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去工作後兩天,莊琳一直窩在家裡,與他還有負責婚禮的負責一起討論關於婚禮的細節,最重要的是,重新擬定了婚禮嘉賓名單。
當她把柳女士及lee先生,還在關紹軒夫婦也加上時,他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她開心就好。
寬敞明亮的客廳里,關以辰站在落地窗前接電話,莊琳窩在沙發里,抱著他的專用筆電幫他回覆郵件,都是公事上一些需要他處理的,剛才他看了一眼,指示完之後便接電話去了。
很快就回復好郵件,正要退出來,郵箱提示有一封新郵件,發件人是戴納。
她以為是公事,便直接點了進去——
這些照片,怎麼是他?
前面五章都是關以辰的特寫,那戴著墨鏡的臉表情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摘下墨鏡後,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可見不到年輕企業家野心勃勃、活力四射、不怒而威的魄力。
到了第六張,他的身旁多出一位嬌柔甜美的小女人,而他眼裡的寒霜似乎解凍了,低頭看女人時表現一抹憐惜、寵溺的表情,親吻那女人的頭頂。
莊琳真是覺得太意外了。
她繼續往下看,一份已經寫好的電腦稿,標題赫然是:關以辰和他的神秘小嬌妻?!
內容果然是將她的個人履歷全都附上了,甚至連她在雜誌社工作近一個月以來的事情都事無巨細的寫了出來,只是,經過了作者筆下出來的她,卻充滿蓄意的批判色彩。
甚至還懷疑她有可能只是關以辰養在外面的小情人,所以才會這麼無聊地出來工作打發時間,平時對待同事的態度都有些恃寵而驕。
再看一眼持筆人,果然是於貞嫻。
這個女人,她真的是太小看她了,也小看了娛樂媒體在這方面隨便抹黑人的特性了。
天啊,要是這篇文章真的見報,可以想像要有多轟動了!
幸好在以辰的私事方面,沒有涉及多少,畢竟她們了解的有限得很,所以只能從她身上極力地挖掘,發揮無盡的想像力,她不得不佩服她了。
面對一個曾經的同事,可以用如此辛辣的筆調來描繪。
莊琳還記得,她剛開始上班的那幾天,第一次交稿給她審核的時候,她就曾經批判她只會寫一些軟綿綿,討好讀者的東西,可惜的總編輯蘇珊小姐很欣賞莊琳知曉輕重、懂得飾非掩丑的文筆,要她將完成的文稿交給她重新潤飾一遍,無非是怕她犀利不留情、有如芒針般辭人心窩的語句,有可能會得罪到某些政商名流。
結果,蘇珊調回法國後,現在不知道那位好色的菲力先生太無能了,竟然讓這樣文稿出來?
不過,這些文稿及照片怎麼會從戴納的郵件發過來?
她不解地蹙眉,看得太入神了,沒有聽到他走過來的腳步聲。
等她回神的時候,他已經站在她身後將郵件里的內容大概看了一下。
臉色驟然凝重起來,轉身一言不發地開始撥電話!
「以辰——」她叫了一聲。
他給了她一個手勢,讓她不要急。
那邊電話很快接通了,他用又急又快的法語罵道:「那篇報導馬上撤掉,還有那個姓於的女人馬上讓她滾蛋,請律師警告她,要是發現有類似的照片在其它媒體公布出來,告她污衊及侵犯個人**。」
迅速交待完後,他有些惱火地將手機丟到桌面上。
「以辰——」她滿臉不解地望著她。
他張開雙臂,將她摟進懷裡,「沒事的,放心吧,這種新聞不會見光的。」
她擔心的不是見不見光的問題,而是——
「戴納怎麼有這些未發布的照片與文稿?你為什麼能讓報導撤掉,還有於貞嫻……」
他終於鬆開她,雙手握著她的肩膀,與她四目交接——
「琳兒,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聽他說完,莊琳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這樣,會不會太幼稚了?
