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舉飛昇 四〇八、疏竹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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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柔？」韓近崖驚聲出口。

    「師姐！」陳捷目瞪口呆。

    萬柔含笑而來，說道：「諸位，好久不見！」

    穆塵說道：「師兄，萬柔就是我帶到雲水禪苑的人！」

    韓近崖嘆息一聲道：「信上卻說你帶到雲水禪苑的人是魔宗重要人士，看來送這封信的人的確是居心叵測！」

    萬柔笑道：「信上說的沒錯，我確實是魔宗重要人士，並且還是魔宗武德長老！」

    韓近崖先是一怔，然後哈哈大笑道：「萬柔姑娘真會開玩笑，怎麼會有這種荒唐之事！」

    穆塵道：「師兄，這件事情並不荒唐，萬柔說的都是事實！」

    韓近崖再一次怔住，半天不說話。

    穆塵道：「其實，我們都被騙了，魔宗和我們的恩怨都是被製造出來的，所以我們一直沒有找到真正的敵人。」

    韓近崖疑惑著，穆塵遂將一切原委告訴了韓近崖。

    他聽了之後，當然會首先表示懷疑，並笑著說道：「師弟，萬一這一切都是所謂的魔宗宗主英魁耍的花樣怎麼辦？」

    穆塵無法回答這樣的疑問，因為一切皆有可能，雖然他絕對相信萬柔可是這決不能作為反駁的理由。

    這時，卻聽一向沉默寡言的陳捷突然開口道：「我相信師姐，她絕不會撒這種謊的！」

    穆塵當然不認為陳捷的話能夠影響到韓近崖的判斷，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韓近崖哈哈大笑起來，望著陳捷道：「是嗎？既然你相信你的師姐，我也相信！」

    他的態度變化太突然，穆塵都有些來不及反應。

    韓近崖忽然止住了笑容，又望向穆塵道：「既然如此，不知道諸位接下來有什麼高見？」

    穆塵沉默著，無法作答，甚至不太理解韓近崖話中的意思，韓近崖的話，在他看來決不能從字面上來理解。

    韓近崖接著道：「我們先前將魔宗整體看做敵人，現在由這位已經成為魔宗武德長老的萬柔姑娘做出了澄清，使得我們的敵人更加明確化，變得不再是整個魔宗，而是魔宗之內的聖魔使疏竹，但是我們依舊不能因此放鬆下來，既然一個疏竹能給天下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還能逼得魔宗宗主四處躲藏，說明疏竹遠比魔宗宗主更加可怕，我們更應該小心謹慎，也更需要拿出接下來如何對付疏竹的方案，而且這個疏竹據說還已成就了半仙之體，逾越了七曜罡魄貫通之境，甚至有可能已經初窺了八門遁法，這樣一個敵人，實在是前所未有的可怕，我們稍有不慎，就會遭至慘敗，而且將不會再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這下子大家總算是明白了韓近崖的意思，也更加擔心起來，因為韓近崖都覺得可怕的敵人，那麼他一定真的很可怕。

    穆塵藉機問道：「師兄你見多識廣，難道達到七曜罡魄貫通之境或者八門遁法之境的修為，真的就那麼可怕嗎？你現在也已達七曜罡魄融領之境，疏竹就算已經初窺了八門遁法，感覺上也比你高不了多少呀！」

    韓近崖淡淡一笑，說道：師弟，表面上看，達到八門遁法之境也只不過比我高了兩個層次而已，但這兩個層次卻是極難逾越的層次，哪怕只是高我一個層次，成功歷經死劫達七曜罡魄貫通之境，也是你我這些人綁在一起無法面對的！」

    韓近崖的臉上呈現出了少有的嚴肅，接著說道：「一旦經歷死劫，達七曜罡魄貫通之境，便鑄就半仙之體，可避陰陽五行之災，非天罡之法力不能撼動其秋毫，這意味如師弟你這般出於六合凝匯貫通之境的人施法對他不會造成任何傷害，因為他有天罡護體，半仙之軀，而如我這般達到七曜罡魄融領之境的人，因為體內遊走的已是天罡之氣，全力施展法力倒是可以傷及他的體魄，但因為他有天罡護體，也絕難將其誅殺，但他的法力卻已具仙靈，只要觸及我輩，便可隨心造成傷害……」

