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你已經嘗試過我的提議了,高進先生。」一看龍五在給高進當司機,顧馳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高進笑著點點頭,「不錯,要不是因為你,恐怕我做夢也沒想到,原來阿義竟然是這種人,我已經把他打發到南美去了。」
顧馳呵呵一笑,心說你打發他去哪或者直接把他沉入大海,都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反正我也不指望從你身上撈到什麼好處——不對,應該說還是要收取一點利息的。
「這麼說……你肯教我賭術了,高進先生?」
高進微微一點頭,「就當是感謝你的提醒,賭術我可以教你,不過你能學多少,就全看你的天賦如何了,我不會像真正的老師那樣,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你。」
「足夠了!反正我也不指望成為新一代賭王。」顧馳說的很實在,他就是覺得高進的賭術很酷、很拽,男孩子嘛,有哪有不想學一手高超的賭術?
更別說還特麼是從貨真價實的賭神身上學來的!
大概是顧馳對賭術的態度讓高進最終放下心來,他看了一眼龍五,龍五會意的點了點頭,開著車拉上顧馳直奔賭神在香港的老巢。
「我和陳金城的賭局在一個月後,所以我沒有太多時間來教你賭術,只能儘量抽空教你,如果你的悟性不夠好,恐怕學不到什麼東西。」在高進的別墅里,他開門見山的說出了實情。
顧馳聳聳肩,「沒關係,我也沒有太多時間留在香港這邊,看你什麼時候方便就行。」
兩人正說著,詹妮特端著兩杯茶走了過來,在把其中一杯茶放在顧馳面前時,她還特意笑著說道:「還要多謝你啊小弟,雖然不知道你叫什麼,不過這次要是沒有你,我和阿進真不知道身邊有這樣一個人。」
小弟?
顧馳一頭黑線,不過看在詹妮特是高進的馬子,他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呵呵笑了兩聲。
就在別墅一樓的客廳里,完全談不上正式、莊重和肅穆,高進拿出一副撲克牌,開始傳授顧馳賭術。
一個教的隨意,一個學得也談不上多認真,兩人就這樣坐在那裡差不多三個小時,一直到詹妮特跑過來說吃完飯了,兩人才停了下來。
「先吃飯吧,吃完了再說。」高進收起撲克,笑著說道。
顧馳點點頭,他也有點餓了。
這三個多小時的教學,讓顧馳大有所獲,高進傳授的賭術算不上高深奧妙,卻又很新穎獨特,其中最主要的一點,顧馳深記在心裡。
簡單地說,賭術這東西和魔術其實有很多相通之處,講究的是眼快、手快。
所以如果說一個高明的賭徒,某種程度上也是一個魔術師,這種說法是沒什麼錯誤的。
反過來說,讓一個技藝精湛的魔術師去學習賭術,他也一定能在短時間內成為一個高明的賭徒。
除了眼睛和手,耳朵——或者說聽力對賭徒來說也很重要,手眼並用只是學習賭術的初期基本功,等到了後期,就離不開聽覺上的幫助了,所以聽力就相當於賭術的進階。
除此之外,強大的心算能力是必不可少的,也可以說智商不夠,是註定無法在牌桌上大殺四方的。
特別是在玩撲克牌的時候,算牌幾乎是每一個賭徒都要掌握的訣竅,一個連桌面上的牌都記不住的賭徒,甚至無法越過菜鳥這一關。
總的來說,通過這三個小時的普及式教學,顧馳已經對賭術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也讓他深刻感受到,賭術遠遠要比他想像中的更複雜、也更有挑戰性。
要不是因為顧馳自信自己的心算能力和記憶力出類拔萃,絕對不比任何一個門薩俱樂部的成員遜色,他都要打退堂鼓了。
好在實踐證明,顧馳確實在賭術上面有天賦——或者說憑他現在的條件,在很多領域都擁有絕佳的天賦。
這一點高進自然也能看得出來,對於一個「老師」來說,能做到舉一反三的「學生」無疑是最讓他感到欣慰的。
臨近晚上睡覺前,顧馳的進步之大,已經到了讓高進都感到吃驚的地步。
要不是因為他親眼所見,顧馳從一個對賭術什麼都不懂的菜鳥,成長到現在這個樣子,高進自己才是應該懷疑人生的那個。
「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已經讓詹妮特幫你收拾好了客房,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還有事,這段時間你最好住在這裡,只要我一有時間,就會抽空回來教你。」
顧馳點點頭,復又搖搖頭,「恐怕不行,高進先生,我今天剛成立了一家電影公司,這幾天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或者我們可以通過電話聯繫?」
時下的香港已經有了大哥大——就是那個磚頭機,可以在打架的時候用來砸人的那種。
高進想了想,乾脆把自己的大哥大交給顧馳,「這樣也好,省的我們倆時間湊不到一起。對了,你剛才說……你成立了一家電影公司?你是怎麼想的?」
成立電影公司一事,讓高進覺得非常詫異,之前顧馳可是明明說過,他不會在香港停留太久的,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和電影公司風馬牛不相及,完全沒有半點瓜葛才對。
「今天白天的時候,你還記得在那個老婆婆家門口站著的人嗎,高進先生?」顧馳開始了一本正經的表(戲)演(精),「那個人叫刀仔,我家裡和刀仔他父母有舊,所以我爸媽叮囑我這次來香港,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們,不過刀仔這人從小散漫慣了,吃不了苦,一心只想著靠賭博發財,所以我想了個辦法……」
顧馳娓娓道來,高進聽得又好笑又無語,到最後也只能搖頭嘆道:「你這麼做是對的,直接給他錢是害了他,倒不如讓他在某一行有所成就,幫助他樹立信心,這樣他才能真正站住腳,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所謂儘管開口,當然只是高進在客氣,但顧馳在笑而不語的同時,卻把這句話當真了——哪怕他明知道高進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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