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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自有觀棋人,棋畢柯爛;林間存一小學士,書盡須白。
時間有時就是這樣,你看它時它流速平緩且均勻;但當你沉浸在一件事中不能自拔而忽視它時,它如報復你一般極速前進。
四年是一個很小的單位,這期間可以什麼事情都不發生,一顆老樹再長四年不過更老而已;四年也可以是一個很大的單位,這期間可以什麼事情都有變化,一棵新竹若有四年就足矣參天。
人皇四百四十年到四百四十四年這四年對整個山海四域來說就是老樹的四年,從人皇四百三十三年四域互換邊城引燃整個人族內戰到如今已經過去十二個年頭了。
所有人都以為的曠世大戰並沒有真的到來,反倒比互換邊城之前來的平靜。
但這四年對贏不疫等人來說,就是新竹參天的四年。
四年如一日幾乎沒有間斷的苦修與軍中苦行,足矣讓任何一個人改換新篇。
「不疫,贏師父吳姨他們還好嗎?」說話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一身軍甲雖然不太合身,可挺拔的身姿已見雛形。
「師父和師娘已經諸位師叔當然好了,我師父現在怎麼說也是脫凡入聖了。要說我師父也真厲害,這才四年就突破了伏虎搏象。還有我那剛滿月的小師弟也真是太可愛了。」那軍裝少年旁邊坐了一個麻衣小僧,身高比之前那個矮了點但也卻更渾實一些。一邊回答軍裝少年的問題一邊也在更換軍裝。
「看樣吳姨的丹藥確實有一套!」軍裝少年打趣道,卻被換好軍裝的小僧一頓蔑視。
「你師父有沒有告訴你突破之法?」另一個同齡道袍少年著急問道。
「四年前你出營問你師父有沒有比林八百更好的修煉方法,你還記得你師父是怎麼說的嗎?」麻衣小僧問道。
「當然記得,腳踏實地方行千里,這就是積行跬步人最好的修煉方法。」
「我師父的回答如出一轍,話不同理兒相同。」
說話的三人正是姜飛白、贏不疫和李浮。
四年中在軍中上午練劍陣、下午晚上練內力技法,每天每日做的都是一樣的事情。自從姜飛白、李浮把孤星攬三清的第一式練到嫻熟,贏不疫把明王別錄第二卷練到隨意金化內臟以後,日子對他們來說就沒有什麼新鮮感了。
每天重複做同樣的幾件事,別說少年郎就是老朽也會頭昏眼花。好在三人相互激勵鞭策,總算沒有放鬆一步步都走了過來。
「要不人說積行跬步是界山,跨過來就有一段平路走,跨不過來永遠是山。」李浮無所謂地說道。
「從世間蜉蝣到積行跬步,能運二十息內力就算是突破了。要從積行跬步到力能扛鼎要從運功二十息到運功一炷香才算突破。差別也太多了。」李姜飛白揮了揮手中的樹枝有些煩躁。
「別抱怨了,還有兩個月我們就要加入真正的崑嵛城防了,都再使使勁!」贏不疫試圖安撫兩個兄弟。
贏不疫剛說完姜飛白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我才不要加入什麼崑嵛城防,我必須要再進一步。要進我也要進宇清城精英城防!」
原甲組冠軍姜玉宸在幾個月前一舉進軍伏虎搏象年僅十九歲。坐實近三十年來崑嵛城第一天才之名,直接被宇清城精英城防選走,再打磨一番就是實打實的邊城戰團長。此事給這哥仨帶來了很大的衝擊,都想再進一步,希望在四年之前進入力能扛鼎。可十二、三歲的力能剛鼎太少見了,連姜玉宸進入力能扛鼎也已經十四歲了。
