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心臟與月亮
434 心臟與月亮
在更加久遠的年代,純血巫師曾與麻瓜出身者們進行過一場戰爭。
具體的細節早已無人知曉,只有極少的信息傳到今天。
例如,麻瓜出身者們在尼斯湖內部建立了一座只屬於他們自己的城市,用來躲避純血巫師們的迫害,也能用來保護剛出生的孩子們。
純血巫師將麻瓜出身者視為魔法界的毒瘤,必須要用極為殘忍的手段折磨他們才肯罷休。
於是,被抓到的麻瓜出身者變成了魔鬼。
這項原本屬於儀式魔法的內容被用來作為刑罰,也因此誕生了極為罕見的人形魔鬼,而不是像守護神那樣都是神奇動物的形式。
但是魔鬼的痕跡幾乎沒有在魔法界中留存,後來的巫師們幾乎沒人知曉它們的存在。
因為魔鬼們全都不見了。
不管是誰做的這件事——純血巫師,麻瓜出身者,還是梅林——都無法阻攔格林德沃的野心。
他在多年前的月圓之夜窺見到了梅林,並從此開始研究起古代魔法——這也包括那些魔鬼們的下落。
他成功做到了,將所有的魔鬼都隱藏在自己的體內,把自己當成了一枚容器。
但是痛苦依舊會傳遞,魔鬼日夜遭受難以忍受的折磨,這些感受同樣會傳到格林德沃身上。
但他已經想出了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撇掉所有作為人的情感,這樣那些感受就無法繼續影響到他。
直至他變成一個徹底無情的巫師。
——
斯萊特林的密室。
托比飛快的來到密室大廳中,這裡還殘留著當初海爾波與伏地魔逃脫的跡象,地面上散落著大小不一的石塊,斯萊特林雕像的腳部也缺了一大塊,其餘的看守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最為嚴重的就是盔甲了,它的胸部凹下去了一部分,後來艾爾修補了好久才用小鏟子鑿回去,但表面依舊是坑坑窪窪的。
之所以會造成這種傷勢其實也有安德羅斯的「功勞」。
在當時的情況下,海爾波與伏地魔——主要是海爾波,他需要儘快脫身,根本不想去管盔甲以及只會吼個不停的安提俄克。
但是那個時候伏地魔是與魔鬼一起被困在盔甲內部的。
在伏地魔成功逃脫的同時,魔鬼也逃出來了。
為了避免魔鬼在學校里造成危害,盔甲好不容易開了竅——它不知道這兩名犯人是怎麼有能耐脫身的,但是它很清楚光靠自己和安提俄克已經沒法阻止他們。
於是剩下的時間都變成了盔甲和安提俄克一塊圍堵魔鬼,不讓它逃出去,並且十分費勁的將它重新關在盔甲的體內,這才沒有給托比造成更嚴重的麻煩。
在托比出現後,腦子不清楚的安提俄克骷髏用吼聲和他打了個招呼,然後它就繼續用木乃伊面具弄出的布帶玩弄地面上的石頭。
它似乎是想玩傳接球的遊戲,可惜盔甲不願意搭理它,面對拋來的石頭熟視無睹,身上不停發出砰砰的碰撞聲,腳底下也堆滿了薄薄一層的碎石子。
「感覺還好嗎?」托比走過去,他看著盔甲胸前的凹痕問:「有沒有出現呼吸困難之類的症狀?要不要我把你的部件拆下來,讓妖精們重新打造一遍?」
盔甲的面部一動不動的轉向托比,它沒法理解什麼叫做呼吸,但還是好意的搖搖頭,讓托比用不著為自己操心。
托比沒再繼續堅持下去。
「那好吧,把面甲打開,我需要和安德羅斯好好聊一聊。」
面甲應聲向頭頂划去,露出盔甲頭部里的空洞。
淡淡的黑色煙霧在盔甲體內涌動,它沒法逃到外面。托比早在上課時就向學生們展示過盔甲表面的魔法陣,那是專門為了困住魔鬼而存在的。
「安德羅斯。」
托比扒著面甲的兩邊,把嘴巴湊過去喊道:「無敵的安德羅斯,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我知道你去過梅森門裡面,還帶回來一朵特殊的火焰——那點東西已經被梅林用光了,伱還有沒有多餘的,我打算再找梅林談一談——安德羅斯,喂!」
安德羅斯不可能有任何反應,作為魔鬼的它與生前的那個人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如果巫師可以變成攝魂怪,那麼在這之後它們也只會想著吸走別人的靈魂,而不是找時間看看自己的家人什麼的。
托比站在原地默默想著辦法。
他確實想找梅林談一談——死神無處不在,他肯定知道很多秘密。
最關鍵的是,托比想要搞清楚梅林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究竟有沒有默認格林德沃的做法,是否同樣對麻瓜不屑一顧。
還有魔鬼們。
不管怎麼說,它們也算得上是托比的同胞,不應該讓格林德沃這種人掌控。
「魔鬼.默默然.」
托比呢喃著,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不清楚細節的辦法——既然海爾波可以利用阿利安娜的默默然讓她重新活過來,那麼魔鬼是否也能做到這一點?
