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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以誠正在幫一個老漢治療脫臼的手臂。
黃麒英坐在一旁,替他把關。
「放心吧,老伯,再多敷兩貼,你的手基本就可以行動自如了。」
任以誠一邊說著,一邊將黃麒英寫好的藥方交給了老漢。
開方拿藥這種重要環節,暫時還輪不到他。
「阿誠,你這接骨的手法,可真是越來越熟練了。」黃麒英看著離去的老漢,笑著稱讚道。
任以誠謙虛道:「這都虧了師父教的好。」
他已經正式拜在了黃麒英的門下。
這些日子以來,隨著黃麒英的言傳身教,以及不斷翻閱各種醫書,任以誠的腦海中,確實又再次湧現出了許多記憶片段。
只可惜,這些記憶卻全都是跟醫術有關的東西,所以他的身份來歷,仍舊還是個未知之謎。
不過對此,任以誠倒也不太在意,有醫術傍身總歸不是什麼壞事。
更何況,有了這些記憶的幫助,他學起醫術來簡直是如有神助,一日千里。
「爹,我們回來了。」黃飛鴻母子眉開眼笑的進了門。
黃麒英看著兩人手裡提著的一堆瓶瓶罐罐,好奇道:「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黃飛鴻笑道:「有新店子開張,很熱鬧的。」
吳嫻也開心道:「而且不用光顧,就有禮品送。」
「師父,今天好像是葉醫生醫館開張的日子。」任以誠忽然道。
「沒錯,沒錯。」吳嫻接口道:「就是那個葉醫生的館子。」
黃麒英聞言,頓時一拍腦門,道:「哎呀。我怎麼就把這個事給忘了呢。」說著,便急忙忙起身向外走去。
。。。。。。。。。
「啊呀···」
一聲慘叫突然從寶芝林的後堂傳出,打破了下午的寧靜。
「怎麼,這麼疼啊?」吳嫻看著黃麒英,一臉心疼道:「早知道就不應該讓葉醫生給你打那一針。」
黃麒英捂著屁股,呲牙咧嘴的說道:「我也是想對西方醫術多點了——哎呀···」
「爹,娘。」
「師父,師母。」
黃飛鴻和任以誠一人端著一罐奶粉,一邊吃著一邊走了進來。
奶粉是葉世軒送的,很甜。
但任以誠總覺得,這東西仿佛應該不是直接吃的才對。
「你們倆有事嗎?」黃麒英強作鎮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
黃飛鴻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道:「這是福伯前幾天讓我交給您的,我給忘了。」
「就知道貪玩兒。」黃麒英接過信封,在黃飛鴻的腦袋上輕敲了一下,然後看著信上的地址,道:「這是大不列顛寄來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信封。
「咦?」一張照片從信封里掉了出來,任以誠一臉好奇的撿了起來。
照片上是個梳著兩個大辮子的少女。
黃飛鴻站在一旁,驚訝道:「這女孩兒還挺漂亮的嘛。」
「給我看看。」吳嫻接過照片,同樣是一臉驚訝。
黃飛鴻嘿嘿一笑,道:「這不會是爹的初戀情人吧?」
任以誠聞言,暗自偷笑,其實他也是這麼想的。
「小孩子不要亂講話。」黃麒英瞪了黃飛鴻一眼,一把拿過了照片。
「那···那她是誰啊?」吳嫻的神色略顯緊張。
黃麒英看了看照片,恍然道:「哦,這是我表妹···」
吳嫻酸溜溜的接口道:「表哥表妹,蠻匹配的嘛。」
「阿嫻,你聽我把話說完。」黃麒英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這是我表妹的表叔公的三姨丈的女兒,從小一直在大不列顛生活。」
「這算是什麼親戚啊?」黃飛鴻疑惑道。
黃麒英沉吟道:「嗯···就算是遠方的一個親戚吧。」