「沒關係,我只是想若是你真的喜歡從事這方面的工作,至少我可以提供一個絕對安全的工作環境。」至於整合方面,再慢慢來吧。
雖然他不喜歡她出去工作,但是她要是覺得呆在家無聊,那就當打發時間。
文化產業對於他來說,確實是個陌生的領域,若不是因為她,他確實沒有那個念頭,不過,現在對這個產業感興趣的人不僅是他,還有岑致權及倫敦的范先生。
他們的嬌妻,一個是業界內頗有名的小說翻譯家,開了自己的工作室,至於岑致權那位,他名義上的妹妹關閔閔小姐,是因為無聊自己學畫畫,畫上癮,還畫出了風格,據說還有了一批數量不小的腐女粉絲,已經出版了兩本漫畫了,目前第三本還在連載當中,因為懷孕的原因,暫時停下
不過,岑先生為了嬌妻的偉大事業著想,還是快速出手,與他還有范先生聯手,將藍格出版集團一舉拿下,為各位太太們的未來做準備了。
「老公,我現在比較想做其它的。」她感動不已摟住他的腰身,笑臉可人。
「哦,說說看?」
「恩,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好不好?」
她白嫩的臉頰染上兩朵紅雲,讓他看了心動不已。
「你現在是要邀請我馬上造小人?」
「關先生,你接受邀請嗎?」
「那當然。」他一把抱起她,往臥室而去。
——
雜誌社裡。
於貞嫻快要氣瘋了,剛剛收到總部的命令,她精心撰寫的那篇新聞稿被冷藏起來,不許發,因為整個藍格集團的一半權益已經易主了。
想也知道,那個主人會是誰了。
接到消息的時候,她氣得到處罵人,罵特權干涉新聞自由,罵上頭是「縮頭烏龜」,屈服於特權階級,沒種的縮頭烏龜,怎麼難聽怎麼罵。
罵得整個編輯部的人一看到她就動低下頭,免得遭殃。
「讓她那麼囂張!不管莊琳是不是關以辰的正牌妻子,她都不該這麼不知死活地撞槍口的。
關以辰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曝光?
曾小美看著那扇被甩上的門,撇撇嘴。
「唉,好遺憾,跟莊琳做了近一個月的同事,我們竟然不知道她跟關以辰的關係。」陸明月也不無感嘆。
「難怪人家身上一件套裝,隨隨便便一個包都要我們半年的薪水呢!」
「你看得出來啊?」
「廢話!剛開始沒那麼熟,我不好意思問,我還曾經以為是高仿。」
「呵,就算莊琳真的只是關以辰的情人,也不可能會穿高仿貨嘛!」
「崩」一聲,又是門被人強力推開的聲音,打斷了她們的八卦,聞聲而去,只看到於小姐一臉死色地抱著個紙箱從辦公室出來。
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聲音非常刺耳。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眾人都好奇地看著於小姐,但懼於她難看的臉色,無人敢主動開口。
一直到她離開辦公室一分鐘後,大家驚訝地圍在一起,七嘴八舌的熱烈討論起來。
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於小姐不自量力,以卵擊石,太拿自己當回事了,敢去招惹關以辰這種翻臉不認人的商場大鱷。
於小姐大概是求功心切而忘記了當年關總裁是如何手段殘忍地與自己親生父親惡鬥吧?
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可以當成敵人,更何況對付一個於貞嫻,只是讓她滾蛋,已經是最輕的了。
幸好,他們都沒有得罪莊琳!
他們拍了拍胸口,回到座位,不是工作,而是認真的回憶自己有沒有得罪到人啊?
——
某星級酒店的豪華宴客廳里,優雅的音樂、豪華大氣的廳堂,巨大的水晶吊燈每一顆都璀璨奪目,盡現名門世家的泱泱之風。
今晚包下整個宴會大廳的是岑家大小姐岑靜怡,做為新公司成立酒會的場地。
受邀請的自然是圈子裡的名流千金貴婦們,當然,自家人有空的絕對會前來捧場的,連老爺子也要親自露面。
所以說,表面上說是岑大小姐的慶祝酒會,其實不如說是岑家人舉辦的大型晚宴,目的再明顯不過,為自家人造勢進軍新的行業。
名流圈裡誰不給岑家一個面子呢?大家也都想一堵大小姐的設計才華呢!
說不定日後真的風靡時尚圈,界時還有可能一件難求,不如早點來領略一下。
所以,凡是接到請帖的千金貴婦們無一不按時前來。
岑致權與關閔閔來得算是早的,酒會還沒有正式開始,怕她亂跑,岑致權可畏是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邊的。
「老公,莊琳她們什麼時候才到啊?」坐在最靠裡面一張桌子的關閔閔一邊吃著酒店特地為她準備的小點心,一邊望著宴客大廳的入口。
進來的那些人她是認識,但都不熟,也不想跟她們熟啊
都怪她,因為好久沒有得出門,所以有些興奮,提早過來了,結果呢?
