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看到莊琳出現在關以辰的公寓裡已經讓關媛媛及柳女士驚訝不已的話,那在進入房間後更是足以讓她們震驚得說不出一句話。
這、這是關以辰的公寓嗎?
還是她們按錯門鈴了?
一向沒有多餘裝飾的空間裡,此時全都變了樣,客廳里擺著鮮花,略顯有些冷硬的真皮沙發上套上了淺藍色的蕾絲花邊沙發套,窗簾也換了,落地窗前的沙發上還擺著兩隻小豬造型的抱枕,還有,連牆壁上的燈也套上了精緻的燈罩。
「媽,這是我哥的公寓嗎?」
「我也不確定。」柳女士聳聳肩膀。
跟在她們身後的莊琳再度有禮的開口,「你們隨意參觀,我去泡茶。」
想了想,不知道她們是不是喜歡喝茶,又多問一句,「兩位要喝花茶,水果茶,還是咖啡?」
「咖啡。」
「水果茶。」
關媛媛與柳女士異口同聲道。
「好。」莊琳好脾氣地應聲,那就咖啡跟水果茶吧,「請稍等一下。」
「不要咖啡了,就水果茶好了。」
在莊琳的身影進入廚房前,柳女士揚聲吩咐道。
「好。」
她這算是主隨客便吧!
誰讓她們是以辰的媽媽跟妹妹呢!
雖然他們結婚沒有公布,但事實已存在,所以,盡心盡力招呼她們是應該的。
幸好今天的關媛媛對她沒什麼好臉色,但至少沒有像上次去醫院時,對她說出那麼難聽的話。
她好像,比之前見過時瘦了很多,臉色也是蒼白的,不知道怎麼了。
而柳女士,以辰的母親,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第一印象就是雍容華貴的貴婦人形象,大概是環境與身份的原因,姿態比一般人高很多,脾氣與性格,目前看不出來。
莊琳一邊熟悉地煮著香甜開胃的水果茶,一邊拿出水果一一洗好,切好,小心地擺進水晶盤裡。
而客廳里,關媛媛微眯著眼靠在沙發上,參觀了一輪之後的柳女士坐到她身邊,伸手摸摸她的臉,「很累?要不要到客房休息一下?」
「不用了。」仍舊閉著眼的關媛媛揮開了母親的手。
「你這孩子,這個時候了還任性什麼?」柳女士不在意地收回手。
「柳女士,麻煩你發表一下參觀心得。」關媛媛慵懶地轉移了話題。
「心得?」柳女士挑了挑精細的眉毛,「如果不是確定這就是你哥的房子,我真的會以為走錯地方了,連書房都擺著花瓶。」
她只是推開了一下書房門而已,沒有進去,雖然是自己兒子家,但他不在家,她也不會隨便亂闖的,不過,推開門第一眼就看到那擺在最明顯位置的花瓶,想像都知道,他的書桌上肯定擺了一盆仙人球之類的。
臥室嘛,她就不看了,個人*嘛。
「我哥變性了。」關媛媛撇撇嘴,心中卻疑惑,她哥任一個女人改變他的生活,這算是什麼回事呢?
真心喜歡這個女人?
若真是這樣的話,愛情可真是偉大啊,連他哥這種人都能深受影響,也是奇蹟了。
她一直都以為,他哥這輩子不會對任何女人動心動情,甚至有可能不會結婚呢。
可是,世事難料啊!
感情,果然是這個世上最不可思議的東西。
它可以改變很多人,很多事。
但是,對於她來說,是不存在的東西。
她所有的愛戀,已經耗盡了。
「他跟那個女人……」柳女士淡淡地開口,想想不妥又改口,「跟莊小姐,什麼關係?」
「都住在一起了,還能有什麼關係?」
其實在他哥讓送銀行帳號到醫院去給她,再到他後來將海島計劃的事情全權交給他,她就已經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對他的不一樣,再加上上次她晚上還去公司找她哥,可是,畢竟是他的私事,就算是妹妹,她也沒有資格開口質問的。
她只是想不到,他們之間,會發展得如此之快,她哥來法國,還把她一起帶來了。
他們住在一起,不用看他們如何相處也知道一定是溫馨愉快的。
要不然,誰能改變他的房子?