任以誠不由默默吐槽,這分明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
「信上都寫什麼了?」吳嫻問道。
黃麒英道:「我表妹的表叔公的三姨丈說,他的女兒下個月要到我們家來,讓咱們好好照顧照顧她。」
吳嫻又問道:「那她什麼時候到?」
黃麒英看了看信,道:「三月初三。」
「師父,今天好像就是三月初三。」任以誠提醒道。
。。。。。。。。。
前往碼頭的路上。
黃麒英在任以誠和黃飛鴻攙扶下,一瘸一拐的在街上,不斷尋找著照片上的人。
「你們看清楚點,她是梳兩個辮子的。」
「師父,您這個親戚多大年紀?」任以誠忽然問道。
黃麒英想了想,道:「我要是沒記錯,應該是二十歲左右。」
任以誠道:「那咱們要是按照這個照片去找,估計很難找得到了。」
「對啊。」吳嫻恍然大悟道:「人都說女大十八變,你這表妹的表叔公的三姨丈的女兒,現在肯定已經跟照片上長得不一樣了。」
「那咱們豈不是找不到她了。」黃飛鴻垂頭喪氣的說道。
廣州城這麼多大,想要找一個不知道樣貌的人,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那也未必。」任以誠笑道:「她既然是從大不列顛回來的,穿著打扮自然會有所不同,就像葉醫生那樣的。
所以,咱們現在要找的應該是一個身穿洋服,而且還拿著很多行李,大概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兒。」
黃麒英點了點頭,道:「阿誠說的有道理,就這麼辦,四個人一起太慢了,咱們分頭行動。」
。。。。。。。。。
碼頭的不遠處。
一個身穿米黃色洋裝,容貌美艷動人的女孩兒,正提著兩大箱行李,在另一條街上閒逛。
無論看到什麼都覺得十分新奇,臉上也總是掛著一副甜美的笑容。
開心的就仿佛地主家的傻閨女一樣。
突然,一個賊眉鼠眼的中年男子,面帶微笑的叫住了她。
「小姐,我有樣好東西要賣給你,你要不要啊?」
女孩兒眨了眨眼睛,好奇道:「什麼東西?」。
「就是這個。」中年男子將一張剛剝下來的狗皮,從背後拿了出來。
「啊!」
女孩兒一聲尖叫,雙眼一翻,直接就嚇暈了過去。
「出什麼事兒了?」
「有人被嚇死了。」
路過的行人,瞬間就指指點點的聚集了過來。
「讓一讓,讓一讓。」
任以誠和黃飛鴻這時費勁巴拉的擠了進來。
他們正好走到附近,聞聲而至。
黃飛鴻詫異的看了看暈倒在地上的人,向任以誠問道:「洋裝、行李、女的,年紀也差不多,你說這會不會就是咱們要找的人?」
「不管是不是,還是先救醒再說吧。」說著,任以誠探了探女孩兒的脈息,道:「沒事,她只是暈倒了而已。」
黃飛鴻眼珠一轉,微笑道:「暈倒啊,那簡單,我有辦法。」
「嗯?」任以誠剛要說話,卻見黃飛鴻竟然俯下身,給那女孩兒做起了人工呼吸。
「飛鴻,你幹什麼呢?」黃麒英夫婦這時也被人群吸引了過來,一臉震驚的看著黃飛鴻。
「師父,飛鴻這是在救人而已。」任以誠連忙解釋道。
黃麒英肅聲道:「救人,怎麼救人?」
黃飛鴻站起身來,道:「爹,難道您忘了那個人工呼吸法嗎?」
正說話間,地上的女孩已經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看著四周。
黃麒英見狀,連忙將她扶了起來。
「這位姑娘,你沒事吧?」
「還好。」
「誒,姑娘,這是不是你啊?」黃麒英突然看著手裡的照片問道。
「是我,那你就是麒英了?」女孩兒看了看照片,驚喜萬分道。
「我是黃麒英,你是戴火輪。」
「麒英,不要叫我戴火輪。」
看著戴火輪無比抓狂的模樣,任以誠好懸沒笑出來。
這名字真的是——難以形容的清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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