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打包好一些零碎的財物,白澤走出門,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曾經溫馨的小屋,想到父親的離去,白澤捏緊拳頭,邁著堅定的步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初夏時分的驕陽已經有了幾分熱度,白澤在這熾熱的陽光下走了幾個時辰,鼻尖已經冒出了細細的汗珠,額上的頭髮被汗水潤濕,溫順地貼在了前額上。
由於當初為了躲避渾天教的追殺,易雲山硬是將住址搬到了荒無人煙的幻夜森林邊上。
話說這幻夜森林可是一個避世的好地方!光是這大山就得翻個七八座,有的山更是高聳入雲,陡峭無比,更別說那一望無際的大森林了。就算是修為上好的武功大師用輕工也要飛上七八個時辰,更別說白澤可並不是一個練家子,走了快三個時辰才勉強的翻了兩座山。
由於一心想快點走出森林白澤甚至連午飯都沒吃。「還是休息會兒吧,肚子都咕咕叫了。」白澤這樣想著,便找了一個樹蔭處坐下,從包袱里掏出一塊干饃饃啃了起來。
「沙沙沙~」
正吃著,對面不遠處的樹叢傳來陣陣響動。「人?野獸?」白澤不由得警覺了起來,提著包袱藏到了大樹後面。
聲音越來越響,樹叢晃動的越來越厲害,白澤從大樹後面露出半個頭,緊張地盯著那團晃動的灌木,卻發現裡面慢慢的走出了一大團白色的東西。
兔子?!
白澤兩眼放光,可以吃兔肉了!
白澤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到毫無察覺地啃草的大肥兔後面,悄悄的蹲下來,正伸手準備抓住那兔子,身後卻傳來了一聲夾雜著憤怒的低吼。
「吼……」
白澤聽得是毛骨悚然,兔子聽到這聲音,嚇得一溜煙跑沒影了。「嗖」的一聲,一個黑影從白澤身後的灌木叢中跳了出來,落到白澤面前十步遠處。
怪物!
白澤一驚,眼前的怪物渾身通綠,一條條藤蔓盤曲環繞成一個勉強的人形,看起來像一個可以行走的綠色稻草人。藤蔓留下了兩個空空的黑洞,算是它的眼睛吧。
白澤慢慢的左後方後退,那怪物用它那空洞的眼眶死死地「盯」著白澤。白澤已經退到了一棵大樹跟前,「怎麼辦,已經沒辦法後退了!」。
而怪物像是看穿了白澤的窘迫,竟咯咯咯地怪叫了起來。怪物抬起了它的雙手,十幾條條藤蔓「嗖」地冒出來,像毒蛇一般在空中瘋狂舞動著,沖向白澤。
白澤靈巧的側身一跳,就地打了個滾,避開了藤蔓。樹藤狠狠地插進了剛剛在白澤身後的大樹,「啪嚓」大樹應聲而倒。
好恐怖的威力!
「嗤嗤」怪物像是在嘲笑白澤般怪叫了起來,「手」上冒出了幾片又細又長的黑青色樹葉。怪物的手輕輕一抖,樹葉便齊刷刷地飛了出去。
白澤急忙躲避,常年在山中行走生活,白澤也擁有了非常好的身體素質和靈活的身軀。可是縱然這樣,如飛鏢般的樹葉還是有幾片劃破了他的衣服。
樹葉上有鋸齒!
割傷的皮膚開始滲出鮮血,「可惡,不能再這麼躲下去了,要想個辦法擺脫它!」
轟~」怪物突然飛了出去。白澤轉頭,不遠處站著一個男孩子,看上去和白澤差不多大,一襲白衣夾雜著縷縷金絲,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隱隱的光,濃眉大眼的,煞是英俊。火紅色的頭髮在陽光下很是扎眼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男孩的整體外貌。而且,那個男孩頭上居然長著一對尖尖的,褐色的龍角!
