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茲的渡鴉使者 81:渡鴉,與他的伏地魔玩具

    天空當中懸掛著冷漠的太陽。

    荒涼與寂靜。

    像是生命已經絕跡。

    「沙沙沙~沙沙沙~」

    黑色海浪一次又一次的拍打著空曠的沙灘,灰色的沙土在潮汐當中明暗交替,伊恩於萬物仿佛早已沉淪於歲月的孤島睜開了眼。

    「我靠!新地圖!」

    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色海水,在晨光中泛著幽暗而深邃的光澤,宛如深淵的門戶在波濤間時隱時現。

    海浪以一種幾乎能聽見的低吟拍打著岸邊,每一次撞擊都激起層層黑色的泡沫,隨後又迅速被更深處湧現的海域逐漸吞噬。

    這是一座連鳥叫都聽不見一絲一毫的孤島,墨汁一般粘稠的海洋,沒有熟悉的蔚藍或碧綠,只有那深不見底的黑色。

    很顯然。

    這裡並不是阿利安娜祥和的城鎮,也不是瑪拉老師陰森暗沉的古堡,而是迷離幻境當中伊恩從未踏足過的嶄新區域。

    神秘。

    詭異。

    不知是困守誰人的駐足,呈現著讓人心悸的色調。

    「按照瑪拉老師所說,迷離幻境會回應我內心的渴望,可今天我沒有渴望新的事物啊,我只渴望帶沒鼻子的里德爾歸家。」

    伊恩腋下夾著小盒子,手裡提著兩盒巧克力蛙。他環顧四周難以名狀的孤寂荒島,只在不遠處看到了一間孤零零的小木屋。

    「該不會是因為我帶著里德爾的魂器,迷離幻境將我帶到里德爾的應許之地吧?」伊恩好奇的靠近了那個小木屋。

    小木屋由粗糙的原木搭建而成,歲月在其表面留下了斑駁的痕跡,小小的窗戶上,已經乾枯的藤蔓半掩著遮擋了裡面的事物。

    了無生機的孤島,或是里德爾的囚籠?

    「有道理,沒有人可以讓他裝嗶,連只螞蟻都找不到,里德爾得瘋掉不可,他最熱愛的阿瓦達啃大瓜都只能往自己腦袋上啃。」

    伊恩想要進入木屋當中看一看,他的手伸向了斑駁不堪的木屋大門,然而,詭異的事情在這一刻毫無預兆的發生。

    「嗯?」

    伊恩抬手的瞬間。

    視線和空間都好似產生了扭曲。

    他發現木屋的大門被某種力量推向了遠方。哪怕明明是站在木屋的前面,可大門與他手掌之間的距離卻仿佛被無限拉遠。

    如同身處萬花筒當中的世界。

    伊恩甚至感覺到了一絲暈乎乎。

    而當他放下手,所有異常便又消失不見,如同從未出現,木屋依舊在他的眼前,四周的環境依舊是死寂一般的寧靜。

    「真是見鬼了,我眼睛都沒眨一下,怎麼就跟跳幀了一樣?」伊恩小聲嘀咕,反覆實驗了好幾次卻也都是同樣的情況。

    他不死心的站在大門口,整個身體猛然向前一撲,啪嘰,下一刻,他便摔到了帶著幾分陳舊味道的灰褐色鹹濕泥土上面。

    「呸呸呸!」

    伊恩一邊吐沙子一邊抬起頭。

    小木屋仍舊在那裡,只是,就像是小木屋在剎那間突然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或許有些不講武德的「強迫」接觸。

    「難道是因為我不是湯姆.里德爾,所以進不了這個特別的囚籠嗎?」伊恩無語的坐在地上有些鬱悶的嘆了口氣。

    這一次的迷離幻境之旅,怕不是只能在這裡默默地等待離開?海水的顏色太詭異了,不然的話說不定還能跳進去游個泳。

    「後悔沒有帶一根魚竿進來。」伊恩對於黑色的海水裡是否有魚倒是不抱希望,但是當一個空軍佬顯然也比玩沙子要有趣一些。

    「小傢伙,用囚籠來稱呼我的家,你是何等的不禮貌呀。」

    忽然。

    木屋的大門輕輕打開,一襲長發的女人穿著素色的長袍,站在木屋的裡面,看著伊恩的表情充滿了一種無奈。

    「我在等的不是你僅此而已。」

    女人擁有一頭閃耀著銀輝的長髮,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哪怕穿著樸素,依然有著一種讓人不容忽視的超凡脫俗。