只有她最積極了。
就連佳怡還有夢夢她們也沒到,她們出個門化妝到底要多少時間呢?
「恩,時間差不多了,別急,他們都會過來的。」
岑致權看了看時間,正想打個電話問一下關以辰到底到沒有,要不然他身邊這個傢伙等得太心焦了。
「老公,你看他們一起過來了。」
一直盯著門口的關閔閔終於看到了走在最前面進來的岑佳怡夫婦,後面是致宇與夢夢,然後是富豪哥與莊琳,感情他們是約好了一起來的呢!
她也有跟他們約,怎麼沒提前到呢?
心裡雖然有些小小的埋怨,但是關小姐還是愉快地朝她們招招手:「這邊啦!」
原本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桌子,現在幾乎坐滿了。
當然,幾個女人自然在聚在一起聊八卦的,男人們又開始聊他們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宴會的主人岑靜怡握著酒杯過來一一與她們招呼。
「喂,宴會男主人呢?」
打完招呼後,關閔閔四下看了看,沒看到溫教授呢!
雖然還沒有結婚,但是他們現在不是在一起嘛!
怎麼在這麼重要的場合,他卻不陪靜怡出來呢?
「我一個單身女貴族,哪來的男主人?」她挑了挑眉,眼角風情無限。
「在外人面前這一套可以裝一下,在自家人面前就不必了。」岑佳怡啐她。
「就是,你那點事情騙得誰呢?你再不說,小心我今晚一毛錢也不掏。」關閔閔鄙視地看著睨著她。
她算是看著她墜入愛河又掉入冰窟然後再一個人慢慢地爬出來的,有時候她都覺得她好傻,在同一個男人身上栽兩次,還是捨不得。
愛情,真是沒有什麼道理可言!
只是,要得到幸福,還需要在一個對的時間。
就像她與她最心愛的老公,他們認識了那麼多年,卻在兒子6歲了才重新真正融入對方,相知相愛。
「岑太太,在座的各位貴婦們,就你最富有,你竟敢小氣到一毛不拔?」
岑太太得意地笑了,「那是當然,我可是有著全球最富有的年輕女人稱號呢?識相點,多巴結我一點,我高興了,大手一揮,你公司的業績絕對蹭蹭蹭往上沖!」
「你這個稱號是自封的吧?」岑靜怡抿了一口紅酒,慢條斯理道,「在座的儲位身份也不凡啊,例如說說你嫂子吧,以辰哥的身價也不低,說不定她的身價都比你高,只是人家沒有拿出來炫而已。」
被人點到名的莊琳只是微微笑著,聽她們逗嘴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關閔閔伸手拉住莊琳的手臂,「你休想挑撥我們的感情,小心我們聯手一毛不拔。而且,岑靜怡我告訴你,『全球最富有的年輕女人』不是我自封的,要不然你問你哥,他都承認了。」
岑太太誓要將自己老公拉入戰局。
正在與幾個男人聊天的岑致權轉頭過來,「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了。」
岑太太驕傲地昂起小下巴,「看吧!」
「好了,你們兩個見一次面就鬧一次嘛。」阮夢夢溫言相勸,「你看入口那邊,好像是爺爺過來了,你還不快去迎接你最大的金主。」
岑靜怡回頭一看,果然是呢!
陪著自家太太或女朋友前來的男士們已經不約而同朝那邊圍了過去,岑致權他們也站了起來,老人家到來,總得過去一下的。
「晚點再聊了。」
岑靜怡與岑致權們全都過去了,幾個孕婦都不敢動,雖然是小輩,但是她們過去的話,肯定會被老爺子大罵一頓,大著個肚子還不安份點。
所以,還是乖乖地坐在這裡等他們的護花使者回來就好了。
於是,她們又開始熱火朝火地聊了起來,從懷孕,到孩子,再到莊琳即將要舉行的婚禮,無所不聊。
就連幾個大男人回來了她們還沒結束,讓他們連話也插不上。
晚宴正式開始之後,岑靜怡忙於招呼各方人馬,沒有空再溜到關閔閔這一桌子來,但他們這一桌子卻是最熱鬧的,名媛貴婦們誰不想要跟岑家這幾位年輕的少奶奶、小姐們攀上更深的關係呢?而男人們更是藉此機會想要與幾位商場精英談談生意經。
說白了,所謂名流的宴會,也不過是一場場比富斗奢的聚會,要不然就是拼命拉攏關係,最好是把別人口袋裡的錢統統轉移到自己的口袋裡來。
以岑家今時今日的地位,雖然不用拼命拉攏關係,但是維持良好的關係也是必要的
所以,就算是虛應,他們也不可能會冷著臉趕人走,畢竟今晚的主角是岑家人
只是,兩名孕婦實在不適合老是被一波又一波的人圍觀,幸好今晚的最大的亮點,岑大小姐身為設計師的第一場秀開始了!
