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比忍笑點頭:「沒錯,所以我必須說服你接受懲罰。你耍賴就掉價,我朋友掉價對我來說不是好事。作為兄弟,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登山。」
梁襲舉大拇指。
波比道:「我坐直升機陪你登山。」
梁襲換上中指:「你也說是朋友,朋友倒霉,你為什麼這麼開心?」
「因為你太囂張,能讓你吃癟是一件喜聞樂見的事。」波比道:「正常人來回四個小時,你用六個小時好不好?大自然很美麗,汗水饋贈的記憶永生難忘。」
梁襲道:「登山!老子一定要把錘石挖出來。」
提起這事,波比問:「你上次不是讓塞拉查一名疑似孤老會成員的人嗎?」
梁襲回答:「托克,挪威人。我請塞拉幫我做托克行程表,但沒有類比對象。」
「什麼意思?」
梁襲道:「比如托克三年前1月進入巴黎,如果我懷疑的對象也在三年前1月進入巴黎,我懷疑的對象嫌疑就會加大。礦石團在倫敦搞了幾次事,這個叫托克的人當時都在倫敦,基本肯定托克是礦石團的成員。我讓塞拉以礦石團搞事的幾次時間為基準,交叉比對當時在倫敦的外國人,一共有四個樣板。其中符合三個樣板的有七十二人,符合四個樣板的只有四個人。我稍微了解後認為,這四人都不是我要找的人。」
礦石團第一次搞事,某年1月10號到1月15號,托克某年1月5號—1月20號在倫敦。某年1月1號-1月25號在倫敦的外國人就會生成一份樣本。以此類推,獲得四份樣本,再將四份樣本的信息交叉比對,找到其中相對應時間的人。
梁襲這一手險些將錘石嚇尿,如果梁襲找的是菲奧娜或者其他駭客,礦石團基本上全軍覆沒。因為錘石符合三個樣本,大理石符合四個樣本。塞拉最安全,因為她是英國人,樣本上沒有她的信息。
塞拉自然篡改了數據,修改了錘石和大理石的信息,讓他們不出現在對比樣品中。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錘石知道梁襲時刻準備著咬死自己。在此事之後,錘石日子過的心驚膽顫,噩夢連連,生怕一不小心又被抓到破綻。
錘石克里斯看見了梁襲發來的郵件,電話聯繫梁襲:「嗨。」
梁襲道:「本周周末,我去登山,你需要派人跟拍嗎?」
錘石回答:「你認為我很閒嗎?」
梁襲道:「錘石,謝謝。」
錘石一怔:「謝謝?」太陽從西方升起?
梁襲道:「謝謝你幫倫敦抓住了壞蛋。」
這傢伙竟然還多愁善感,錘石道:「只是協議。」你要這樣,就沒意思,搞的自己一點心情都沒有。
梁襲道:「對你來說是協議,對我來說不是。為了感謝你,我決定為你們孤老會洗白。我準備請警方向媒體說明,本次行動之所以大獲成功,是因為孤老會給警方提供了有力線報。雖然警方內部就與孤老會合作一事還持不同分歧,但我們都很歡迎孤老會繼續為我們提供聖旗的情報。」
「法克!」錘石大驚而起。這傢伙借刀殺人,沒有技術含量的直接借刀殺人。
梁襲道:「除非你再幫刀鋒挖幾個人出來,否則呵呵……上了這條賊船,你還想乾淨的離開?哈哈,幼稚!」
錘石怒火攻心,一把砸碎了電話,太無恥了。
梁襲感覺好多了,一人氣,不如眾人氣。至於這件事吧,梁襲真有打算,不過要先說服刀鋒。刀鋒不至於那麼無恥,不一定會答應。或者繞過刀鋒,自己找自媒體曝光?
錘石和梁襲不一樣,錘石拖家帶口,他不敢去賭梁襲人品,實則他知道梁襲對自己就從來沒講過人品。心虛啊,這要真是開新聞發布會,孤老會必然成為歐洲熱門關注對象。一個大型犯罪團伙搖身一變變成了民間反恐公司?