    容貌出眾。

    但壓不過那更盛的氣質。

    仿佛遺世獨立的一顆璀璨星辰。

    「女士,吃早飯了嗎?我給您帶來了禮物。」伊恩坐在地上抬頭望著女人,愣了一下,隨即便反應迅速的將兩盒巧克力蛙高舉了起來。

    這本是帶給阿利安娜和潘德羅的禮物,不過在禮物還沒有送出去之前,因地制宜的改變禮物的贈送對象也算是一種智慧?

    終歸是擅自闖入了別人的地盤。

    「是給我的嗎?」女人笑意盈盈。

    「現在是的。」

    伊恩的小腦袋點了點頭。

    「莽撞,狡詐有趣的品質。」女人輕笑了一聲,接過了伊恩手中的巧克力蛙,並沒有出乎伊恩意料的給出了一句評價。

    「分院帽說我具備四個學院的品質,是天生的霍格沃茲城堡地契繼承者,所以,我或許是有那麼一丟丟容易讓人誤會。」伊恩麻溜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抬手拍了拍長袍上面的泥土,看起來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就在剛才,見到面前這個女人的面容,伊恩便已經是知道自己來到了誰的領地。

    羅伊納·拉文克勞。

    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四巨頭當中的一位,拉文克勞學院的奠基人,生活在中世紀早期,智慧和創造力讓她成為了當時最偉大的巫師之一。伊恩在拉文克勞的休息室里曾不止一次來迴路過,學院創始人的容貌和姿態自然早就已經深入腦海。

    若是這樣伊恩都還認不出來的話,或許,就該懷疑當年為四巨頭雕刻石像的時候,學院的某些負責人是不是吃了石匠的回扣。

    「若是需要地契的話,你應該去找薩拉查。」仿佛是對後世小零食的好奇,羅伊納·拉文克勞女士打開了一盒巧克力蛙的包裝。裡面被施加了一次性魔法的巧克力蛙還沒跳出來,就被她仿佛有所預料一般直接捏住了厚厚的脖頸。

    包裝盒子當中的卡片落到地上。

    仿佛是命運的巧合。

    正是關於羅伊納·拉文克勞女士本人的卡片,只是畫師的水平或許並不算太高,上面的人像和本人比起來遜色了不少。

    「地契什麼的不重要,不過我叔叔是斯萊特林的院長,或許我也該去拜訪一下先輩,斯萊特林教授難道沒有選擇住在您的附近嗎?」在套近乎方面,伊恩一向難尋敵手,他有些好奇如今四巨頭在迷離幻境的情況。

    「你是我的第三位拜訪者,戈德里克和赫爾加都已經走向更遠,而我則還在等待著我有一份遲到的歉疚還未送達。」

    羅伊納·拉文克勞女士並未正面回應,她在巧克力蛙上面輕輕撫摸了一下,原本已經不再動彈的巧克力蛙又開始蹬起了腿。

    「或許我能為您提供幫助?」伊恩好奇的湊了上來,他看到羅伊納·拉文克勞女士將手中的巧克力蛙放到了灰褐色的泥土上。

    不再只是開盒時那一次的跳躍,只是巧克力製作而成的青蛙,如同被賦予了生命,為這一片空寂的孤島帶來了一份活力。

    「呱呱呱~」

    巧克力蛙甚至還發出了叫聲。

    「任何的索取都有代價,那麼,你要提供的幫助,代價是什麼呢,小傢伙。」羅伊納·拉文克勞女士半蹲在地上。

    她回過頭笑意盈盈的看著對小青蛙驚奇不已的伊恩。

    「當然不需要代價,能為您提供幫助,是我的榮幸,您或許還並不知道,分院帽差點把我分去別的學院,不過它最後還是覺得我像您要更多一點點。」伊恩套近乎的同時,又拍了拍長袍的後面,轉過身露出了鷹院的標誌。