岑家人,自然是坐在最前面一排的
關閔閔在自家老公的百般照顧之下,才坐下來,一個耳熟的聲音輕響了起來_
「第一排特別貴賓座還有一個嘛,不介意我坐下來吧?」
她驚訝萬分地回頭:「阿ken哥,你怎麼來了?」
「哦,我不能來啊?我有收到請帖啊!」連正則微微笑著,已經不請而入座。
「邀請卡肯定是給蕭女士的。」關閔閔非常了解地點頭。
「可惜蕭女士現在還在巴黎,所以只有我代勞了。」
「哎——」關閔閔放低了聲音,將頭往他那邊靠,「蕭女士是不是看到孫女太可愛捨不得回來?」
「是啊,這你也知道?」有點年紀的人了嘛,總是會奢望有孫兒繞膝的,蕭女士也不例外啊。
關閔閔輕哼一聲,「哪有我不知道的事呢?」
「就你最八卦。」連正則伸手摸要揉揉她頭髮,被人冷聲喝住了,「連公子,請注意公眾場合。」
連公子笑著收回了手,「岑先生,吃醋不用表現得那麼明顯。」
「開始啦。」
一邊的岑佳怡提醒他們道。
後面坐著的人都在豎著耳朵聽他們在說什麼呢。
明亮的燈光暗了下來,音樂聲響起來,一件件精心設計,別致一格的服裝,穿在身材高挑的模特們身上展現在她們面前——
每走一次場過後,模特身上的衣物馬上就被人拍走了,半個小時下來,岑靜怡精心準備的幾十套衣物全都被一搶而光,有些沒有買到的,便直接下了單預約要下一季的新品了。
而最後壓軸的是一件一字肩的婚紗禮服,設計師親自走的秀。
經典手法的設計讓穿著的人像天鵝般高貴優雅,顯露的出精緻美好的鎖骨,唯美的蕾絲,夢幻的雪紡,飄逸的小拖尾,將整件禮服演繹得精妙絕倫。
才出一場,便贏得了全場的熱烈掌聲,只是,這一件禮服卻久久沒人敢搶著下手。
當她緩緩走到一圈後,要轉身回後台時,全場都在喊著,「新郎呢?新郎呢?」
「老公,真的會有新郎嗎?」關閔閔咬著老公耳邊問道。
「不知道。」他聳了聳肩。
岑太太長嘆一聲。
穿著禮服的岑靜怡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已經走回了一半,大家都以為,不會有新郎出來訂下這件禮服了。
都有些失望的時候,舞台出口那邊走出了一個男人,身穿正裝,手裡捧著鮮花的男人,朝穿著禮服,腳步微頓的岑靜怡走了過來。
「哇……」
場下又是一陣陣的歡呼,不知是否真的真命天子出現,還是為了搞氣氛而設計的環節。
但是,當手捧鮮花的男人單膝跪到地上時,全場都安靜了下來,連音樂聲都停了下來。
溫醇的聲音靜靜地傳了出來——
「這輩子,我曾經錯過了你兩次,那是我做過的最最後悔最最不可原諒的事情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陪著你走這一段人生路,不開心的時候陪著你,哭泣的時候陪著你,開心的時候陪著你,無論怎樣,我都一直陪在你身邊,再也不會走開,不管十年前還是十年後,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只愛你一個人」
新郎感人的求婚詞說完了,場內卻仍然是一片安靜,安靜得怪異!
咦,這到底是真情表白還是環節設計嘛?
不過,十年前,十年後,這個時間跨度可真是有夠久的,那應該是真的吧?
岑家大小姐的情史這麼長了啊?竟然都沒人透露出來?
那現在的沉默,是接受還是拒絕?
