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同人之光陰禮讚 第六十六章 琅華·鬼宴(上)

    「綺羅生,你是想要激怒我嗎?」

    特意加重的「我」字,刻意提醒自己的存在與不同,心底積壓已久的憤怒與不滿終於在綺羅生鬆手的那一刻,剎那爆發!

    「一留衣就那麼重要?重要到你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顧忌到整整半個時辰都是縮手縮腳不敢進攻!現在你竟然還想答應他的條件?上次重傷不過是數日之前的事情,你真的以為自己是刀神了嗎?我告訴你,你不是九千勝了!處處受制於人,你真以為那只是普通宴會?你看清楚!那是暴雨心奴,是琅華宴!不是玉陽江!」

    他狠狠的將人拽到面前,動作熟練的像是早已練過了千百遍一樣,道:「二選一,你我同去,或者我現在就將一留衣救回來,無論他變成何種模樣,你明白,我做得到。」

    這已是幾近威脅了,實在是讓人無奈的很,毫無疑問他是站在最光陰這一邊的,但這樣兩邊威脅的情況實在讓人有些不知所措了,而一留衣……

    綺羅微微垂眸,無論他的目的為何,他不能讓一留衣的身體再有任何傷害!

    「……那具身體雖然破敗,卻是我已故好友的身體,現在裡面或許還有個因我而死的魂魄,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綺羅生按下他的手,視線穿過眼前望向遠處越加用力的暴雨,望向那幾乎被四分五裂的「屍體」,看著形如枯槁毫無生機的那雙眼睛,用力握了握最光陰的手,壓低聲音道:「那天夜裡我曾說過要幫他找一個身體,但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期待,你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嗎?最光陰,你明白嗎?我無意害了他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你明白嗎?」

    連續兩個「你明白嗎」,還能不明白嗎?

    「你是說……他只能寄居那具殘軀?」

    「如果不是,成名已久的太羽驚鴻,怎會執意滯留於叫喚淵藪?為什麼不離開來找我們?他不是如此被動的人,方才也一直沒有勸我舍他殘軀。而暴雨心奴這次特意在我與你任務完成回去的路上攔截,甚至還忍受了我們配合這麼久未曾瘋狂,你不覺得很詭異嗎?」

    原因大半絮絮不止,但最終的結果仍是那鍥而不捨的勸解,「所以,你已經決定一個人去就是了。」

    「……這是現下最好的方法。」

    「我不答應。」

    「最光陰……」

    「我不答應!」

    「我有方法全身而退,你相信我……」

    「相信?」最光陰冷笑「我更相信你會不顧危險捨己救人嗎!」

    這下真的是無可奈何了,綺羅動了動被抓的越來越緊的手腕,皺眉道:「……無論如何,我要救他,完完整整的救他!」

    最光陰將手上的面具一扔,聲音一沉,放下了狠話,「那你就先打暈我吧,只要你做得到……」

    這團怒火來的突兀,也頗不合時宜,兩人在或嫉妒或無奈的眼神中旁若無人地爭吵,一旁飲歲看的一呆,他從沒想過最光陰還會有對綺羅生大小聲的時候,也沒想過綺羅生居然會那麼強硬,跟他以往溫文爾雅的形象大相徑庭不說,這忘我的爭吵境界此刻還有些詭異的不安蔓延……

    兩人意見不合一時僵持不下,飲歲正想提醒他們對面還有個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情敵正虎視眈眈,林子裡似乎又掀起了微末又絢麗的風起雲湧,像是平靜的深海上陡然爆發了火山……

    電光火石間飲歲還來不及細想,一抬手接住了某個直飛過來長形異物,身體順勢退了幾步,眼光明滅間還掃到了最光陰拉住了怒火暴漲的綺羅生。

    那一下乾淨利落,連聲哀嚎也沒聽到就斷臂了,飲歲不由咂舌,這大約就是失了痛覺的好處之一了……

    手上的東西纏著厚厚黑布,像是軟泥一樣一捏就碎,飲歲反應了一下才啊的一聲猛地丟開,又在最光陰暗示的眼中反應了一下才把地上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拿了起來,兩根指頭像是拿著什麼不堪入目的東西一樣,敬而遠之。

    那是一隻手,一隻從肩胛骨處被削下來的長臂,切口處只有枯骨,黑布包裹的裡面似乎還有腐肉,但飲歲卻沒興趣細看,只掃了一眼就噁心欲吐的轉過了頭,又不忍直視的多走了幾步遠遠放到了一邊,隨後才像是解脫一樣飛速離開。

