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曉旖還沒發現廖明飛態度微妙,自顧口沫橫飛手舞足蹈,「……你都不知道,我這樣的學渣只會那些簡單的東西。如今來了個學霸,他一定能研發出更好的設計和產品。你就等著看吧,這次我有經驗了,好東西有好東西的賣法,我的工作室一定會好起來的!」
廖明飛若有所思,「你對這個楊毅微好像不一般?」
范曉旖突然面色緋紅,扭扭捏捏起來,「是……是我初戀啦。」
廖明飛訝然抬眉,「所以你是要趁機找新男友嗎?」
范曉旖被他嚇了一跳,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忙不迭地否認,「是我初戀,又不是人家喜歡我。」
廖明飛點頭,「那就是說如果他喜歡你,你們就會在一起了。而現在一起開工作室,成天孤男寡女……」
范曉旖跳了起來,「咳咳,你不要想那麼多嘛,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發散那麼遠去了。說來你這個人也真是的,一個大男人那麼八卦……」
廖明飛就這麼看著她,直看得范曉旖心裡發毛,「幹什麼啦!」
廖明飛卻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范曉旖心虛地逃跑,「真是個奇怪的人。」
望著她一溜煙跑回房的背影,廖明飛難得地翻了翻口袋,翻出一支煙來。
而范曉旖絲毫沒發現廖明飛的異樣,這些日子的她,每天更早出晚歸地往工作室跑。
可是漸漸地一個月下來,她才發現,事情好像不是像她想像的那樣子。
楊毅微這個人東西是做得不錯,可是讓他給自己點什麼設計的時候,他還真的就如他自己所說,「我是不會做這種東西的。」因為這樣並非如可以擺在桌案上欣賞的工藝品般精美的小物件他還瞧不上眼。
在他這裡碰了幾次壁,范曉旖逐漸低落起來。
可是楊毅微卻好像絲毫看不到她的辛苦。
和每天早出晚歸像只勤勞的小蜜蜂般嗡嗡整天忙個不停的范曉旖相比,楊毅微在她忙得頭昏腦脹的時候從來都沒有絲毫搭把手的打算。而他自己每天睡到中午才起,起床後慢慢晃到工作室來。
來了工作室,把他的作品琢磨琢磨,天一擦黑,就回家去了。
每天范曉旖自己要在工作室吃午飯,就順便也給他帶一份,久而久之,楊毅微也習慣了每天起床後就到工作室來吃午飯,卻仍舊從來沒想過要給忙不過來的她搭把手。
見他每天只是把他幾個作品翻來覆去地折騰,做工是做得漂亮,可是卻從來沒見他賣出去一件。
范曉旖不由狐疑問道,「你這些東西怎麼賣的?」
楊毅微毫不在意,「還沒找到買家。」
范曉旖很是驚訝,「一個都沒有嗎?」
「嗯。」
范曉旖感到很奇怪,「那你是拿到哪裡去賣?擺攤嗎?」
楊毅微突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把她嚇了一大跳,「我這樣的好東西怎麼能去擺攤?自降身份!」
嚇得范曉旖不敢多說,卻還是奇怪他到底怎麼賣。
直到過了一個多月,她還是沒忍住又問了一次,「你還沒賣出去一個嗎?」
楊毅微一邊修改自己的作品,一邊隨意應了聲,「嗯。」
范曉旖有些坐不住了。她這邊不肯幫忙,他自己的又沒賣出去,到現在都沒開張,怎麼看著他好像還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那時候她和朱藝可剛開始一點生意都沒有的時候,可是天天著急上火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范曉旖也日漸失望,漸漸明白了事情並非如她最初以為的那般是找了個強援。
楊毅微每天不緊不慢地工作四五個小時,周末雙休,有時候還不見人影。所有的成果便是那幾件如藝術品般的作品。
幾件作品靜靜地放在桌子上,占了她一半的桌子,他占用的椅子場地工具也占了她的工作室的1/4,讓這個本就狹小的工作室顯得更加逼仄。
可是這些東西卻沒能給工作室做出任何實際貢獻。
范曉旖每天午餐、下午水果零食都會給楊毅微也分一份,需要採買的東西原材料水電之類的卻是她一個人交。工作室多了個人,可是她無論從產品、銷售還是資金,都完全還是靠她自己。
這些日子以來,她仍舊堅持去雕塑擺攤,卻再不敢輕易把新品亮出來。最近雖然也接過幾個小單,總算是不至於連飯都沒得吃,但再也沒有過有意向續定,怎麼的都感覺是吃了上頓就沒下頓。
這樣下去,很快她又得面臨房租的壓力,眼看就要入不敷出,范曉旖左思右想,決定再去開個微店,說不定能再開一點銷路。
看著他忙上忙下,楊毅微卻只埋頭自己的作品。
范曉旖不由有些生氣,「你的這些作品一時不好賣,那你總得找個營生啊。」
楊毅微頓時也生起氣來,「我追求的藝術,不是一時的蠅頭小利。我還以為你和那些只知道錢錢錢的俗人不一樣,沒想到你也是這麼目光短淺的人!」
范曉旖目瞪口呆,「追求藝術就不要吃飯了嗎?」
楊毅微失望地盯了她一會兒,「道不同不相為謀。」便揚長而去。
范曉旖幾乎氣了個倒仰。
中學的時候她曾經那麼喜歡楊毅微,只覺得他這人萬般都好,學習優秀運動全能,長的又帥,是全年級許多女生共同的嚮往。那時候的她,只要能被他看見一眼,都能高興好些天。
就是前些天重逢的時候,還讓她心動不已。就像廖明飛說的,如果楊毅微對她有點意思,只怕她已經神魂顛倒地撲了上去了。
那時的范曉旖,何曾想到楊毅微是這樣的人!
她不由深深地為自己的眼光感到挫敗,自己實在是沒什麼識人之能。
范曉旖無奈繼續埋頭苦幹,楊毅微是指望不上了,可自己的日子還得過下去不是。起碼先得想辦法把下季度的房租對付過去再說。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總是天不遂人願,她正埋頭趕工,烘箱突然壞了,偏又陰雨連綿,一屋子的坯堆一地,就是出不了貨。
范曉旖急得嘴上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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