在眾人等得有些不耐的時候,穿著禮服的主角終於伸手將花接了過來,但是卻沒有伸出手給他將戒指戴上。
「這位先生,你的求婚還不夠誠意,這才是第一次,等你求到第101次我再考慮吧。」
傲嬌的大小姐施施然道。
跪在地上的男人卻依然保持著微笑,「好,我繼續努力。」
——
宴會成功地落下帷幕了,收穫滿滿的各回各家,岑靜怡送走了所有的賓客後已經是凌晨了。
累極了的她在洗手間裡洗了洗臉,清醒一下後踩著高跟鞋出來,一雙平跟鞋遞到她面前,「要不要把鞋子換下來?」
兩人手牽著手從酒店出來,清涼的風拂面而來,吹起她一頭長髮。
「我們走路回去好不好?」她提議道。
「好。」
於是,舍車走路。
這個時間段,路上行人已經非常少,連帶的車子也不多了。
「你今天不去胡昭雪那邊嗎?」她走在花鋪的台階上側過頭問道。
今晚的宴會,她是有跟他提過,但是正好與他要去胡昭雪那做治療碰上了,他是要移開的,但她不同意,所以,他只能由著她。
但是,最近他的病情真的好了很多,晚上睡眠也好,去胡昭雪那邊已經不在需要補眠了。
所以,在胡昭雪的建議之下,還是過來了,甚至跟她求了婚。
當然,她沒有答應也是在他的認知當中。
她回來的時候就說過,暫時不結婚,讓他再追她一次,所以,他追的還不夠。
「下午五點就結束了。」
「這麼快呀。」
「你回來,我已經好了大半。」他微笑著。
「我沒答應你的求婚,你會生氣嗎?」
「怎麼會?是我不夠好,等哪天你覺得我做得好了再答應。我會等你,等到你願意為止。」
「溫雅昕,我腳疼,不想走路了!」
她從花鋪上跳下來,靜靜地望著路燈下的他。
還是那張臉,那個眼神,就這麼靜靜地回望她。
「我背你走。」
時光仿佛從未走遠,而他們,從十年前到現在,似乎從未分離。
她趴在他的身後,將臉埋在他的頸肩,濕濕熱熱的眼淚暈染在他的衣料上,滲進他的皮膚,一直滲到他的心底,心臟泛起熟悉的痛。
「好好地,怎麼哭了?」
他低聲問道。
「你放在抽屜里的機票,我看到了。」
那是前天,她跑到他的書房用他的筆電,無間在抽屜里看到那幾張飛往巴黎的機票,沒有檢票的機票,從當年她離開的那天,一直到現在,整整二十六張。
「恩。」他只是輕應一聲。
想她想得快要發瘋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訂了前往巴黎的機票,可卻從來沒有真的用過哪一張。
想而不能,不敢。
「那你為什麼不去找我?」
他不會知道,其實她內心有個角落一直在等著,想著他會不會來找她呢?
結果,她什麼也等不到。
可是,還是傻傻的忘不掉
「我的心沒有一天不在你身邊。」
回應他的是她的尖牙利嘴,她咬他,狠狠地咬著他頸間的肌肉,咬得自己牙根都泛疼了,他吭都不吭一聲。
一直到她鬆了嘴,又朝他吼著:「溫雅昕,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許你再這麼被動,聽到沒有?」
「好。」
他笑著回她。
不會了,這輩子都不會再放手了,除非他死了。
「要是有一天,你背不動我了,怎麼辦?」
「沒關係,我可以推著你走。」
她再度將臉埋進他的脖子裡。
——
清新甜美的早餐,本應是溫馨的早餐時分,結果在許家——
「許緯航,你怎麼又回來了?」
端著一碟自家老公剛煎好的漂亮雞蛋出來的岑佳怡,卻看到本應到對門爺爺奶奶家的兒子卻趴在餐桌,兩隻胖呼呼的小手正抓著牛角包,還有一片烤得微黃的土司正要往嘴裡塞。
聽聞媽咪的尖叫聲之後,他動作非常利落地從椅上跳下來就往房間跑。
「站住,你給我站住!不許再吃了。」
她放下碟子尖叫著追了過去。
她家兒子個頭壯壯,當然胃口也是超級一流的好,每一餐都是吃得光光的,還要舔著小嘴兒。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家這是有多窮,每天都餵不飽兒子一樣。
可實際是他的胃口太好了,她擔心他吃得太撐了啊!
