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寒江的一雙冷傲的眼眸中閃著疑惑,道:「樹上開花?」。
龍溪笑了笑,剛要開口,田小野忽然跳起來,道:「我知道,樹上開花是一個故事」。
龍溪看著她,笑道:「不錯,是故事,更是一著兵家奇計」。
田小野很是崇拜地望著龍溪,覺得他似乎什麼都懂,她眼中閃著亮光,脆聲道:「我小時候聽爺爺講三國就有這個樹上開花,大意是張飛為了在長坂坡阻止敵人前進,他很機智的將樹枝綁在騎兵的馬尾,然後在樹林裡來回奔跑,製造出千軍萬馬的陣勢,最後將敵人曹操的大軍嚇跑」。
龍溪笑了笑,輕撫她的頭髮,道:「張飛不愧是一代良將,他用的正是樹上開花之計」。
烏寒江轉身望著沖天的煙塵,道:「樹上開花,他們為什麼要用……」。
龍溪接著道:「不管是為了什麼,想必都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烏寒江頗為同意地點了點頭,道:「不錯,越是虛張聲勢,就證明他們越弱,猛虎出更是絕不會發出聲音的」。
龍溪道:「所以這一著也並不牢靠,甚至很險」。
說著,這陣煙塵已到了眼前,浩浩蕩蕩如滔天巨浪一般,煙塵里密集地奔跑著騎著戰馬的兵將,他們的馬尾果然都拖拽著樹枝,他們每個人的手裡都握著好幾支軍旗,想必也是為了壯大聲勢。
他們見到龍溪,很是詫異,其中有一個身材魁梧的穿著紫色軍裝的男人忽然跳下馬來,在如此密集的行軍中他從馬上跳下來,穩穩的立在地上,走了過去,龍溪看著他,笑著對烏寒江道:「你猜他是誰?」
烏寒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冷的盯著從馬背上下來的人,道:「他的下盤功夫很好,而且力氣也很大,自然是個將軍」。
龍溪笑道:「你是不是看他下馬的那兩手功夫,才這麼說的」。
烏寒江不說話了,因為他知道龍溪一定還沒說完,龍溪接道:「他的這兩手功夫自然漂亮的很,但一定不是將軍」。
烏寒江道:「不是?」
龍溪道:「絕不是,你忘了十大將軍都死了嗎?」
烏寒江忽然閉了嘴,龍溪想再說話時,這個身著紫色戰袍的男人已走到了他們面前,只見他於數百匹戰馬擦肩而過,竟一點也不當回事,他走了過來,這些戰馬立刻不停的圍著四周轉圈,烏寒江望著他,他也望著烏寒江,他的眼中有一種很豪邁的神采,任何人看到都忍不住低下頭,因為在他面前你會不由自主的感覺自己很渺小。
但烏寒江畢竟不是一般人,也沒有誰能令他感覺渺小,他也從來不讓別人感到渺小,他還是冷冷的看著這個於萬馬奔騰中如閒庭信步一般的紫色戰袍的男人,忽然道:「你不怕身後的馬?」
這個紫色戰袍男人突然聽見烏寒江說話很是意外,竟呵呵笑了兩聲,他的笑聲里也帶著一種戰場上的豪壯,道:「你們都不怕,我為什麼會怕」。
烏寒江道:「你是誰?」
紫色戰袍道:「我是這紫玉關僅有的一道屏障」。
烏寒江道:「紫玉關不是已經破了麼?」
紫色戰袍忽然黯然下來,低聲道:「想不到消息傳的這麼快,不知道朝廷會不會再次出兵」,又抬起頭,朗然笑道:「紫玉關雖破了,十大將軍也死了,但只要有我童關在,就絕不會將敵人放過去」。
龍溪忽然失聲道:「你是童關?」
童關這才好像看到龍溪似得,他一看到龍溪立刻被吸引過去,一雙充滿著豪氣的眼睛一眨不眨,看了好一會兒,忽地啞然道:「你……你是龍溪」。
龍溪笑道:「你居然還認識我」。
童關原本緊繃的臉龐漸漸鬆弛,忽然露出孩子般的笑容,道:「我不敢不認識,我聽說你現在是中原第一」。
龍溪也很激動道:「想不到兒時的一句玩笑話竟然成真」,他一把抱住童關那堅實的肩膀,道:「你現在過得好嗎?」
童關就這麼被緊緊抱著,忽然變得極其謙卑,在龍溪面前他就像個孩子,他靦腆的笑了笑,道:「想不到我們還能見面」。
龍溪道:「是啊,一別都二十多年了,我們都長成大人了」。
童關忽然笑了笑,道:「但是我們的友誼,我死都不會忘記,還記得小時候你教的我那兩手功夫嗎?」說著,他竟然像個孩子似的在地上紮起了個馬步。
龍溪眼裡閃著光,友誼的光,道:「我怎麼會忘?那時候教完你,你還沒學會就急著來找我挑戰呢」。
童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笑著道:「但每次都被你打的慘兮兮的」。
龍溪道:「可以你就是不服啊,你從來就沒有認輸過,我就喜歡你這股勁頭,你說長大了一定要當個保家護國的大將軍,現在看來你真的成為一名出色的將軍了」,他十分欣慰地笑了笑。
童關不住搖頭道:「哪裡,哪裡,和十大將軍比起來還差的遠呢」。
直到此刻龍溪才認認真真的打量了這個兒時的夥伴,他到底還是變了,變得更為成熟,而且渾身散發著雄渾的王霸之氣,龍溪重重地拍了他一下道:「好極了,是個做將軍的料」。
圍住他們的圓圈還在不停的運動著,滿天塵土中忽然走出一匹黑色戰馬,馬上下來一個同樣身著紫色戰袍的男人,這個男人的年紀要大的多,他的臉上乾癟地布滿皺紋,但他的手還是還有力氣,他一下來就勒住疾走的快馬,到了童關面前,看到龍溪他們,頗有禮貌的點了點頭,然後向童關恭恭敬敬道:「童參軍,敵人好像又追了上來」。
童關臉上頓時變色,道:「什麼,難道他們識破了」,他又恢復之前的豪壯,道:「如果避無可避,我們也只能拼死一戰」。
「可是……敵軍的數量……」。
童關的面上帶著豪壯,大笑道:「王督軍,吩咐下去,尾翼改做前鋒,狠狠地干他們」。
王督軍的滿臉皺紋已擠成了一堆,很是無奈道:「這麼打法,我們連半點勝算也沒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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