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車之鑑,為了避免禿鷹像大管家那樣自殺的事件再發生,龍溪故意點住他的穴道,也不問他大老闆在哪?原來龍溪離開之時已暗示仇劍派人盯住禿鷹,以便順藤摸瓜找到大老闆的所在。
原本龍溪還頗為擔心,因為據他所知金蛇山莊裡並沒有在輕功上能勝過禿鷹的人。
但現在看到仇劍這般從容鎮定,著實讓他大吃一驚,他抬眼望向仇劍,只見仇劍不慌不忙,似乎已成竹在胸。
仇老莊主見龍溪面上仍懷憂色,才不得不將事情緣故一一向他說了,這其中還涉獵幾項金蛇山莊的機密要事。原來金蛇一派雖沒落,尤其是武學方面更是一落千丈,但昔日的一些機密機構卻完整的保留下來,情報部門更是越發得以完善。大老闆之所以要徹底剷除金蛇派也是因為有大量的不為人知的機密檔案落在金蛇山莊裡面。
所以,像追蹤,搜索,偵查這些行動,金蛇派有的是人才,金蛇山莊更是行業的龍頭老大。
龍溪面露喜色,欣然道「如此甚好」。仇老莊主更是悲喜交加,一來大老闆的巢穴已找到,馬上就可以為死去的兄弟報仇,二來更可以一雪前恥,金蛇派再也不用提心弔膽的過日子。
仇劍咬著嘴唇,眼裡閃著寒芒,恨聲道:「殺了大老闆,李師傅也可以瞑目了」。他忽然一隻手抓在牆上,由於過於用力連指甲都抓破了。
田小野在旁邊看了,嚇得連忙鑽到龍溪身後。
龍溪望著他們在燭火下的表情,只見他們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由於過度興奮而扭成一團的臉著實有些嚇人。
發泄了半晌,氣氛逐漸平靜下來,仇老莊主似乎想到了什麼,轉身到龍溪面前,緩緩道:「公子,哦……是龍溪少爺才對」,他糾正了一下又道:「龍溪少爺這次幫我們除掉了有史以來最大的敵人,真不知怎麼感謝,但凡以後盟主有什麼差遣,我金蛇一派必萬死不辭」。
龍溪無奈一笑,道:「仇老莊主客氣」。
他們三人都相視而笑,面對同一個敵人,他們似乎已成了朋友。
仇老莊主當然知道龍溪對大老闆出手並非為了自己,但他把話這樣一說就好像龍溪此次是專門為了他們金蛇派而來,那麼在武林中必然會傳出金蛇派和武林第一大家族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仇老莊主混世已久,深諳此中門道,現在趁機搭上這座靠山,以後在武林中無論是地位,名聲都會得到不小的提升。
就在他們歡呼雀躍,為了即將來臨的勝利慶祝時。
負責守門的粗莽大漢急急忙忙奔了進來,剛附耳仇老莊主,即被打斷。仇老莊主一指龍溪示意道:「以後龍公子都不是外人,有話直說」。
粗莽大漢當先遞上一根竹箭,這支竹箭做工很是精緻,紅羽銀矢,箭身上綁著一封書信。
龍溪緩緩打開這封信,信紙也做的很漂亮,上面寫著一行正楷小字:尊請武林至尊明天晌午於黑水畔一見,屆時大老闆的項上人頭憑君處置,絕無怨言,君向來雅量,必不至讓我失望,聽候發落的大老闆拜上。
看完這封信,仇老莊主頓時為之一震,從字面上看意思再明白不過,大老闆竟然率先要求和龍溪見面,而且時間地點都已選好,這要麼是陷阱,要麼就是求饒。但按照他對大老闆的了解,這個人充滿著雄心壯志,絕不會低頭認輸。
仇老莊主當下把自己的推斷向龍溪說了,龍溪卻並不感到意外,反而一臉輕鬆,「既是如此咱們也不用費力去找他」。
仇老莊主卻並不樂觀,沉思著道:「他既是約你見面,想必一定找到了對付你的辦法」。
仇劍聽了急得咬牙,「咱們難道還怕他?」他仗著龍溪武功卓絕,心下並無懼怕。
仇老莊主卻憂心道:「以我看來八成有詐,咱們不得不防,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又是約在黑水畔的險要地方,龍溪少爺我看咱們還是別去了」。
龍溪只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牽著田小野的小手走了出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一次他是肯定要去的,不管是不是有埋伏,還是隱藏著陷阱,也不管地理位置多麼險要,他都是要去的,因為他知道有些事情,你一旦逃避就再也不敢了。
從出生到現在他很少有什麼挫折,在別人看來就好像一生下來就戴著金冠,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受了多少苦,有些事情別人或許可以幫你去做,但大多數情況還是要自己一個人面對。
他不是沒有挫折,他是沒有逃避。
在八歲那年他因為不敢拿起掉在地上的劍,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好朋友被狼活活咬死,這成了他心裡一輩子的痛。那時他就發誓無論再遇到任何事,他都要扛下來,絕不讓人生留下遺憾,這已成了他的習慣,深入骨髓,變無可變。
一燈如豆,燭火映著田小野的臉頰,嬌艷無方。他細細地望著她,她趴在桌子上嘟著嘴,似乎還沒原諒他的不辭而別。
「明天你真的要去嗎?」田小野忽然傷心起來,嗚嗚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去」。
龍溪噗嗤一笑,道:「怎麼,你怕我死……」。
田小野趕緊掩住他的嘴,說話如落珠:「呸呸呸,趕緊呸掉,你說我怎麼這麼命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見你一面,你又要……又……」她說不下去了,竟一下咽哽起來。
「嗯?」,龍溪咀嚼著這句話,略加思索便抓住了重點,「九牛二虎才……你難道故意讓人……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孩子」,龍溪看著她,面上飄忽不定。
她才意識自己說漏了嘴,嚇得不知如何是好,隻眼圈泛紅地望著他。
龍溪像抓住犯罪證據一般打量著她,過了好一會兒,實在是繃不住了。
田小野忽然撕破臉道:「我,我就是故意讓那個小蝶騙我來的,怎麼樣,不然我還能見著你麼?」。
龍溪皺眉道:「原來你是這樣的女孩子」。
田小野竟然毫不心虛,嘴硬道:「我……我就是這樣的女孩子,告訴你,我心機重得很」。
龍溪忽然一把將她摟住,挑著她下巴道:「我就喜歡搞心機重的,難度越大越有挑戰性」。
田小野嚇了一跳,面紅耳赤道:「你幹嘛,你手放哪……啊……不要……」。
從小到大他遇到過無數女子,卻沒一個像田小野那樣讓他毫無辦法。
「真是個異類」,他在心裡默默地分析她。
對於明天的黑水畔之約,不論如何兇險,他竟全然沒當回事。
「你怎麼又睡覺了」田小野見他一頭倒在床上,忽然回想起他在自己家裡也是什麼都不干,就知道天天睡覺的情形,心裡莫名湧起一陣熟悉之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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