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居,錢如意正在同常嬤嬤說著話,卻聽得外面丫頭稟報,說三姑娘帶著廚房管事張媽媽前來求見,她微微一愣,與常嬤嬤使了個眼色,正襟危坐,這才讓人將兩人喚了進來。
「奴婢見過夫人。」
張媽媽先柏茗箏一步請了安,臉上神情頓時一變,一臉泫然欲泣,這與在染香居根本兩副嘴臉。
柏茗箏冷冷瞧了她一眼,徑直請安,什麼也沒說。
錢如意的笑意有些僵硬,看了眼明明什麼都沒改變卻給人一種陌生感的柏茗箏,對著張媽媽皺了皺眉道:「你不在廚房忙著,跑到我這裡做什麼?」
「奴婢……」
張媽媽回眸瞧了眼柏茗箏,嘴角微微勾起,面上卻顯得有幾分委屈,「奴婢聽說三姑娘房裡的玉晴偷拿了廚房內的食材,便著人去問個究竟,哪知三姑娘硬是要阻擾,還斥責奴婢不該插手這件事,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只能前來打擾夫人。」
「哦?有這事?」
錢如意幾不可查地露出一絲冷笑,轉而看著柏茗箏,面露驚訝。
柏茗箏瞧著這主僕兩虛偽的面容,不由覺得一陣噁心,然而面上卻是一片冷清,「母親,眼瞅著天色已經暗了,別的我已經不想多說,就問張媽媽有了證據沒有?」
張媽媽聞言,錯愕的表情轉瞬即逝,哭喪著臉,道:「三姑娘,不是奴婢不拿出證據,而是奴婢還沒來得及找出證據啊。」
她這話還是在怪罪柏茗箏去的不是時候,柏茗箏不由冷笑,「怎麼,張媽媽所謂的找證據就是屈打成招嗎?還是因為你的廚房管事乃是母親授命,所以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母親的意思?」
這樣說著,她將目光落在錢如意身上,分明看著平淡無波,可錢如意的眼皮卻忍不住跳了下。
「茗箏這話什麼意思?」
「母親,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問問母親,一個小小的廚房管事真的可以不經通稟就私闖小姐的住處?就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對小姐身邊的丫頭屈打成招?就可以在小姐面前趾高氣揚、以下犯上嗎?咱們侯府何時有了這樣的規定?我還真是不知呢!」
今日已經累得夠嗆,柏茗箏實在是沒有時間陪著錢如意在這裡演戲,何況玉晴傷得那麼重,當該及時上藥,否則日後這臉上指不定會留下什麼無法痊癒的傷疤。
張媽媽聽了這話心下猛地一跳,她從未想過一向軟弱好欺的三姑娘會當面將她的不尊敬說出來,當即臉色一變,有了幾分害怕,但隨即又想到夫人在此,定不會讓她吃虧,便又恢復了常色。
「三姑娘若是硬要這麼說那奴婢也無話可說,畢竟奴婢只是一介奴才,可管理好廚房上下每一件事情卻是奴婢的分內事,夫人將這個擔子交給奴婢,奴婢就該將它做好,若真是因此得罪了三姑娘,三姑娘要打要罰,奴婢也只能悉聽尊便。」
這話聽著,就是在說她柏茗箏是個心思歹毒、不體諒下人的小姐了?
柏茗箏悠悠整了整頭上的髮髻,緩緩向前,走至張媽媽身邊,低眸,緊緊鎖住她,「張媽媽這話的意思可是在說,你欺負了我是應該,若是我要因為張媽媽的以下犯上治你罪,就是我這個做小姐的不夠大度了?」
「我,奴婢……」
「母親,咱們還是先審理清楚玉晴一事吧。」
沒給張媽媽說話的機會,柏茗箏快速將目光重新放回錢如意身上。
錢如意眼見張媽媽被柏茗箏逼得快要說不出話,心下本就有幾分惱怒,奈何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就又被柏茗箏搶了先,不由道:「好,就依了茗箏。來啊,去玉晴房裡搜,若真是偷拿了東西,自然該按府規處置,若沒有,也當還她清白。」
話落,向常嬤嬤使了個眼色,便見常嬤嬤道了一聲『是』,帶著幾名丫頭下了去,然而在路過柏茗箏時,卻露出了幾分陰險的笑。
玉晴房內的東西是她親自找人去放的,她就不信這次還除不掉這個賤丫頭,否則留著她,指不定還會給三姑娘出些什麼餿主意。
柏茗箏轉眸看著常嬤嬤離開,嘴角也適時露出了一絲冷酷的笑。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7s 3.611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