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怪屋裡的氣氛都快要凝滯住了,托比與伏地魔無聲的對峙著。
在托比身後的奇洛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哈利和赫敏也因為突然的變化而呆愣起來。
伏地魔的目標竟然是魔法球?!
哈利依舊在緊緊捂著口袋不敢鬆懈,他生怕這只是伏地魔的又一個計謀,可他卻怎麼想不明白——為什麼魔法球能如此快速的幫助伏地魔恢復?比用魔法石制出的長老不老藥還要更加方便?
很快的,哈利就聽見對面的海默教授喃喃道:「我一直都不清楚魔法球的真正材質是什麼,如今看來,它應該是和禁林中死去的動物們類似......所以魔法球才會在被你附身後脫離我的掌控——是馬人先知告訴你的?這就是你藏身在禁林時對她問出的問題——如果才能更快創造屬於自己的身體?」
「你猜的沒錯。」
在巫袍的兜帽中並沒有顯露出慘白的面孔,在紅色雙目的下方黑漆漆的,仿佛一道無形的漩渦,可那裡卻依舊能夠傳出伏地魔的話語聲:「這還要多虧你的古代魔法。多虧你......重新回到霍格沃茨。」
「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海默,總有一天,你會為我效力。無論是心甘情願,還是以一種錯誤的方式,就像是現在,就像是魔法球。」
「這是妄圖掌握古代魔法的宿命,你是在與一隻看不見的凶獸決鬥,沒法判斷它的好壞——直到,你也變成凶獸之一,成為古代魔法的一部分。」
「它比黑魔法還要危險,也更加迷人。」
托比微眯起雙眼,緊緊盯著魔法球化身而成的巫袍:「是麼,所以你又要打算嘗試老一套方法,說服我為你效力麼?」
「不......」
伏地魔發出一道長長的聲音,在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嘲弄的意味:「自從發現你離開英國以後,我就知道你寧死也不肯為我效力——就像是我身後那個孩子的父母,他們十分勇敢,我一向都很敬佩勇氣,可他們卻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變得軟弱了,變得愚蠢了——我先動手殺他的父親,他倒是寧死不屈,勇敢地跟我搏鬥。而他的母親——莉莉·伊萬斯,其實是不用死的,可她拼了命也要保護她的孩子......」
「那麼你呢,托比·海默。你即沒有他們敢於留下來與我對抗的勇氣,可卻有了自己的弱點,對麼?」
他冰冷的諷刺道:「要我告訴你的弱點是什麼嗎?你以為我真的沒有發現麼?」
托比悄悄握住袖口中的魔杖,他回擊道:「我還以為你早就清楚了,毫無疑問的——阿不思·鄧布利多,他就是我的弱點,從一開始他就在觀察我,想盡辦法也要讓我乖乖聽話——」
伏地魔突然發出一陣冰冷至極的嘲笑聲,打斷了托比的自述。
「直到現在,你還在等著鄧布利多來救你麼?他不會是你的弱點,只會是你野心的束縛。是的,我很清楚這一點,我知道你不會是那種甘願俯首認輸的人,更不願成為任何人的手下。你如今是怎麼對其他人解釋的,怎麼對學生和教授們解釋的,還把那稱為理想麼?」
「不,那只是野心,是你日益膨脹的野心。我太了解這一點了,我曾走在和你相同的道路上,或許,就連分院帽都和我們說過類似的話。」
「這與出身無關,與學院無關,與任何人都無關,都只是因為我們自己本身。」
「你天生邪惡。」
「海默,承認這一點吧,你天生邪惡。」
「而我們之間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我早已認清了這個世界,只有你還在傻乎乎的尋求得到解救的方法。你很畏懼邪惡,不是麼?鄧布利多成功將你馴化了,所以你才會重新回到霍格沃茨——你在求救,你拼了命的在吶喊,看看你自己,多麼可憐啊。」
「這就是你的弱點。你變得軟弱了,海默。」
「我會等著看到你與鄧布利多關係破裂的那一天。當成就無法再填滿你的野心,當鄧布利多的力量無法再繼續束縛你,當古代魔法對你的影響進一步加深——」
「這早晚會發生的......我會盼著你們成為敵人的那一天。」
哈利與赫敏戰戰兢兢的聽著二人之間的對話,他們看到海默教授一副被說中心事的表情,臉色變得越來越扭曲與瘋狂。
「那你知道我在等著什麼嗎?」
托比咬牙切齒的說,仿佛要將伏地魔生吞活剝了一般。
「那你知道你的弱點是什麼嗎?用我來親口告訴——艾爾!」
場間的局勢突然轉變,消失許久的艾爾不知何時出現在哈利和赫敏身邊,它身上披著哈利的隱形衣——那原本是在納威身上的,用來幫助他和羅恩離開盔甲所在的房間,避免被對方一斧頭劈開。
伏地魔化作的黑袍身影急速後退,可就在眨眼間,哈利和赫敏就被隱形衣籠罩進去,再也沒了絲毫的蹤跡。
這就是伏地魔的弱點,他沒法在附身時操控巨怪的身體,更無法徹底控制強大的魔法球,一旦魔法球融化變成魔法陣,伏地魔的身體就無法繼續維持下去!
