頒獎季的概念到底是從何而來的,又是如何發展起來的呢?事情必須從檔期的概念說起。【
美國電影工業發展將近一個世紀,經歷過無數風風雨雨,這才形成了如今繁榮鼎盛的景象。1975年「大白鯊」和1977年的「星球大戰」先後掀起了票房浪潮之後,好萊塢正式進入了類型片繁榮的商業電影時代,特別是後者,不僅創造了影響整整一代人的文化現象,而且自其之後,暑期檔的概念第一次問世。
在那之後,一年四季就被分為了春季檔、夏季檔、秋季檔和冬季檔。因為好萊塢發現,不同的檔期適合不同的電影類型,一部普通的電影放在正確的檔期可以取得超出預期的成績,一部出色的電影放在錯誤的檔期則可能導致滑鐵盧。於是,檔期的概念正式形成。
1998年,一部叫做「莎翁情史」的電影橫空出世,在所有輿論都看好「拯救大兵瑞恩」的情況下,依靠著十二月、一月和二月的密集宣傳,以及正確的公關策略,最終在奧斯卡上掀翻了世紀末最出色的一部戰爭電影,最終站在了奧斯卡最佳影片的領獎台上,引起一片譁然。
歷史證明了,這是一個錯誤的選擇,當「拯救大兵瑞恩」那史詩般寫實的諾曼底登陸長鏡頭載入史冊時,「莎翁情史」卻已經被逐漸淹沒在歷史長河裡。不過,「莎翁情史」卻作為「頒獎季的起點」,另類地載入史冊。
人們通過「莎翁情史」意識到,檔期效應對於志在得獎的作品來說也是適用的,正確的檔期加上正確的策略,往往能夠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於是。一場以衝擊奧斯卡為核心的宣傳公關戰逐漸形成,一大批電影為了混一個眼熟、為了更好地進行宣傳、為了衝擊小金人,將上映檔期安排在十一月、十二月,然後在一月和二月展開密集公關行為,最終實現奧斯卡上的大獲全勝。
這,就是頒獎季的來源。
頒獎季的出現不僅僅將奧斯卡推向了全新的高峰。成為全球範圍內最具影響力、最具商業價值、最具權威性的頒獎典禮,同時還帶動了北美電影市場的繁榮。
自1998年以來,一年的檔期被重新劃分為五個區域,一月和二月是冬季檔,三月到五月是春季檔,六月到八月則是萬眾矚目的夏季檔,九月和十月是秋季檔,十一月和十二月被稱為假日檔,同時也被稱為頒獎季。
一般來說。頒獎季從十一月開始,持續到次年的三月,但伴隨著奧斯卡影響力越來越大,全球範圍的影響也越來越廣泛,現在頒獎季已經延伸到了九月份的威尼斯電影節和多倫多電影節,一些頒獎季作品出於戰略考量,也會提前到十月上映,避開十一月和十二月的密集轟炸區。
商業方面無與倫比的巨大成就甚至衍生了頒獎季經濟。這使得頒獎季的影響力冠居全球。
九月的威尼斯和多倫多率先拉開帷幕,電視領域的最高獎項艾美獎隨後登場;進入十一月之後。獨立精神獎、洛杉磯影評人協會獎、紐約影評人協會獎等等將會為頒獎季徐徐預熱,準備迎接十二月的狂轟亂炸。
美國公告牌音樂獎、波士頓影評人協會獎、舊金山影評人協會獎、美國國家評論協會獎相繼在十二月粉墨登場,其中美國國家評論協會獎與北美廣播影評人協會獎、金球獎被並列稱為「奧斯卡風向標三巨頭」。
轉眼進入一月份之後,美國導演工會獎、北美廣播影評人協會獎、美國演員工會獎、美國電影學會獎、金球獎、美國剪輯師工會獎、美國製片人工會獎、全美音樂獎等十幾個頒獎典禮齊齊登場,以目不暇接的方式將頒獎季推向高/潮,幾乎是每周都有兩個或兩個以上的頒獎典禮進行。甚至於一個周末的時間,周六是某個影評人協會獎,周日就是金球獎,讓人忙碌得腳不沾地。
坐落在帕克城的聖丹斯電影節也總是能夠成為頒獎季的熱點——不過是為明年的頒獎季提供種子選手。
在進入二月份之後,熱潮不僅沒有減弱。還在持續升溫,美國演員工會獎、全英音樂獎、格萊美、英國電影電視藝術學院獎、柏林電影節等重量級頒獎典禮都將一一揭曉得獎名單,最後回到三月底的奧斯卡,為整個頒獎典禮落下帷幕。
恰恰是因為頒獎季的喧鬧和繁榮,在五月份登場的戛納電影節獨樹一幟,反而成為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可以看得出來,頒獎季已經形成了一條巨大的產業鏈,從九月份開始,到三月份落幕,宣傳公關計劃徐徐加溫,逐漸爆發,在一月和二月迎來高/潮,等待著三月的勝利果實。
以前在西洋鏡影業的時候,蘭斯就目睹過頒獎季的盛況,「死囚之舞」甚至還順利地贏得了那一年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獎。但客觀來說,那一年的整體競爭水平就不太激烈,再加上歷史原因——種/族問題再一次爆發出來成為了矚目焦點,所以最終哈莉-貝瑞(halle-berry)和丹澤爾-華盛頓兩位黑人演員的勝出,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太多懸念的。
