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後的旋轉樓梯如同一個自動扶梯一樣旋轉著向上移動,賽恩斯伸頭看了一眼,一直向上延伸,看不到頂。
他平復一下心情,收拾一下腦袋裡亂七八糟的念頭,堅定地踏上了似乎永遠沒有盡頭的樓梯。
踏上樓梯之後,身後的牆壁又砰然合攏,好一會兒之後,一扇閃亮的橡木門出現在他眼前,門上有一個黃銅的門環,也如樓下的守門獸一樣,呈獅身鷹首狀。
見到這樣上下一致的造型,賽恩斯恍然,應該是老鄧頭當校長之後自己改成了這樣。
霍格沃茨的教授們自主權很大,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辦公室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這樣一來,門口的守衛呈現獅子特徵也就不難理解了,老鄧頭本就是格蘭芬多出身,喜歡獅子完全在情理之中。
掐著時間,在19:45的時候,賽恩斯扣響了門上的門環,橡木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門開之後,他走了進去,環顧四周,很寬敞。
圓形房間的正面,擺著老鄧頭那張被很多穿越者見過的巨大桌子,最具特點的是它的四條桌腳,它們是呈爪子形狀,桌子後面沒有人。
桌面上放著不少形態各異的銀器,旋轉著噴出煙霧,一股一股的,有大有小,暫時看不出作用。
總不能是加濕器吧?
別說,還真有可能!
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歷任校長的畫像,他們都閉著眼睛在休息,沒有任何一個人看過來。
分院帽被放在桌後面的一個置物板上,門口旁邊有一根高高的鍍金棲息枝,那裡大概是鳳凰福克斯的地盤,但是現在沒有一隻火紅的大鳥停在上面。
辦公室不止一層,大桌子右側靠牆的地方有一道弧形樓梯通向上一層,那上面大概是老鄧頭的起居室。
賽恩斯陰戳戳地猜測,老鄧頭很有可能正在暗處窺伺自己!
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小人之心了,鄧布利多可是個大忙人,不守時,也是可以理解的。
等吧!
他拉過一把凳子坐下,放空思想安靜地等待。
老鄧頭畢竟靠譜,沒有讓他久等,不一會,一道瘦高的身影出現在二樓的樓梯口,「抱歉奧特姆先生,讓你久等了。」
鄧布利多穿著一件暗紅鑲金的巫師袍,戴著一頂平頂八角帽,隨意地披散著銀白髮亮的頭髮和同樣銀白的可以撒進腰帶的鬍鬚。
賽恩斯站起來向校長鞠躬,「你好,鄧布利多教授,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鄧布利多從邊從樓上往下走邊擺手,「不要拘束,奧特姆,不要拘束。」
他的聲音蒼老但是有力,低沉但是不虛。
他沒有進到自己的辦公桌後面,路過自己的桌子的時候,順手從一個銀盤裡抓了幾枚糖果,直接走到賽恩斯旁邊,向他攤開手。
「來一顆檸檬雪寶糖?」
賽恩斯雖然對甜食不感冒,但是還是從裡面捏出來一顆,「謝謝!」
鄧布利多把其他的一把填進了自己嘴裡,滿意地輕輕吸氣,「嗯,糖果總是能讓人聯想到幸福。」
也許吧,賽恩斯沒有說話。
「奧特姆,原諒一個老人家的囉嗦,坐下吧,放鬆一點。」鄧布利多伸手輕壓,賽恩斯順勢坐到了原先的凳子上。
老鄧頭也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原諒我對你們的關注太少了。」
「我們都知道,您有您的工作,非常多的職務」
校長先生輕輕擺手:「不用為我找理由,奧特姆,不用做那些,我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學校的校長,關注學生的成長才是我應該做的。」
這一點賽恩斯內心是認同的,也是佩服的。
從原軌跡中可以知道,老鄧頭雖然不教課,但是他仍然能叫出來學校里所有學生的名字,甚至能了解所有學生的大體情況,這是很了不起的。
但是在平時表現上,他卻並沒有與太多的學生交流過,導致學生們並不是人人都如哈利一夥一樣信任他。
賽恩斯能說什麼,只能說,「教授,您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每個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
鄧布利多不知道是有感而發還是若有所指,他地說:「是啊,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誰也不是無所不能的,有時候一個人越是出色就會越有一些不適當的貪念。」
賽恩斯就當他是在點自己,話軟意硬地說:「教授,人之所以會出色,是因為他付出了比其他人更多的努力。」
不知道鄧布利多感受到了他話里的力量,還是他本來就要說下面這一句,他感慨地說:「我以前就知道你很優秀,但是不知道你竟然優秀到這個地步!
還記得當年是辛尼斯塔教授去接的你?」
「是的教授,是她帶我進入的魔法界,她讓我感受到了教授們的體貼,讓我對霍格沃茨充滿了期待。」
「你看,第一印象是多麼重要!
還記得她回來之後對我說,今年入學的那個麻瓜小巫師自強懂事的讓人心疼。」
「嘿嘿~辛尼斯塔教授是這麼說的?還真是有點尷尬,我只是從小自己打理自己,已經習慣了。
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應該理所當然地對誰好,所以更加珍惜任何一個人的善意。」
「這很好,奧特姆,這很好。」鄧布利多貌似很欣慰。
賽恩斯說著說著突然覺得,貌似從校長那裡拿來的檸檬雪寶糖還捏在手裡,索性也放進了嘴裡,「哈嗬~好酸~咦嗯~又太甜了!」
鄧布利多看著他驟變的痛苦面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賽某人豈是肯吃虧的性格,貌似關心地提醒:「教授,吃太多糖對牙齒不好,我不希望哪天看到您連麵包都咬不動。」
「沒關係,我有魔法~」鄧布利多無所謂地說。
「是啊,您有魔法!」賽恩斯也很感慨,有魔法的輔助,很多看似不可以的事情,變得完全不用在意。「那麼教授,我以後可以在您有時間的時候向您請教一些魔法上的事嗎?」
「當然可以!賽恩斯,當然可以!
你不能想像我聽到你的那些理論和方法的時候有多麼欣喜,我們所有人都為你驕傲,是的所有人!」
「既然如此,關於我參加四年級考試的事情」
「但是你還沒有給出一個我不得不接受的理由,賽恩斯,你最好有。」鄧布利多似乎突然泛起了惡趣味。
「好吧,我只想問一個問題,教授!」
「說說看!」
「霍格沃茨有沒有過人留級?」
「有!」
「教授,您看,這就是我的理由!
我想作為一座千年名校,既然允許有人留級,那也就沒有理由不允許人跳級!
您覺得呢?」
「你成功說服了我,賽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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