「在一起的關係算起來可就多了。」柳女士伸出五個保養得非常完美的手指頭,端詳著昨天剛做的指甲。
關媛媛緩緩地睜開眼,嘴角浮起抹嘲諷的笑,「你以為每個人的男女關係都像你一樣啊?不過,我哥身上怎麼樣也流著你的血液,總會有些相似的地方吧……」
「我的女兒,你不用對你母親說教。我這一輩子隨心所欲慣了,也沒有什麼不開心的。要是你有遺傳到我的話,也不至於……」
「兩位,茶來了。」
柳女士的話還沒有說完,莊琳端著托盤出來,將壺茶及兩隻透明的水晶茶杯取出來,為她們倒了兩杯,然後將切得漂亮的水果放好,托盤放一邊後才在她們面前的沙發上坐下來。
「謝謝。」柳女士態度雖然有些高傲,但對莊琳還算是客氣的。
「應該的。」
客套完之後,三人在偌大的空間裡安靜了下來。
做為半個主人,為了不冷場,莊琳有些小心翼翼地陪著她們說話,「你們過來,是有事找以辰嗎?他一般下午5點會回到家。」
之前他都沒有說過,她們會過來,應該現在還不知道這事吧?
柳女士聽她這麼一說,準備喝茶的動作頓了一下,「你是說他五點就回來了?」
她確定是她指的是她那個工作狂兒子嘛?
不是吧?
「嗯。」
莊琳點點頭。
「回來這麼早做什麼?」柳女士驚訝後接著問道,然後小心地喝了一口茶,發現口感非常不錯,接著又喝了好幾口。
而關媛媛那邊的小茶杯已經空了。
「公司在冬季下班時間比較早。」反正他是這麼說的,但是他回到家後,晚上還是在書房加班啊,其實工作時間沒有變小,只是換了辦公地點。看到關媛媛的茶杯空了,她微微笑著,「我幫你續杯。」
雖然不大想跟她交流,但那杯酸酸甜甜的茶確實很好喝,於是,冰山大小姐高傲地放下茶杯,讓莊琳給她又倒一杯。
「你跟以辰在一起多久了?」
關媛媛顯然並不想說太多的話,靜靜地坐在那裡喝著茶,而柳女士倒是對她與關以辰的關係好奇得要命。
「三年多了。」
從開始到現在,真的有這麼長了。
「哦,這麼久了。」一聽到這個時間,柳女士又上上下下把莊琳打量了一遍,臉蛋長得還可以,身材瘦弱了一點,一副乖乖小女生的模樣,是怎麼跟他兒子搭上的?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一聽柳女士提到這個問題,莊琳一愣,她相信她們肯定也是知道內情的,只是地下情人轉正了,暫時沒有知道而已。
可她一下子還是有些被問住了,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才好。
可是最終在柳女士關注的眼神之下,還是坦白了,「我們以前,是情人關係。」
「那現在呢?」對於這個答案,柳女士早就猜到了,不新鮮。
她想知道的是現在!
以前她可是沒有跟她兒子一起住呢。
他兒子在國內的公寓她與媛媛偶爾也會去找他,可從來沒有女人的痕跡。
「她現在是我的妻子,有意見?」
一個熟悉的聲音幫莊琳回答了。
不知什麼時候進門的關以辰手裡拿著剛脫下來的外套站在客廳的入口處,眼神淡漠地掃過母親與妹妹,「來之前,為什麼不通知我?」
其實他昨晚有接到母親的來電,但那會他們正在辦事,過後她沒再打來,他也懶得理會。
早上出門的時候,她又打過來,那時他正在與助理通電話,就沒理會私人電話。
到了公司後,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母親怎麼會連續兩天都打電話?按照她的習慣,她只有與他在一個地方想要見他一面時,才會這樣。
而且,前幾天妹妹說過,這幾天要來法國,有重要的公事跟他談。
想來,她們兩個應該是一起來的法國,而且已經去他的住處找人了。
不管她們來找他有什麼事,但是直接去他的住處,莊琳在家,以她的個性,若是他母親與妹妹存心要刁難的話,絕對無反擊之力的。
想到這裡,他讓助理取消掉今天的行程,讓司機掉頭回來。
一進門,果然都來了。
他母親可還真是會挑問題呢!
