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格林德沃與死神
托比沒料到鄧布利多居然會在城堡的門口迎接自己。
如果換做是今晚之前,那麼接下來一定會是一場沒法避免的談話,也會是托比沒法拒絕的那一種類型。
可在見到雷古勒斯以後,事情的發展就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托比不得不快步走上前去,他在瞧見附近沒有其他人後,破天荒的主動對鄧布利多低聲說道:「快去密室,格林德沃有問題,如果不儘快去阻止他的話,今晚將會發生難以預料的災難——讓他逃走都算是輕得了。」
儘管這段話語的跳躍性有些大,但鄧布利多卻在此時給予了托比難以言明的信任。
他立馬轉身就往城堡里走去,果斷的讓托比都愣了一下,但隨後托比就立馬跟了上去,同時表情有些為難的說:「或許你用不著過去的.我自己應該能解決。」
「不。」鄧布利多頭也不回的說道:「對待格林德沃,無論再如何小心都不為過。而且,通過我猜的沒錯的話,即將發生在格林德沃身上的事,同樣也曾發生在你身上過,我說的對麼?」
「那我就更得去親眼看一看了。」
任誰也沒想到格林德沃竟然會成為緩解二人關係的關鍵,這還是他們自那天的滿月後第一場面對面的交談。
時間緊急,托比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他把剛剛遇到雷古勒斯的事情飛快的說了一遍,然後又有些像是在為自己辯解道:「我不知道他身上有沒有藏有其他的手段,來不及把他抓走,也沒時間去問詹姆與阿不福思的事,尤其是阿不福思.抱歉。」
「你不著對任何人感到抱歉。」在打開廢棄盥洗室的大門前,鄧布利多回頭看向托比,他溫和的說:「我相信要不了多久,阿不福思應該就能安全回來了——只要我們能撐過今晚。」
托比立馬就明白了鄧布利多的意思——這是格林德沃主動為自己留下的退路,為得就是以阿不福思為要挾,好及時得到二人的搭救。
「那他為什麼不早說?」在鄧布利多打開密室的通道時,托比皺眉警惕道:「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為得就是把我們也拉下水?」
鄧布利多站在漆黑的通道前,他沉思了一會兒說:「對此,我同樣相信格林德沃會有充足的理由這樣做。比如只有這樣才會引起我們的重視,而且,他向來會多準備一個選擇——如果我們不去及時找他的話,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但這正好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看來無論怎樣,都得去親眼見一見格林德沃了。
托比一聲不吭的鑽進通道內,與鄧布利多順著管子一塊滑落到密室的底部,馬不停蹄的朝密室大廳的方向走去。
此時此刻,即便是在遠處,托比也察覺到了那股令人心悸的感受,這讓他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
終於,他與鄧布利多親眼見到了那道身影。
就在最後的密室大廳里,在被困住的格林德沃面前,矗立著一道黑色的影子。
它的聲音一點點傳出來:
「那麼,你能告訴我,我的願望是什麼嗎?」
「別聽它的!」托比急忙大喊道:「什麼也別回答,這是一個陷阱!」
格林德沃的目光朝托比投過來,視線隱藏在面甲後面,看不清他的目光。
「你知道。」格林德沃說:「你就曾中過它的陷阱,對麼?」
托比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接著喊道:「我警告過你了,你根本不明白你面對的究竟是什麼,就連最厲害的先知也沒法占卜你未來的命運它能影響到你的命運,深深的影響到你.還是說,你已經被它影響過了,所以才會逃出紐蒙迦德?」
黑色的影子一動不動,表現得很有耐心。
鄧布利多眼神莫名的盯著這一幕,他把托比的話一字不落的全都聽了進去。
