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鐵勒的哥哥,名叫阿史那承慶,是同羅阿史那部酋長。阿史承慶也是極為驍勇,與李日越爭奪同羅王的寶座。雙方明爭暗鬥,難分高下。後來,李日越派人前往長安,賄賂楊國忠,楊國忠在當今皇帝面前力挺李日越,最終,李日越得到大唐皇帝賜姓,成為同羅王。
阿史那承慶一怒之下,率部投靠了安祿山,成為安祿山的心腹大將。因為大唐朝廷偏向李日越,阿史那承慶對大唐朝廷極為憤恨,投靠安祿山後,極力鼓動安祿山反唐。而安祿山也是早有異志,兩人一拍即合,相見恨晚。因為阿史那承慶也是胡人,安祿山對阿史那承慶的信任程度,甚至超過了高尚和嚴莊,可謂是言聽計從。
而阿史那承慶尤為賣力,不久前,安祿山為了霸占秦,發兵攻打李日越,就是阿史那承慶一手謀劃的。安祿山擒獲李日越後,再無退路,只得提前謀反。
安祿山起兵反唐,從謀劃到行動,全部參與其中的,只有三個人——高尚、嚴莊、阿史那承慶。
阿史那鐵勒跟著他哥哥來到范陽。
安祿山信任阿史那承慶,而他的弟弟阿史那鐵勒勇力非凡,於是,安祿山就讓阿史那鐵勒當上了他的貼身護衛將軍。
在范陽、河東、平陽三鎮,阿史那鐵勒的威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三歲孩,聽見阿史那鐵勒的名字,也嚇得戰戰兢兢。范陽軍中,只有蔡希德和田乾真可以在阿史那鐵勒手裡走上五個回合,其他諸將,一個回合就是大敗而歸。
安祿山對阿史那兄弟二人也可謂是恩重如山。金錢美女自不在話下,在范陽,只有阿史那兄弟可以在安祿山不行跪拜禮。士為知己者死,阿史那鐵勒對安祿山更是赤膽忠心,就連他的親哥哥阿史那承慶,有的時候也喊不動他,而安祿山只要一聲令下,阿史那鐵勒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阿史那鐵勒出現在鐵盾之後,那就意味著,他的身後就是安祿山!
他是安祿山的最後一道屏障!
阿史那鐵勒一聲怒吼,如平地響起一聲驚雷,右手持槊,左手揮刀,如泰山壓一般撲向步雲飛,步雲飛揮刀攔隔,阿史那鐵勒的刀槊卻是疾如閃電,順著天極八柱的弧線上下翻舞,絲毫不與天極八柱硬磕,只瞬間,就突破了天極八柱的封鎖,鐵槊直插步雲飛胸膛,長刀劈向步雲飛腦門。
刀槊交加,步雲飛抽刀不及,避無可避,一聲嘆息,閉目就死。
卻聽「噹噹」兩聲巨響,刀槊被金剛杵硬生生隔開。阿史那鐵勒倒退一步,拔野古卻是倒退三步。
「能讓鐵勒倒退一步,不是俗手!」阿史那鐵勒一聲爆喝:「報上名來!」
「拔野古!」
「沒聽過!」阿史那鐵勒冷笑一聲:「不過,倒也配做我的對手!來吧!」
拔野古大喝一聲,舞動金剛杵,直取阿史那鐵勒。
阿史那鐵勒卻是不慌不忙,刀槊相迎。
阿史那鐵勒與拔野古,都是力量與技巧的完美結合,兩人都是力大無窮,但同樣功夫細密,身形矯捷、招式詭秘,一連五十個回合,只殺得天昏地暗,只見刀光電石,不見人影。
兩人戰到八十合,拔野古漸漸落了下風。阿史那鐵勒左右刀槊配合得天衣無縫,長短遠近處處殺機,拔野古的金剛杵是長兵器,儘管,他的近戰格鬥技巧並不遜色,但在阿史那鐵勒靈活的長刀前,卻是施展不開,只得遠戰,力求發揮出金剛杵最大戰力。而阿史那鐵勒看清了拔野古的弱,以長槊迎擊金剛杵,以長刀欺向拔野古的中路,逼得拔野古連連後退。
房若虛見拔野古招架不住,從屍堆上跳了起來,揮動柔劍加入戰陣。然而,房若虛的功夫原本就蹩腳,上來沒到兩個回合,便被逼得手忙腳亂。
步雲飛抖擻精神,手持天極八柱沖了上來。
阿史那鐵勒越戰越勇,手中的刀槊,舞得如風車一般密不透風。步雲飛兄弟三人,竟然奈何不得他。
然而,鏖戰中的阿史那鐵勒忘了天極八柱的厲害!或者,已經無暇顧及天極八柱的鋒利。
阿史那鐵勒的功夫,略勝拔野古一籌,步雲飛和房若虛雖然是兩個俗手,卻如同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三人捨命向前,阿史那鐵勒終於失去了優勢,他手中的刀槊,再也無法避開天極八柱。
只聽「呲、呲」兩聲,在天極八柱的刀鋒下,鐵槊和長刀,幾乎是同時應聲而折!