    「我可沒有你的那份無恥。」羅伊納·拉文克勞女士笑呵呵的表情沒變,她顯然早就已經看出來伊恩就讀的是哪一個學院。

    千年的歲月。

    有的傳承從未改變。

    「您是在等待格雷女士吧?格雷女士是個好心的姑娘,就是膽子小了一點。」伊恩大力誇讚了一下羅伊納·拉文克勞女士的孩子。

    他已經意識到了這位創始人在等的人到底是誰。

    海蓮娜·拉文克勞。

    霍格沃茲的小巫師們更多的會稱其為格雷女士。

    她是一位高傲,有點膽小,要面子,但心地善良,有修養的女士。當年,由於想變得比母親更聰明而偷走了拉文克勞的冠冕。

    病重的羅伊娜·拉文克勞想見她最後一面,最後也因為她的自尊心和膽怯而沒能如願,這是兩母女心中存在了許多年的遺憾。

    「我知道她會選擇成為幽靈,但沒想到直到如今她還想要躲著我。」羅伊納·拉文克勞女士的聲音當中帶著幾分無奈。

    叛逆期的少女總是更容易讓父母傷心,又放心不下。

    而在近些年的時候海蓮娜被渣男伏地魔矇騙感情盜取冠冕的事情,其實也能證明羅伊納·拉文克勞對她的擔憂是多麼的合情合理。

    「或許是因為不敢面對您吧,畢竟,在她心中,您一直都是那個威嚴的母親,這種形象只會在時間的流逝下越發加深。」伊恩輕聲開口,他不懂得千年的等待是何等的枯燥,但卻也清楚這兩母女之間的糾葛是什麼樣的狗血。

    「你和我的孩子很熟悉嗎?」羅伊納·拉文克勞對於伊恩的寬慰不置可否,她抬頭看了看天空,「如果霍格沃茲的運轉沒有發生變化,而且我的觀察也沒有出現錯誤,你應該是剛剛開學進入霍格沃茲的小巫師?」

    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手段,居然能在迷離幻境觀測到現世當中的時間,伊恩抬頭看了半天也沒發現天空當中有什麼特別。

    一輪太陽而已。

    「不瞞您說,我非常愛和人交流,格雷女士昨天下午,還答應幫我監視皮皮鬼的動向,我本打算修好了您的冠冕就拿去給她瞧瞧。」伊恩說的倒是實話。

    「冠冕已經壞了嗎?你修好它之後,難道不是想著要還給她?」羅伊納·拉文克勞看向了被伊恩遺留在地面的盒子————之前伊恩摔倒在地的時候,巧克力蛙和裝有冠冕的盒子都落到了地上。

    如今。

    盒子雖然沒有打開。

    但羅伊納·拉文克勞依然能知道其中放置著的是自己的東西。

    「瞧瞧還不夠嗎?她都已經過世了呀。」伊恩眨了眨眼睛,他的回答讓羅伊納·拉文克勞感覺到了忍俊不禁。

    「你希望用它獲得智慧嗎?」

    羅伊納·拉文克勞走向了盒子掉落的地方。

    「獲得智慧對我而言並不重要,我看重的是它象徵的意義,它需要回歸拉文克勞學院,它是您遺留給我們的瑰寶。」

    伊恩搖了搖頭義正言辭的回答。

    然而。

    羅伊納·拉文克勞卻是在撿起盒子後,用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眸望著伊恩,臉上帶著一種並不相信的似笑非笑。