    在他毫不掩飾迅速做完這一系列動作的時候,那方三人已經恨不得生死相搏了,當然還有一人甚是悠閒——

    「哎呀我的手!這下不能用右手喝酒了,可惜可惜……哎我說,這位道友尊駕,那好歹是我的手,你這樣肆無忌憚的在當事人面前表示嫌棄,是不是有失禮數?」

    飲歲白眼一翻,「禮數是給活人用的,你現在活不活的下來還在未定之天,真有閒心。」

    一留衣看了看插在自己另一個肩膀的鐮刃,不禁搖頭,「說的也是,他要是在這麼多劃幾刀,一不小心來了個『碎屍萬段』,那我怕是真的活不成了……」

    「閉嘴!」

    越聽越反感,這話就像是在變相的誘引著什麼,偏那語氣又是漫不經心的調侃調調,但如果是引誘,未免也太光明正大了,月加讓人看不清晰了。

    而即便綺羅生背對著他,飲歲也可以從那最光陰狠狠按住的肩膀看出他的掙扎猶豫,再讓他說幾句恐怕綺羅生就要一邊倒毫不猶疑的答應那個「明謀」的條件了,但飲歲想,或許已經來不及了……

    「九千勝大人……」暴雨心奴的表情跟之前的最光陰有點相像,只不過更為猙獰就是,「你果然很想要激怒我,是嗎?」

    「是你在激怒我,我說過,不准傷害他!」綺羅生雙刀後背交叉,深吸口氣平定心情,「放他離開,剛才的條件,我答應你,只要最光陰與我同行。」

    這下不止最光陰飲歲,連暴雨心奴都有點愣住了。

    前者是因為這人的妥協,後者則是一不小心陷入了某個回憶,恍惚又回到了那個宴會上,又看到對面站立的兩人,又一次感受到被剝奪的錯覺……

    那時的九千勝氣度非凡,刀不染血,滿臉都是自豪,他說:「此人乃我這一年遊歷江湖所結交之好友,名叫最光陰,來自一個神秘異境,他之刀法,與我不相上下,我推薦他坐上另一位原字第座。」

    而多年後重回琅華,竟還是如以前一般嗎?

    暴雨心奴暗了暗眼神,發出輕輕的嗤笑:「大人,這是我們兩人的約會,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會讓不相干的人去呢?」

    「不相干的人?」最光陰看著他,「你說的是你自己嗎?」

    「恩?」暴雨殺氣一閃,眼見又要劃下一刀……

    「且慢!」綺羅生連忙制止,「你今日之舉目的並不單純,真想一直僵持下去嗎?」

    「不單純?怎麼會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為了我最、愛的九千勝大人啊……」

    「夠了!我不想聽,你若還想繼續這樣下去,我不介意破釜沉舟!」

    「……哈,九千勝大人,你說的沒錯,我不想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了,但若沒了威脅,大人定然不願跟我走的,上次你將他藏起來了,這次,你卻藏不了了,這對我手中的珍寶~」

    長鐮一揮,暴雨將一留衣甩到遠處,卻從懷中拿出了另一件東西,一時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林間似乎傳來了肅殺的簫聲,悽厲的讓人難以呼吸。

    綺羅耳。

    碧綠通透,卻被血色沾染的,珊瑚耳……

    九千勝。

    無論哪一個,都是令人無比懷念的存在。

    這是最光陰自記憶恢復後再一次在現實中看見過往真實的落痕,第一次是黃羽客與杜舞雩,第二次是琅華遺址,第三次,就是那對現下被人挑釁的放在嘴邊輕吻的碧玉綺羅耳,那雙在他眼前被生生撕下的綺羅雙耳,還有那上面噴薄沾染的血液……

    暴雨看著他們低笑幾聲,殘忍又詭譎,帶著長鐮消失原地。

    「那麼,這場我精心準備的不世盛宴,便邀請兩位同赴吧,只是這次,坐在另一張元字第座上的人,將會是我,最光陰啊,我期待你的見證,期待你的不甘心,期待你的痛苦,哈哈哈哈……」

    笑聲由大到小,漸漸消失於無形,但四周沉悶的氣氛卻像是被封閉在水中一般,沉重到動動手指倒是多餘。

    暴雨心奴走的時候並沒有帶走一留衣,像是篤定他們二人會跟上去一般,得意又囂狂。

    「綺羅生?」飲歲擔憂的上前拍了拍眼神有些混亂的人,那雙耳中藏有九千勝的心魂,雙耳撕下,靈魂也有被撕裂的風險,有些反應也是正常,倒是一旁沉默冷靜的最光陰才最讓人奇怪,難道他不知道那對耳中有什麼?

