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小樹林。一筆閣 m.yibige.com
第二天一早藝如塵就被叫醒了,於是就背上道琴,帶上小菖蒲,順便附帶一個想看看蒼師兄的女生,就這麼慢慢悠悠的出門了。
路上女生一直向旁邊張望,似乎還有點緊張,藝如塵就有點奇怪:「你怎麼了?欠人家錢了?」
「我又不花錢,哪能欠別人的錢。」女生撇撇嘴,往藝如塵身邊靠了靠:「大兄弟,這裡可是出事最多的小樹林,萬一走著走著碰到來找茬的,那分分鐘鍾是……」
「藝如塵,伏法吧!」
女生話還沒說完,法無吾與楚君儀便帶著一干公法庭的人出現在了面前的道路上,而且看樣子,是十分的來者不善。
藝如塵瞟了女生一眼,女生立刻自覺捂嘴,往身後躲去。
「兩位氣勢洶洶的,有何貴幹啊?」藝如塵神情淡淡,根本不在意兩人明顯問罪的模樣。
楚君儀冷聲詢問:「瓊玦身上的蠱蟲,是汝放的?」
藝如塵有些驚訝:「哦呀,居然被發現了啊,不過你們發現的速度,可有點晚啊。」
後面是明晃晃的嘲諷,法無吾當即怒喝:「放肆!如此輕視他人性命,濫殺無辜之態,公法庭定要將汝伏法歸案!」
「那就看看,你的本事了。」
藝如塵目光一冷,不欲與人爭辯,在法無吾揮掌打來時,抬手將女生往後推去,側身靈巧躲過對方的攻擊,一邊躲一邊出言嘲諷,把人給氣得差點就失了準頭。
「如此軟綿無力的掌法,法都令是沒吃早飯嗎?」
「揮掌揮准一點,要是不小心打到自己人,法都令可是要自己伏法的。」
……
就在藝如塵抱著玩笑態度,單方面嘲諷法無吾的時候,冷厲刀氣自一旁襲來,藝如塵冷笑了下,冷凝煙氣自手心發出,輕鬆化解不說,還將偷襲之人給逼了出來,正是懷恨在心的恨不逢。
「呦呵,吾說公法庭怎麼連個人都抓不到,原來是和人同·仇·敵·愾了啊。」藝如塵毫不客氣的嘲諷,徹底惹怒了兩人,顧不上之前的恩怨,連手向藝如塵襲來。
一旁觀望的楚君儀感覺到場面有些失控,剛想上前終止戰局,卻被幽燕征夫的人給纏住了手腳。
就算是兩人聯手,藝如塵也是不見落半分下風的,正要再抬手擋下兩人的合擊,魂體卻突然傳來一陣難言的劇痛,就像是身體裡長出了千千萬萬根長針,直往體外猛然扎出一樣。
因為這片刻失神,藝如塵便被兩人聯手打飛,身體重重撞在了一棵樹上,落葉紛飛,身體因疼痛不住的發抖。
「大兄弟,你沒事吧!」
女生連忙從後面跑了過來,將人扶起,卻愕然看到原本恢復正常的雙手,瞬間化為了累累白骨。
「兩魄……出現了……問題……」
藝如塵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這種渾身上下仿若被針狠扎的感覺,只有……
「噗——」
魂體溫涼的鮮血噴灑在趁機偷襲的法無吾和恨不逢身上,而兩人的神色皆是錯愕,目光落在少年穿透胸口的白皙小手上,這樣的手,根本不像是能穿透一個人心口的手。
心臟被人狠狠攥出,身體隨即再次被踢飛撞到一棵樹上,女生看著手裡微微跳動的血紅,面露關心的緩緩走近:「大兄弟,疼嗎?」
受到重創的藝如塵身體不住顫抖,連起身都是徒勞,腹部再次遭到一擊,狠狠撞到身後樹上,女生微微一笑,用空餘的手掐住脖頸,將人緩緩提起:「幫忙的人可能不知道,尋常固魂的道法,在他人看來是救命,而對你,卻是催命的。」