    穆塵沒有聽懂著隨心造成傷害的意思，插言問道：「隨心造成傷害？」

    「對！」韓近崖接著說道：「只要法力觸及與你，心有殺念你便死，心有善念可不傷，一切隨心，著實可怕！」

    所有人此刻都和穆塵一樣，充滿的驚駭，誰都知道，法力相較，怎麼可能不被法力觸及，但在七曜罡魄貫通之前即便是被法力觸及到，只要未中要害，或者只是被發力邊緣掃到，根本無甚大礙，但僅僅一個層次之差，竟會有如此天壤之別，為實讓人心驚。

    穆塵又問：「師兄，那麼他若已經初窺八門遁法是不是就更可怕了？」

    韓近崖沉寂良久，才說道：「那就不是可怕了，那樣我們就只能等死……」眾人又是一驚之際，韓近崖忽然對萬柔問道：「萬柔姑娘，你確定疏竹已經初窺八門遁法了嗎？」

    萬柔搖了搖頭，沉吟道：「不能確定，這只是我們最壞的猜測。」

    韓近崖聞言似乎鬆了一口氣，道：「這樣看來，疏竹絕沒有初窺八門遁法，否則你們絕不會存活下來，被毀的門派也絕不會只有一些沒人駐守的門派！」

    萬柔是一個入天仙般的女子，很少著急，但是現在卻急問道：「你確定？為什麼可以確定？」

    韓近崖深吸一口氣，道：「我沒見過疏竹，全是從你們口中聽到的，而你們口中的這個疏竹是一個有野心並且無情兇殘之徒，若然他已經初窺八門遁法，可控周身左右陰陽五行之機，還能夠掌控你們的行蹤，又何必讓你們繼續活著，為何不直接殺了你們，然後振臂天下而成天下之主，誰又能知道他是疏竹，誰又能知道他的惡行，即便偶有察知者又有何妨。天下法術無出陰陽五行之右者，他卻可控周身左右陰陽五行之機，誰又能傷害到他，他何必躲躲藏藏呢？」

    穆塵終於明白了初窺八門遁法之境的厲害。

    天下法術皆有陰陽五行屬性，初窺八門遁法之後，便可以控制周身左右的陰陽五行屬性，想要傷害他的法術一到周身左右，便都可以被其從根源上操控起來，自然絕對傷害不到他。而天下間，不論人、妖、魔、鬼，尚無人達初窺八門遁法之境，即使有，也是遠遁深山幽谷不問世事之輩，怎還有人是他敵手，他既有掌天下之心，又何必躲躲藏藏，不敢露面，顯然是有所顧忌，既然有所顧忌，自然是還有人能夠傷害甚至殺了他，即便一個人不行，多個人還是可以對他造成致命威脅的。

    如此看來他的確不可能已經初窺八門遁法之境。

    萬柔沉思之中點了點頭，她原本也不確定，也懷疑過，但韓近崖如此一說，她已確信無疑，他早已耳聞，韓近崖和疏竹是同一類人，所以韓近崖的分析絕對可靠。

    韓近崖這時終於放鬆下來，微微一笑，對萬柔說道：「萬姑娘，現在的疏竹我們還有機會對付，也應當抓緊時機，遲則生變，決不能讓他真的初窺了八門遁法，而你比我們更了解他，希望能幫我們出個主意或者提個建議！」

    萬柔一向都是聰慧之人，但她經歷了魔宗之內的爭鬥，深知疏竹的陰險狡詐，只要他躲在暗中不出現，實在想不出什麼對付他的主意。只能直言以對：「我只能告訴你們，疏竹很可怕，他的可怕不在於他的修為和法術，而在於他的陰狠和難測，所以對付他，我沒有任何的辦法。」

    韓近崖已回復滿臉自信，含笑道：「哦？有這麼可怕嗎？」

    萬柔肯定地說道：「他的可怕根本就難以形容！」在說話的同時，萬柔臉上已經流露出了恐懼之色。

    穆塵和韓近崖都看著她，能讓曾經名動天下的萬柔由此神色，足以證明這個疏竹的確可怕。

    可是，再可怕的敵人也必須面對，韓近崖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也許這個疏竹著實可怕，但我們還是一定要找到他，並徹底消滅他！」

    穆塵道：「恐怕最難的還不是如何消滅這個疏竹，而是如何找到他！也許他無處不在，但我們卻不能見到他……」

    他望向韓近崖接著說道：「也許給師兄送去信件的人，就是疏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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