,慢慢的摸索著。「哈,在這裡,終於找到你了。黑熊,來幫個忙。」夜鷹的語氣歡快,招呼著身後的黑熊上前。
黑熊慢慢爬了過來,太黑,伸手一摸,原來是下水道的出口井。圓圓的蓋子因為時間久遠,又常常走水的緣故,已經被鏽的死死了。夜鷹試著用了好幾下力都沒有反應。
黑熊把指頭插進了井蓋上,雙手緊緊扣住,微一使力,井蓋竟然紋絲不動。黑熊呵呵一笑說:「蠻緊的嗎,要再用點力啊。」
「那就加把勁,這活,就你能幹了。」夜鷹拍著他背,鼓勵的說。
「好嘞,看我熊爺爺力拔山兮氣蓋世。」腰部下墜,雙手猛的用力,嘿的一聲輕喝,黑熊緩緩發力,臉瞬間變的通紅。
夜鷹都可以聽到井蓋和岩壁摩擦發出的輕微聲音,吱吱吱的猶如老鼠啃東西。
嘭的一聲清響,黑熊整個人向後滾了一圈,手裡拿著那個大井蓋,呵呵的坐在地上傻笑。
「噓,隱蔽。」夜鷹微微聽到了城牆上有聲音,立馬出聲示警。大家著慌的立即趴了下來。
剛才的聲音雖不大,可是還是引起了高度警戒的保安們注意,低下頭來細細的查看城下的動靜。
「怎麼了?」一個守衛問道。
「我好像聽到點聲音。」在查看的守衛眼神四處掃射著,凝重的說道,可是看了一會兒也沒發現什麼。
繼而掉轉頭對著他的同事呵呵一笑:「可能太緊張了,不好意思,讓您擔心了。」兩人慢慢的聊天走開去了。
「呼,好險,差點被發現。」夜鷹擦著頭上的冷汗,放下手中槍。剛才只要上面的稍稍有發現的跡象,他就準備開槍射擊,先下手為強是必須的反應。
軍刺慢慢摸索到黑熊身邊,看著他手裡的井蓋,磨搓了一會兒,突然嬉笑著說:「你們也太笨了,這上面明明是有螺絲的嗎,拆下來不就行了。」說完,他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個有點上鏽的長長螺絲。
「額。。。。這個。」夜鷹和黑熊同時沉默了。這怎麼剛才沒想到呢,還好現在天黑的看不見,不然大家早發現夜鷹的臉紅的像快大紅布了。
「額。。。那個,,咳咳。恩,不要多說了,大家先進去吧。「夜鷹打岔著話題,想掩飾自己的尷尬。
眼前的這個下水井,不大不小,剛好夠一個成年人爬進去,夜鷹阻止了準備爬進去的黑熊,轉身對他笑了笑,也不管黑熊能不能看見,帶頭率先爬了進去。他不想再有隊員受傷,那也是夜鷹承受不起的痛。如果再有任何危險,那就加於我一身吧。夜鷹默默的想。
骯髒的通道里污穢不堪,各種漂浮物打著旋而歡呼著漂浮在一層油油的水面上。水的位置恰好能淹沒到他們脖子這裡,只要前面的人動作稍微大點,便會帶起一陣水波,後面的人很可能就會吃一嘴不知道有多少不解成分組成的黑髒污水。
當最後一個地雷爬進了管道以後,山下的黑暗中緩緩出現了一大隊人。
整隊都穿著掛滿各種裝備的黑色迷彩服,動作一致,整齊劃一,每個人的肌肉都把衣服撐的鼓鼓的,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風雷之勢。顯然,這些都是受過職業訓練的軍人。
領頭人的一揮手間,沒有任何聲音,疾行的隊伍整齊的停在了山腳下。
從隊後又慢慢的走出了幾人,其中還夾雜著一輛手推輪椅。
坐在輪椅上的島田呵呵的低笑著,對著身邊那個神秘的年輕人說道:「他們應該已經進去了吧。「
「呵呵,這是可以肯定的,看這裡的樣子,松本真的是沒什麼實力了。呵呵,天朝人太少了,就讓我們幫幫他,送松本上天堂去吧。「
兩個人邪笑著,靜靜的等待山上下一步的情況。
「呸呸呸「爬出通道,躲在厚厚城牆下的軍刺不停吐著嘴裡的髒東西,地上一灘嘔吐物。軍刺還在不停的吐著口水,差點把膽汁都給嘔了出來。
「沒事吧?「黑熊不好意思的拍拍軍刺的背,訕訕的說。
由於他的體積太大,爬過通道的時候髒水全部積起來向後猛的衝去,這可苦了首當其衝,跟在黑熊身後劈波斬浪的軍刺了。
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軍刺大張著嘴,在下水道悶悶的環境裡極力呼吸著。結果,可想而知。
吃了一嘴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黏濁物,噁心的他當時就吐了。可黑熊製造的水浪還在不斷繼續著,剛吐出去的東西又涌了回來,呼啦一下又回到了軍刺的嘴裡。可憐他是爬一路,吐一路,又吃了一路。
軍刺感覺自己快奔潰了,胃裡空蕩蕩的,整個人都虛脫的沒有力氣。看到黑熊不好意思的道歉,他勉強的笑一笑,剛想說沒關係。突然看見黑熊胸前黏著一團軟綿綿的東西,立馬一陣噁心襲來,撫著地大嘔特嘔起來。
身邊幾個人呵呵低笑,這下看你軍刺小子在嘚瑟。
「好了,忍一忍,都到這裡了,別矯情了,準備繼續前進。「夜鷹拍著軍刺的背,下著命令。
眼前,是一塊空蕩蕩的廣場,中間插著根旗杆,像極了古時候的練兵場。
城堡里有兩間大的建築。練兵場的後面是一處比較大的宮殿,綿延八方。
一所高大的多層樓宇矗立在其旁,樓高5層,像是一座寶塔般,第一層最寬,第二層則小了不少,以此類推,最上一層已經只有一間起居室那麼大了。
「走,我們先去這樓里,松本這傢伙既然下了挑戰書,應該不會躲躲閃閃的。「
軍刺忍住胃中的噁心,跟著一行人,快速的消失在了黑暗裡,向著前方高聳著的神秘樓層摸索而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8s 3.715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