而他的回答,卻讓柳女士及關媛媛再度受到莫大的震驚!
他說什麼?
他的妻子?
他們什麼時候結婚了?為什麼會沒有人知道?
這簡直是——
柳女士忍無可忍了,啪一聲,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了下來——
「關以辰,你竟敢私自結婚?誰同意啦?」
「哥,你——」
關以辰冷冷地掃了她們一眼,「結婚是我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以辰……」
莊琳站了起來,對於他的回來是開心的,但是他這麼跟自己母親說話,真的是有些沒輕沒重了。
他們雖然是暫時隱婚,但是,現在她們都知道了,總得給一個交待的,不管怎麼樣,都是長輩。
婚姻不是小事呢!
「沒事。你回房。有什麼問題,讓她們來問我。」關以辰拉過她的手,推著她的肩膀往臥室走。
「關以辰,我是你媽,你、你竟然……」
看著兒子將他還未被她承認的媳婦推走,更是氣惱了,霍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你們都給我站住,把話說清楚。」
柳女士強勢十足地叫著。
可惜,她生的兒子更強勢,頭也不回地推著人繼續走。
「以辰,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這樣,她是你媽……」
莊琳不想在這個時候跟他吵架,所以,就算很不認同他將她推回臥室,還是沒有劇烈掙扎,可他這樣做,真的很不好。
就算,她不認同他們結婚也不行啊。這樣的不尊重長輩,只會讓原本就有些小意見的長輩更惱更氣罷了。
「你不會想聽她們說話。」關以辰面不改色地打開房門,推著她進去,鬆開雙手手撐在門邊,「聽話,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處理。不要出來。」
「以辰,不要吵架好不好?」
面對她哀求的表情及眼神,他什麼也沒說便將門關上了。
回到客廳,柳女士怒目瞪著兒子,「關以辰,你什麼意思?」
「我不想跟你吵架。事情就那麼簡單,我年紀正好到了,碰到想結婚的人,就這樣。」他三言兩語說完,轉而面向妹妹:「你呢?要跟我談什麼?」
但顯然,柳女士並不會被兒子的三言兩語打發,她努力地壓抑自己的脾氣,「好,你想結婚,我沒意見。我之前也問過你的,但你說沒有。可現在忽然就說結了,我怎麼樣也是你的母親,你的婚事我總有發言權吧?還有我們柳家那麼多長輩,難道不需要一個交待?」
她知道兒子的個性,所以不拿公司來壓他,但是他們從關氏分家出來,一大部分的資產都是當年她嫁給關紹軒時的嫁妝,代表著柳氏家族,他雖然姓關,但是如今公司董事會一大半都是柳家人,她不要求他娶個她們都喜歡的對像,但至少,結婚得公布喜訊吧?
雖然,這個女孩,不是她理想的媳婦人選就對的,但她也知道,這個兒子想要娶哪個女人,她無法阻止。
可不管如何,結婚這件事,他不通知她就是不對的。
她惱的是,他不把她這個媽放在眼裡。
就算她沒有對他盡到母親的責任,但她還是生了他的那個人啊。
他難道要一輩子都這樣對她嗎?
