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滿是怨毒地看著王軒,若是眼神能殺人,現在王軒已經被碎屍萬段了!
「我嵩山與大人無冤無仇,為何一定要趕盡殺絕,難道就不怕我嵩山派的報復嗎!我嵩山弟子幾百……」
「讓左冷禪報復一個我看看,再多說廢話我便上奏朝廷你們嵩山派私藏兵器鎧甲意圖謀反,到時候數萬大軍圍攻,滅你嵩山滿門!」
「你……」丁勉深吸一口氣,與師兄弟二人對視一眼,三人朝夕相處,立刻明白對方的意思。
「好,我三人投降!」
說著,在所有江湖人的驚訝的目光下,緩緩躬身下拜,好似要跪地磕頭一般,就在膝蓋都要著地的時候,三人腳下猛然發力,閃電般朝著王軒躥了過來。
只要抓住這個狗官,那些弓弩手投鼠忌器之下便不敢射箭,到時候,他三人便有機會逃出升天!
三人打的主意不可謂不好,若是一般官員還真就讓三人得逞了,奈何,他們面對的是王軒。
王軒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倒背的雙手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腳下輕輕一點,倒踩三疊雲,身體輕飄飄朝後退去,身邊田伯光卻腳下一踩,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抽出了腰刀,一式『遮天蔽日』漫天刀光一下籠罩住了三人。
這三人無論如何也是二流好手,若是不受傷,即便不如田伯光,但也不是一是半刻能拿下的,但是現在,三人各個負傷,又急著找王軒麻煩,一時間反倒被田伯光給纏住脫身不得。
田伯光一直依仗的便是輕身功法和一手快刀,這關口發揮的淋漓盡致,狂風刀法展開捲起漫天刀影,三人左突右沖之下一時也擺脫不開。
田伯光好似會分身法一般,化作幾道身影牢牢纏住三人,一番搏殺,捲起周圍塵土碎石,好似形成一個小型的龍捲風一般。
好高明的身手!!
能參加這場盛會的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各個眼力都不差,田伯光全力施展之下,身手可達到二流頂尖的水平,在場千人,有實力說勝過其一籌的也就『君子劍』岳不群一人了。
誰也沒想到王軒身邊還有如此人物,一時間互相打聽起來。
沒片刻,萬里獨行俠田伯光的大名便被傳開,有知道的還不忘記加上一個『淫賊』的稱號。
定逸師太眨了眨銅鈴般的眼睛,目光灼灼地看著身形飄舞,瀟灑飄逸的田伯光,一時間,血盆大口咧開,滿臉都是笑意。
這可是個『淫賊』,絕對不能讓他跑了,一定要抓住好好親近一番,呸,不對不對,是抓回去好好『審訊』幾十『番』!
且不提定逸師太對抓淫賊『刑訊』充滿多少渴望,場上,田伯光已經與丁勉三人打了三四十個回合了。
王軒眉頭微微一皺,我王某人可不會武功!
底牌這東西,能藏多久是多久。
緩緩抬起右手朝著打鬥著四人一指,四面牆頭的弓手立刻彎弓搭箭瞄準了過去。
在場江湖人心中一驚,這是何意?難道要把自己人也射殺當場?
在眾人迷惑的目光中,王軒忽然大喝一聲,「射!」
一眾江湖人士立刻神情大變,這個狗官如此狠辣,為了射殺敵人竟然連自己人都不放過,朝廷鷹犬果然沒有好人!
周圍的弓箭手可不理會那麼多,他們從接到訓練的時候就記得,軍令如山倒,一切行動聽指揮,即便那裡有自己人,但是,軍令一下,該射一樣要射!
鋪天蓋地的箭雨瞬間跨國幾十米的空間射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見田伯光,腳下瞬間踩了三次,手中雁翎刀連續與三人磕碰了一下。
就是這麼簡簡單單一借力,人影『嗖』一下躥到半空,生生在那生死一瞬間躲開了漫天箭雨,再場的一些好手都能看見,速度最快的幾發箭簇幾乎是擦著田伯光鞋底射了過去,可田伯光飛身之時臉上還是一片從容,絲毫沒有一丁點驚慌之色,好似完全沒有看到這漫天箭雨一般。
好一個田伯光,好一個『萬里獨行俠』。
一眾人不禁在心裡為田伯光叫好,如此輕功,果然不愧是『萬里獨行』真真是江湖一絕。
若是單論輕功,這個江湖上能出其右者,不出一掌之數!