體檢的時候,身高體重都已經起過同齡人了,她不想他提前過早發育啊,雖然醫生說他身體發育沒有任何問題,而且他運動量也大,不用擔心。
可她還是——
特別是剛才他明明吃了好幾個牛角包,兩個荷包蛋,還有一大杯牛奶,她就讓許經年送他到對門的爺爺奶奶家,結果他竟然自己跑回來繼續吃。
手裡拿著東西的許緯航跑得可快了,就算岑佳怡腿再長也追不上他,『碰』一聲,書房門給反鎖上了。
媽咪在門外,食物保住了,繼續吃!
岑佳怡氣得捶了一下門,疼得直皺眉。
「他喜歡吃就讓他吃唄,砸疼自己沒有?」
許經年過來,拉過她紅通通的手背,心疼極了。
真是壞脾氣!
「再這麼吃下去,以後長成胖子怎麼辦?」她不滿地瞪著他。
「怎麼可能?他只是胃口比較好,而且每天跑來跑去的,吃下去的東西剛夠消耗而已。彆氣了,過來吃早餐,等會上班要遲了。」
許先生哄著嬌妻回到餐桌,給她倒了一杯牛奶:「不僅是准媽咪要保持心情愉快,備孕媽咪也一樣的。」
他們都喜歡孩子,所以,準備要第二個。
「要是再生出一個貪吃的孩子怎麼辦?」
「沒關係,胃口好就行。」又不是養不起呢。
「要是女生這麼貪吃,長成小胖妞很難看的。」她一邊喝牛奶一邊不愉快道。
「哦,那你小時候很漂亮呀。」許經年含笑地看著她。
「廢話,我小時候不漂亮長大後會是大美人嗎?許先生,看仔細一點,我臉上沒有一個地方是造假的。」
「知道你的美都是真的。」這一點,不可否認的。
女人是麗質天生還是動刀子出來的,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他家的佳怡絕對是純天然的啊。
「那是肯定的。人家小時候還是按照淑女養成來教育的,吃東西都不許講話,更別提像許緯航一樣狼吞虎咽的,像是餓了他幾天一樣。」
「你喜歡那樣?」其實在外人面前,他的佳怡確實是很有名媛淑女的風範的,可惜一在他面前就破功了。
當然,他喜歡的便是她在他面前最特殊的那一面,風情中還不夾著一抹小可愛。
「還行,習慣就好。」她喝完了牛奶放下來,煎得八分熟的雞蛋推到她面前,「要是有個女兒,當然該學的東西一樣不能少。」
「諾諾也沒有特別學什麼嘛!」
「那是因為她媽咪以放任教養為主,我哥就隨著她唄。可是諾諾還是有跟綿綿一起學鋼琴啊。」他們這些出生在富豪之前的千金,一生下來就註定是富貴命。
但是身處這個圈子,未必要培養成女強人或手腕高超的社交圈名媛,但學會某些東西是這個身份的基本配置,例如說樂器,騎馬,網球多少涉入的。當然,通過學習這些東西來培養高雅氣質是主要原因。
「好,要是有個女兒,以後讓她跟你小時候一樣,培養成個人見人愛的小可愛。」對於這一點,許經年還是聽老婆的。因為他也喜歡知書達禮,乖巧漂亮的女兒。
早餐吃完了,鎖在書房裡吃完東西的小傢伙也跑了出來,爺爺奶奶剛好過來接他。
肯定是在書房裡打電話到對門讓二老過來的,免得又被媽咪凶一次。
岑佳怡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兒子離開前還乖乖地朝她揮手!
許經年收拾餐具,她進了書房拿兩人的公事包,卻發現他的書桌上有一團揉得皺巴巴的手帕,她蹙了蹙眉毛走過去,肯定是剛才那貪吃的小傢伙找不到紙巾擦手,隨便找來的。
她捏起來,正要丟去,卻眼尖地發現,這塊有些泛黃的手帕怎麼這麼眼熟呢?
她舉起來攤開,果然在最下面的角落裡看了那用紅色絲線繡的>
這個,怎麼會在這裡?怎麼可能?