「我的事情,只需要對我自己交待。」關以辰靜靜地回望著母親。
「關以辰……你……」柳女士氣死了,一轉身,將沙發上的枕頭隨手揮起,直接朝他身上丟了過來。
「媽,你不要像個潑婦一樣不講理,行不行?」一直靜默無言的關媛媛也忍不住站了起來道。
「關媛媛,我在跟你哥說話,你不許插嘴。」柳女士今天是鐵了心要教訓一下不聽話的一對兒女。
「你以為我想管你的事啊。」
「不想管就給我閉嘴。」
關媛媛咬了咬牙,看向關以辰,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哥,我最近身體不大舒服,要辭去公司職務,這次過來是有些重要的事項跟你說,不過今天看來來的不是時候。我看我還是發郵件給你吧。我先走了。」
關媛媛實在是不想參與到她媽與她哥的戰爭中來,拎起自己的隨身包包便往外走。
「關媛媛,你要去哪裡?」柳女士朝女兒離開的背影喊道。
「回自己家。」
她頭也不回道。
門,重重地關上了。
關以辰在沙發上坐下來,給自己點上一根煙,「說夠的話,你也可以走了。」
開口閉口就是叫她走!
她還真是要跟他扛上了!
「你的婚事,不說清楚,我今天就不走。」柳女士也坐了下來。
「你到底要我說什麼?」關以辰也惱了,臉色非常難看。
「你喜歡她,喜歡到娶回家的程度?」
「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以前不過是你的情婦罷了。」
關以辰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娶她的人是我,跟她在一起生活的人也是我,她的身份對於我來說,從來不是考慮的因素。」
「好,你可以什麼都不考慮,但總得考慮一下我這個做母親的感受吧?兒子結婚了,我竟然毫無知情?不行,婚禮一定要辦,我要通知家裡人……」
「不必了,婚禮的事情我自有打算。」
「你打算是你的事情。我要做的是對柳家的交待。」
「那是你的事。」
「你身上也流著柳家人一半血液。」
「可我不姓柳,不需要看他們的臉色。」
「你也不姓關。」
「柳茹蘭,你再提一次試試看!?」
關以辰整個臉色變得超級難看,手裡捏著煙忽地直接往沙發上按了下去——
「我說的是事實。你本來就不……」
「出去!我不想跟你說話。」關以辰咬牙道。
「以辰……」
「滾!」他一腳踢掉了桌面上的茶壺。
柳女士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踩著高跟鞋而去。
半分鐘之後,客廳里終於安靜下來了。
莊琳悄悄地房間裡出來時,他還坐在那裡,保持著同一個姿勢。
剛才客廳外面的爭執,她都有聽到,她一直躲在門後面聽著,雖然聽得不真切,但也知道很激烈。
現在出來看到那倒在地上的茶壺她開始擔心,會不會有什麼流血事件發生?
一家人,到底有什麼不能好好地坐下來談的呢?非要吵成這樣?
她悄悄地看了他一眼,他仍舊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臉色可真是陰沉得可怕。
若是以前,看到這樣的他,她雙腿不顫抖才怪。
現在相處了一陣子,還是有些心驚。
她小心地走了過來,彎下身子剛要將那個打翻在地的茶壺撿起來,他卻開口了——
「過來。」
簡單的兩個字,卻帶著絕對的命令。
她嘆了一口氣,卻還是乖乖地走了過去,還沒有走到他身邊,他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將她整個人扯了過去,然後一個用力將她推到在沙發上,她還沒有來得及翻身過來,他已經朝她壓了過來。
「以辰……」她驚呼出聲,下巴被他捏住了扭了過去,帶著煙味的唇將她堵得嚴嚴實實的。
她知道他在生氣,從他所有的動作可以感覺得到那一股無形的怒意,所以,她一直在忍著痛,包容著他……
可是,她還是高估自己了,她包容不了他的怒意,她疼得暈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時,她已經全身清爽地躺在床上,而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
他去哪裡了?
