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
為首的一個旱龜族男子澀聲發問道。他也知道高正陽不好惹,微微弓著腰,既是戒備也個表示恭敬。
這人的口音有些奇異,但吐字還算清楚。
高正陽沒理會那個旱龜族男子,目光掃過地上的幾具女子屍體,才側頭對旁邊的一個黑壯大漢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黑壯大漢被問的有diǎn懵,他求助的向旁邊的一個粗矮男子看了眼。
那粗矮男人心中暗恨,可手下看這一眼已經把他出賣了,他也不能再裝傻。
只能站出來賠笑道:「閣下,我們是海邊漁民、」
沒等他話說完,高正陽隨手一指,指尖透出元氣如箭般,貫穿了矮壯漢子的眉心。
暴烈的元氣衝擊下,矮壯漢子的腦袋猛然炸裂成一片血漿,噴灑了周圍眾人一臉一身。
能當這群人的老大,武力也肯定是這群人最強的。
眾多黑壯漢子都嚇了一跳,他們經常殺人劫掠,但眼見自己老大毫無預兆被轟殺,這群人還是嚇壞了。還有幾個人失聲叫起來。
三個旱龜族也是臉色大變,手裡的刀都提起來。這些旱龜族性格兇橫,明知不敵,卻也不會放棄抵抗。
但雙方差距有些太大了,三人雖一臉凶色,卻沒人敢對高正陽出手。
高正陽沒看別人,對之前那黑壯大漢說道:「你們是什麼人?」
黑壯大漢被嚇的快尿了,雙腿一軟跪在地上顫聲道:「我們是青冥島漁民,偶爾也搶劫船隻。別殺我,我都是被迫的……」
「這些女人哪來的?」高正陽又問道。
「是從附近劫掠來的。」黑壯大漢不敢有任何隱瞞,老老實實說道。
這些事也不是隱秘,所有人都知道。黑壯漢子還不想死,哪敢說假話。
其他人也不敢吱聲,都在那低頭縮著脖子,看都不敢看高正陽。
「那這幾個又是什麼東西?」高正陽指了下旱龜族的幾個人,問道。
「他們、」黑壯漢子很害怕這些旱龜族,說起來不免有幾分猶豫。
高正陽卻沒耐心了,隨手一指,砰的一聲悶響中,把這個漢子腦袋轟成無數碎渣。
空中的血腥味,變得更加濃郁。
眾人雖都低著頭,卻都在偷偷瞄著這面。見狀更是恐懼。
就是幾個旱龜族男子,臉上也露出懼色。他們殺過很多人,也見過不少兇殘暴戾的強者。
但高正陽殺人時漫不經心的隨意樣子,卻比任何兇殘表情更可怕恐怖。
幾個旱龜族男子看的出來,高正陽絕不是在故作淡然,而是真的毫不在意。那種感覺就像人一腳踩死個螞蟻,既不用故意作勢,也沒有任何感覺。
這種從骨子裡透出冷酷絕情,讓幾個旱龜族也是手腳發冷,心一直向下沉。
但越是這樣,越沒人敢亂動。
高正陽又找了一個滿臉血跡的傢伙,「你來說?」
滿臉血跡的傢伙一呆,嘴唇哆嗦了兩下還是沒能把話說出來。
高正陽不耐,一指轟爆這人腦袋。又指著旁邊一個人道:「你說。」
那人也是嚇的渾身哆嗦,可剛才那些血淋淋的教訓讓他明白,想活命就要聽話。
他雙膝跪地,嘴裡急忙說道:「他們是旱龜族的刀客,為首的龜三郎,另外兩個是龜田一郎,龜田二郎。」
這人因為太緊張,聲音一個勁的發顫,說的時候舌頭似乎都要打結了,磕磕絆絆的語速卻不慢。
「旱龜族刀客,來這裡幹什麼?」
「旱龜族在南明海勢力極大,他們刀客遍布各地。因為他們特別好戰,武功又高。我們經常聯繫他們一起搶劫……」
在高正陽盤問下,那男子越說越順,把他們勾結旱龜族的事解說的非常詳細。
這男子常年在近海海域活動,對這裡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又特別怕死,有什麼說什麼,沒用多久,高正陽就已經問清了情況。
原來他們祖上都是漁民,只是捕魚是靠海吃飯,生活窮苦。後來有人熬不住,就開始走邪路。
開始的時候,只是搶劫其他漁船。後來不知怎麼就勾結上鳳家水軍,做事愈發沒有顧忌。
近海這一片,大概又幾十億人居住。其中大半都是漁民。搶劫漁船並不太難。但久而久之,其他地方人就算是不搶劫,也會成幫結夥的抱團自保。
這些人就開始勾結旱龜族等異族,搶劫其他漁民。普通漁民就是再多,也難以抗衡真正的高手。
時間一長,這群人勢力越來越大,組成了狂鯊幫。在南明海近海,可謂聲名赫赫。
現在就是遠海過來的船隊,等閒也不敢招惹狂鯊幫。都要交上一部分錢財買個平安。