自道琴內飄出想要幫忙,卻被無形屏障阻擋的道無餘聞言一愣,看著藝如塵痛苦的面容,自責的情緒纏繞於心口,魂力瞬間大漲,無形屏障隱有動搖,但魂體也隨之變得透明。
「走!」
憑著僅剩不多的力氣,藝如塵將道琴與菖蒲丟出,化為綠衣劍客的菖蒲欲要上前營救,但在看到那雙眼中的懇求時,選擇了帶著道琴離開。
「愁別!」
呼喚無能,再次被封入琴中。
「確實得走,否則你喪命的狼狽模樣,恐怕會影響人的心情。」女生一手攥著心臟,一手稍稍收力,欣賞著少年痛苦的神色:「吾說過,背叛吾,是要付出代價的。」
「吾從未……信任過你……」
「這不重要,只要你信任他人,都會落到今日的下場。」女生諷刺一笑,傾身靠近:「汝要不要猜猜,是誰將汝的弱點告訴了吾?」
藝如塵臉色變得很難看。
「哈哈哈,吾說過,汝永遠都得不到他人的信任,永遠都只能遭人背叛!」
藝如塵卻是低聲笑了起來,冷冷睥睨:「吾從來,都只是信任自己。」
「所以,你被暗算了。」女生冷冷一笑,不介意花些時間打破面前之人的心理防線:「若是你肯叫原身出來好好詢問一下,吾可能還沒這麼容易接近你,可惜了,你只信任你自己啊。」
「呵……」藝如塵輕笑出聲,目光一冷:「不過吾還是多謝,你幫了吾一個大忙。」
陰骨靈力瞬間爆發,女生連忙鬆手,看著雖疼得無法行動,但有底牌在身還無法立刻消散的藝如塵,拿著心臟化光離開了:「臨死的掙扎,你就好好享受魂體一點點消散的滋味吧,哈哈哈……」
藝如塵掙扎著爬起,看著因屏障消失而蠢蠢欲動的兩人,嘴角勾出一抹冷意:「你們,還沒嘗過被冤枉的滋味吧?」
法無吾動作一頓,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恨不逢卻是懶得管這些,之前的算計與這次的嘲諷讓他早已失了理智,只想將此人慾殺之而後快。
一隻雪白的夜梟卻忽然擋在了藝如塵身前,冷厲刀氣自身後襲來,逼得他不得不打消了念頭,暫且撤身化解。
白衣少年無力的靠在樹上,心口處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血洞,身下的白衣已被染成了血紅,周周站著的法無吾和恨不逢身上皆有血跡,武器上也沾染了血色。
心下不安,跟著夜梟追尋而來的宵看到的就是這番景象,從未有過的怒意充斥於心頭:「你們!夜刀流!」
飽含著怒火的夜刀流,法無吾等人根本無法阻擋,宵來到藝如塵面前,小心將人背起,冰冷的目光自法無吾等人面容上掃過,背著藝如塵化作風雪離開了。
天波浩渺。
重新戴上斗笠的白衣少年正要接過翠山行手中的藥碗,乖乖喝下,卻突然將藥碗打翻在地,呢喃著跑出了天波浩渺。
「離開……離開……」
「少白!」
翠山行連忙追上,卻在出口處就給追丟了,不知白衣少年所離開的方向,只好回去找蒼商量,卻發現蒼的面容有些凝重。
「弦首?」
「風少俠,可能出事了。」
殘林。
茝蘭正坐在椅子上曬著太陽,就見女生急匆匆跑了過來,嘴裡還喊著「不好了,出事了」之類的話語。
茝蘭上前將人扶住,貼心的遞了杯茶水過去,才柔聲問道:「怎麼了?」
「大兄弟、大兄弟出事了!」女生緩了口氣,抓著茝蘭的手,剛要開口,表情卻瞬間凝固了。
茝蘭淡定地抽出沒入自己心口的手,順著話題繼續說道:「被挖了心魂,魂體會因此崩潰消散。」
施力,將女生甩到一邊的草地上,不理會流血不止的心口,微笑靠近:「乖孩子,聽話,把阿風的心魂還給我吧。」