她撐著酸疼不已的身子起來,下床去找他。
書房門的門沒關上,她才走近門邊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煙味。
敲了敲門,她走進來,他正坐在書桌後面對著筆電,看到她,按掉手中快要燃盡的煙,「怎麼起來了?」
「睡不著。」她走過去,將窗口打開,好讓濃重的煙味散去一些。
還沒有轉身回來,他已經從書桌那邊走過來,從身後環抱住她,雙手緊摟著她的腰,下巴擱在她頭頂。
她沒有動,將虛軟的身子靠在他身上,汲取著他身上的溫度,與他一起看著外面雨過天晴的傍晚的天空,久久無言。
「抱歉。」
過了好一會,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低低的,傳入她耳里。
她知道他為什麼道歉,沒有開眼,兩隻軟軟的小手卻覆上了他置於她身前的手背上,「怎麼會生這麼大的氣?」
「跟我媽,談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他想了想,簡單道。
只是不開心的事情就能讓他發這麼大的脾氣,還是跟自己母親與妹妹?
「是因為我們的婚事嗎?」她小心翼翼地問道。「要不要我親自跟她們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關以辰下巴動了動,「不必。我們的事情,不需要他們過問。」
「可她是你媽媽。」
「我們不談這個。還累不累?」除了生下他,柳女士哪一點盡到母親責任了?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爭取來的。所以,她沒有資格管他任何事情。
但是,他並不想談。
不管與誰都一樣的。
「以辰……」她其實還想問他,她母親這邊有意見,那他父親關家那邊呢?可是他一點也不想多談,她什麼也問不出來。
「去換衣服,晚上帶你出去吃飯。」
他摟著她離開書房,回房間換外出服。
晚餐地點是他選的,一間著名的法式餐廳。
在等待上菜的時候,她一隻手撐著下巴,看著他的表情,在心裡悄悄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不喜歡這裡?」關以辰緊鎖著她有著心事的小臉。
「不是。」
「那嘆什麼氣?」
「以辰哥,這麼巧!」
她還沒有來得及回話,一個女人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們同時回頭。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穿著紅色洋裝女子,她的身後跟著一位拄著拐杖的老先生及一位穿著高雅的婦人。
這不是岑家小姐岑靜怡及岑老爺子及他的貼身管家林姨嗎?
沒想到在巴黎也能碰上他們,真是太巧了。
關以辰與莊琳都站了起來,與他們一一打過招呼。
「喂,老傢伙,要不我們跟他們拼桌吧?」岑靜怡對著老爺子道。
就是不想單獨跟他們一起吃飯,所以她才會挑了外面的餐廳,至少在公眾場合,想吵也吵不起來。
若是別人來找她,她還可以以各種理由拒見,但是,這老傢伙可是她目前最大的金主,她再不相見,還是得見。
但是她才不要去岑家在郊外的那座大莊園跟他們跟一頓飯。
所以,藉口功課繁忙為由,讓他們來市區與她吃飯。
她以為,以老傢伙的硬脾氣,肯定不會來遷就她,甚至還有可能派保鏢來抓她。
但沒料到,他竟然來了,還帶著這個幾十年來從不離身的女人。
不知道的人,他還真是以為他們這對老少配伉儷情深呢!
當然,伉儷情深這個詞是不適用於他們身上的,又不是夫妻。
「你這個口無遮攔的敗家女,再叫一聲看看?」老爺子生氣了,別以為現在在法國就不能對她怎麼樣。
「老爺子,我跟我妻子想要享受二人世界,所以,恐怕要掃你們的興了。」關以辰淡淡朝老爺子道。
妻子?
不僅岑靜怡,就連見慣了風風雨雨的老爺子也是震驚到了。
關以辰結婚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可是,這裡畢竟是公眾場合,他們實在是不好就這麼站在這裡聊天,而且,人家都表明了想要安靜用餐,所以,他們在震驚過後,帶著不解的心情往自己訂的餐桌而去。
整個晚餐時間,岑靜怡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老爺子,眼睛卻一下往關以辰他們那一桌瞟去。
「跟你說的話,聽到沒有?」老爺子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看她的表情及態度就知道,剛才他跟她說的那些等於是白說了,但是他剛剛跟她說的那個問題,他希望引起她的重視。
「啊?什麼?」岑靜怡喝了一口紅酒後又繼續吃她的蝸牛,可是每天都有人請吃頂級大餐,那真是太棒了。
當然,前提是請吃大餐的人不是對面這個除了訓她,就沒別的話說的老傢伙。
「林淑環,你說一遍給她聽。」老爺子沒耐心了,再說下去,非得發火不過了。
這個敗家女!
