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看了劉玳一眼,含笑點頭。劉玳微笑點頭回禮,而後白衣青年來到玄霸旁邊坐了下來,拿起茶壺為劉玳倒了杯茶,再為自己倒了一杯,而後慢慢品嘗著。舉止文雅,外貌出塵,超然於世間一般。
玄霸見白衣青年到來,憨笑道:「二哥,你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俺就要挨餓了。」
劉玳一愣,看了看白衣青年,又看向玄霸。兩者身材相差之大,外貌也相差甚遠,怎麼會是兄弟?或許不是親的吧?
白衣青年笑道:「你這不是在吃嗎?更何況你何時飽過?」
玄霸撓了撓頭,尷尬地笑了笑,瓮聲瓮氣道:「掌柜說你給的銀兩已經用完了,若不是呆子,俺可真要餓肚子了!」
「呆子?」白衣青年愣了一下,目光移向劉玳,問道:「兄台如何稱呼?」
「姓劉,單名玳,王、代的玳。」
白衣青年聞言,卻是拱手賠禮道:「我三弟時有口誤,有得罪之處還望兄台見諒,見諒。」
劉玳搖頭道:「無事,我知霸兄無惡意。」
白衣青年淡淡一笑,拱了拱手:「修煉之人竟有此氣度,讓在下佩服佩服。」
劉玳聞言一驚,回想先前並未露出一絲馬腳,此人卻一眼看破,定是不凡之人。劉玳沉聲問道:「兄台何以見得?」
白衣青年從長袖中取出一把銀色摺扇,「啪」的一聲脆響,扇中刻畫著一副山水圖。水,清澈透亮,可看穿水底之魚。山,巍峨高聳,洞穿天地。山腳有一洞,漆黑不見其深!只聽得白衣青年緩緩道:「我雲遊四海,見了許多人物,而今見兄台英氣內斂,眉宇間靈光隱現,故有此猜測。」
劉玳點了點頭,拱手欽佩道:「兄台慧眼如炬,劉某佩服,敢問尊姓大名?出自何派?」
白衣青年揮動扇子,吹起陣陣清風。他文雅一笑,淡淡道:「免尊,鄙人姓歐陽,單名曄,乃天下茫茫之草民爾。」
劉玳自然不信,但他不說,自己總不能逼問吧?自己只不過是一名過客罷了,隨後淡笑道:「既然歐陽兄來了,此間無事我也該出去賞賞民風了。」說完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劉兄且慢。」歐陽曄站了起來,淡笑道:「劉兄對我三弟有恩,我對相術略知一二,作為回報,幫劉兄算上一卦如何?」
劉玳搖了搖頭,笑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這時,玄霸聞言卻是一愣,自從雲遊開始,他二哥從未主動與人看相,而今卻是首次。好奇地看了看劉玳,開口道:「呆子!我二哥算命可准了,可知前世今生!吉凶禍福!可指迷路!」
劉玳站住腳步,想想自己也無去處,前路茫茫,給他算上一卦又如何?劉玳坐了下來,拱手道:「如此便勞煩歐陽兄了。」
歐陽曄微笑道:「應該的,我三弟方才繆夸,若有出入,還望見諒。麻煩將手伸出來借我一觀。」
劉玳將手伸了過去,只見歐陽曄看了幾眼,眉頭深皺,久久不語,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玄霸看歐陽曄久久不語,疑惑地問道:「二哥,怎麼了?」
歐陽曄回過神來,神色嚴肅,道:「我觀劉兄幼時命線多阻,想必路途並不平坦。自幼與父母分開,被黃玄上人收入山莊,可對?」
劉玳一驚,深深地看了一眼歐陽曄,點了點頭,道:「不錯,不知歐陽兄可還看出了什麼?」
歐陽曄輕輕搖動扇子,道:「我觀劉兄眉間愁雲瀰漫,想必如今迷茫於世間,不知該何去何從罷?」
劉玳放下心來,還以為他看出了自己修煉過「生死決」,若真如此,劉玳了真對不起酆都那人了。劉玳嘆了口氣,道:「不瞞歐陽兄,黃上人見我修煉瓶頸難破,便命我在凡世修煉。而如今我觀大道虛影,前路茫茫,不知如何破解。試問歐陽兄有何高見?」
歐陽曄搖了搖頭,笑道:「高見我不敢當,天道茫茫,乃天下修士之大題,所以我並不知曉。至於瓶頸…我觀劉兄心中,卻是有一枷鎖阻了瓶頸,無法上進,想要突破,需斬枷鎖!」
「枷鎖?」劉玳一呆,陷入以往回憶,腦海中慢慢浮現一個身影。深夜一人獨舞,患難與共的她為救自己而叛師,而如今……
「客官,客官……」
劉玳如夢初醒,只聽見掌柜又叫喚了幾聲,疑惑地看著自己。
劉玳看向掌柜,問道:「怎麼…怎麼了?」
「無事,我看客官坐著不食不飲已經幾個時辰,是否需要幫助?」
劉玳一驚,看向玄霸與歐陽曄,但他們早已不見蹤影,桌子上還清晰留著用水寫上的「有緣自會相見」六字。
「掌柜,他們走了多久?」劉玳問道。
「已有幾個時辰了。」
劉玳心中一震,幾個時辰前的水跡到現在竟是凝而不散!捫心自問,自己卻是做不到的,這般修為又到了何等境界?劉玳嘆了口氣,不再多想,抹去桌上的水,放下一錠銀子後收拾好東西向西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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