步雲飛轉動手腕,使出一個游龍式,天極八柱舞出一個半圓,刀鋒直指阿史那鐵勒的胸口。
與此同時,拔野古的金剛杵封住了阿史那鐵勒的後背,房若虛斜刺里一劍,刺向阿史那鐵勒的下盤。
阿史那鐵勒手中兵刃折斷,再無招架之力,卻是不避不讓,挺起胸膛,迎向天極八柱。
鋒利的刀刃,無聲無息地插入阿史那鐵勒的胸口,直通後背。
「好劍!」阿史那鐵勒一聲爆喝,一口鮮血,噴在步雲飛臉上,鐵輿周圍的曳落河發出一片哀嘆。
哀嘆聲中,阿史那鐵勒高大沉重的身體,轟然倒地。
步雲飛手腳酸軟,竟然無力拔出插進阿史那鐵勒胸膛里的天極八柱。
「瘋了!他瘋了!」房若虛癱坐在屍體堆上,發出恐怖的嚎叫。
天下第一猛將阿史那鐵勒的死,讓活著的曳落河膽寒!
曳落河的心理徹底崩潰了!
頑強的抵抗頓時土崩瓦解,曳落河依舊在抵抗,但戰陣鬆動了。
常山鍵卒如潮水般衝殺上來。
鐵輿周圍的曳落河隨即被斬殺殆盡。
阿史那鐵勒的屍身後面,突然閃出一個白色的身影。
那身影快如閃電,一個騰躍,越過阿史那鐵勒的屍體,手中一把短刀,插進了步雲飛的胸膛。
步雲飛身體一軟,跪倒在地,緊握天極八柱的手,軟綿綿地耷拉了下去。
身後一聲怒喝:「令狐潮,你還活著!」
張興揮舞長刀,從背後殺了過來,直取令狐潮,長刀掃在令狐潮緊握短刀手腕上,令狐潮來不及拔刀,只得脫手,短刀留在了步雲飛的胸口上。
令狐潮臨陣倒戈,放走了蔡希德,導致刺殺行動失敗,使得這場天衣無縫的計劃,演變成了一場慘烈的殺戮。
混戰中,張興四處尋找令狐潮對決,可那令狐潮滑得如同泥鰍一般,張興幾次捕捉到他的蹤跡,僅僅交手幾個回合,令狐潮幾個騰挪跳躍,就閃得沒了蹤影。
張興腦子還算清醒,令狐潮固然可惡,可當務之急,還是安祿山。只得放棄了令狐潮,率常山鍵卒猛攻曳落河,在付出慘重代價後,總算是基本清除了鐵輿周邊的曳落河,如今,激戰已近尾聲,鐵輿近在眼前,而這個令狐潮竟然又出現了!
拔野古見令狐潮刺倒了步雲飛,怒火萬丈,一聲怒喝,如同半空中響起一聲驚雷,舞動金剛杵,撲向令狐潮。張興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揮刀直逼令狐潮。
令狐潮頓時被裹進了層層密密的刀光之中。
令狐潮的功夫,與張興不相上下,與拔野古相比,卻是差了很遠。而且,令狐潮的兵刃是短刀,在金剛杵和長刀面前,只有招架之功。可那令狐潮卻是十分機敏,腳下異常靈活,騰挪跳躍,見縫插針,並不進攻,只求自保,三五個回合之間,拔野古和張興竟然沒能傷他分毫。
只見令狐潮一個斜飛式,身體一個前竄,突出了圈子,斜刺里一刀,刺向倒在地上的步雲飛,跟在身後的房若虛一聲驚呼,舞動軟劍,亂滾帶爬地沖向令狐潮,只聽「當」的一聲脆響,房若虛手中的軟劍磕在了短刀上。令狐潮順手一帶,房若虛身子一陣搖晃,立腳不穩,向前竄出兩步,正好迎向拔野古的金剛杵,拔野古大吃一驚,急忙收杵,可那房若虛手腳凌亂,軟劍劈向了拔野古的面門,只聽得「當」的一聲,張興的長刀隔開了房若虛的軟劍,那軟劍的劍稍,在拔野古的臉上划過,留下一道血跡。
還沒等三人反應過來,那令狐潮一把抓住天極八柱劍柄,抽出寶劍,腳下一連幾個騰躍,越過四面八方的常山鍵卒的頭,消失在夜色之中。
張興氣的哇哇大叫:「房若虛你狗日的幹什麼!」
房若虛臉色蒼白,喘著粗氣,怔怔地望著令狐潮消失的方向不知所措。
拔野古卻是撲向步雲飛,一聲哭號:「大哥!」
步雲飛倒在地上,胸口上鮮血汩汩直流,氣若遊絲:「殺安祿山!」
拔野古雙手緊握金剛杵,身體凌空騰起,躍上了鐵輿!金剛杵舉過頭,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狂呼「殺安祿山!」
金剛杵應聲而落,覆蓋在鐵輿上的鐵盾,四分五裂。
鐵輿裡面,卻是空空如也。
張興望著空空的鐵輿,一聲驚呼:「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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