岑家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敗家女?
「老爺子的意思是,希望你在求學期間,認真讀書,交友方面儘量小心一點。」林淑環小心地措詞,擔心惹惱了這對隨時可以起火的父女。
唉!
這永遠無法表明的身份,是她這輩子心中永遠的痛處。
「我的交友也要管,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岑靜怡,我不想管你太多,只要你不是找個外國男人嫁了,我什麼也不會管你。」老爺子見她終於回神了,耐著性子再說了一次。
「我要嫁誰是我的事情。」
敗家大小姐不開心了!
眼看著兩人一觸即發,已經用好餐的關以辰及莊琳手牽著手走過來,與他們話別。
看到他們走,岑靜怡也不想吃了,「我跟以辰哥有點事情要說,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她匆匆忙忙起身走人
林姨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身影,有些不舍。
好不容易來法國一趟,與她見面不到三個小時,說的話不超過五句。
可是,能親眼看到她現在充滿活力的模樣,也是值得了。
—
回到家後,剛進門,關以辰便接到了妹妹關媛媛的電話,他朝書房走去。
莊琳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又看了看還倒在地上的茶壺,走過來,將狼狽的地上收拾乾淨後才回房。
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想到剛才在餐廳碰到岑家人,想到自己來到這邊後就沒有與閔閔聯繫了,她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新加坡天還沒亮呢!
於是,她發一條消息給她,讓她有空給她個電話。
關以辰與關父不和是業內都知曉的事情,但不管怎麼樣,她與他結婚了,總得讓人家父親知道吧?
以前她跟在關紹軒身邊工作一陣子,覺得他人也還好吧!
她沒有辦法跟他聯繫上,但是讓閔閔幫忙說一聲也是好的。
她不想,再碰上今天這樣的情景,他的母親與妹妹上門來質問他們結婚的事情而再吵一架。
其實,她真的不介意公不公開的,只要兩個人過得好就行了。
但,家人,總得交待一聲吧?
說到跟家人交待,她其實也沒有跟她母親說,或許,她應該找個時間,跟她也說一聲的。
她在床上翻了好久,沒睡著。
於是拿著手機上網,關以辰回來,看到她還在玩手機,伸手拿了過去放好。
「睡覺。」
「你呢,還在忙?」
都快十二點了。
「明天我要去里昂一趟。想不想跟我去?」
那邊的事情一直是關媛媛處理,但她忽然以身體不適為由辭去工作,他只能過去接手,順便看一下那邊正要開工的項目。
「你要帶我去玩嗎?」
「你說是就是吧。」
他們結婚了,可他並沒有多少時間陪她,婚禮推遲,蜜月沒有,趁著出差帶她一起也好。
最近,看她精神還不錯。
「好。」她乖乖地窩進他的懷裡。
其實,他願意帶她出差,只要不影響他的工作,她也是開心的。
至少,可以多些時間與他在一起啊!
這樣,至少可以看到他不同的一面,更了解他這個人,不是嗎?
他們之間,其實還需要更多的了解。
或者也可以說,她對他的了解還太淺了。
但是,沒關係。
很多事情,都需要慢慢來的。
法國漫長的夜開始,新加坡的天色已然大亮。
海邊別墅,岑致宇起來,站在落地窗前,望著花園裡那開得無比嬌艷的花兒,心情卻越發低落。
他的夢夢,自從那天回家之後,就沒有回來,連個電話也沒有。
他怕阮父阮母怒意未消,也未上門。
只是,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他決定,今天還是要去阮家一趟。
他一個人的力量太薄弱了,得找強有力的助功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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