在沉默了一會兒後,格林德沃緩緩開口說:「我聽出來了,你回答過死神的願望,那也是你的願望,所以才會讓你在古代魔法的造詣上如此深刻,也讓你突然決定幫助你的朋友一次性解決掉兩個麻煩——因為你知道,你已經被死神盯上了,剩下的日子並不多.除非你不斷的研究古代魔法願望變成了詛咒,這就是在遇到死神後會發生的事。」
「感謝你的解答,托比·海默。」
就在托比與鄧布利多以為下一秒格林德沃會達成某種未知的目的時,他卻繼續說:「現在我們有三個人了,這是起因,也是結果。看來今晚我又能躲過一次了。」
在他說完這番話後,死神就一點點消失了,就像是托比在月圓之夜解救哈利三人做的那樣——直到今天三人組還不明白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他們曾差一點就面對過死神。
在死神消失後,大廳里重新變得安靜下去。
格林德沃似乎什麼也沒做,但又什麼都做了。
「別這樣看著我。」格林德沃是在專門對表情難看的托比說出這番話:「與你不同,我在很早的時候就曾與阿不思一同追尋過死神的腳步——為了死亡聖器。後來的我也足夠抵禦內心的誘惑,監禁生活讓我有了很大的改變。如果換成是年輕時的話,我想我一定會被這道陷阱困住的。」
「但現在不會了,至少目前不會,最起碼也要等到下一次滿月再說。」
「你不會有機會了。」托比憤恨的說,他甩出一道魔咒擊中在格林德沃身上,讓他立馬就昏了過去。
隨後托比轉頭看向鄧布利多,目光中帶著質問。
「別告訴我你也參與了今晚的儀式——就是為了套出我口中的秘密。」
鄧布利多平靜的看著他。
「我早就對你說過,格林德沃最擅長蠱惑人心。我並不知道今晚會有意外發生,哪怕看起來像是由我一手策劃的,時間也剛剛好,正好是會回到霍格沃茨的這一天。但是我並沒有這樣做過。」
「我不會和格林德沃合作,事實上,我尋找的突破口是艾爾,嘗試著與它交流,可惜的是這反而讓它更懼怕我了。」
鄧布利多表現得實在是太坦誠了,一時間讓托比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艾爾?」在過了好久後,托比才像是泄憤般說道:「它最藏不住心思了,把所有的秘密都寫在臉上,怎麼教也改不了。」
「我覺得這沒什麼不好的。」鄧布利多不緊不慢的補充道:「它和你在上學時一模一樣,當然,我指的是在那次滿月之前。自從那以後,你就開始變得不一樣了,增加了不少教育工作的難度,對我來說也是一個挑戰。」
在沉默了一會兒後,托比突然說:「但你現在知道了。」
「是的。」鄧布利多充滿遺憾的說:「我也終於理解你為什麼不肯找我求助——有誰能抵禦得了死神呢?就像是你消除記憶只是為了幫助萊姆斯一樣,你也是在避免把我牽扯進這樁麻煩當中.避免牽扯進死神的麻煩。」
托比不太能接受鄧布利多變相的誇讚,那讓他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該回去了。」鄧布利多說。
他們沉默著回到廢棄的盥洗室裡面,然後又十分自然地來到古代魔法辦公室。
艾爾在瞧見托比與鄧布利多一塊走進來後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它一瞬間還以為托比是被校長抓過來的,跑路的心思立馬變得更濃烈了。
「去去去。」托比不耐煩的將滿臉寫著害怕,卻又忍不住好奇的艾爾揮手趕走:「你可真是沒用,一點忙也幫不上,你知不知道你都成了我的突破口了。」
「呀呀呀呀!」艾爾頓時氣的吱哇亂叫起來,就是怎麼喊都顯得有些底氣不足,同時還不斷小心瞟著一旁的鄧布利多。
「別費心思了。」托比像是認命了一樣躺在沙發上,他有氣無力的說:「我沒被威脅,這也不是陷阱,再說我們也不一定能夠校長眼皮子底下逃走——對了,還有你的豆子,糟糕,我把那忘在火車站了.算了,反正也差不多被我吃光了。」
艾爾驚疑的瞅著托比,它又扭頭瞅了瞅鄧布利多,完全不明白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兩人又怎麼了?