田伯光躲得開,可丁勉三人卻無論如何也躲不開了,一陣利箭入肉聲響起,在場所有人聽的都是牙齒一酸,渾身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轉瞬之後再看,丁勉三人渾身插滿羽箭,鮮血像噴泉一樣激射的到處都是,三人一陣顫抖便沒了聲息,屍體就被箭羽支撐著立在原地!
王軒閒庭信步一般從三人屍體前走過,目光掃過全場,所有人默默低頭,誰也不敢與其對視。
劉正風見王軒目光望了過來,立刻深吸一口氣緊走幾步來到王軒面前,一個大禮拜了下去,「下官劉正風拜見大人,多謝大人救下官全家老小性命。」
王軒上前一步扶起劉正風,爽朗一笑道:「劉參將不必多禮,區區江湖匪類罷了,膽敢襲殺朝廷命官,這是沒把我大明放在眼裡,遇到這種狂徒,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今天經歷了如此多大起大落,劉正風心神震動之下也沒聽出王軒稱呼上的問題,至於旁邊的那些江湖人士,更是不懂了,而知到王軒身份的岳不群和余滄海更不敢多說,一時間,還真讓王軒給忽悠住了。
這時,門外再次走進一人,頂盔掛甲罩袍束帶,只是那個大肚子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王軒招呼劉正風一聲,指著來人說道:「這位是衡山府衛指揮使,孫大人,要感謝還是感謝孫大人吧,畢竟是調派的孫大人的兵馬。」
「下關參見孫大人!」劉正風趕緊再次見禮,孫閔真他也是知道的,是本府的衛指揮使。
孫閔真點點頭沒有多說,而是扭頭對著王軒問道:「五洲先生,這些人怎麼處置。」
孫指揮使話音一落,在場江湖人士不免心中一緊,目光都朝著王軒望了過來。
王軒目光掃過,半響不說話,一眾人心越發的緊張了。
就在眾人以為王軒要下令捉拿眾人的時候,王軒忽然開口,「都不趕緊走還愣在這裡幹嘛,敬告各位一句,這天下是我大明的天下,希望各位遵紀守法,莫要視天威於不顧!」
「不敢,不敢,我等一定遵紀守法。」說完,一眾江湖豪客一溜煙地朝著門口涌去,爭先恐後的往外擠了過去。
「青城派余滄海留下!」
王軒忽然的一嗓子嚇了眾人一跳,余滄海的心猛然提到嗓子眼,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動,再看青城派身邊的人,像是避瘟神一樣,刷一下全部躲開好幾米遠。
有田伯光在,余滄海就沒想過跑的事,更何況周圍還有一群弓箭手瞄準了他,只能哭喪著臉站在原地,一顆心七上八下。
沒片刻工夫,這千來人就走了差不多,除了青城派之外,只有衡山定逸師太還帶著幾個小尼姑站在門口。
王軒上下打量了定逸師太一眼,他對這個是非分明,非黑即白,性情火爆直接的女漢子感官還不錯,看其好像有事情的樣子便開口問道:「定逸師太還有什麼事情?」
「啊!」定逸師太搓了搓手,黑臉之上稍有些緊張,幾次張嘴,最後一狠心一跺腳,指著田伯光說道:「這是個淫賊。」
田伯光臉色一黑,「這是污衊!」
「哼!」定逸師太轉向王軒說道:「那個,那個,我是不會放過這個淫賊的,一定要……對,一定要感化他,從此再不做這種惡事!」
王軒目瞪狗呆,這特麼都什麼跟什麼?
你一個尼姑要感化一個淫賊?
這,這,怎麼聽怎麼彆扭啊!
王軒搓了搓鼻子,目光在定逸師太和田伯光臉上來回掃過,一時半會他也沒搞明白是什麼情況,便只能問道:「定逸師太準備怎麼感化他?」
「當然是跟著他了!」定逸說的理直氣壯!
