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皓軒百感交集的回到家中,正房燈火通明,讓人一瞧便知二老正等他消息。
丫鬟打簾,道一句,「少爺回來了。」只聽原本靜悄悄的正房突然活躍起來,在門口迎接王皓軒的,是他已經出了閣的姐姐王盛秋。
心眼活泛,脾氣火爆的王盛秋一眼便瞧見王皓軒兩頰指印,幾乎跳起來罵道:「那小蹄子打的?呵……」她倒抽一口冷氣,生平第一次氣結,定了定神才吩咐左右,「走!跟我走!今兒我不把那小蹄子打的她親娘都不認識,我就不姓王!」
「反了天了,一個自甘墮落的小賤人,家裡窮的揭不開鍋她爹硬拿她出來換銀子的,這會子給我擺什麼大小姐款兒!看我怎麼收拾她!!」
「勝秋,坐下。」王母鄭氏輕輕招手,自打王皓軒進屋到現在,神情如初。
「娘,你看弟弟的臉被她打成什麼樣兒了,弟弟長這麼大爹娘都沒捨得動一根指頭,她憑什麼……」
「勝秋,聽你娘的話,先坐下。」王父王如海附和鄭氏的話,爹娘態度均如此,王盛秋狠狠咽下一口惡氣,坐了下來。
鄭氏這才詢問去接孫嬋娟的種種經過,怎麼去侯府的,侯府的孫老夫人見沒見到,老人家什麼態度,那康平伯夫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以及孫嬋娟如何打他,又如何辱罵怨懟他的,在鄭氏的盤問下,王皓軒一一作答。
說完,搶先道:「原本就是我對不住孫小姐,吃她兩巴掌,也應該。」
「你對不住她,誰對不住你呢?天地良心,這件事中難道你不是受害者?如果不是有人往你酒水裡下了迷魂藥,你怎麼可能亂闖亂撞?如果不是她孫嬋娟不自愛,丫鬟、婆子一個不帶故意朝竹林闖,又豈會碰到不省人事的你?她孫嬋娟若非要弄出個因果關係,好,我正要找她理論呢!」
王盛秋越想越憋屈,憤怒道:「是!她是公侯小姐!我們是低賤商人,她不想嫁,我們還不想娶呢!」
「姐,我想娶。」
「你……」看到沒骨氣,一心墜入情網的弟弟,王盛秋再次氣結,頭偏向一邊,不再說話。
「姐說的我都懂,雖然我也被人算計,可這世道對女子總比待男子苛刻,況且她已懷了我的孩子……姐,她一個女孩兒雖出身勳爵之家,自幼便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後來又寄人籬下,夠可憐了,偏偏又遭遇這種事……爹娘常教導我男子漢要頂天立地,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
王盛秋腦袋扭回來,對著弟弟冷笑,「你憐惜她,她可有心疼你?」
「如果打是親,罵是愛的話,對你倒也不錯,只可惜,一心想要攀高枝兒的人被你生生奪走資本,這會子估計殺你的心都有吧!」
「我會對她好,會彌補她的。」
姐弟一來一往說了諸多,鄭氏淡定聽完方才接道:「木已成舟,多說無益。」
「勝秋,把準備好的東西重新放入庫房吧。」
「什麼意思?娘,您明天不去看她了?那我還去嗎?」
鄭氏解釋道:「根據浩兒所言,孫小姐情緒還不太穩定,面對新環境肯定不太適應,我會遣人去小宅告知鄭嬤嬤,讓她小心伺候未來少奶奶。至於我們,暫時就不要去打擾了,大夫一再囑咐,女子懷孕初期若情緒一直大起大落的話,便有滑胎的風險。」
王皓軒立刻緊張不已,連連贊成母親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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