    但,怎麼可能呢?九千勝能大方自信的將這個秘密告訴不過幾面之緣的暴雨,又怎麼會對關係極密的最光陰保持沉默?

    但最光陰似乎太過平靜了。

    「我沒事。」綺羅生擺擺手,收起雙刀後走到一留衣身邊為他收拾,異常的平靜。

    飲歲正疑惑間,最光陰卻將骨刀一收,看了一眼將一留衣扶坐好的綺羅生,綺羅生也點點頭,拉過飲歲的手道:「飲歲,幫我一個忙好嗎?」

    「什麼忙?」

    「幫我將一留衣送回叫喚淵藪好嗎?他的腿骨被暴雨心奴打碎,行走不便,這一路也不是萬分安全,我不放心。」


    飲歲轉頭看著那邊還攤在地上看著這邊的人,又想了想方才那截腐臭的長臂,正想拒絕,但一定眼看到綺羅生請求的雙眼,與以前時間樹下一般無二,複雜又清澈,不知怎的就摸了摸帽子答了一個「好」字,

    隨即就見綺羅生道了一聲謝便和最光陰消失在樹林間了,等反應過來覺得後悔,可惜已經是和某人大眼瞪小眼的情況了……

    不過讓他近身和一留衣接觸還是不大可能的,於是飲歲嫌棄的拿了塊破布包了那截斷臂,又拿了個椅子和長繩將人綁上,在那人極其無語的抽搐口吻中牽著人走了,一路上本著他『朋友的朋友』的身份問了幾聲這人手臂和身體的情況之外也沒多說幾句話,都是一留衣問他勉強的答,倒有一點值得一提。

    那是他們剛剛到叫喚淵藪時,一留衣拿了塊破布木條和接骨之藥把手腳包上,管不管用再說,飲歲見他也沒什麼大事,巴不得早走,只是前腳轉身還沒踏出一步,一留衣就感興趣的問了他一句話,觸不及防的讓人瞠目。

    「你很欣賞綺羅生?」

    飲歲腳一頓,「什麼?」

    一留衣將衣服穿好,微笑著坐在地上看著他,「不要裝啦,我都看出來了,聽說最光陰跟你認識要長久的多,但你到了那兒看綺羅生的倒是比看最光陰多得多啊~」

    「……你還有心思觀察這些?」

    「誰讓我掛在那兒無事可做,綺羅生就是對好友太過心軟,否則怎會僵持半個時辰也不見進展,倒是和最光陰差點吵起來了,嘖,不智。」

    飲歲轉過身,正巧看見他綁著最後手臂上的布條,挑眉,「關於此事,我卻正想問你,你怎會被暴雨心奴抓住,若真的不想綺羅生因你受制,為何不在被制住的剎那就掙脫而出?別跟我說你怕疼,我可不信!」

    「誒~轉移話題可不是好習慣,你還是先回答我的問題吧。」

    「……」是他在轉移話題嗎?

    「你是不是很關心綺羅生?」

    「……他是時間城的人,我自然要關心。」

    「比最光陰還關心?甚至還肯屈尊降貴親自護送我回來,光使可是忍耐了很久吧?這一身屍氣?」

    這話聽得有些怨懟的味道,飲歲沉默片刻道:「現在的綺羅生,比之最光陰到底要差一些,至於你,我不得不承認,我的確很討厭你身上的味道,甚至是你,可以告訴你,你讓我很不舒服,但這是身為人的正常反應,我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但討厭,並不代表厭惡,你的氣度,我很欣賞,若是我哪一天落入你這般境地,我絕不會再苟活於世上。」

    一留衣看著他正經過分的臉色輕笑,儘管那笑容仍是讓人不舒服,「我不過是開個玩笑,你又何必當真?對了,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不愧是七修啊,這三個人鍥而不捨的堅持倒是相似的很。

    但這個問題的答案……

    那個時候,除了綺羅生的眼神讓他想到了那還沒發芽便被抹殺的「初戀」,還有就是另一人在那所空墓前的失態,淡然高傲的臉上那抹一閃而逝的悲痛,不過這些,他卻不想告訴任何人。

    於是——

    飲歲嘴角一勾,壓著帽子往後跳下,右腳一踢,留下一道微光。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有本事你就猜啊!」

    他沒有看見一留衣最後的表情,但想來應該不會很好,因為那最後一腳揚起的沙塵,想來那一路的護送和最後的調侃,到底還是讓自持高潔的飲歲光使有些不滿了。

    「事情就是這樣了,不過最後綺羅生倒是偷偷跟我說了一句話,恩……我也不太確定,你或許知道。」

    也不算話,綺羅生只是對他動了動嘴唇,不過飲歲還來不及辨認,那兩人便沒了蹤影,只堪堪記住了那幾個嘴型。

    不過那時候又沒有外人,飲歲奇怪,怎麼不出聲呢?是在防著誰嗎?