「佳怡,好了沒有?」
許經年走過來輕喚一聲,裡面的人沒有回應,他走了進來,看到她手裡捏著那塊眼熟的手帕時,臉色有些尷尬,「怎麼了?」
這個東西,她是怎麼翻到的?他不是一直放在書架的盒子上嗎?跟那根雕像一樣,只是一個紀念品罷了,他不想讓她誤會,更不想讓她生氣
「佳怡,這個也是跟雕像一樣的,沒有什麼特別意思……」他開口解釋,卻被她打斷了,「你知道我的英文名字嗎?」
他搖了搖頭,在公司,他一直都沒有用英文名字,他也不去追問這種小事。
「這個——」她指了指那個「jojo」,「就是我的英文名字,而且,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這塊手帕可是我媽咪專門在國外為我定製的。」
所以,如果他沒有理解錯誤的話,這塊他收藏了二十多年的手帕的主人,其實是他的佳怡,那個沒有臉的雕像也是他的佳怡,那年的那個女孩,是他的佳怡。
原來,命中注定的緣分,竟來得這般的早!
早到,讓他根本沒有意識到。
而一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那個人,竟然是她!
他一下子無法言語,只能這麼傻傻地盯著她的臉看。
那時候,十一二歲的純嫩小少女與如今風情萬種的女人,兩張臉,慢慢地重合——
不要說許經年不可置信,連岑佳怡自己也不敢相信。
她當年真的有做過上次他所說的那件事嗎?為什麼她沒印象了?
真的是太長久了,久到她已經忽略這麼一件小事?
那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他們的認識竟然已經可能追到那麼久遠的時候,可他們在公司也有認識幾年了,竟然都只是僅僅知道對方的存在的程度而已。
原來,對的時間,對的人,才是真正的幸福。
一陣陣帶著匆忙意味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們彼此凝視的眼神,是她的手機響了。
她收回目光,拿出手機-
才聽了一句後,臉色驟變,「好,我馬上過去。」
「發生什麼事了?」許紀年臉色也是一緊,走過來握住她的肩膀。
「容臻哥發生車禍,正在準備手術——」
「我陪你過去。」
聞言,誰也沒有心情再來懷舊了,交待了二老一聲後便匆匆趕往醫院。
——
來到醫院時,岑致權與岑致宇已經趕到,都在手術室外面等著。
岑容臻父親與名義上母親都不在國內,他的生母前幾年離開父親去了香港,所以,如今能麼一時間趕來醫院的只有家裡這些兄弟姐妹了。
除了自家人之外,手術外面的地上,還蹲著一個衣物有些凌亂的女子,長發披散在身後,臉埋在膝蓋里低低地哭著。
這?
「佳怡,你過去安慰她一下。」岑致權面色冷峻地開口道。
「她是前任嫂子花小姐?」
岑致權點了點頭。
雖然很好奇為什麼她會忽然在這裡哭成這樣,但她還是依言走了過去,蹲下來,伸手撫上她的肩膀
「別哭了,容臻哥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們已經離婚,再叫一聲『嫂子』也不合適,但是叫『花小姐』好像又太陌生了,最後,她乾脆什麼也沒叫。
其實,他們結婚三年,但是結婚之後她便一直住在澳洲,與家裡的人都不怎麼親自,她也幾乎沒參與家裡任何的聚會,若不是當年有個公開的婚禮,誰也不知道容臻哥與她真的結婚了。
只是,只一場來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婚姻,結束得一樣的莫名其妙。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當年花小姐開口要了一筆不少的彩禮,據說用來挽救岌岌可危的家族事業。
她與容臻哥可算是有目的性的,那從未與任何女人有過曖昧傳聞的容臻哥為什麼要與她結婚,她就不是非常清楚了,總之,是大哥答應了這事的。
她曾經有些八卦地問過閔閔,那一向八卦的傢伙卻呵呵一笑,什麼也沒說。
反正肯定是有隱情的,至於是什麼她不知道而已了。
花蕾一直哭啊哭,怎麼勸都不停,直到手術室的醫生出來告知,他沒有生命危險後,她才願意從地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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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計劃今天要結局的,然後一些原因暫時不結,再過幾天吧,麼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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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丈雪—豪門佳妻之你擒我願
紈絝少女與冷酷腹黑少將你擒我願故事,養成系娛樂圈寵文。
小片段:
某天,慕二爺難忍她造型。
「給你三年時間,長發要及腰。」
三年也畢業了,夏至邪笑撫摸下巴點頭道:「據說啪啪時很妖嬈。」
她話剛落下,一個手指彈到她腦門,他狠道:「老師就是這麼教育你的?」
「靠,我班上男生都這樣說,不信你去找個長發女人試試……」
她撫摸額頭聲音越來越小,瞥慕二爺那陰沉的臉色,她索性乖乖點頭道:「嗯,長髮及腰,一起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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