不是前幾天還矛盾重重嗎?怎麼今天就突然變回這副鬼樣子了?
巫師的世界好複雜,還是做嗅嗅比較簡單。
屋子裡響起清脆的嚼豆子聲,艾爾乾脆坐的離他們遠遠地,吃的喝的都拿出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反正托比都不怕,那它怕什麼。
鄧布利多在托比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他輕聲問道:「那麼,現在能告訴我艾爾的來歷了麼,那也是和死神有關麼?」
「差不多吧。」
托比的回答把艾爾嚇了一跳,生怕有人把它抓住做研究,感覺整個魔法界都變得不安全起來了。
「安靜點。」托比沒好氣的說:「瞞不過去了,咱們兩個都瞞不過去了——是這麼一回事,格林德沃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死神的願望是一個陷阱,也是一個詛咒。我當時還小,自以為是的說出了與古代魔法有關的願望——大概就是我在剛任職時的第一堂課上說過的那些內容。事後我才明白過來,死神的願望就像是一面厄里斯魔鏡,在許下願望後,你必須不停地這樣做,才能避免詛咒應驗。」
「可即便如此,一旦稍有落後,還是會被不斷的追趕上來,而且實現願望的過程也是極其艱難的——我身上的傷勢都是這麼來的,有些時候我真覺得還不如死了比較好。」
鄧布利多靜靜的聽著,哪怕在這種輕聲的話語面前,他也沒有擅自開口。
這讓托比變得好受了不少,他最怕有人突然在這種時候安慰自己了,這反而是他最不需要的。
托比接著說道:「為了尋求古代魔法的秘密,我去過許多地方,也找到了一大堆收藏——這其中就包括那兩具骷髏。它們出現在我曾親眼見到過的歷史畫面中,只不過我當時還沒想到會有第三具骷髏的存在,直到最近我才了解到死亡聖器,知道是隱形衣將它隱藏起來了。」
「不過這一切還只是一個開始。」
「後來,為了解決死神的詛咒,我也嘗試過許多其他方面的努力——例如魔鬼,梅森門,還有艾爾——艾爾的來歷就是和梅森門有關,它是我從門裡面的世界找到並帶出來的,這件事發生的很蹊蹺好吧,」
在鄧布利多冷不丁投過來的目光下,托比無奈的改口說:「其實是這麼一回事,當時我能感覺得出來,我快要死了。研究古代魔法的過程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我也會遇到瓶頸,這樣一來留給我的時間就不多了。為了能夠繼續活下去,我不得不嘗試一些超乎尋常的魔法——靈魂,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方式。」
「艾爾是我刻意分出去的一部分靈魂,代價卻是我再也沒辦法召喚出自己的守護神了,這為我爭取了很關鍵的一段時間。」
「但總是這樣也不行,缺失的部分必須得由其他東西補上——於是就有了魔鬼,唯一不同的是我將魔鬼與自己融為一體,而不再是分離。這為我爭取了第二段關鍵的時期。」
「現在是第三段了,我能感覺的出來,死亡離我越來越接近,可我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真的是一個辦法都沒有了,只剩下那兩具骷髏——哦,還有第三具。」
「雖然我終於把它們集齊了,但關鍵似乎並不在它們身上——而是死亡聖器,或許吧。總而言之,大概就是這些了,我變成了再也沒法召喚守護神的黑巫師,又變成了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所以,如果可以的話,能在我死後給我立一座雕塑嗎,校長?」
「我的要求並不多,最好把雕塑放在西弗勒斯的辦公室門口,我一想到他會永遠的執掌斯萊特林學院就難受的不得了,他算哪門子的斯萊特林。必須得讓他也不好過才行。」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艾爾不再吃豆子了,它心情低落的癱坐在桌子上,一副慘兮兮的樣子。
可無論是托比,還是艾爾,都沒想過找鄧布利多求助。
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想過要把任何人牽扯進來。
就像是萊姆斯,還有斯內普和莉莉,還有阿不思·鄧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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