    是在防著誰呢……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那時候留下的話,或許就是綺羅生所說的全身而退的方法也未可知,便學著動了動嘴唇,意琦行看了他半天,也不知到底看出了什麼,飲歲心裡便有些急了。

    「你認出了沒有啊,先說好,我可沒學錯。」

    「非也,」意琦行看著他嘴唇幾動,眼帘微闔,「我在想,他在防備誰?」

    「……元史作亂,有些防備也是好的,這次暴雨心奴的目的本就詭異不明,若是他是為了重溫舊夢我是決計不會信的,這時機也未免太過湊巧,你還是想想這幾個字吧。」

    意琦行一嘆,他其實自己也知道,綺羅生在防備著誰,他自己又何嘗沒有過呢,到現在他都沒有再去叫喚淵藪,或者他自己才是懷疑最重的,畢竟……

    那人是他親手埋葬的。

    「罷了,我們先走吧。」

    「走?」飲歲眨眨眼,「你知道綺羅生說的是什麼了?」

    「兩字而已,光使記性是否也太差了?」

    「不重要的事情,記著幹嗎?」

    「是嗎?哈,走吧,時間應該不多了。」

    「……我說。」

    「恩?」

    「你都知道了還讓我說那麼久?」

    「……總要確認無誤才好。」

    「呵,是嗎?」

    「正是如此,光使,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趕路吧。」

    「哼!」

    ……

    記憶里的琅華宴,大多是在白日裡開始的,晨初幕鼓,由寂靜到歡樂,而後又回歸安寧。

    書香世家出生的文熙載為人正直坦蕩,包容和樂,是真正的儒門大戶,行事鋒芒暗藏,談笑風生悅目娛新,年齡不過而立,這年歲不曾修武的凡人或已算是高齡,但與九千勝這等武修已達巔峰的人想比,那不過是軟弱稚童一般的年紀,儘管他們外貌看起來截然相反。

    九千勝在還未成刀神之時,便已和文熙載以文會友,論為至交,而不曾習武的文熙載對江湖的豪爽瀟灑自來嚮往,雖則不曾強求,卻也未曾放下過那份嚮往,那琅華宴上匯集的大多武林人,都是他親自邀請而來。那份比之常人高出許多的氣度與胸襟,讓人如沐春風的言談,在宴會初期,便得了眾人敬重,往後的宴會幾番輪轉,宴上的和樂與安寧,沒有勾心鬥角的咄咄相逼,沒有武道爭鋒的大悲大喜,終是讓疲累奔波的人願意傾了心相交,熙熙攘攘卻也喜樂得宜。

    可惜,江湖人聚集的地方,總少不了江湖事,江湖,哪有永遠的平靜?

    「宴不動武」的人間盛事,還是被江湖的浪濤摧毀的徹底,遺恨人間,徒留聲聲唏噓,幾百年之後,僅有寥寥幾人留得半分記憶。

    終為——

    往事。

    而現在,這琅華宴,卻像是人間鬼地。

    被刻意還原的琅華台,記憶中玉質寒光的瓊漿,雕花落羽的水晶琉璃杯,依偎繞坐的紫檀長桌,黎草編制的鬆軟蒲團,一應仍如記憶中分毫無差,熟悉的叫人憤恨。

    都是死物。

    美酒佳肴,何如裝飾?瓊樓玉宇,已成殘局,往來觥籌,寂靜無聲……

    夜色之下,一切恍如皮影戲一樣,人影重重,推杯換盞,卻無聲息,人影也不過是一團黑霧,時隱時現,將宴客的平台染成了無邊黑暗,倏爾,一聲稀疏聲響,黑影如被定住,額爾,又如訓練已久一般,齊齊轉過了那張五官皆無的頭臉,一道道看不見的視線一動不動地望向宴會入口的兩道人影……

    「這是……」

    「鬼宴!」

    +++++++++++++

    第二卷(推薦推薦推薦推薦)已經臨近收尾了,最近更新的也很慢,因為課實在是太多了啊,總之我絕不會棄坑的,突然覺得簽約好麻煩啊……哭……對了,還是習慣性的求打賞意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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