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語有云:所有的不期而遇都在路上。
如果知道會遇見她們,曹琳曦都恨不得沒出過門。
今天早上,曹琳曦忙完了手頭上的工作,感覺很累,卻又偏偏睡意全無,於是她做出了一個,後來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非常後悔的決定。
逛街然後她就與聞亦銘的前女友和他現在的未婚妻在一家高訂禮服店不期而遇了。
這場狗血的遇見讓曹琳曦開始同情起聞亦銘的際遇,生活在一群影后身邊,他的演技應該隨時都會被她們實力碾壓吧。
曹琳曦正在試衣間等著工作人員把衣服從號換到s號,她在裡面等了半晌也不見人回來。
她把衣服換了回來,準備出來看看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她不覺得是工作人員的服務態度不好,忘記了她還在試衣間等著。
當曹琳曦走出來看著與工作人員好言用錢講理的女人,眉心微微蹙起。
倒不是她有多熱血,多善良,她只是見不慣有些人拿著父輩辛辛苦苦掙來的錢,出來擺闊,裝大爺。
「小王,我的衣服調出來了嗎?」曹琳曦大方的站在三人中間淡漠聲。
小王感激的朝曹琳曦一笑,不卑不亢的說:「對不起,曹小姐,讓你久等了。」
剛剛一直靜靜站在旁邊,不曾開口的女人轉過身譏俏的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好人,勾唇一笑,道:「曹小姐,真巧。」
當她看清和她打招呼的女人是誰時,曹琳曦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隨即自然的開口,說:「周小姐,你好。」
周詩琪的嘴角忽然勾起一個狡黠的笑容,拍了拍一旁為了一條連衣裙和工作人員爭執不休和女人,說:「茜茜,裙子的正主來了,剛好我們還是舊識,你倒是可以和她說說看。」
茜茜?不會是聞亦銘現在的正房吧?曹琳曦抬眸一看果然是上次新聞發布會裡的那個女人。
只是這性格和電視上那個溫婉氣質的形象差距有點大。
曹琳曦在打量她的時候,江茜茜也在打量她。
周詩琪的暗語,江茜茜當然聽懂了,於是眼前這個除了臉蛋能讓稍微人過目不忘以外,她並沒有看出曹琳曦身上有任何屬於她們上流社會的氣質。
江茜茜勾起杏眼,輕挑的倪了一眼曹琳曦,出聲問道:「你現在和聞亦銘住在一起?」
曹琳曦聳聳肩,隨意的說:「不,是他和我住在一起。」
他們現在住的房子可是她花錢買的,生活開支也是她在支付,她才是那個有錢的大爺,而聞亦銘只是一個脫油瓶,順帶的。
她的回答讓江茜茜不屑一顧的冷笑了兩聲,「他是我的未婚夫,名正言順的,你現在連個小三都算不上,至多也就是個通房丫頭,懂嗎?」
像曹琳曦這種痴心妄想,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江茜茜見得丈多了,但像她這種搞不清楚狀況還洋洋自得的女人,江茜茜倒是第一次見。
曹琳曦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請問,聞亦銘的未婚妻小姐,你的重點是在於未婚嗎?你與他,一個未婚,一個未娶,怎麼我就成了通房丫頭?」
她沒心沒肺的和自己的情敵討論著婚前婚後關係的認知。
江茜茜也懶得和她費話,直接開口,說:「曹琳曦,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在江家,聞家還沒有出手之前,你最好是識相一些,從那裡來的,就滾回那裡去,不然有些後果可不是你一個女人能擔得起的!」
曹琳曦淡然一笑,轉身讓工作人員把她的裙子包起來,從容的從包里掏出一張黑卡,說:「來,把賬結一下,我馬上要走了。」
她也沒有心情試了,對於這些張口就是家族,閉口就是我爸的人,她確實沒有太多的精神和她們拼口條。
誰叫她都沒有呢?曹琳曦譏諷一笑,不再理會身旁的兩個心思各異的女人。
周詩琪,果然是端莊大氣,看,多沉得住氣啊。
「曹琳曦,你不要仗著現在聞亦銘對你好一點,你就有恃無恐,他最後還是不得不屈服於聞爺爺的決定,而且作為他的前妻,你應該知道他對玩具有幾分熱度吧?」
不愧是大家出來的閨秀,聽聽這罵人不帶髒字的水平,那是造詣極高的。
曹琳曦接過一臉尷尬的工作人員遞還回來的信用卡,淺笑安然的看著她們,說:「其實你和我說這些沒用,周詩琪小姐,你也不用費心勞神的做這些無謂的小動作,你了解的聞亦銘是那種你想要他就給,你不想要就扔得掉的男人嗎?」
反正一會兒聞亦銘都會知道這場見了鬼的不期而遇,那她把戰火引到他身上,他應該不會有異議吧。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這場狗血劇集的男主角不是?