    「我要聽實話。」她如此說道。

    伊恩選擇避開了羅伊納·拉文克勞的目光。

    「那你就當我想要獲得智慧吧。」伊恩的聲音變小了一些,好似有些沒底氣,在霍格沃茲曾經的智者創始人面前,他感覺自己有些難以招架。

    沒辦法。

    這可是拉文克勞的創始人。

    智慧的象徵。

    從來沒有人懷疑過拉文克勞的冠冕是否能為人們帶來智慧,就足以說明那些關於羅伊納·拉文克勞的評價到底具備著何等令人信服的含金量。

    「你還是沒說實話,有很多人都想要追求這頂冠冕,獲得它所能帶來的智慧加持,但你大抵不會是其中之一。」

    「冠冕只會帶兩種人到我的面前,一種是我的血親,一種是我渴望了解的真相。」羅伊納·拉文克勞打開了盒子。

    她用手抓出了已經破舊不堪的冠冕。

    「裡面藏著一個邪惡巫師的靈」

    伊恩剛打算提醒一番,隨即,就看到羅伊納·拉文克勞伸出另一隻手,從其中直接拉扯出了一道黑漆漆的扭曲事物。

    它扭曲、翻滾,卻依然被羅伊納·拉文克勞單手拿捏,如同一團爛泥,不斷浮現在黑霧當中的面孔充滿了憤怒以及怨毒。

    「放開我!卑鄙的臭蟲!竟然膽敢竊取我的魂器!我可是偉大的黑魔王!我要將你們全部殺死!沒人能阻擋我的歸來!」

    伏地魔的殘魂在嘶吼,在咆哮,尖銳而刺耳,如同利爪撕扯著空氣,讓伊恩都有些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自稱黑魔王的人都是傻逼,誰家正經創業者會自稱黑魔王啊。」伊恩忍不住評價了一下腦子可能真的不正常的伏地魔殘魂。

    他將這個魂器帶入迷離幻境,本就是想要藉助瑪拉老師的手處理掉伏地魔殘魂,沒想到現在居然是讓冠冕回到了羅伊納·拉文克勞的手裡。

    「嘖嘖,海爾波真是害人不淺。」羅伊納·拉文克勞只是捏了一下伏地魔殘魂的嘴,然後伏地魔殘魂的嘴就像是被縫上了一般。它掙扎著卻再也發不出來絲毫的聲音,周圍的環境重新變得安靜平和了起來。

    「這個傢伙是誰?」羅伊納·拉文克勞單手捏著伏地魔殘魂看向了伊恩,駭人的黑霧不管怎麼翻湧都沒能逃出她的掌心。

    「湯姆.里德爾,如今現世當中禍害整個巫師界的黑魔王?他都做了自我介紹了,您居然沒有聽清楚麼。」伊恩望著氣定神閒拿捏伏地魔殘魂的創世人。

    他有些突發奇想,也不知道自閉女巫瑪拉老師,和苦行僧羅伊納·拉文克勞女士,誰才是那個更為厲害的古代女巫?

    羅伊納·拉文克勞女士應該更厲害吧。


    畢竟四巨頭。

    「這也能被稱之為黑魔王嗎?我還以為他是在企圖欺騙嚇唬我在我們那個年代,可不會有魔王相信魂器的謊言。」羅伊納·拉文克勞驚愕的看了看手裡的黑霧,她有些嫌棄的將伏地魔的殘魂扔到到了地上。????表情充滿了厭惡。

    還有些許複雜。

    「時代在退步嘛,正常,正常。」伊恩盯著伏地魔的殘魂有些驚嘆,來到迷離幻境之後,伏地魔居然只剩下了一團霧氣和腦袋。

    被縫住了嘴巴的腦袋沒辦法發出聲音。

    他的眼神充滿了備受欺辱的憤恨,它身後的一縷縷黑霧並不能化作實體,以至於他只能夠像是一個球一樣滾動。

    「他在瞪我!估計還在罵您!」伊恩看著伏地魔殘魂怨毒的盯著自己,走上前一腳就踩到了伏地魔殘魂的面門上面。

    本來是鼻子的形態。

    瞬間被伊恩踩成了「限定畫風」的沒鼻子面孔。

    「湯姆,你果然是天生的壞種!我好心帶你遠航,你居然不領情,我都沒問你要航行費呢,你其他那幾塊靈魂肯定不願意幫你付錢。」

    伊恩將伏地魔的頭當做足球猛地踢了好幾下。

    「踢到黑海里去,黑海的水會帶走他。」羅伊納·拉文克勞在撫摸自己損壞的冠冕,她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心疼的感覺。

    只是有些遺憾。

    「會帶他去哪裡?」伊恩踢了一會伏地魔,又將伏地魔的腦袋踩住,有些好奇的看向了島嶼外面一望無際的黑海。

    「海爾波在哪裡,他就會去哪裡,永無天日,也再無未來,這就是魂器的代價。」羅伊納·拉文克勞好似對魂器很了解。

    「聽起來很慘,但我覺得還不夠慘?」伊恩低頭看向了腳下的腦袋,伏地魔那雙憤怨的眼睛好似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如果還有手。