那男孩朝白澤跑過來,「你沒事吧?」他注意到了白澤手臂上有傷口。
「小傷,不在意的。」白澤搖了搖頭。
「吼……」怪物掙扎著爬起來,咆哮聲中帶著憤怒,幾條樹藤和著怪物的怪吼飛出,瘋狂地飛向白澤身邊毫無防備的少年。
「小心」白澤縱身一躍,撲倒了少年。兩人就勢打了幾個滾站了起來。
「你在這兒呆著別動,我去去就回!」少年說著沖向了怪物。怪物看前一次攻擊不奏效,收回樹藤,發動了第二次攻擊。那少年看著飛來的樹藤,不但沒有躲避,反而迎著它沖了上去。
就在樹藤快要碰到他的那一刻,少年縱身一躍,單腳在怪物的樹藤上如蜻蜓點水般借了個力,輕巧地躍至半空中,邪魅一笑:「大怪物該下地獄了~」
少年身上散發出一陣陣藍色的光芒,藍光迅速匯聚到少年的右掌,少年大喝一聲猛地向前一推,那藍光赫然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手掌,向怪物飛去。手掌產生的強大威壓讓遠在五十步開外的白澤都感到了一絲壓迫感。
好厲害!白澤暗暗讚嘆。
怪物試圖用藤蔓織成一面防護網,但在這強大的壓力下,藤條斷成了一節一節的小段,在空中凌亂地飛著,像是在為怪物的死亡伴舞。
「嗷——」怪物發出一聲哀嚎,隨機這聲哀嚎便被淹沒在了巨大的轟鳴聲中。
少年輕巧地落在了地上,向白澤走了過來。後面的煙塵逐漸散去,地上赫然是一個巨大的掌印坑,目測至少三寸深!怪物安靜地躺在坑中,沒了聲息。
「解決啦,」少年朝白澤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蘇凌,是個元嬰二階氣功師!我……」少年話還沒說完,旁邊突然藍光四射,二人扭頭一看,那怪物的體內慢慢地升起了一顆淡藍色的珠子,幽幽地飄在空中,向周圍輻射著藍光。
「這珠子……好奇怪。」白澤好奇地湊了過去。
「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珠子,這叫靈核,可惜我還沒到突破階段,而且這靈核不適合我,不能融合。我看你也好像還沒有修為,也不能融,今天碰巧沒帶裝靈核的容器,唉真是可惜了,還能賣錢煉藥呢。半個時辰之後這靈核就會消失了。」蘇凌自顧自地說著。
「靈核嗎…」白澤念叨著,想用食指去觸碰下那個藍色的光球。突然,那靈核像是受到吸引一般,吸在了白澤的指尖處,「哎哎,它在變小!」白澤驚叫道。
靈核在眨眼間以一種奇特的方式被吸進了白澤體內。白澤小腹處有什麼東西猛烈地一震,心跳急速加快,白澤大叫了一聲,雙腳一個不穩,跪在了地上,雙手捂著胸口。
「心跳…快得無法承受了……」渾身的血液躁動不安,像是在找地方噴涌而出。白澤明顯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衝擊自己的五臟六腑,腹腔中翻江倒海地疼。
一旁的蘇凌見狀也慌了,連忙蹲下扶住白澤的肩膀,「你沒事吧?」
「哇」的一聲,白澤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隨後便渾身無力,整個人癱軟在了蘇凌懷裡,眼皮越來越沉,耳邊迴響著蘇凌的呼喊聲,那聲音仿佛距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最終消失不見了。
2
?
精神領域。
「我在哪兒?」「餵……別死啊……醒醒……」
迷糊之中,白澤聽見了一聲聲呼喊,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漆黑的空間之中。
「我已經死了嗎…」
白澤吃力地思考著到底發證了什麼。突然間白澤看到了父親,父親被對著白澤向遠處一步步走去。白澤興奮地想追上前去,可身體卻怎麼也不能移動半分。
「爹!!爹!!」眼看著父親越走越遠,白澤焦急地拼命舞動著身體,卻始終被束縛在原地,「不——」白澤大叫。
一股強大的吸力把他往後方拉去,白澤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扭曲,撕裂……
現實。
白澤驚叫著睜開雙眼,坐了起來,迷茫的看著周圍的夜色。
「你終於醒了,你都昏迷三個時辰了,你在沒有修為的情況下吸收靈核,差點就沒命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白澤看著身邊一臉焦急的蘇凌,終於緩過了神來,「謝謝你。」
「嗨,沒事,你剛剛那種情況算是強行開啟了靈力,真奇怪。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身體的確是不疼了,但只感覺雙手手掌凝聚了一股想要噴薄而出的力量,「手這裡有一股氣,不知道是什麼。」
「應該是你覺醒後的靈力,你試試把它放出來!」蘇凌退到一邊,給白澤騰出了一個空地。
出乎蘇凌的意料,白澤並沒有發出像他那樣強大的攻擊,而是手指間冒出了一條條藤蔓,大約一尺長,隨風招搖,像扭動的小蛇。
白澤有些驚訝:「這……」