……
另外一邊,無比悽慘的梁襲開始籌備自己的登山之旅。卡琳今天下班後就立刻過來陪伴心碎的寶貝。由卡琳負責給梁襲打包行李。
「睡袋?」卡琳疑問:「你要在山頂過夜嗎?」
梁襲躺在地上的地毯上,看著天花板,生無可戀道:「我估計得過夜。上午九點出發,兩點到達山頂。休息三個小時,為保證安全,當天可能趕不回來。山頂附近有消防小屋,我可以在那裡住一晚。」
本內維斯山是英國著名的登山山脈,每年要接待幾十萬次的登山愛好者。為了保障登山者的安全,在一正一險兩條路的交匯處設立有一個消防小屋,裡面儲備有基本醫療用品和一些乾糧食物與飲水,同時也有對外無線電通訊設備。同樣的小屋在山頂附近也有一處,不過畢竟是臨時避難所,沒有設置床位,要過夜只能睡木地板。
本內維斯山不歡迎登山者過夜,因為山頂溫差最高能達到22度。
正常登山人員四個半小時可以完成來回,加上中途休息時間,五到六個小時可以非常充裕完成回來。但梁襲不屬於普通登山人員,甚至不屬於普通人員。梁襲是扁平足,體力和普通人差不多,但耐力,特別是行走耐力要遠低於普通人。簡單來說就是足弓無法起到有效的減震作用,每一腳都踩實,連醫生都不建議扁平足人員長時間行走。
卡琳道:「我將你過夜的東西先送到小屋。」
梁襲問:「你也要去嗎?」
卡琳回答:「我的寶貝去受苦,我怎麼可能安心留在倫敦呢?」
梁襲滿滿感動,伸雙臂要抱抱,該死的電話響了。
梁襲看落地座鐘,晚上九點了。卡琳把電話送過來,梁襲一拉,卡琳坐在梁襲的身邊,任憑梁襲一手環抱她的腰。梁襲看號碼,正常號碼,但不認識。梁襲開免提:「哈嘍。」兩隻手欺負女朋友才是對女朋友的尊重。
「梁襲,梁先生嗎?」
「對,你哪位?」
「你好,我是漢娜小姐的私人助理,我們見過面,我叫瑞安。」
梁襲有些莫名其妙:「你好瑞安先生,請問有什麼事?」
瑞安道:「你可能不知道,漢娜小姐剛剛被搶救回來。」
「啊?」實則梁襲沒有驚訝,但只有驚訝的語氣才是對這句話的正確的回覆。
瑞安道:「晚飯後出現嘔吐等中毒症狀,送醫時已經不醒人事。醫生初步判斷為河豚毒素中毒,但不排除其他可能。」
瑞安說的很簡單,但是醫生要求瑞安進行選擇。如果漢娜是河豚毒素中毒的話,醫生必須立刻進行針對性的搶救,否則無力回天。如果漢娜不是河豚毒素中毒,醫生使用針對河豚毒素搶救方法進行搶救,極可能威脅到漢娜的生命。最穩妥的辦法是再觀察,等各項報告出來後再做決定。但醫生告訴瑞安,如果是河豚毒素,漢娜進食到發作到陷入昏迷的時間來判定,漢娜攝入了近致死量的毒素,等報告結論出來再進行搶救,漢娜必死無疑。
瑞安拍板了,一個多小時後漢娜脫離了生命危險,甦醒過來的漢娜得知所有情況後,讓瑞安找人,查到底是誰給自己下的毒。瑞安第三個電話聯繫了梁襲。
梁襲好奇問:「還聯繫誰?」
瑞安回答:「西摩小姐和可蘭特先生。」
梁襲知道他們。
西摩小姐是著名的荷蘭懸疑小說家,今年三十五歲,未婚。二十九歲時,她協助荷蘭警方破獲一起失蹤案,一起殺人案,讓她一夜之間從默默無聞的寫手變成家喻戶曉的小說家。
約翰對西摩沒看法,梁襲問起時,約翰拿西摩的小說看了兩個小時後給的的評價是:不比路人強。
不過約翰對可蘭特的評價非常高。可蘭特是蘇格蘭人,今年五十二歲,是一名格拉斯哥資深警探。從警二十五年來,破案無數。梁襲問約翰除了約翰外,英國還有沒有很厲害的偵探,約翰就提到了可蘭特。可惜在五十歲時,因為他選擇了自己認為的正義,放棄了法律,導致最終被警局解僱。
此新聞引發了當地極大熱議和討論。可蘭特沒理會媒體,在檢察官做出不予起訴的決定後,可蘭特回到農村的牧場,此後就一直沒有他的新聞。讓梁襲印象最深的是,可蘭特出席了約翰的葬禮。
別管自己排第幾,就衝著有可蘭特這個名字,自己就得朝上湊。這案子本身也很吸引梁襲,漢娜啊!這女人真實實力不亞於歐洲哪個國家的政客,且不說漢娜是可夫家族的核心成員。漢娜本身就是全球著名奢侈品品牌香蝦仕集團的董事長。漢娜的實力毋容置疑,這樣的人遭遇暗殺,那麼案子一定非常有趣。
如果瑞安只找了自己,自己還得考慮安全問題。既然瑞安找了好幾名偵探,那自己去划水摸魚也是可以的。從瑞安的態度來看,漢娜沒打算報警。
瑞安道:「明天上午八點,我派車接梁先生。」
梁襲道:「接就不用了,哪家酒店?」