    他肯定恨不得立馬對伊恩釋放十次,不,二十次的啃大瓜。至於為什麼不用其他魔法,自然是因為伏地魔對啃大瓜愛的深沉。

    「還不夠?」羅伊納·拉文克勞上下打量了一下伊恩。

    伊恩點了點頭。

    「我陪他玩了這麼久,他居然還瞪我」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不忿。

    讓羅伊納·拉文克勞愕然了許久。

    「你確定你不是在騙我?他真的才是那個禍害人間的黑魔王嗎?」羅伊納·拉文克勞的聲音帶著幾分古怪的味道。

    「您的智慧舉世無雙,難道看不出來他這樣子有多麼邪惡嗎?」伊恩提拎起伏地魔的腦袋,扯了扯那腦袋下面那股黑漆漆的霧氣。

    有些粘稠。

    但也能觸碰到實質。

    羅伊納·拉文克勞望著他的行為,沉默了,久久不語。

    「對了,有個事我差點忘了跟您報告,其實就是他欺騙了您女兒的感情,騙走了您的冠冕製作成了魂器。」

    「冠冕都是小事,我也忍了,可我忍不了的是他的行徑,就是因為他的欺騙,可憐的格雷女士在霍格沃茲哭了好幾十年。」

    伊恩義憤填膺的闡述了伏地魔的罪狀。

    最後。

    他還又格外補充了一句,「我覺得格雷女士遲遲不肯踏入迷離幻境也和他的欺騙有關,愧疚的格雷女士肯定也會覺得自己無臉見您吧。」

    小巫師能有什麼壞心眼呢?

    他只是喜歡告狀而已。

    羅伊納·拉文克勞的表情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她輕輕抬起手。

    無數砂礫就在半空當中構成了一幅幅的畫卷,如同立體的三維圖影,在伊恩眼中仿佛是某種真理在一覽無餘的反覆重複展現。

    「如果你開學前翻過課本,就應該知道五足怪的故事,這意味著變形術在靈魂的層面,其實也能夠擁有非常不錯的探索空間。」

    羅伊納·拉文克勞拿著冠冕就要進屋。

    「你還有一些時間,學會它吧,小渡鴉。」創始巨頭的聲音有些飽含深意,卻又讓人捉摸不透是個什麼原因。

    「冠冕您是準備留下來嗎?」

    伊恩心中雖然有些遺憾,但畢竟也是物歸原主。

    「是的,就是如此,沒有這把特殊的門鑰匙,下一次你想要找到我,就只有穿越你的國度,飛過那片隔絕了一切的黑海。」

    羅伊納·拉文克勞的言語有些莫名其妙。

    我的國度?

    伊恩微微皺眉。

    「飛?」

    他對此也是非常不解。

    「變成渡鴉你當然能做到,如果你還能飛到我這裡,我會修好並改造這頂冠冕,然後讓它具備一頂王冠真正該具備的意義。」

    話音落下。

    小木屋的大門便關閉了。

    空寂的孤島上。

    只留下腳踩著伏地魔腦袋的伊恩站在風裡。

    他滿頭霧水,伏地魔殘魂則是滿頭污穢泥碎————半空當中,砂礫形成的畫卷還在靜若無聲的闡述著來自羅伊納·拉文克勞的知識。

    【您觀摩了變形起源的衍化,變形術的熟練度+16】

    【您觀摩了變形起源的衍化,變形術的熟練度+32】

    【您觀摩了變形起源的衍化,變形術的熟練度+11】

    從未有過的醍醐灌頂!

    當伊恩的眼眸倒映出那一幅幅的砂礫畫卷,他仿佛跟隨著魔法誕生之初的那些先人,從最開始的「火苗」一同共赴向了燎原之火的磅礴。

    知識。

    正在以伊恩未曾設想過的方式被他理解,消化。

    「你不准看,這是給我的。」伊恩在不斷頓悟的過程當中,還不忘一把將伏地魔殘魂面龐朝下的腦袋徹底踩進泥土當中。

    時間在流逝。

    一點一滴。

    或快或慢。

    它沒有任何具體可以衡量的標準,它只是一種感受,伊恩沉浸在不斷收穫的快樂當中,小半天的時間因此在他身上匆匆流過。

    【變形術(5級)32/1600】

    當超凡的技能於這一份跨越千年,超越生死的傳承當中被提升,那讓伊恩心心念念的特別饋贈也是隨之被孕育而出。

    【恭喜你,技能突破5級,獲得非凡特性。】

    面板的信息在更新。

    名為【萬物賦形】的非凡特性躍然其上。

    顧名思義。

    它能讓伊恩將變形術施加到任何事物上面,包括靈魂,包括生命。最主要的,還是它將賦予伊恩對甘普基本變形法則的蔑視!