具體的方法只有海爾波與梅林知曉,可是哈利告訴過托比,梅林是不會教他這種方法的。
他拒絕的原因有很多。
在那個時候,如果想要讓安琪拉擺脫掉魂器的身份,最好的方法是讓海爾波親手殺死她——但同時也需要讓安琪拉握著復活石,這樣一來海爾波真正殺死的只會是他自己的靈魂,不會傷及到安琪拉。
然而復活石已經毀掉了,梅林也告訴過哈利,是有一個辦法能讓安琪拉脫離魂器的身份——那就是再次效仿阿利安娜復活的方式。
但在這個殘忍的方法中,首先需要將安琪拉逼成默默然,然後還要殺死原本的她,再把默默然用特殊的方式安置在另外一具「湖中仙女」的身體裡——誰也不知道湖中仙女在哪,梅林也說過那只有一具了。
除非托比能找到其他的才行。
但就算成功了,復活過來的也不會是原來的安琪拉,而會是一個腦子空空的人。她不會有原本的記憶,不會再記得托比與艾爾,什麼都會忘掉。
除了海爾波以外,根本沒誰有能力做成這件事。
就算有,也很難下得去這個狠心。
所以梅林乾脆不告訴他們具體的方式,改為讓托比自己想辦法解決。
——
可是魔鬼與默默然是不一樣的,托比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讓安德羅斯具備溝通的能力。
他需要儘快了解魔鬼才行。
格林德沃能夠在平時的狀態下安撫住那麼多的魔鬼,用的肯定不會是什麼輕而易舉的方式,光憑撇掉情感是不夠的——更別提現在的格林德沃還沒到那種徹底無情的地步。
「魔鬼.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更加了解魔鬼.撇掉情感的方法對我來說行不通,我又沒法讓自己不對任何人產生感受」
想到這裡,托比忍不住懷疑起來——格林德沃真的能做到這一點嗎?
他明明也是人,卻又怎麼可能冰冷的不像是一個人?
這又是什麼奇奇怪怪的魔法。
這些年來,格林德沃究竟研究到了哪種地步。
「活得久還真是好啊。」
托比感慨道:「如果我也能早活幾十年的時間,沒準提前發現魔鬼的人就是我了——我也能變成格林德沃那副樣子,把自己當成容器,讓魔鬼藏在我的體內。但是現在.」
托比伸出一條手臂,在他的有意控制下,這條手臂變成了黑色的煙霧,同時也能維持手臂的外表。
但當他用這條手臂觸碰盔甲時,卻直接從它體內穿了過去。
盔甲以為托比也是要和自己玩遊戲,它不聲不響的將面甲重新蓋上,暗搓搓表示著拒絕。
「半個魔鬼.半個魔鬼」
托比反覆念叨個不停,心思也變得越來越多。
在更早些的時候,無論是艾爾,還是半個魔鬼,都是托比為了避開死神的詛咒才變成如今這副樣子的。
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死神的真實身份,可就算知道了也沒用,因為施展詛咒的是死神,而不是梅林,這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存在。
這是一道很難解釋的詛咒,總得來說,就是能夠讓托比隱約感受到自己的死期。
這聽起來有些像是預言,但實際上完全不一樣。
許多預言在真正發生之前是沒法被人理解的,其中的緣由錯綜複雜,而是預言本身也會有許多種解釋,每一種都說得通,直到最終應驗。
死神的詛咒沒那麼多解釋,也很容易就能讓托比理解——那不是突然間的徵兆,不是時間到了托比就會突然死掉,而是一種難言的折磨。
死寂的感受會逐漸充斥他的內心。
至於具體的死法,托比也不清楚,畢竟他還從來沒死過。
這就是他在小時候誤把死神召喚出來的代價,從此讓他被死神盯上。