甲組有六個人從積行跬步進入力能扛鼎,還在積行跬步的人就不太會被人關注了,畢竟最小的也十六歲了。乙組就比較繁茂了十多人從世間蜉蝣挺進積行跬步,但無一人突破力能槓鼎。即便如此乙組的前四還是原來那四個人,有人說畢歌其實能打過唐涵涵,但不知為何從來也沒有在台子上挑戰過她。
哥仨正醞釀豪情壯志呢,一陣銀鈴傳來:「三位老大聊著呢?老大,你好容易請次假這麼快就回來了?」
說話的正是曾經被贏不疫一腳踢下擂台的唐盼青,如今出落成大姑娘了。女孩永遠比男孩早熟,才十三歲已經出落的有模有樣,一身軍裝真可謂颯爽巾幗。
「盼青來了,來坐,一起聊聊。你老大才回來一會,你就能尋著味兒找過來,真有你的。」不用看,這哥仨里會這麼說話的只有姜飛白。
「不坐了姜老大,明天是十五,我是來下戰帖的。」唐盼青自信說道。
「哦?你要挑戰誰?」李浮也轉頭問她。
「我要挑戰我老大!」
聽到這句話贏不疫詫異回頭,可這句話卻把姜飛白逗樂了:「怎麼?還想挨一腳?我告訴你吧,你們老大這幾年變得可圓滑了。自從知道劍陣要心齊才能正常運轉,他這個陣眼可是操碎了心,誰有矛盾他都要去化解一番……哈哈哈」
贏不疫踢了姜飛白一腳:「嗯好,我接受你的挑戰。明天見。」
贏不疫說的很侷促甚至有點下逐客令的滋味,唐盼青聽到後也僅是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唐盼青離開後氣氛變得有點沉默,直到姜飛白臉上詭異的笑被李浮發現了。
「你笑的那麼奇怪幹嘛?你又在瞎琢磨什麼?」李浮問道。
「李浮哇,你知不知道剛入營的時候我倆曾和唐迎君、唐涵涵以及唐盼青打起來的事?」
李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我後悔啊!」姜飛白假裝感嘆。
「你姜飛白還有後悔的時候?」李浮配合問道。
「何止後悔,我簡直悔不當初!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最後打了唐盼青一下。」
「何出此言?」
姜飛白用下把指了指贏不疫:「你看給他心疼的。」
李浮這才注意到贏不疫根本沒在聽他倆說話,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到此李浮才心領神會說道:「你看他明天舍不舍再踢一腳就什麼都清楚了。」
李浮說完姜飛白拍了贏不疫一下,給他嚇了一跳。
「你幹嘛?」
「你看這什麼?」姜飛白從懷中掏出一個亮閃閃的物件。
「銀錠啊,幹嘛?」贏不疫完全不知道姜飛白要幹什麼。
只見姜飛白「啪」的一聲把銀錠放拍石頭上:「我賭你明天不會用出你的贏一腳。」說完還看了李浮一眼。
李浮默契地拿出一個銀錠貼著姜飛白的銀錠小心放好,僅說了四個字:「買定離手。」
說完倆人直勾勾看著贏不疫。
「你倆真是夠有病的。」說著從懷中掏出兩個銀錠:「我提前謝謝你倆的友情贊助。」
一夜很快過去,又到了十五大比。
四年間挑戰前四的人一波接一波。開始的時候大家還熱情高漲,直到一次次被現實擊敗,從第三年末開始這個大比甚至形同虛設。有的人乾脆去看新進軍營的甲組大比。
本以為又是例行空置,沒想到還真有人挑戰。大家紛紛來了興趣,倒不是對比賽結果感興趣,而是對盤口感興趣。
除了唐涵涵無一例外買了贏不疫勝,剩下的人乾脆買的是唐盼青幾個回合下場。直到姜飛白和李浮出手壓唐盼青勝底下人才覺得事有蹊蹺。
「我的娘呦,姜老大和李老大買了唐盼青勝?他倆買錯了吧?唐盼青一年前才進的積行跬步啊。按贏老大的實力來說,她能站到五個回合就是超常發揮了。」
「會不會是唐盼青厚積薄發,難道他們知道了唐盼青有隱藏實力?」