    「除了無中生有這一條規則仍舊未能撼動,其他四條規則,在我眼裡已是形同虛無。」伊恩沒有能夠將魔杖帶入這個世界。

    他並不知道原因。

    但對於靈魂的變形他也用不上魔杖。

    「我自身的特殊性,讓我足以手搓靈魂」伊恩抓起地上的伏地魔殘魂,開始了自己在突飛猛進之後的實驗。

    「這是拉文克勞女士的吩咐,要怪就只怪你是一個渣男。」伊恩欺負伏地魔殘魂不會說話,他不斷揉搓著伏地魔的殘魂。

    概念性的力量在發揮作用。

    伏地魔的殘魂感受到了自己的本質在被扭曲。

    然而。

    他卻對此無能為力。

    就連可以表現一下怨毒的眼睛,都已經被伊恩迅速扣了下來。片刻功夫後,一隻有著沒鼻子裡德爾面龐的鼻涕蟲就被伊恩放到了地上。

    它蠕動著想要遠離伊恩。

    「呱呱呱~」

    被羅伊納·拉文克勞女士賦予了「生命」的巧克力蛙頓時就被吸引,開始跟在伏地魔鼻涕蟲的後面鍥而不捨的猛追了起來。

    它沒有舌頭。

    沒辦法將鼻涕蟲吞入腹中。

    但這並非不影響青蛙的本能讓它不斷地想要追逐伏地魔。為了不被一隻巧克力蛙踩在腳下,伏地魔只能是發瘋了一般的蠕動身軀瘋狂逃竄。

    「以後你就叫斯派克。」

    伊恩給巧克力蛙取了一個名字。

    他轉身看向了小木屋。

    大門已經關上。

    窗戶的位置也看不清楚裡面的景象。

    「感謝您的教導。」

    伊恩微微鞠躬。

    身影開始在迷離幻境當中淡去。

    他並不知道。

    小木屋的窗戶另一邊,羅伊納·拉文克勞一直都站在那裡,在靜靜地注視著他,直到他消失在這座不知道多少年未曾再有人拜訪的孤島。

    「意料之外的驚喜,當年的小渡鴉,沒想到真的飛出了一個奇蹟,現在,命運竟是讓他又再次飛到了我面前。」

    羅伊納·拉文克勞低聲呢喃,她的思緒仿佛回到了許多許多年前。

    塵世當中所有生命的終點都是死,只是在死亡降臨之前,巫師們能夠擁有更多可以去延長或是逃避死亡的抉擇。

    然而。

    只有智者才能勘破。

    一切手段都只是徒勞的拖延。

    死亡可能被往後推延,但卻總會抵達你的面前,而當死亡的時刻真正到來,那是巫師們在塵世需要面對的最後一次選擇。

    羅伊納·拉文克勞選擇了往前一步,於是,與家族簽訂契約的渡鴉便如約而至,帶她跨過群山與那死之國飛至黑海。

    這是一次時隔多年的重逢。

    解開了一些疑惑。

    又帶來了新的疑惑。

    「跨越了數十個世紀的契約,為的是現在,還是未來?」羅伊納·拉文克勞轉過頭,看了看被他放置於旁邊的破敗王冠。

    「我明白很多很多,卻唯獨沒能完全弄明白命運」她輕輕的打開了另一包巧克力蛙,面色複雜的拿出了其中典藏的那張卡片。

    活靈活現的人物在上面栩栩如生的動彈著。

    「塵世當中一千年啊,你說,命運又將你帶去了哪裡?」羅伊納·拉文克勞仿佛並不意外自己從巧克力蛙里開出的人物。

    卡片上。

    一個黑袍男子環抱雙手,神情倨傲,肆意在笑。

    「我寧願你是不在意我們,也希望你不要犯蠢我的朋友,薩拉查。」

    大大大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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