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溪看完,什麼話都沒說走了出去。
田老順放下賬本追了上來,「龍溪少爺,你要去哪?」
龍溪這才回過神,吸了口氣道:「田老,謝謝您,這一次誤會了您我真過意不去」。
田老順絕口道:「龍溪少爺,看您說的,老朽哪會把這些放在心上」。
龍溪面上覆蓋著一抹感激之色,然後向田老順彎了彎腰,一刻不停地走向了大門外,走出了東府。
田老順呆在原地怔了怔,隨即像想到什麼似的,追上來道:「龍溪少爺老朽還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龍溪道:「田老有事儘管吩咐」。
田老順猶豫了一會兒才道:「那個,龍騰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不到萬不得已時還是不要跟他發生衝突,有什麼事最好坐下來談,老朽雖不才如果真到了萬急時刻……龍溪少爺您儘管差遣」。
龍溪默然點了點頭。
田老順還不十分放心地將他送了很長一段路,龍溪躍到馬背上,向他拱了拱手,「田老,您回吧,打攪您了」。
田老順遙遙地望著他,揮著手道:「龍溪少爺您可千萬小心啊」。
辭了東府之後,龍溪在路上走了一會兒,便看到一個渾身用刀劍和盔甲武裝的中年人。
龍溪拍馬走上去,那個中年人十分恭順地迎了上來,「龍溪少爺您總算出來了,我都快按捺不住了」。
龍溪一邊走一邊道:「方統領,龍淵那裡怎麼樣了?有消息嗎?」
方統領一拍腦門道,興奮道:「少爺您就放心吧,唐文他果然是個奇才,他一把火將來犯之敵全燒光了,已經開了兩天的慶功宴了」。
龍溪這才微微心安,長舒了一口氣,略一停頓道:「那麼龍騰呢,我二叔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方統領搖了搖頭,皺眉道:「這個倒沒聽說,我一直在東府附近守著少爺,不敢有半點鬆懈,是以這兩天沒脫開身,龍騰那邊也就……」。
龍溪瞭然道:「不怪你,不怪你」。
方統領打著馬跟在龍溪身後,這時問道:「少爺,咱們下一步……」。
龍溪毫不遲疑道:「為了保證天下會武的順利召開,必須先將見龍城的這個地面穩定住,總不能讓人連飯也吃不飽吧,不管為公為私,這件事也是亟待解決的」。
方統領心上為之敬佩,「少爺說得極是,末將感覺少爺你比以前好太多了」。
龍溪笑了笑,「也就你老方快人快語,我以前難道在你眼中很壞」。
方統領連連搖頭,嚇得直愣,「少爺末將絕不是那意思」。
龍溪將馬打得四蹄飛奔,「老方咱們得快點」。
「少爺咱們這是去哪?」
龍溪道:「當然去找我二叔了」。
方統領又嚇得面色慘白,追上來道:「那咱們得準備準備,我去多找些人手」。
風從頭髮上掠過,龍溪神情激盪道:「不用,就咱倆,咱們大大方方地去找他」。
方統領有些摸不著頭腦,滿心地擔憂道:「那怎麼行,現在咱們跟他並不對付,他萬一……」,後面的話連他都不敢再說下去,龍溪接著道:「怎麼?你怕他殺了我?」
方統領唬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怔怔地聽著。
龍溪又道:「但我猜他不會」。
方統領忽然失聲道:「猜得?不,不……,少爺您可不能這麼衝動」。
龍溪道:「他畢竟是我二叔,不可能連這點人情都不講吧」。
馬走如飛,片刻便望見了龍淵和那把高聳入雲的巨劍。
方統領還是很不放心道:「話雖這麼說,但咱們並不比平常人家,名利場上無親情,再說了咱們和他的關係似乎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他越說臉上的嚴峻之色越濃。
龍溪依然樂觀道:「不錯,自從那場比試之後,我和他似乎就只有一個能留在龍家,有他沒我,要麼有我沒他」。
方統領也面露難色,思考了很久不知道這話該如何接下去。
「邏輯上來說當然是龍溪少爺您才是龍家的正宗,如果真要選一個的話,龍騰他沒資格坐上那個位置」。
龍溪輕笑著搖搖頭。
「這話說得就有點恭維我了,老方現在我倒不是擔心這個,也不怕他對我下殺手」。
方統領的速度終於慢慢跟了出來,此刻和龍溪並駕齊驅,「少爺,憑您的武功自然用不著怕,但還是多叫些人手保險,萬一……」。
龍溪道:「我現在就怕他萬一不認賬怎麼辦?」
「不認賬?」
「對」。
方統領更加琢磨不透了,只一味地為龍溪的安危擔憂,「他不認賬,咱們更得多加人手」。
龍溪笑了笑,「老方你不用為我擔心,我賭他暫時不會動手」。
說話間,他們已到了龍淵的青草地,四面驟然響起風聲。
人影閃動間,四個看起來渾身緊繃的男人落在龍溪的馬前。
龍溪道:「怎麼樣,你們這幾天過得好嘛」。
四把神瑣同時向龍溪施了一禮,面上掩蓋不住喜悅之色,「少爺,你終於來了」。
龍溪左右看了看,始終不見唐文,便道:「咦?你們的奇謀統帥呢?」
金神銅牆般的臉上露出極為謹慎的表情,神秘兮兮道:「唐統帥他大概在研究什麼陣法,咱們還是不要打攪他為好」。
銀瑣和銅瑣連連點頭,「就是,就是,統帥大人忙得很」。
鐵瑣小聲吁了一口氣,道:「我上次進他屋子裡還被罵了,所以咱們還是不要打擾他」。
龍溪忍不住笑了笑,他知道唐文本性喜歡安靜,沒事的時候不常出來,望著鐵瑣委屈的模樣,失笑道:「看不出你們對他還挺認可的,看來他這個統帥沒白當」。
四瑣幾乎是齊聲道:「唐統帥天下無敵,我們徹底服了」。
「好好好……」,龍溪忍不住想笑,「你們能聽他的話就好」。
金瑣毫不猶豫地宣誓般說道:「只要是唐統帥的命令,我們無一不從,還希望龍溪少爺您不要輕易把他調走」。
龍溪重新翻身上馬,拍了幾下馬屁股道:「看不出你們還挺喜歡他的,放心吧,在天下會武之前,他會一直留在這兒」。
四瑣立時心安,彼此相覷著笑了笑。
龍溪打馬而去,片刻便出了青草地,四瑣望著他的背影躬身行禮,然後重又消失在茂盛的樹林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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