只有用極為特殊的方法,才能讓托比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先是艾爾,托比將梅森門中將它找到,並以失去守護神的代價將它帶回到門的外面——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受,托比能夠感覺得到,有什麼東西正從自己的體內一點點剝離,最後徹底失去,心裏面也跟著狠狠空落了一陣子。
不過在和艾爾熟絡起來之後,這種感覺就不見了,他們之間產生了一種十分特殊的聯繫,不止是原本的守護神,還有更多的感受——這大概是梅森門的功勞,那裡面的東西本來就是因為情感才出現的。
這件事讓托比避開了第一次詛咒。
從這以後,他大概了解了如何避開詛咒的方式——他必須得繼續不斷的付出代價才行。
不止是情感上的,或許也要有身體。
於是,當托比在神廟中發現安德羅斯的魔鬼以後,他很快就有了第二個方案——通過火焰杯的特殊作用,讓自己也變成魔鬼。
和艾爾相比,這一次的改變要更加徹底。
在艾爾與安琪拉的幫助下,托比有驚無險的達成了這項目地。
他已經不算是一個完整的巫師了,除了內心以外,也不再是一名真正的麻瓜出身者。
托比已經變成了魔鬼與血肉的結合,是沒法在魔法界中自然存在的事物。
值得一提的是,在梅林身上也有著同樣的傳說——他具備惡魔的血統,但也是一名巫師。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讓梅林像是其他的麻瓜出身者一樣,遭受過純血巫師們的迫害,並決定站到麻瓜出身者們那一邊,用自己的大腦製作出魔法球,可以永遠保護受到迫害的巫師。
「半個魔鬼.」
托比還在呢喃個不停,他沒由來的產生一股好奇——梅林也試過變成純粹的惡魔嗎?
不管他有沒有試過這件事,至少現在梅林算不上是一個人了,而是無處不在的死神。
還有月亮。
在儀式魔法中,滿月向來處於一個很重要的地位。
不管是不是巧合,滿月能讓狼人變身,也能在施展儀式魔法的期間提供罕見的幫助,讓古老的巫師們得以施展出更加強大的魔法。
「今天不是月圓之夜,可就算這樣,或許我也應該試一試.試著去更加了解魔鬼。」
——
當安琪拉與艾爾疲憊的回到辦公室時,二者發現托比居然沒在這。
最稀奇的是,鄧布利多居然還在。
「那也是托比想辦法訓練出來的嗎?」
鄧布利多望著窗外被填平的操場,他有意詢問道:「原來托比在乎的不只是學校里的學生,他還會同情家養小精靈。」
「這和你沒關係。」安琪拉警惕的說:「你怎麼還在這?托比呢?」
「沒必要為這點小事感到生氣,安琪拉。」鄧布利多溫和的說:「托比正在忙自己的事,他在密室里——但我勸你們最好還是別去打擾他。」
「我不知道他究竟要去做什麼,但既然沒有趕我走,就說明這件事沒想像的那麼簡單——得有人留下來保護你們,或許也得能夠及時幫他擺平麻煩才行。」
——
密室。
也漸漸深了。
托比忽然走到安提俄克面前,他伸出一隻手,將法老面具從骷髏臉上摘下來。
托比沒法撇掉作為人的情感。
但他可是變成冰冷的木乃伊。
皎潔的明月在夜空中升起,托比也在此時拿起法老面具。
他思索了一小會兒,突然決定不把它蓋在臉上,而是按在了左胸口處心臟的位置。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木乃伊面具邊緣延伸出來的布條變得像是蜘蛛的肢體,用力朝托比的心臟插進去,但卻沒有一滴鮮血流出來,托比也沒有感到任何痛苦。
「你總不能是因為魔鬼才被製造出來的吧.」
伴隨著托比的自言自語,他的視線被無數的布條遮蓋。
但在最後清醒的時刻,托比將自己的一條手臂變成魔鬼的煙霧,勾連在盔甲的身上,沿著面甲伸進它的頭顱裡面。
「讓我看看你都還記得些什麼,安德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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