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安靜之後,從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中爆發出了陣陣驚呼,和斯萊特林與格蘭芬多的寂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麥格教授嘴唇發抖,瞪大了眼睛看著鄧布利多,指著他說不出話來,但最終還是在鄧布利多的示意下,和其他三位院長一起,把長桌讓給了小巫師。
很快,快活的氣氛充斥著格蘭芬多,他們看了看在斯內普身邊瑟瑟發抖的哈利,又看了看在鄧布利多身邊乖巧.JPG的瑪納。
嗯!很有精神,優勢在我!
斯萊特林的學長們則向著新生指指點點,很快,高爾被推出了斯萊特林的團隊。
首戰!先鋒高爾!
而格蘭芬多則在笑鬧之中,推出了羅恩。
羅恩瞪大了眼睛,看著起鬨讓自己上場的雙子,覺得他們肯定是自己同父同母的假哥哥!
「好吧,冷靜,本來就應該我接著哈利上場的。」羅恩爬到長桌上,扯了扯嘴,看著擺出一副惡狠狠嘴臉,實則雙腿發抖的高爾,感覺自己的勝率其實還不錯。
「所以,教授,看起來你很能接受一些,不太容易接受的新事物。」瑪納向鄧布利多搭話。
「事實上,這是一個不太被校董和家長認同的舊事物。」鄧布利多揮動接骨木魔杖,變出一團煙火,爆開在空中,變成一隻怒吼著的小獅子。
「但是,我們不能因為不理解它,或者是因為一些潛在的威脅性,就不接受它不是嗎?」瑪納意有所指。
「我們不能因為潛在的威脅,就對事物產生偏見,可惜,這個道理我很晚才懂得。快看,哈哈哈哈!」鄧布利多的注意力似乎全部放在決鬥場上,此刻正被羅恩的一發「超大聲但是卵用沒有」的繳械咒逗樂了。
而更為滑稽的是,此刻的高爾被這個氣勢十足的魔咒嚇得撲倒在了長桌上。
格蘭芬多們發出了鄙視的「吁」聲。
「所以您,覺得這個俱樂部會產生問題嗎?就像前人的認知一樣。」
「這個很難說,畢竟我不是一名先知。」鄧布利多的熱烈動作和那雙平靜的眼睛顯得格格不入,「雖然他也不能看得很遠。」
為什麼要這麼說?他是把我和他的那位老情人,產生了聯想嗎?瑪納跟著眾人一起為羅恩鼓掌,剛才他釋放出了一道有效的繳械咒,這讓之前釋放失敗的魔咒,更像是一次佯攻。
鄧布利多的老情人,初代的黑魔王——蓋勒特·格林德沃,就是一位先知。
紐特大爺最引以為傲的冒險故事之一,就是幫助鄧布利多蒙蔽了那位先知的眼睛,當然,紐特大爺的故事最終會不斷的向麒麟的可愛上靠攏。
「野心會讓人失去初衷?我是說讓俱樂部失去初衷。」
場上羅恩的繳械咒終於擊中了高爾,把他的魔杖打出了長桌,羅恩迎接著會場內四面八方傳來的掌聲,自豪感澎湃的湧出,臉上的雀斑都隱隱發亮。
「這的確是一種讓人難以接受的結局。」鄧布利多站起身來,熱烈的鼓著掌,「這種活動本就讓人難以控制,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漫長生命帶給我的微不足道的經驗,告訴我,它容易走向一個糟糕的方向。」
「您指的是,它容易變得失控,被野心和欲望驅使?」瑪納皺了皺眉頭,懷疑鄧布利多是不是想到了湯姆·里德爾——二代黑魔王,伏地魔。
這位黑魔王的魔法道路,大概是從在孤兒院欺負小朋友開始,在學校夜遊女廁所、欺負混血巨人中得到發展,在勾結朋友和貴婦中走向巔峰,靠著恐懼和力量做大做強。
鄧布利多會把我和這樣的惡徒聯繫到一塊嗎?因為西弗勒斯在伏地魔的實驗室里找到我的?
「野心其實存在每一個人身上,哪怕是赫奇帕奇的老好人,也會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
新的一場比試的人選已經敲定,斯萊特林派出了克拉布,而格蘭芬多派出了「炸彈魔人」西莫·斐尼甘!
鄧布利多似乎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他也聽聞了這個使用什麼魔咒,都會產生爆炸效果的小男孩。
雖然上課態度很好,但總是讓教授們頭疼,唯一慶幸的是,納威願意做他的同桌。
「雖然不想承認,但每個人的天生,會對他們的未來產生影響,就像是西莫那克制不住的爆炸效果。」鄧布利多藍色的眼睛看向瑪納,「你也是一樣,你這個學期還沒有釋放過一次正常的變形術吧?」
瑪納移開目光,這名百歲的老人,哪怕不使用攝魂取念術,也是頂級的「讀臉大師」。
「你不認同魔法嗎?」鄧布利多看著場上,西莫一出手不出意外,成功發出了一發「火球術」,明明他念的咒語是現學的繳械咒。
「很神奇,很不合理。」
「如果不認同決鬥俱樂部的巫師,在決鬥中是不會感受到快樂的,他們認為自己不屬於這裡,也更加不可能獲得快樂,以及榮譽。」鄧布利多似乎在說那些面露嫌惡的斯萊特林小巫師,他們指著場上呆滯住的克拉布,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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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布此刻很慌張,看著那團在長桌上噼啪灼燒的火焰,以及剛剛從自己身邊划過的熱度,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
而帶著歉意,撓著頭髮的西莫,在他看來就像是在獰笑著的惡魔一樣。
這真的是一年級巫師應該面對的決鬥強度嗎?這魔咒真的算在「不惡意傷害對手」的範圍內嗎?
「您也說了,有些人天性如此,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們的善惡,也不會真正決定他們的行為。」一旁瑪納和鄧布利多的對話並沒有停止。
「呵呵呵,我知道,我只是在有時候,會聯想起另一場,曾經發生的決鬥俱樂部,他真是太糟糕了。」鄧布利多抬手,散去了一發失誤射向台下的「爆炸繳械咒」。
「您說的是哪一場?我的魔法史學的還算不錯。」
「拉倒吧,瑪納,你們每一節魔法史課都用來補覺,寫出的作業和格蘭傑小姐的越來越相似了。」鄧布利多看著克拉布被炸下長桌,忽然扭過頭來,盯著瑪納的眼睛。
「我想起的鬧劇,不是發生在我年輕時,也不是中年時,更不是在我當上校長之後。」銳利的視線從半月眼睛後面投來,「這場鬧劇的主角是我,配角是這個世界,時間是,一生。」
「我害怕你成為第二個我,一個有著更偏激的固執,更多的不理解,更大的理想,更出色的天賦的理想主義者。」
「你知道嗎?我曾經對著瘋掉的妹妹,對著墳墓里的父親,立下誓言,要成為最強大的巫師,改變這個守舊的、懦弱的巫師界,要將他們承受的痛苦,千倍萬倍的施加在麻瓜身上!要改變這個,被麻瓜占領的世界。」仿佛在面對一整個海洋的怒火和惡意,瑪納感覺鄧布利多身上逸散出的魔力宛若驚濤駭浪。
「最終我自己咽下苦果,選擇了回到學校教書,霍格沃茨可以關住我,紐蒙迦德可以關住格林德沃,但是除了西弗勒斯,還有什麼可以關住你呢?瑪納·伊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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