「都省省吧,我琢磨明白了。他仨是缺錢了,商量好了要宰我們一筆,這是黑幕啊!」
底下的人說什麼都有,對戰雙方已經上台。
「老大,感謝你四年來的照顧,雖然再有兩個月就要出營了,可我也想住住單人間。」唐盼青起手招式已經擺好。
「飛白,你看不疫。」
「我看見了,我就說這次一定要買唐盼青贏。這倒霉的唐涵涵非要分我一杯羹。」
贏不疫什麼也沒說,也擺好了戰鬥的架勢。
唐盼青架起三把長劍筆直刺向贏不疫,要說這長劍的速度不慢,可對贏不疫來說晃晃身子都足以規避。
可贏不疫指定劍靠近自己才遲遲做出反應,擋掉了兩把,最後一把乾脆直接刺進贏不疫的右肩。
唐盼青一見不對,趕忙要拔出長劍,長劍拔出血濺擂台。不過姜飛白和李浮一眼就瞧出來這是皮外傷。
贏不疫撓了撓頭,撓了一遍不夠再撓一遍。
「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說你從來不輕視對手嗎?」台上唐盼青厲聲問道。
「我……唉,算了。」贏不疫說完就沖向唐盼青,腿都抬起來了楞沒踢下去。
這一幕被台下人看見了,大多數人都在高喊:「黑幕!黑幕!」;唐涵涵和幾個女生卻好像若有所思;姜飛白和李浮倒是笑的前仰後合。
剛才贏不疫沖得太快了,直到他抬起腳唐盼青才反應過來。見他遲遲不踢,給她氣的臉都通紅。乾脆直接給了贏不疫一腳,但是萬萬沒想到。
贏不疫順著這一腳浮誇地滾下了擂台,直接給場下的人看傻了。現在所有人都確定是黑幕了。
雷教官苦笑宣布唐盼青喜得乙組榜首,這也是前四四年來第一次易主。
底下人喊了一會黑幕後突然反應過來,現在的榜首是唐盼青了,贏不疫打不過打唐盼青總能吧。不少人躍躍欲試摩拳擦掌。
品出滋味的姜飛白站起來走到擂台底下,雙臂環胸:「這個……贏不疫都打不過唐盼青難道你們能?為了這次大比的觀賞性,我提議要上去獻醜挑戰榜首的先過我這關。」
姜飛白此言一出底下人更加沸騰了!他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坑了他們的錢還威脅不讓上擂台。
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唐涵涵和李浮也紛紛湊到姜飛白身邊表示聲援。
五個老大三個串成一串堵在擂台下邊,看到這一幕都老實了。
「大比就是大比,你們三個這是什麼意思?都給我退下。」說話的正是雷教官。
眼看雷教官發話,三人只好默默退下。
「本場大比到此為止,你們都給我好好練這十五天,下月初一的大比有能耐的都上來試試!」
雷教官豈能看不出是贏不疫故意讓的,他也不想讓三組老大難堪,所以就提前結束大比,把機會留到十五天後。
就這樣贏不疫睡了十五天的城牆根,因為軍營不讓在別人寢室留夜,而唐盼青之前是女宿沒法跟她互換寢室。沒有地方睡的贏不疫只好打著鋪蓋捲兒找個沒人的地方打地鋪。姜飛白和李浮因為這事笑了他十五天。
而且贏不疫暗戀唐盼青的話在整個乙組火速流傳。
終於到了初一大比,贏不疫毫無意外地重新斬獲榜首。唐盼青第二輪就被別人擊敗,直到四輪後贏不疫上場一腳把人蹬下去底下的人才斷了繼續挑戰的想法。
晌午贏不疫三人正在四方桌上吃飯,一個人一把推開坐在贏不疫對面的姜飛白直接問道:「老大,現在你能說說上次大比為什麼讓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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