噗!王軒差點笑出聲來。
田伯光臉色漲紅,有心跟定逸師太打上一場,但對方剛剛已經受了內傷,再說無論美醜,對方是個女的,又沒對自己喊打喊殺的,他田伯光也拉不下這個臉來啊。
看看田伯光,又看看臉有得意之色的定逸,王軒默默點了點頭,隨便吧,這事他真管不了。
再次把目光放在余滄海身上,王軒臉色一冷,「福威鏢局已經歸到我的名下了,你挑了福威鏢局,殺了幾十人,就想這麼走了?」
「這……這,那時候福威鏢局是林家的啊!」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就因為窺視福威鏢局的辟邪劍法和財產,你便殺傷幾十條無辜性命,難道就想這麼算了?」
余滄海怎麼說也是一派之主,此刻卻被逼到了這部田地,心中一股股火不斷騰起,「不過是殺了幾個寂寂無名之輩罷了,又有什麼什麼打緊,你不要欺人太甚!」
「呵呵,寂寂無名之輩……你可知道,在我眼裡,你們青城派同樣是寂寂無名之輩啊!」王軒冷笑一聲,「拿下,若敢反抗,格殺勿論!」
一聲令下,田伯光直接走了過去,余滄海又怎麼可能任其拿捏,即便是這種近乎絕境的場面,他也要搏一搏!
「眾弟子,與我殺!」一聲長嘯,猛地拔出寶劍,作勢就要往田伯光這邊沖,身邊徒弟一聲喊便沖了出來。
再看余滄海腳下一點,瞬間朝著院牆飛掠而去,卻是打著讓徒弟吸引注意力自己逃跑的主意。
「嗖嗖嗖……」
一片箭雨朝著半空中的余滄海射來,一下前後左右四面八方覆蓋的全部都是,毫無一絲死角。
「啊!」余滄海一聲厲喝,手中寶劍風車一般舞動,只聽乒桌球乓的聲音想起,接著就是一聲悽厲的慘叫,余滄海屍身跌落在地,抽搐幾下便沒了聲息。
至於那幾個朝著田伯光衝過來的廢物,被田伯光三下五除二便給拿下。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定逸師太還沒反應過來,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當日余滄海不少徒弟分散到附近三省之地去挑福威鏢局的場子去了,幾處場子如此多的金銀珠寶,還有很多客人要求押運的寶物,若是都丟了,福威鏢局也就不用開了。
為了追回這些東西,王軒這才特意放了余滄海一把,等到他們師徒都集合到這裡的時候再一網打盡,順便還可以追回那些財物,不然,就余滄海這種性情的傢伙,王軒怎麼可能放他一馬。
王軒再沒多看一眼,而是抬頭朝著四周看去,朗聲說道:「曲洋長老還不現身一見!」
話音一落,房頂之上站起一個人影,一個縱躍跳了下來,先是對著王軒一禮,「多謝大人救我摯友全家性命,以後但有吩咐,在下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哈哈哈,好,我記下了。」王軒一點客氣的意思都沒有,直接點頭應下。
「五洲先生,看來這裡沒我什麼事情,下官就告退了。」孫指揮使對著王軒拱手說道。
「今日麻煩了孫指揮使了,後面會有厚禮送上。」
「哈哈哈,那下官就多謝五洲先生了。」說完,孫指揮使抱拳離開,府外那些軍隊也跟著開走了。
王軒揮了揮手,城牆是那兩百人一下跳了下來,開始在整個劉府布防起來。
劉正風看了看院子裡面試血腥,實在不適合說話,便請王軒進屋說話,外邊自然有一種弟子收拾。
定逸師太見到大家進去也連忙邁步跟了上來,走到田伯光身邊悄聲問道:「淫賊,那個將軍怎麼叫你家這位大人五洲先生?」
田伯光深吸一口氣,儘量不讓自己發火,這才小聲說道:「我說了,我不是淫賊,我是被誣陷的,還有,我家老爺號五洲先生。」
定逸師太撇撇嘴,我可不管那麼多,反正你必須是淫賊,不然我怎麼度化你!
「那你家老爺是個什麼官?」
「老爺是舉人,只是懶得取官身罷了,但是在福建省,卻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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