瑞安回答:「蝦頓里拉酒店。」
梁襲問:「為什麼是明天上午八點?」
瑞安回答:「我們不想有太多知情者,也不想打擾太多人,需要一點時間清空整個酒店。」
梁襲問:「你們怎麼就知道離開的客人不是疑兇呢?」
瑞安道:「每位客人都會留下指紋和身份信息。有需要的話,只要他還在地球,我能很快安排他與你們通話。」
聽起來瑞安是一個辦事能力極強的人。
梁襲掛斷電話,坐在地毯上從後抱著卡琳,身體輕輕搖晃著發呆。卡琳大愛梁襲發呆的呆滯表情,她喜歡聰明的梁襲,特別喜歡對自己傻乎乎的聰明梁襲。於是閉上眼,一起發呆。
梁襲道:「殺漢娜,這可不是小事。河豚毒素說明預謀。漢娜入住酒店第一天就進行毒投,又說明兇手有些激進。既是預謀,又激進,似乎存在矛盾。對個人確實是矛盾,兇手要非常了解酒店情況下,才能想出合適的毒投方式。講道理,不可能在漢娜住酒店的第一天就下手,第一天估計兇手都沒辦法將酒店的布局搞清楚。」
梁襲道:「對於團隊來說卻不是矛盾,有技術人員獲取藍圖,獲取員工信息,獲取住客信息,獲取酒店工種上下班時間信息。策劃者做出計劃,毒投者如同機器人一般執行計劃。這是個團隊,有一個團隊要暗殺漢娜。」
卡琳道:「我聽說過漢娜,這女人脾氣火爆,辦事無情,招惹了不少人。這些人多是有一定實力的人,雖然一人不足以對抗漢娜,但是如果聯合起來……」
「不是的寶貝,不會是復仇者聯盟。」梁襲道:「即使是復仇也應該是復仇者,不會有聯盟。要暗殺漢娜這等事,沒有人敢聯盟,沒有人敢信任別人。可夫家族對於漢娜的死,他們的復仇手段絕對不會僅限於法律。我更在意是這個團隊,這是一個受僱團隊還是一個自主團隊?」
梁襲道:「加入一個團隊有預謀要刺殺一個有權勢的人,說明這個團隊具備專業性,緊密型,忠誠性和組織性。這樣的團隊有很多發財機會,大概率不會接刺殺漢娜的委託。如果是自主團隊,他們的首腦是誰?官方還是民間?他們的目標只有漢娜,還是可夫家族的核心成員都是他們暗殺的目標呢?」
梁襲道:「山雨欲來風滿樓,可夫家族這隻巨無霸看來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戰。」可夫家族在一戰和二戰期間仍舊能屹立不倒,或許類似的挑戰他們見識的太多了,不過這一代可夫核心可沒多少人見過血腥,他們更擅長用法律和金錢制定規則。當然,梁襲相信他們能屹立數百年,必然有他們自己的能量。
這些不是梁襲考慮的範疇,他不是棋手,也不下棋,他是偵探,只負責破案。
「喂,你這麼聰明,以後我是不是不能騙你?」卡琳道。
梁襲回答:「我會如往常一樣裝著受騙。」
卡琳轉頭看梁襲:「如往常?比如說?」
梁襲想了一會:「你不喜歡我買給你的包,因為你認為它不耐用,你不想向大家炫耀我的金錢實力來提升自己,所以這個包應該還被珍藏。可是上次我問你時,你說你的同事都很喜歡你的包。」
「啊!」卡琳尷尬輕呼,掐了一下樑襲大腿:「還有嗎?」
「沒了。」
「我不信。」
梁襲道:「信嘛信嘛,除非你認為還有對我隱瞞或者撒謊的事。」
卡琳不想回答這問題:「你認為有嗎?」以進為退。
梁襲道:「當然沒有。親愛的,別琢磨這些事,你要堅信一點:我愛你。還要堅信第二點:我不會有懷疑的過程。」
卡琳不解:「什麼意思?」
梁襲道:「比如漢娜案,我腦海中已經有很多構圖,但是我不會相信任何構圖。直到我找到相關聯的線索與證據。」
卡琳問:「假設未來我入軌了……」
梁襲不滿打斷:「入軌的首要條件是:你和我先睡覺。只有滿足這個條件後,你才有資格說入軌。」
卡琳抱歉語氣道:「對不起,我知道常人看待這種事的態度。」在如今的社會價值觀中,婚前不睡覺屬於異類。人們會很輕易得出幾個結論:這人有病,這人太醜,這人撒謊。
梁襲道:「我沒有愛上常人,同時我很高興自己的女朋友認真對待這種事。」
卡琳疑問:「別人女朋友呢?」
梁襲道:「21世紀是一個共享時代。女性就應該放飛自我,不應該被封建思想所束縛。」
於是卡琳一口咬上去,不咬他都對不起他努力作死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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