周詩琪對於曹琳曦毫不避諱的直言,燦然一笑,她倒是想知道最討厭身邊的女人大動干戈的聞亦銘,在得知他最愛的女人這副刻薄的嘴臉後,是否還會如此執迷不悟。
江茜茜看了一眼氣質高雅,超凡脫俗的周詩琪,對於曹琳曦的挑撥離間嗤之以鼻,她是知道曾經聞亦銘迷戀過周詩琪,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曹琳曦,我很期待我們的下一次見面。」話音落下,江茜茜挽著周詩琪優雅的離開了。
聞爺爺回來了,收拾這麼個女人,都不用她出手,江茜茜淺笑的想道。
曹琳曦最終還是沒去聞亦銘的家宴,就算她為此特地準備了衣服。
她覺得她跟聞亦銘還能在一起就挺費力氣的了她個人能力有限,並不想把與聞亦銘有關係的人一網打盡。
更不想再遇到昨天上午那種狗血滿地的事,雖然回來她沒有說,聞亦銘也不問。
但是難免的兩人心中都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疙瘩,不能讓人致死,卻非常噁心人的那種疙瘩。
對於曹琳曦來說,聞亦銘就是聞亦銘,聞亦銘周邊的一切就是陌生的一切,她再也不想像過去那樣拼命擠進去了。
她已經不再年輕了,未來的時間有限,感情也有限。
聞亦銘倒是沒為難她,下午曹琳曦醒來時還跟他喝了下午茶,到了黃昏時才叫司機來接他回聞宅。
林凡是徹底不理曹琳曦了,不,應該不是這樣說,而是不太想跟她說話了,只有西城還天天打電話過來問問她現在的生活
曹琳曦知道他們都還在怪自己,與顧西城通電話時她也挺平心靜氣的說著她與聞亦銘的生活。
說夫妻生活還是有的,聞亦銘會在她白天睡覺的時候,靜靜的坐在一旁百~萬\小!說,有時也會去小花園種些花,陽台上本是為他種的花草他自己也打理了。
他們沒有請傭人,也沒請園丁小別墅里就住著他們兩個人,不是她打掃房子就是聞亦銘試著去打掃
曹琳曦不咸不淡地說著聞亦銘平日都幹了些什麼。
然後又說道今天的事,「中午他在種花,因為不耐煩一棵花樹老是種不直,他就直接拔出來扔在旁邊換種了,過了一會,可能是怕我看見又多想,他定定的盯著那棵不喜歡的花樹好一會兒,又慢慢地種了回去了」
當時曹琳曦已經醒了,正好站在他們臥室的陽台上看著花園裡面,當時覺得聞亦銘其實還是顧忌她的感受的,這個男人或許不是深愛她,但還是很喜歡她的。
「他現在這樣對我就已經足夠了,」曹琳曦笑著對電話那邊的顧西城說:「世上哪有濃烈程度相宜的愛情,我當初愛他,愛上的也有他這種冷冷淡淡什麼都不太在意的性格,如今換到自己身上,硬是要說他愛得不如我多,倒是自尋煩惱了。」
顧西城在電話那邊一聲不吭,讓曹琳曦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直到要掛電話時,他總算開了口,說:「你想這樣處著,那就處著吧,只是到時候分手了,別再要死要活就好。」
曹琳曦聽了顧西城的話直點頭,還笑了起來,回道:「不會了他哪天要是換了一個新鮮的人,怕也不會像上次那樣直接刺傷我了,怎麼說他的心也柔軟了不少。」
聞亦銘的心對曹琳曦何止是柔軟了不少,這段時間對她更是柔軟得一塌糊塗的聞亦銘陪著老爺子吃了飯,父子倆在書房裡面色平靜地談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事情談完,出了房門,聞亦銘見到了來送茶的周詩琪。