女生看著空空如也的心口,像是受了什麼刺激,憤怒開口:「您的心是吾的!為什麼,為什麼您要將心給一個人類?!」
「你的?」茝蘭停下,笑容瞬間冷下:「你配嗎?我的耐心有限,若是現在交出,我還能讓你消失得體面一些。」
「您會後悔的!等那一天到來了,您才會明白,能站在您身邊的人,只有吾!」
女生心知自己無法動手,冷冷的看了眼匆忙趕來的殘林之主,丟下狠話後,選擇脫離了這個世界。
茝蘭捂著心口,順勢靠在了殘林之主的懷裡,語氣虛弱:「笑禪,我可能等不到你報仇的那一天了。」
「茝蘭,你不會有事的!若是將你放在吾胸口的心臟拿出,你是不是就……」
「笑禪,你誤會了。」茝蘭有些無奈,但還是耐心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現在的時間不多了,得馬上回到我的故鄉去,可能後面就沒法跟著你報仇了,不過等笑禪你報完仇後,我就會來接你的。」
話音剛落,寰宇奇藏便拿著一些行李走了出來,見到茝蘭如今的模樣,不禁挑了挑眉:「汝這副模樣,確定不會昏倒在半路嗎?」
「放心吧,不會給你添麻煩的。」茝蘭也不介意,向殘林之主笑了笑,化作花瓣散去:「笑禪,我們再會吧。」
寰宇奇藏同樣如此,最後看了一眼殘林之主,難得喚了聲:「笑禪,吾在那邊等你過來。」
兩人漸漸消失,唯留一地的桃花花瓣,隨風飄零而去。
宵背著藝如塵匆匆而行,不知該去往何處,卻聽背上之人虛弱開口:「去,冰雪之渦……」便依言帶著人向冰雪之渦而去。
冰雪之渦,同樣也是一處被冰雪覆蓋的地方,宵背著藝如塵進入之前找好的洞穴里,不顧其身上的血污,放在了疊放整齊的床上。
藝如塵緩緩睜眼,隱隱看到一抹紫意,不自覺開口:「蒼……」
「義父,是我。」宵將化為白骨的手緊緊握住,虛無縹緲的觸感讓他心下愈發不安,下意識將手收緊。
「抱歉啊……」
藝如塵露出個虛弱的笑容,費力的看了眼周圍的景象,放心了:「這個地方怎麼樣?」
「有義父在,便很好。」宵看著少年蒼白得幾乎透明的面容,驚見一抹水色滑落,連忙伸手接住,溫涼的觸感讓他愈發不解:「這是,什麼?」
「我其實最不想的,就是被你看到這一幕。」
看著宵懵懂的眼神,藝如塵心中愈發愧疚,緩緩閉上雙眼:「宵,我累了……」
「義父你好好休息,我在旁邊好好守著。」宵剛想扶著人躺下,手卻穿了過去,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心中慌亂:「義父?」
「閒雲不系東西影,野鶴寧知去住心;離琴苦調無歸處,亦風亦月亦如塵。亦如塵……哈。」
「宵,記住……」藝如塵感受著魂體逐漸消散,聲音漸漸的聽不見了:「這世上,從未有過藝如塵的存在……」
「義父!」
手再也抓不住面前之人,徒有點點螢光自指間穿行,逸散在空氣中,眼中似有什麼東西滑落,滴落在垂下的手心中,和方才的水色融為一體。
「原來,這就是落淚的感覺……」
外面的風雪聲,漸漸大了。
黑髮少年看著被褥上殘離的血跡,伸手去碰,卻再也沒有熟悉的暖意。
「義父,你答應過我,不會拋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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