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雨停氣清。一筆閣 www.yibige.com
流動的風,吹漾一汪竹海。
倏而,風靜海平。一紅一黑兩道身影立竹巔。
「姨,為何選擇在竹海里決鬥?」玉簫十分不解。
「伯母所修以萬花為基,以植為引得劍道;風之痕劍中窺風意。」佛劍分說靜目注視遠方兩人。
玉簫低首沉思大師此番話的意思,再抬頭時,雙眼一睜,驚呼「姨她以至強招會風之痕,為的是徹底激發對手潛力!!!」
「看來你還不笨!」收萬劫選了一處高地,頭也不回說道。
玉簫正待回嗆一句,劍嘯盪海浪。聚精會神看時,渺渺綠意中,黑紅身影交錯縱橫,陣陣劍意在海中翻滾。
初招交會,伍文畫探得對方內元深厚,出招老道,這是個身經百戰的劍者,魔族自殺伐而出,誠不欺。
一絲心緒凝劍刃,伍文畫全神貫注,銳眼觀人,神意辨劍。
雙強再會,是心嘆,是戰意高昂。
雙劍碰擊,電閃火耀;雙身飛旋,黑紅留殘。
越打越快,越快力越大,力越大內元輸出越大。
風之痕沉浸在風的快意中,尋求一身突破;伍文畫一心寄劍,摸索狂花喜樂!
玉簫眨眨雙眼,心內嘆氣,這樣高端的劍決,自己修武不精,看不到旋風中的影了,可惜!
非常君握拳,繃緊全身;誅天輕鬆之色不再,一臉肅穆。
日頭升了,又下了。天色越來越暗,竹海中的兩人戰意不減。周身百米高塔,那是聚葉成之!巨塔圍住兩人,密不透風。
兩股劍意噴薄,一者生機盎然,一者狂野快意!
在場幾人無不駭然,都在劍決中精益,看來兩人劍骨天成!
時有盡,戰有終。最後一招,至強一招,敬獻對手!
「魔流劍·風之痕!」
「萬花祭劍!」
雙強澎湃,至極交會,引動竹浪狂濤,綠葉飛射!
佛劍分說抓住玉簫手臂往戰圈更外處飛退;非常君閃身拉起收萬劫極速後退;誅天掌氣擊飛兩片窄葉,身法一移,亦到了安全地。
巨塔倒,飛葉出!一根又一根「吱哇」「吱哇」。
戰圈中央,一圈空地,以劍扶身的紅影,單膝跪地的黑影,靜默不言。
伍文畫大口喘著氣,呼吸著竹粉空氣,壓下翻滾的血涌。
風之痕擦了一把嘴角血跡,艱澀道「吾輸了。」
「非是如此。」伍文畫張了張嘴,終是咽下到嘴的話。自家知道自家事,雙目冒星,忍住欲裂的頭痛,一把搭住趕來的非常君的手。
將義母扶穩,非常君頷首一禮「告辭。」
風之痕推開誅天伸過來的手,抬頭看了非常君母子離開的影子一眼,隨即走出了這片竹海。
回到客棧,服了藥,在玉簫幫助下洗浴完畢,伍文畫一躺到床上,就陷入了沉睡。
非常君等玉簫出來,問了義母身體後,回到房中展開信紙,磨好墨給義兄寫起了信。
收到這封信時,疏樓龍宿回到了疏樓西風。讀罷,疏樓龍宿沉悶地抽了兩口煙,許是心不在焉,被嗆了一口,咳嗽了幾聲,收了水煙。
「嘖嘖,華麗無雙的儒門龍首鼻涕嗆臉的一面,可被我看到了哦。」劍子仙跡闖進花園,口中戲謔。
疏樓龍宿抬頭看了他一眼,放下錦帕,呼出一口氣「劍子,這次閉關太短了。」
劍子仙跡睜著雙眼打量了他一會「哈,閉個小關。準備點存糧,再閉個大的。龍宿啊,你有煩心事?」
疏樓龍宿搖著珠扇「這回吾不說汝眼睛無光了。」
「咦,道者雙目如炬,怎與無光有關?」劍子仙跡朝遠處站著的默言歆揮揮手,示意他端茶點。
疏樓龍宿用扇揮開他的爪子「大眼無神。無神,則不聚光。還有,吾之徒弟可不是來孝敬汝的。」
劍子仙跡哈哈一笑「哈,龍宿,你又有新毛病了——護短!看在誇我眼睛大的份上,道者就不計較了。伯母和大師到哪裡了?」
疏樓龍宿坐正,將默言歆端上的茶盞推了一杯給劍子仙跡,自己也端了一杯飲「為著母親的事,吾才想得多。」
劍子仙跡茶杯碰嘴,眼睛示意疏樓龍宿繼續。斟酌了一番,疏樓龍宿用三言兩語將母親與風之痕劍決的事說了。
劍子仙跡略微沉吟道「龍宿,你語氣里有絲愧意。在你看來,伯母追求武道極致,是因了上次受傷之事讓你擔憂。」
「吾不得不如此想。在這個世道,女人站在前面非吾所願。」疏樓龍宿心中長嘆了口氣。母親為自己做了這麼多,受己連累,如今醫武並進,實難為她。
劍子仙跡喝完一杯茶,再續了一杯「伯母甘願為子付出,安心享受便是。人生甘願何等難!」
「哈哈,好一句人生甘願何等難!按年歲講,吾可為人祖輩;按資歷講,已是儒教頂峰;按勢來說,已成儒門龍首。」疏樓龍宿平靜述說著事實,「可在母親看來,吾永遠都是她崽子,需要她去保護。這種感覺,溫暖,也難以看淡。」
「這話還是跟伯母講。」劍子仙跡充當著知心人,「真好奇伯母會怎樣回復。」
為了知道答案,劍子仙跡將這一次見面的話原封不動地告知了伍文畫。
幾日後收到母親來信時,疏樓龍宿閱後,趕緊收藏好,並不打算讓劍子仙跡看這個熱鬧。
閉關前,劍子仙跡問詢疏樓龍宿收到伯母回信,疏樓龍宿以備好乾糧為由轉移了話題。劍子仙跡歡天喜地地背著乾糧和水閉大關去了。
疏樓龍宿舒了口氣,母親信上的「兒子,你想多了」一言,要是被劍子仙跡看了去,還不得被他嘲笑半輩子。當日的談話在這封信面前,可都是裸的矯情啊!母親惹人生氣的本事又漲了,以前是上官跳腳,現在嘛,是自己心氣難復平靜。儒門天下人才還是太少,與母親遊歷是多美妙的事情,否則哪裡會出現有了新兒忘了親兒的情況呢?
伍文畫不知親兒子咻咻又在吃味了。與風之痕一戰,修養了十來天,才將幾近透支的精神力補回。以後再也不跟血厚的人pk了,太難受!頭都要炸!若不是自己修煉了增長精神的法門,又有寶物輔助,知氣息流轉,這一次不會與風之痕相拼至此,其實是自己武藝不如人家。奈何,風之痕認了輸,再過幾日,他的劍法又得上層樓,那時站都站不穩了,哪有什麼力氣說一句輸了呢?惆悵,以後遇到了還要拼鬥嗎?或者他年風之痕劍上頂端,慕名而來挑釁我的人是不是很多呢?但願不是我多想!有吃有喝的日子,才是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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