聞亦銘頓了一下前行的腳步,看了她一眼,隨後就抬腳下了樓,讓司機備車。
剛走到門邊要上車,周詩琪就走了出來,她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路燈把她纖細的身體拉得很長,尤其把她蒼白的臉更是托襯得一片慘白,看在眼裡有些淒涼。
詩琪一直都是個沉靜又生動的女人
聞亦銘對她多年的疼愛不是白疼的,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的懂事容忍有多難得,要不先前也不在那段有些倦意的時間裡想著湊和著與她攜手而老。
可惜他終究不是一個能對自己將就的人。
「晚上天涼,多穿點。」聞亦銘不冷不淡地囑咐了她一句,沒有再多說就讓司機開了車,想著到時候有好的時機了,自己就上前推一把,不讓這個女人真的下半輩子跟自己就這麼耗過去了。
她跟自己耗是耗不出贏面來的,他是對她有著憐惜之心,但他的憐惜有限,讓她靠不了那點憐惜過一輩子
畢竟是自己曾經喜愛過的人,沒對她壞過,也不想對她太不好。
在車上,聞亦銘想著曹琳曦身體倒是一直都挺好的,就是最近工作太忙,吃飯睡覺都不規律,長期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自己要是給她安排個工作,或者給她建個工作室,依她那倔脾氣,肯定是不會接受的,只好在這段時間裡跟她說說,讓她自己另找個工作的事。
兩個人在一起,不能讓曹琳曦一直負責他們的開銷。
換個國內的工作,錢少點倒也無妨了,生活規律了就好。
到了家,曹琳曦正拿著電話在客廳的落地玻璃窗前窩在躺椅里說個不停,見他上來了,也只是用眼睛淡淡掃了他一眼,單手操控著電腦的手一直都沒有停過。
聞亦銘見過曹琳曦工作最忙時的模樣,與他最忙的一個部門裡的工作狂模式差不多,有時候埋頭處理事情來真是六親不認,尤其是同時忙上二三件事時,如果天此刻塌下來,也不會停下手中的事。他進了廚房去幫曹琳曦熱從聞宅帶回來的骨頭湯,曹琳曦從來不愛吃那些魚翅燕窩之類的東西,倒是很愛鮮濃的剛熬出來的湯。
最近她幫他熬湯,剩下的她都自己喝了,有時聞亦銘不太想喝,這人更是一點勸解也不會有,拿過碗自己一口喝完。
聞亦銘不滿的看著她,她就理直氣壯地說她是一點也不想浪費,只是喝下湯時臉上瞬間而過的滿足感是怎麼樣也騙不了人的。
聞亦銘熱上湯,覺得熱過一遍味道還是很鮮濃他端到窗邊,還沒把碗放到桌上,曹琳曦就抬起頭來了,還訝異地微張了下嘴。
什麼時候,這個男人這麼細心周到了?
「家裡傭人熬的,手藝不錯,帶了點回來給你當宵夜。」
聞亦銘放下手中的餐盤,還撿了個點心咬了一口,然後彎腰把剩下的一半放到曹琳曦的嘴裡,在她額上輕輕吻了一下,叮囑道:「乖,打完電話就喝,別放涼了。」
曹琳曦咬著嘴裡的點心連連點頭,與電話那頭的交流更是飛快了起來。
她得趕緊抽時間出來慰勞她越來越可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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