當然,也有一些實力強大的船隊,是狂鯊幫絕對不敢惹的。譬如鳳家的船隊,又譬如旱龜族的船隊等等。
這個島上有一口泉水非常甜,叫甜水島。早就被狂鯊幫占領多年。這次擄掠女子,也是為了滿足幾個旱龜族刀客。
他們這次要做一場大買賣,這批人不過是前哨。因為幾個旱龜族刀客想找女人,他們白天就出去擄掠了。旱龜族刀客殘忍,發泄之後還不算,還把幾個女子虐殺了。
等那男子說完,高正陽問道:「這些女子都是你的同族,你們這樣做不覺得恥辱麼?」
男子聽出不妙,連連磕頭,「我們也是被逼無奈。都是上面的命令,我們也不敢不聽。我們這些人都是有一家老小要養活……」
「為什麼做壞事都喜歡這麼說……」
高正陽有些好笑,「做壞人其實是很爽的,男人想殺就殺,女人想干就干,何等痛快。你看你們畏畏縮縮的,真是丟人。」
眾多海盜都露出意外之色,也不知道高正陽是不是說反話,沒人敢接茬。但看高正陽一臉笑容的樣子,又不像是作偽。
旱龜族的幾個刀客,也都是一臉驚疑,猜不透高正陽想幹什麼。
「我不喜歡主持正義,我又不是正義化身。更不喜歡用正義之名去殺人,殺人不必弄的那麼高尚。」
高正陽環顧一周,似笑非笑的道:「記住了,我殺你們、只是因為我想殺。換句牛逼的話說,殺你們那是興趣使然……」
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聽出不妙。眾人哪敢再遲疑,都是拔腿就跑,一鬨而散。
只有三個旱龜族的刀客沒動,他們心裡很清楚,腿再快也跑不過天階。何況在這個小島,又能跑到哪去。
三個刀客橫著刀,布下一個簡單刀陣,刀鋒都直指高正陽,只要高正陽動手,他們就揮刀拼命。
因為獨特生長環境,強烈的生存壓力,讓所有旱龜族從出生後,就面對各種激烈的競爭。他們的性格都偏激而好戰。因為他們不能退,一退就會死。
所以,哪怕是一diǎn小事,他們也會拔刀拼個死活。
也正是這種凶厲的性格,讓他們在強者輩出的南明海深處,殺出一片天地。
所以,哪怕明知不敵,幾個刀客也要放手一拼。
幾個刀客抱著拼死之心,氣勢雖不強大卻很堅凝猛烈。綠豆般的小眼睛中,都閃著凶光。
高正陽還真有些意外,這幾個旱龜族刀客長的難看,卻頗有血勇。可不是誰都有勇氣向強者揮刀。
但就憑這幾個人,再厲害十倍也沒有任何威脅。
為首的龜一郎見高正陽穩穩站那,既沒有動手的意思,也沒有追趕眾多海盜,急忙開口說道:「我們旱龜族和你們人族早有約定,互不傷害。閣下也是人族的大人物,難道你們人族說的話不算話麼?」
幾個刀客雖然兇狠,但真的不想和高正陽拼命。
龜一郎話剛說完,就聽一陣砰砰悶響。轉頭看去,發現四散逃開的人都是身體爆碎成漿,殘破屍體倒了一地。
一陣夜風吹來,只有草木輕搖的聲音。
剛才逃走的海盜,足有四五十人。可卻聽不到一絲人聲。
龜一郎臉色煞白,握刀的手都有些抖了。
高正陽動都沒動,這些人是怎麼死的!龜一郎也知道,這不是妖術,而是對方武功太強了,強到他無法揣測的層次。
「你們和人族的約定?哪個人族?」高正陽沒有動手,饒有興趣的問道。
天龍吟對付強者沒什麼大用,但碾殺雜魚卻極其給力。這一招也很有效,鬥志昂揚的龜一郎他們也都被嚇傻了。
生死是所有智慧生命面對的終極難題。神佛尚且看不穿。更別說幾個好勇鬥狠的旱龜族刀客。
他們的兇狠,只是生存策略。當意識到拼命沒有任何意義後,他們自然就失去了鬥志。
看到高正陽似乎有興趣談談,龜一郎也鬆了口氣。「是鳳家代表江國,和我們海族做的約定。其中包括人魚族、蟹族、鯨族等等數十海族。違反約定,你們人族在南明海上寸步難行。」
「呵呵,這樣啊。」高正陽笑了笑,江國居然和海族私下結盟,也挺有意思。
但天地都開始輪迴了,一個狗屁約定有什麼用。如果海族想登上陸地,江國肯定第一個倒霉啊。
高正陽想了下問道:「你們旱龜族有多少人?」
「我們有十億之眾。人人都是戰士。你們人族只要違反約定,我族一定會展開最殘酷的報復。」
龜一郎鄭重道:「事關我們兩族的友誼,還請您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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