這一次,蘭斯將親自加入到頒獎季的喧鬧之中,「上帝之城」將作為混沌影業的代表作品,第一次參與到頒獎季的爭奪之中。不過,「上帝之城」的情況顯然有些特殊。
作為一部葡萄牙語作品,「上帝之城」主要還是參與最佳外語片的爭奪。這部電影在巴西國內引起了交口稱讚,巴西也正式確定由「上帝之城」作為代表參與這一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爭奪。
所以,「上帝之城」和頒獎季其他作品的宣傳路線也不太相同。因為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評選是一個獨立的系統,由美國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的外語片評選委員會投票選出。
不同於奧斯卡大部分獎項都是由學院六千多名成員集體投票選出,最佳外語片依舊是少數評審委員選出入圍名單,再由參與外語片放映活動的會員們來選出得獎影片,相對而言,這依舊是一個少數評審委員選擇出來的獎項。
所以,頒獎季的學院攻略自然也有所不同。用韋恩斯坦兄弟那一套方式,顯然不太適用——當然,除非蘭斯希望「上帝之城」能夠跳出最佳外語片的桎梏,去衝擊最佳影片,那又另當別論了,不過從歷史發展軌跡、從學院成員的國籍、從奧斯卡的國籍屬性來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提名,也許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但得獎,幾乎是不可能的——把「幾乎」去掉也是成立的。
頒獎季的紛紛擾擾與「上帝之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但幾乎全部都只是間接聯繫。作為一部衝擊最佳外語片的電影,更多還是以實力說話,所以還是需要在影評人口碑、觀眾口碑上著手,沒有捷徑,也很難套交情。這對於蘭斯來說是好事,畢竟,這才是他第一次加入到頒獎季之中,人脈的缺乏和技能的生疏,註定了他不可能「大展拳腳」。更多的,「上帝之城」還是要看派拉蒙的能力了。
由於「上帝之城」在年初就登陸了聖丹斯電影節,並且早早地在二月就舉行了公映,繼而強勢贏得了讚譽和關注,票房方面也贏得了不俗的回報。進入十一月之後,「上帝之城」顯然早就已經被遺忘了,所以派拉蒙影業不得不安排了電影的重新放映,雖然僅僅只是在七十一間院線放映,但至少可以重新喚醒人們的注意力。不過,點映票房僅僅維持在五千到七千美元左右,成績不能說差,但也不能說好。
蘭斯在蒙特婁專心致志地拍攝「後天」時,最佳外語片的前哨戰就已經打響了。
如果真的要像韋恩斯坦兄弟那樣開展學院公關,蘭斯還真是茫然地無從下手,一方面以前在西洋鏡影業,他們這方面的人脈就不多;一方面蘭斯離開西洋鏡影業時,幾乎是淨身出戶,珀西此前整理過那些資料,可以派上用場的屈指可數。所幸,「上帝之城」不用走尋常路。
聖誕節前夕,派拉蒙影業在洛杉磯位於伯班克的地標院線舉行了一場小型觀影聚會,邀請了三百名資深影迷進入電影院,一起觀賞「上帝之城」這部作品。在這群影迷之中,有兩位特殊的影迷,羅傑-埃伯特和勞倫斯-托普曼。
這兩位影迷的確足夠資深,分別任職於「芝加哥太陽報」和「紐約客」,在整個北美地區最具話語權的影評人之中都可以占據一席之地。
在奧斯卡的評選規則里明文規定,參賽影片和劇組人員不得以任何形式私底下與評委接觸,更加不允許以任何方式私底下向評委推薦自己的作品,即使是郵件也不允許。一旦被查明,最嚴重的將會剝奪奧斯卡評選規則。2010年的「活埋」就因此被剝奪了提名資格。
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評委也是普通人,他們也需要有社交生活,比如說,評委出席一場盛大的慈善派對,這就是允許的。如果評委在慈善派對上遇到了某部熱門電影的劇組人員,那麼即使是學院也不能譴責他們的正常社會生活。韋恩斯坦兄弟就是利用這樣的規則漏洞,把學院公關玩得爐火純青。
羅傑和勞倫斯出現在這一場私人觀影聚會,是以蘭斯洛特的朋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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