托比早就看清了這一點,只不過一直在等著艾爾幫忙藏匿哈利和赫敏,如今他終於不再有所顧忌,舉起魔杖大聲喊道:「四分五裂!」
他真正要攻擊的不是伏地魔,而是被附身的魔法球,只要能夠擊中魔法球塑造的身軀,就可以讓伏地魔再也沒有絲毫的依仗——
「砰!」
咒語射歪了,擦著隱形衣的表面擊中在屋子的牆壁上,讓成片的石牆變得破碎,化成粉末飛得到處都是——看的隱形衣下的哈利和赫敏膽戰心驚,艾爾連忙拍著胸口,不斷慶幸自己喝下了福靈劑。
——是奇洛把托比撞開的,可從他驚恐的表情來看,奇洛似乎並不是自願這樣做的——他不受控制的朝襲來的伏地魔飛去,再一次被伏地魔利用,全身被漆黑的巫袍籠罩住,面孔中的雙眼變成了血紅色。
「啊——!」
奇洛痛苦的尖叫出來,魔法球加強了伏地魔附身所需的生命,奇洛覺得自己的靈魂像是被泡進炙熱的岩漿中,大腦疼的快要裂開了——
這同樣也是哈利此時的感受,他額頭上的傷疤鑽心地疼痛起來,覺得自己的腦袋仿佛要裂成兩半,他彎下腰來,大聲喊叫,嗓音暴露了隱形衣的位置,無論艾爾和赫敏怎樣阻止也無濟於事。
奇洛的嘴巴張開,同時發出兩道嗓音,一道是奇洛自己的喊叫聲,另一道是伏地魔陰冷的嘲弄:
「這同樣是你的宿命,奇洛,你不是一直在渴望受到矚目麼。現在,開始慶祝吧......」
「你馬上就要成功了。」
奇洛的身體開始不受自己的控制,遠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的更加劇烈——疼痛讓他回憶起了所有被遺忘的記憶,包括每一次被施展遺忘咒,以及最初在開學前熬製的那鍋神秘魔藥——原本他以為那只是用來消除神鋒無影咒的傷疤用的,可後來卻又在不知不覺在被伏地魔控制住,直到今天的徹底無法掌握自己的身體。
還有聖誕節的來信。
奇洛在意識恍惚中想起了那封信件的內容——
【奎里納斯·奇洛教授,祝賀你成為霍格沃茨最受歡迎的教授,聖誕快樂。】
原來他早就做到了,早就開始被人矚目。
只可惜......
奇洛突然放開了所有的抵禦,心甘情願被伏地魔控制,他早已經陷的越來越深,不僅僅是因為一開始的野心,也是因為後續接觸的更多的黑魔法。
他無法改變黑魔法給自己帶來的影響——黑魔法從來都不僅僅只是工具,那會引導巫師向邪惡的方向思考,受到從內向外的影響,最終一點點變成真正的邪惡。
只有極少數的巫師才能夠避免這一點,而奇洛......
