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烏寒江又咳嗽了幾聲,黃大福眼裡瞳孔縮了縮,緊張而關切地看了過去,「咋了,傷口是不是又流血了」。
烏寒江無賴一笑道:「就是肚子餓了」。
黃大福瞬時無語,沒好氣道:「現在受傷的是大爺,你真能幹,我算服了你」。
「俺老黃什麼時候服侍過別人,也就你烏寒江……」,不情不願地出了密室。
想走回昨天的那個地下廚房。
現在的每個角落都被獄龍死死守著,比來的時候要森嚴百倍,看來被烏寒江捅的窟窿已經蔓延到黑幫的任何地方,他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此刻廚房的那個洞口除了一些雜役之處已經布滿了其他的守衛,看來賜天使已經警覺到了內部,連續兩次被襲,黑幫的高層一大早就開始了清查工作。
如果呆在這裡還像昨天那樣大大咧咧,那是肯定要被抓住的,黃大福屏息凝神地張望了一會兒,忽然聽到一聲蒼老而熟悉的聲音。
黃大福沒有細想便躲到一個土堆的下面,趴低身子。
「幫主,早上的那個刺客會不會是龍溪派來的?」。
黃大福聽得耳熟,不由得伸長脖子,偷偷向外面看了看,「咦?」,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黃大福的眼珠差點驚得凸出來,說話的二人其中一個赫然就是剛剛為烏寒江療傷的短鬍子老者,而另一個不是賜天使又是誰。
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黃大福頗為不安地擔心起烏寒江,如果眼前這個老伯是賜天使的人,那豈不是全玩完了。
焦慮布滿心頭,但現在也只能安安靜靜聽著,連呼吸都要小心地控制著節奏,稍有不甚……賜天使的耳朵可是很靈的。
談話仍在繼續:
「大伯不愧是服務龍家幾十年的功臣」,賜天使的一雙劍眉半蹙在眼角,眼底閃著兇狠的幽光道:「依大伯之見,咱們下一步該如何處理」。
短鬍子老者深深嘆道:「別再提什麼龍家了,我現在心中有的只是仇恨」。
賜天使的唇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線,只一瞬便隱了下去,「大伯還在恨那小子?」。
「別再提他,他算哪根蔥,我為龍家辛辛苦苦打江山的時候,他也不知在哪」。
賜天使似安慰地說道:「大伯雖這般辛苦,但那小子卻一點也不識好歹」。
「是啊」,老者長嘆一口,繼續向前走,「我真後悔為什麼不早點離開,非要被他趕著……」。
賜天使的笑聲飄蕩在風裡,「這樣也好,現在大伯您已經正式加入我們黑幫,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
「那是自然,以後凡是黑幫的事情,老朽畢竭盡所能」。
「甚好,甚好」,二人從松樹旁繞了過去,「依大伯之見,下一步我們是否可以將搜索的範圍鎖定在內部……」。
聽到這兒,黃大福基本可以判斷這個看似淳樸的短鬍子老者就是賜天使的人,而且此刻正計劃著如何對付龍溪。
二人的聲音從黃大福身旁路過,也越來越遠了。
「我看刺客根本不在內部」,老者的聲音猶為渾厚。
「咦?」正準備離開的黃大福聽見這話很是納悶,這個老者明明知道烏寒江就是刺客,但現在卻並沒有揭發,反而幫著隱瞞下來。
難道他不是賜天使的人?
「何以見得?」賜天使的濃眉幾不可察地一縮。
老者稍做沉吟,非常利落地答道:「這世上有幾個能擋下黑幫的獨門暗器,他小小的一個刺客不可能不知道,但他還是來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事先並無準備」。
賜天使恍然一驚,「大伯的意思是……」。
「倘然他事先已潛入黑幫內部,不可能不做準備,貿然行動」。
聽到這兒,黃大福狠狠的一跺腳,心內暗暗道:「說得太對了,也就烏寒江天不怕地不怕,愣著個榆木腦袋,要是換做其他人潛入在了黑幫,必然做足了準備,才不會一上來就挑戰賜天使這種級別的」。
賜天使忽然停下腳步,點了點頭,似乎也很認可,但面上仍浮現出一道極為明顯的懷疑之色,深深吐出口氣道:「話雖這麼說,但我卻感覺那個刺客很不一般」。
「不」,賜天使的反應極為迅速,「他根本就不能算是刺客」。
「不是刺客?」
「他一出手就奔著我而來」。
「刺客本來就是想偷襲幫主」,老者在一旁解釋道。
「不,不是偷襲,而是挑戰,他在向我挑戰」,賜天使的語氣猶為肯定。
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幫主多慮了,別想那麼多,現在我們的敵人是龍溪」。
「不是我想多」,賜天使緩緩搖了搖頭,「我不能不先把他找出來,這個人太可怕」。
望著賜天使失神的模樣,老者不知說什麼好,乾乾地站在那裡。
賜天使猛然開口道:「你可知道普通刺客和強大殺手之間的區別?」,沒等任何人回答,他自己先說了出來,「刺客如同扎人的黃蜂,頂多一次,而他卻像地獄使者一般,不死不休」。
老者笑道:「幫主太抬舉他了,他已中了血鏢,諒他還能如何」。
賜天使臉上沒有半點鬆懈,「你是沒見過他的刀,當時我距離他只有五米距離,他竟然在十多位護法的圍攻下,還試圖跟我打,哪有刺客會做這種傻事?」
黃大福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這烏寒江是不是腦子抽筋了,都被人圍攻了還不跑,也是刺客界的一朵奇葩。
等著賜天使漸漸遠去,黃大福才從土堆下溜了出來,本想趕緊跑回去,但又想到烏寒江有傷在身,必須找點有營養的食物給他補補。
再一瞧廚房已經成了防守重地,不是輕易可以混進去的。
怎麼辦?
他抓了抓頭髮,著急地左思右想。
此時接近正午,廚房裡已經有各種食物的香味飄了出來,他自己也忍不住摸了摸肚皮,昨天吃的再多,此刻也消化得一乾二淨,如果再不放點東西在肚子裡,別說烏寒江,他自個就先倒了。
在食慾的折磨下,他的膽氣也漸漸大了,望著從廚房的洞口處一盤盤端出來的美食,他吃膽包天地將一盤麻辣鴨脖攔了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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