蘇凌也吃了一驚,沒想到白澤覺醒後竟然召喚出藤蔓來了,這以後就是召喚師了啊。要知道召喚師可是這大陸上最強大的職業,但是卻很少人能夠發揮出這個職業的真正威力,大多數人最後都淪為了廢才。
白澤正想著怎麼把藤蔓收回去,那藤蔓就像是感應到了他的心聲一般,自己慢慢縮回去,消失在了指縫間。
白澤又驚又喜,看到自己的身體上發生了可喜的變化。蘇凌伸手把白澤從地上拉了起來:「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白澤。」「好名字啊,那個…你知道怎麼走出這片森林嗎…我迷路了…」蘇凌有些不好意思。
「嗯,一起走吧,我正好要出去。」白澤回答的很平淡,他還沉浸在自己身體的變化中。
「真的啊!」蘇凌兩眼放光,「你去哪兒啊?」
白澤抬頭看了看天空,仿佛父親就在那裡,沉聲重重地說:「洪門。」
「哎我也是,我們一起走吧!」白澤裝作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身旁笑容一臉燦爛的龍角少年,他就了自己一命,在自己昏迷的時候不僅沒有跑,而且還一直守在自己身邊,給了白澤一種哥哥的感覺。白澤嘴角微微勾起了一個向上的弧度,「爹,我就要去洪門了,我一定要為您報仇!」白澤暗暗握緊了拳頭。
3
一路上,白澤和蘇凌風餐露宿,蘇凌也給白澤講述著他十五年來聞所未聞的事:
「這個大陸叫武神大陸,是用武神這個稱號命名的,由武神殿統治,與武神殿對立的一個最大的邪派組織叫渾天教。渾天教和武神殿為了爭奪武神盤鬧得不可開交。」
「而洪門,是當今大陸上最強盛的門派,許多人都想進入其中學習。洪門和普通門派不一樣,只要通過了靈試就能進入學習,人人都是平等的,我聽說洪門今年的靈試就在三天後,我們得快點走出這片森林。」
「擁有靈力修為的叫靈戰士,靈戰士有召喚,氣功,元素,法師,咒術,拳師,劍士七大職業。靈力覺醒後,身體裡的核也會覺醒,那是用來儲存靈力的地方,而修煉的過程,就是擴充核空間的過程。並不是每個人都會覺醒,如果覺醒失敗那就一輩子都不能成為靈戰士了。你吸收的那個是靈核,每修煉一定程度就可以吸收靈核來突破到下一個階段,靈核吸收後不能排出,若強行排出則會損耗修為甚至危及生命。」
「靈核由獵殺靈獸獲得,靈獸的修為決定了靈核的品質。由低到高分別為普通,精粹,史詩,邪靈,傳說,魂器,聖靈,對應十年,百年,千年,萬年,十萬年,五十萬年,百萬年的靈獸,顏色是白,藍,紫,黑,橙,紅,金。不過後面三種基本上都是傳說中的東西了,整個大陸也沒那麼一兩個有。靈核一般都是按順序一級一級地吸收,想你這種一來就吸收百年的還真是罕見。不用的靈核可以用專門的器具保存下來出售交換煉藥等等。」
「吸收靈核時會有機會領略奧義獲得靈技,不同門派的心法加上靈核的奧義會獲得不同的靈技,而且靈技的效果是因人而異的。好的靈核配合好的心法會帶來一個甚至數個附加靈技。一個人一生只能吸收十個靈核,但是還可以由心法在不能吸收靈核的時候獲得其他靈技。我所知道的也就這些啦!」
白澤點點頭,蘇凌畢竟也是小孩子,知道的並不多,但還是讓白澤對這個世界有了一些了解。雖然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年,可是白澤並沒有真正地從山林里走出去過,對於外界的生活他既憧憬又害怕。但他知道,要為父親報仇,就只有成為一名靈戰士,不知道洪門是否門檻很高,白澤充滿了憧憬和堅定。
「唉,看你這麼精明,為什麼會在幻夜森林裡迷路?」坐在樹蔭下,白澤向蘇凌問道。
蘇凌眼中閃過一絲的躲閃,但立馬恢復了原樣,一旁吃東西的白澤自然沒有注意到這一絲變化。蘇凌嘟著嘴說:「我就是想去參加洪門的靈試就來這兒殺靈獸提升修為嘛,結果剛剛進階就迷路了,然後就碰到你了。」
蘇凌說得一臉受氣的小媳婦樣,白澤看了都噗嗤一笑。誰知蘇凌像發現了新大陸般驚叫起來:「哎你笑起來真好看啊,為什麼你平時都不笑呢?」
是啊,為什麼就不小笑呢?自從父親走後,白澤這幾天都是愁容滿面,沒了往日的活潑。這話一下子點醒了白澤,「父親一定也不願意看到我頹廢的樣子,我一定要振作起來!」
看了白澤聽了自己的話後收斂了笑容陷入深思,甚至皺起了眉頭,蘇凌小心試探著:「那個,我說錯話了嗎?」
沒現到白澤一偏頭,滿面笑容地對他說道:「謝謝你蘇凌,我會記住你說的話的!」
蘇凌被白澤這舉動弄得愣了一下,但隨即就反應過來,拍拍白澤的肩,哈哈大笑道:「對嘛,別整天愁眉苦臉的了,這樣多好!對了你多大?」
「十歲」「那我可是你哥哥喲,我十一歲。」蘇凌說著又露出了標準性的大白牙。
「才一歲唉!」「大一歲也是大嘛,哈哈哈哈~以後啊,我保護你!」蘇凌說著還拍了拍他那並不厚實的胸脯。
白澤望著蘇凌的笑臉,白澤心裡一陣暖,這種感覺好久都沒體會過了,白澤輕笑道:「爹,我有哥哥了,你不用再擔心我了。」
有哥哥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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