他太軟弱了。
巫袍中傳來的尖叫聲一點點消失,伏地魔冰冷的嘲笑道「好好看看吧,海默,把這一幕記在你的心底里,總有一天,你會變得和奇洛沒什麼兩樣——」
突然,一道咒語襲來,伏地魔的聲音戛然而止。
就在奇洛本來的身軀表面,亮起一道複雜繁瑣的圖案——那竟然是一道魔法陣,在眨眼間就將奇洛整個束縛住,再也動彈不得。
這是厄里斯魔鏡帶來的影響,無論是誰從鏡子裡出來,都會在不知不覺中被刻印上這道魔法陣,只等托比親自將其徹底引發出來。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奇洛的慘叫聲再次被引發,伏地魔毫不留情的吸取了他所有的生命力,讓他在短短一瞬間就變成飛灰消散——伏地魔頓時從中逃脫,可他卻沒有選擇往外面逃走,而是飛向哈利聲音傳來的方向——如今哈利幾乎是暴露在隱形衣外面了,他疼痛難忍,怎麼也無法繼續維持站姿,眼淚徹底模糊了視線。
「原來你還是需要魔法石!」
托比惡狠狠的說,沖飛起的巫袍射去更多的咒語——可伏地魔對魔法球的操縱越來越得心應手,他並不需要真正化成巫袍,而是將身體再次變為球形,順利躲過所有咒語,身後留下一連串飛起的碎石,讓整間屋子都瀰漫起一層薄薄的煙霧。
哈利聽到伏地魔的嗓音離自己越來越近:「讓我看看,你是否也會對自己的學生下狠手,殺死這個男孩——啊——!」
魔法球剛一觸及哈利的身體,就從中就傳出悽厲的慘叫聲,仿佛哈利的身體對伏地魔來說像是滾燙的鐵水一般,是直接施加在靈魂中的慘痛——
在看到這一幕後,托比的眼光微微閃爍,但他立即就大聲提醒道:「艾爾,快帶著格蘭傑離開——」
可原本一同藏身在隱形衣下的他們實在是太近了,魔法球僅僅是在後退的過程中就快要觸及到赫敏的巫袍。艾爾拿出小銀鏟子想要將魔法球擊飛,可卻不小心刮到了赫敏的巫袍口袋,從裡面飛出一根魔杖,正好被赫敏用掌心接住。
「我......我.......」
赫敏完全不知道在這種時候該使用什麼咒語來保護自己,可魔杖似乎早就自己想明白了,它在赫敏的手指間調轉了一下方向,剛好把杖尖對準襲來的魔法球,緊接著就從中射出一道咒語,不偏不倚的擊中在魔法球上面。
魔法球像是撞到了一面看不見的牆壁,它在即將觸及赫敏巫袍的一瞬間化成無數個銀光閃閃的小斑點,靜靜的排排漂浮在空中。
可也是同時的,從中立馬飛出一道模糊不清的黑影,依舊在向急速向後退去的赫敏衝去,馬上就要完成另一次附身——
這一次,又是赫敏手中的魔杖,它猶如利箭一般從手指間脫離,射進虛幻的黑影中央,砰的一聲徹底炸開,變成無數的粉末。
痛苦的尖叫聲傳遍了整間屋子,煙霧到處瀰漫,托比急忙趕到房間的另一頭,聽見煙霧最厚實的位置傳來一陣令人心安的叫聲。
「呀!」
關鍵時刻,艾爾的小鏟子變大了無數倍,深深插在地面的石磚縫隙里,將它和赫敏全都好好護住了。
另一邊的哈利也只是在地面上滾了幾圈,無論是臉上,還是胳膊上,都沒有出現比額頭傷疤更嚴重的傷勢,只不過和赫敏一樣陷入了昏迷。
托比深深吐出一口氣,他不顧髒亂,緩緩坐在地面上,心裏面只覺得今天好像又回到了以往考古的時候——那時的他也是需要如此瞻前顧後,避免對遺蹟造成太多的破壞,在打敗敵人後才能有所收穫,偶爾也需要小心翼翼的躲避黑暗生物。
當然,那些敵人肯定都比不上伏地魔,也從來用不著托比花費如此多的心思來應付。
艾爾在費力拔了幾下鏟子後,沖托比呀呀叫喚了兩聲。
托比無力的擺擺手,讓它自己解決。
艾爾只好重新拿起赫敏的魔杖——剛剛炸開的是之前納威拋給赫敏的魔杖,也就是是弗蘭克·隆巴頓的,看來他需要在痊癒後重新為自己買一根魔杖了,希望奧利凡德先生別太為難他。
而赫敏的魔杖,就在剛剛的爆炸過程中,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到了艾爾手裡。
艾爾拿起魔杖揮了揮,它裝模作樣的亂叫了兩嗓子,然後一下子指向自己的鏟子上面——在鏟子表面頓時閃爍出一層黯淡的魔法陣,由盾牌變回原來的大小,被艾爾從石磚中輕輕拔出來,仔細來回擦了擦。
按照《魔杖使用準則》的規定——任何非人類的生物都不得攜帶或使用魔杖。
在將赫敏的魔杖放回到她的口袋裡面後,艾爾連蹦帶跳爬到托比的肩膀上。
它撥弄了幾下托比臉側的長髮,歪著脖子問:「呀?」
托比目光渙散的盯著龐大的巨怪,默默猜測著這隻巨怪是否在戰鬥中存活了下來,同時他喃喃著敷衍道:「沒什麼大不了的。」
「唔......只要不讓其他人發現就行。」
自此,二者服下的福靈劑效果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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